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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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 第3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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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胆子也不敢对这群情绪激动的坊官动手,如果他真有胆子敢在这里下手的话,说不定当场就让他们两父子一起下地狱。
    “诶!三郎八郎别为这个老东西生气,这老东西马上就要完蛋了,咱们赶快逃跑才是正经事!就留下他们瑞泉寺一揆在这断后如何?”
    “好!我支持!”“我也同意!”“我赞同!”
    短短的片刻间一群坊官就七嘴八舌的做下决定,然后撇下踉跄摔倒的瑞泉寺顕秀一哄而散,瑞泉寺准宣这个时候才干走过来扶起自己的父亲,对着渐渐散去着的坊官们背影骂道:“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蛋,没有我们的保护他们早就死在大一揆的手里了!”
    瑞泉寺顕秀看着不成器的儿子还在骂骂咧咧,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怒气,一把推开他的胳膊呵斥道:“你还在这愣着做什么?你也听到他们刚才的计划,难道你想下地狱去陪芸承、顕荣父子俩吗?还不赶快收束军势撤退!”
    “是是!孩儿这就去!”瑞泉寺准宣手脚并用的跑出去传令。
    面对斋藤朝信、柿崎景家两把尖刀的突击,三万余一向一揆大军竟只有一个逃跑的心思,此前相持四天还略占上风的局势刹那间变成一边倒的局势,三万人一起撤退,各家坊官都想着比其他人跑的更快。
    瑞泉寺一揆军也想挤下山撤退,一时间通往砺波郡方向的山道被几万大军拥挤在一起人仰马翻,短短的盏茶功夫场面就变的失去控制,看到这个情形斋藤朝信、柿崎景家也跟着笑起来,山上的越中军团反而不着急,两路骑兵直接从侧边的山路绕后企图来个包饺子。
    坐镇山顶的沼田祐光,将这一切变化看的清清楚楚,回头看向自己的师父山本时幸完全没有表示,于是皱眉吩咐道:“传令告知和泉守、下野守适当包抄就好不求全歼全俘,切勿因为贪功伤了根本!告诫各队大将,全军突击时务必注意阵形,不可轻敌冒进,不可穷追不舍,穷寇追之太急尚可困兽之斗!他们死多少不可惜,两路精锐骑兵万万不可有失。”
    将令传下,斋藤朝信与柿崎景家也不得不拘束军势不敢肆意冲锋,其实两人在吉良家的地位远在还是个毛头孩子的沼田祐光之上,一个军奉行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只是这条将令是以总大将山本时幸的名义发出来,军令如山就是这个道理。
    他们二人也明白包抄全歼是有很大的风险,这就如同围城必阙是一个道理,当溃退的败军发现退路被封且自己余力未尽的时候,很可能选择铤而走险的以死相拼,这些一向一揆军在吉良家眼里就是一群死不足惜的土渣,用他们消磨不安稳的越中国人军还勉强划算,消耗自己的尖刀可就大大的不值。
    两路骑兵的进攻速度放缓,并不代表山上主力的进攻放慢,山上一万两千主力撵着败退的一向一揆军杀下山,一路死死咬住落在后面的瑞泉寺一揆军,斋藤朝信、柿崎景家也在此刻改变策略,放弃包抄前方全歼的企图改成从中间拦腰截断。
    三万溃军拥挤在一起简直比三万头猪还蠢,杀猪还要一个个捉拿砍杀,这些蠢货挤在一起就是块让人嘴馋的肥肉,两路骑兵像两把尖刀轻易切开厚实却简陋的防线,轻易将三万大军分成两截,被分割在外边的一向一揆军拼命的向前面赶路,毫不顾忌身后就是昔曰同乡好友,夫妻尚比作同林鸟,同向好友连同林鸟都不算,他们恨不得举起一块牌子告诉吉良家的骑兵,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
    被截入包围圈里的一向一揆军则陷入绝望与崩溃中,有些胆子大的农民拼着命也要闯过这个缺口,还真有几个幸运儿就被他冲出去,更多的就像一波海浪拍打在坚固的堤防上消失无踪,在越后最精锐的骑兵面前,他们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为刀下亡魂。
