对于那些打听消息之类的,这二人,绝对称职。
看到这二人眼睛发火,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段誉对着二人招了招手,附在二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三赖子和秃子听了,不停地点头,再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还张大了口,看那样子,似乎不敢相信段誉所说的话,是真的一般。
待二人听得清楚,段誉却坐直了身体。他望着三赖子和秃子,淡淡地说道:“怎么,这事儿,敢干不敢干?”
三赖子听得神色有些闪烁,而秃子却拼命地咽了一下口水。
要知道,前一次,他们两个,因为绑架段誉,已经被整治了个不清不楚,这一次,若再听了段誉的话,却绑那个劳什子小姐的话,真不知道,又要落个什么结果了。
段誉望着这二人,轻轻地挑了挑眉,讥诮地说道:“怎么,不敢么?”
三赖子连忙摇了摇头。
秃子听了,却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小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要知道,那个人,可是他名义上的姐姐啊,可是,小爷为什么却如此的绝情,连自己的亲姐都不放过呢?
段誉抿了抿唇,冷道:“我刚刚怎么说的?”
秃子一听,连忙捂住了口。
刚才,段誉说过了,他让秃子和三赖子往东,这两人,绝对不能往西。可这话刚刚一出口,秃子就来了个反问,这不是自己往板子上撞么?
秃子又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再也不敢说话了。
段誉冷冷地睨了秃子一眼,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说,你做,下次,别再来找我问为什么……”
秃子连忙点了点头。
段誉伸了一下懒腰,说道:“好了,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若是愿意,从今以后,就是和我一条船上的人,若是你们不愿意的话,那么,可怪不得我不客气了。”
三赖子用力点了点头,道:“小爷您放心好了,我们兄弟听您的……”
段誉的意思是,这件事,三赖子和秃子干得干,不干,也没法子抽身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段誉的计划,所以,段誉是绝对留不得这样的人在身边的。
最先的时候,段誉在这两个人的眼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孩童,可是,现在的两人,再没有人敢轻看这个不过几岁大的孩子了。因为,应该心狠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容情,应该杀戮的时候,他绝对会让刀子染血。别的不说,就在几天前,段誉在破庙之前的计谋,以及折磨那个黑衣人的手段,到了现在,还让这二人心寒胆寒。
所以,事情到了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余地呢?唯有乖乖听话而已……
听这二人答应了。段誉懒懒地往后座上一靠,他伸手入怀,却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左右的银子,往三赖子和秃子二人的面前一扔,淡淡地笑了一下:“你们先别急,回去吃顿饱饭。然后,好好地睡一觉,过两天,我自然会去找你们的。”
三赖子和秃子一看到银子,立时眼睛都开了花。三赖子伸手,连忙将银子拿在手里,然后,感恩戴德地说道:“小爷放心好了,无论您有任何差遣。小的们都万死不辞。”
段誉只淡淡地笑了一下,不说话。
眼下,已经是年尾的最后两天,是以,这茶馆之中,并不算是热闹。二楼的座间,除了段誉这一桌子之外,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而段誉选的位置又十分的微妙,恰巧可以看到任何一个上二楼的,甚至是所有的坐在这里喝茶的人,可以说是居高临下。
正在这时,忽然,楼梯处走来了两个身影,楼梯的阴影,笼罩在两人的身上,根本就看不清究竟是谁。可是,那声音,却是熟悉的,带着说不出的嚣张和清脆:“大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那个牛柏都死了这么久了,刘渊这边,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呢?”
牛柏?
刘渊?
这两个名字,自然都是极其熟悉的。前者,可是个冤大头一般的存在,而后者,则是和段誉,和段青茗的关系,匪浅的人。换句话来说,在段誉穿越百来的这个世界里,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相信,甚至是能说得上话的人。更重要的是,刘渊,是段誉比较上心的人,所以,这二人说起了刘渊,段誉就绝对不会不听的了……
呵呵,若对方想算计刘渊的话,那么,只能说一句话——段誉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是,有些话,段誉自己知道了就好,对于三赖子和秃子两个外的,却是不需要知道的。段誉微微眯着眸子,看到这二人似乎根本没有留意下面的对话,遂眼睛微微一眯,朝三赖子和秃子努了努嘴,说道:“好了,也没别的事了,现在,你们两个先回去,剩下的,就听我的通知,按我说的话做。一步都不能差,一步都不能错,你们可知道么?”
三赖子和秃子一听,连忙又想保证什么,可是,段誉哪里有心听他们的废话呢?只是不耐烦地一挥手,让这二人,快快地滚了。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段誉报仇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三赖子和秃子,总算是明白了段誉的脾性。他高兴的时候,你可以吹得天花乱坠,他若不高兴的时候,你即便多说一个字,都是错了。
眼下,这二人正是投靠新主的时候,眼下,还有谁敢招惹这个怪脾气的主子呢?
更何况,段誉已经答应关照他们两个,而且,这银子,也已经到手了,他们再留在这里,也只是说废话而已。倒不如回去,买些好吃的,再睡个懒觉罢了。
这二人一看段誉不耐烦的样子,还有谁敢多话?当下,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就识相地和段誉告别,然后,依言,一起下楼去了。
段誉其实一共拿了五两银子出来。那二两的,被三赖子揣在了怀里,另外的三两,也被三赖子尽数收入囊中了。而秃子,跟着三赖子,一直是个混饭的。早已习惯了由三赖子收银子,而他跟着跑路的了。所以,对于这事,倒没有什么异议,当着段誉的面,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二人起身,一直朝楼梯走去,一边走,秃子还一边低声哀求道:“那个,三哥,能不能先给我二两银子,让家里过个年呢?”