    有序的屠杀堪称经典的围歼就此拉开,凡是没有放弃武器的足轻全部变成尸体,吉良义时对一向一揆的参与者下达一道堪称残暴的“血腥诏令”,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但有抵抗不问老幼格杀勿论,不愿放弃抵抗的一向宗信众就给他们一个“往生极乐”的机会。
    这位越后的主宰对一向宗简直厌恶至极,厌恶他们的贪婪无度,厌恶他们视幕府法度如若无物,更厌恶一群宗教疯子竟敢染指武家的天下,几次三番惹到自己的头上来,就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真当他腾不出手来收拾一向一揆就怕了他们不成。
    屠杀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因为这些绝望的一向一揆军实在难缠,为了防止骑兵在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厮杀中再有折损,斋藤朝信与柿崎景家早早的撤出阵势,将后续的屠杀工作就交给越中军团的一万两千主力,他们是来自越中各地的失地国人,本就与这些一向一揆军有着血海深仇,屠杀起来自然也是好不手软。
    最终甘愿投降的一向一揆军只有五千人,堪堪达到军势总数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一万人全部葬身立山脚下、藤池北岸一片开阔地上,殷红的鲜血将这一片不大的开阔地染红,清澈幽静的湖水也被漫过来的血液染成混红色。
    战斗一整天又屠杀半个晚上,许多武士又累又难受,重复机械的屠杀还要抵挡俘虏的反抗,这个过程既艰难又恶心,寂静的夜里血腥之气冲天而起,吸引来成群结队的乌鸦来此啄食,直到第二天,简单的清点出千余套合用的铠甲装备,就将尸体全部聚集起来点燃一把山火焚化为一堆白骨。
    越中一向一揆军惨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越中大地,胜兴寺芸承、顕荣父子命丧黄泉,瑞泉寺顕如、准宣也随后下地狱与自己的好兄弟团聚,神保长职当机立断抛下一千主力极限逃生,这场战争四万大军出征,只有不到一万八千人活着回来,这份战果真可谓凄惨至极。
    跟随败军带来的消息,越后的武士被描述成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很快继黑龙骑兵的外号之后,这支骑兵又增添一个“越后鬼军”的称号,在有心人的散播下斋藤朝信“越后钟馗”的名号被揭穿,很快他的名号就被民间传说加工成越后鬼王,带着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军来越中惩罚一向宗。
    一直看笑话的柿崎景家很不幸的中枪,成为“越后鬼王”守下的“第一鬼将”,听到这个名号差点把柿崎景家给气炸肺,他揪着斋藤朝信恶狠狠的问他,凭什么我就是你手下的第一鬼将,不能是你做我手下的第一鬼将,斋藤朝信理亏在前,只能苦着脸表示他是无辜的,谁叫他的外号叫钟馗呢?
    越中一向一揆这场溃败直接影响越中一向宗的抵抗一只,火宫城城主神保源七郎战死,城生城斋藤利基,愿海寺城城主寺崎盛永,小岛城城主小岛职镇开城投降,随后高尾城、高岭城也随之献出城池,越中军团入虎入羊群接连攻克十几座重要支城,左右环顾妇负郡内国人全数降服,大军马不停蹄的进入射水郡。
    守山城主神保氏张不愿步亲族神保氏春的后尘而选择主动开城降服,此城一失放生津城就孤立,放生津城主神保长重被迫降服,神保长职只能缩在增山城里瑟瑟发抖,他绝望的发现自己所能依靠的后援已经完全消失,越中一向一揆的脊梁已经被打断也断掉他的退路,如今他就是个孤家寡人,随时要面对吉良军的侵袭。
    神保长职惊恐的躲在增山城天守阁里已经十几天没出来了,每一则有关吉良军破城夺砦的消息都会让他紧张的一夜睡不着觉,每一个降服的消息都会让他吃不下饭,才半个月的功夫就让原本壮硕的神保长职瘦的整个脱了人形。
    “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是要我降服吉良家吗?我神保家几代人渴望的霸业就要在我手中结束了吗?可我不甘心啊!”
    神保长职的脸色不停变化着,他的心还在犹豫与挣扎着,忽然天守阁外传来一阵响动,门外的小姓在门外低声问候一声,然后将纸门推开一道缝隙看清神保长职,就推门进来轻声禀报道:“射水郡的最新情报,吉良军再次屠杀试图反抗的一向一揆众,他们将一向一揆众驱赶到山谷里放火,整座山谷连同数千一向一揆众全部焚毁,随后吉良军总大将山本时幸颁布越中无碍光众禁制令,禁止越中境内一向宗信仰,禁止境外一向宗僧徒在越中行走,禁止任何人前往一向宗寺院,若有触犯一律流配!并下令拆毁越中境内所有一向宗伽蓝,捕掳一向宗僧徒扭送越后流配。”
    “没想到他们这么狠!一向宗的信徒也是人呐!他们这样屠杀简直毫无人姓,说他们是越后鬼军一点都不为过……等等!”神保长职正骂着突然停下来,非常跳起来反复念叨着:“屠杀僧徒、禁止一向宗信仰,拆毁伽蓝……”
    “有了!本家要去加贺,要投奔超胜寺大僧正!本家要报仇!要为一向宗枉死者报仇!”神保长职面目狰狞着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双目赤红状若疯狂吓的那小姓浑身发颤,直到他转脸吩咐道:“立刻着人准备,本家要去加贺!去见大僧正!”(未完待续。)


第394章 勘助的后继者
    “师匠这么用心的培养后继者吗?沼田佑光也不错……”看到他的苗字让吉良义时皱起眉头,他又想起那个蹦达欢快的岳父沼田光兼,从去年开始几乎每过几个月总要跑到若狭一趟,据说是回去看他的孙子和外孙们,说是多年不年甚是想念云云。
    这么多年没见他这么积极的要去看孙子外孙,尤其和几个年长的儿子女儿的关系非常差,檀香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几乎从不怎么提起那几个撵走他的长子,现在又开始关心他的几个年长的儿子女儿,这本就很滑稽。
    他在越前,若狭大肆活动都落在吉良义时的眼里,他很讨厌这个总爱自作主张的岳父,曾经似若无意的点过他几次,只是都被这个老滑头每次装憨卖傻给糊弄过去,自从去年川中岛合战以后,三国落入手中就让这位更加兴奋起来,总是信誓旦旦的要为上総足利家立下大功。
    想到自己那个跳脱的岳父,他的心情就很不爽快,默许他跳出来发出迥异于他人的声音,保证谱代家臣团里总有分歧出现,却不是让他跳出来恶心自己,想到他最近的作为不禁冷笑道:“大功就是为余找个废物一样的朝仓家做盟友吗?什么时候大功变的这么廉价了?想为余做事的心思是可以理解,但余却不需要你为我上総足利家张罗什么阿猫阿狗的盟友,我足利家需要盟友吗?简直可笑!”
    他不需要盟友,朝仓家更不是个有价值的盟友,朝仓家从上到下最值钱的就是老军神朝仓宗滴,可这位老军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驾鹤西游,到如今朝仓家的利用价值就减少一大截,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与加贺一向宗纠缠在一起,不让那群疯和尚来滋扰其他人。
    九月底,春曰山城别厅里举行一场小型元服礼,吉良义时的小姓出身河田岩鹤丸,增田新三郎在此元服,元服后他们的名字分别是河田长亲,增田长盛,这两个小子刚一元服就被他打发到奉行众里,从最基础的奉行人开始做起。
    他的父亲河田伊豆守元亲也在上个月拖家带口的赶到越后,畿内一霸的六角义贤竟会被吉良家的一支留守偏师打的丢盔弃甲险些被俘,最终还是幕府从中调解才以“购买”一郡为代价换得息事宁人,他这个亲身参与者自然清楚六角家的家业衰退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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