三赖子一听秃子要银子,恨恨地骂了他一顿,然后,丢了一两银子过去,骂道:“你这什么话啊,还怕我短了你不成么?拿着,给你娘和你妹过年去。”
秃子握着一两银子,嫌少,可是,却没敢说话。
三赖子看了,又狠了狠心,从怀里摸出一点铜板出来,然后,扔到秃子的手里:“这个,你也拿着,给你娘扯二尺布,你妹子过年了,要新衣服了。”
秃子的脸上,这才露出笑脸,“哎”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跟着三赖子去了。
看到这二人如此分银子,段誉不由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秃子还真是好哄,这三赖子未免太过贪心。只不过,不贪心的人,更难控制,而这秃子,虽然头脑简单,可只要足够听话,也就是了。
至于银子么……呵呵。
段誉微微地眯了眯眸子——段玉兰,你敢绑架他是不是?现在,他就给你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你看看,只不过,你想要的,是他的命,可他段誉想要的,却只是银子。这银子,段玉兰自然是没有的,可是,刘蓉掌管段府多年,不知道暗中收藏了多少的银子。想要敲诈她几两,可真的是太容易了……
只不过,刘蓉很少出院子,段玉兰呢,也还没有被解除禁足。看来,等他回去之后,得去姐姐处加把劲儿,先将段玉兰的禁足解除了再说了。
这样想着,段誉低着头,还在静静地喝茶。
相当隐蔽的茶座之内,就只剩下段誉一个人,他低下头去,被座的阴影层层笼罩着,远远近近地看来,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身影而已。
眼下,他假装静静地喝茶。可是,耳根早就竖了起来,暗暗地,将那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里。
随着话音,楼梯上,传来了“登登”的脚步声。一个急促,一个焦躁。透过半人高有楼梯,段誉可以清楚地看到,楼梯上正渐步渐上的了两个身影,当前的一个,穿着紫裙子,披着红色的大氅。
从段誉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衣服上绣满的金丝,以及满头的珠翠闪闪耀耀的发着光亮。随着那女子的脚步,高高低低的楼梯处,逐渐出现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女。那个少女,虽然人在阴影之中,可是,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出,她五官秀美。面目姣好,只是,秀丽的面容之下,却难掩一脸的煞气,以及骄奢之气。
那个少女,举步张扬,神态自大。不是锦绣公主,又是哪个呢?
锦绣公主的脚步很快,不多时,就跨上了楼梯,而他的身后,则是一个极其年轻的男子。那个男子,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锦绣棉衣,袖口,领口,以及衣摆处,都绣着繁复的花纹,金丝闪动,衣衫华贵。棉衣的外面,则披着一件银色的狐裘,一举一动之下,风姿绝佳。段誉再一看,哟,都是熟人呢——后面的这个少年男子,面如冠玉,五官俊秀却阴晴不定,一双眸子,透着阴沉的、算计的眸光,远远地一看,就知道是个心胸狭窄,善于算计之人。
而这两个人,段誉都是认识的,非但认识,还熟悉得不了呢,那个男子,不是大皇子炎凌钰,又是哪个?
而这两个人,段誉都是认识的,非但认识,还熟悉得不了呢,那个男子,不是大皇子炎凌钰,又是哪个?
听了锦绣公主的话,炎凌钰刻意压低声音,似乎怕人听到什么。他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可是,段誉却听清楚了。炎凌珏说道:“妹妹你放心好了,刘渊那边,哥哥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到宫中宴请的那一天,你只管看着,刘渊他跑不了的。”
宫中宴请,指的是过年时的君臣同乐,刘渊是一个没有官职的人,原本是不需要参加的,可眼下听炎凌珏的意思,又似乎胸有成竹,看来,他是真的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暗算刘渊了。
锦绣公主听了炎凌珏的话,登时心里一喜道:“真的么?”
要知道,因为牛柏死的话,有不少的人,已经怀疑到了是锦绣公主做的手脚,就连宫里的人,都开始说起了闲话。说公主根本就不喜欢准附马,所以,就把准附马给害死了。
这话,向来我行我素的锦绣公主,根本就不会看在眼里,可是,锦绣公主不看在眼里,并不代表皇后不看在眼里,今日,皇后还将锦绣公主叫去,训了一通,说是锦绣公主做事太过张扬,不知道收敛。这些流言,若是传到太后或者是皇上的耳里的话,她又有得好受了。
听了皇后的训斥,锦绣公主气得七窍生烟。她一跺脚,跑了。恰好看到炎凌珏有事出宫,她就死求活求的,让炎凌珏带她出宫来了。
而锦绣公主出宫的原因,原本是想去找刘渊的,然而,炎凌珏却将她拦住了,并好言地,将她劝到了这里。
眼下,想起锦绣公主的冲动,炎凌珏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锦绣公主,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就要跑去找刘渊,要知道,刘直肯么?这相府,真的好进么?即便真的进去了,这事儿,若再传到了宫里的话,那么,对于锦绣公主的名声,可真的是雪上加霜了。说实话,炎凌珏并不在乎锦绣公主的名声,可现在的他,和锦绣公主,毕竟是一第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这锦绣公主,是绝对不可以出任何事的。
听了锦绣公主的话,炎凌钰有些不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