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赵朦松忽的一笑,“我已经是他最亲密的人,他也只能属于我。”
“我会杀了你的!”六皇子大叫道,“你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要把你满门抄斩!剁成一块一块的喂狗!”
赵朦松轻蔑的睨了他一眼,浑不在意。
“我一定会杀了你!”六皇子怒瞪着他。
“那你就放马过来。”赵朦松轻笑一声,挥挥衣袖,离开皇宫。
已经没人了,林如浅已经走了,这个皇宫就剩下他一个人,华丽的可怕,孤单的可怕。
六皇子慢慢蹲在地上,满面泪痕,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牙关因为用力发出咯咯的声音,拳头捏的紧紧的。
如浅哥哥……
*
然而林如浅并不知道这边的交锋,也不知道两人居然这么幼稚的争论他的归属,他要是知道的话……额,也只能摸摸鼻子,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六皇子还小,赵朦松那里,又是他亏欠了别人。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云朵,天空碧蓝的就像是一块透彻的宝石,蓝色一直延伸到天际,变得灰白。
三万将士已经整装待发,等待他们的,是西北无情的厮杀,是军人铁血的守护。偌大的点兵场上,一点声音也没有,紫色的铠甲在阳光下有冰冷的反光。
皇帝果然厚爱这位侍读,连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五年的紫荆军都愿意拿出来,作为他的私人势力。装备精良,队伍肃静,集德宣帝毕生心血的军队,终于有面世的一天。而他们迎来的,是一位据说文武双全的将领。
文——大家子弟,学富五车,师出名门,并且是作为侍读陪伴在皇子身边的,文采必定非常的出众。
武——能直接闯进皇宫,还杀过一个皇子,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了。
众将士对这位传奇人物又惧又怕,还带着一丝的好奇,没人敢大胆到这个时候触林如浅的眉头,要知道,皇帝当时的原话是直接将这个军队交给林如浅了,奖惩生杀都按照林如浅定下来的规矩。
这么明显的简在帝心,他们虽然是武人心思粗,不代表他们看不懂眼色。
所以暂时林如浅的主将之位,还算是稳固。但是这样一直剽悍的队伍,他可不认为能随随便便的就收服了,日久见人心,等他带着军队做出一番成就来,震慑住那些带着傲骨的将士,他们也就服了自己。
赵朦松和他不一样,赵朦松是赵家的人,自然有赵家来保护着走,只是顺路和带着三万士兵的林如浅一路而已。
两人关系好,属下就自作主张将他们的帐子挨得近近的。等赵朦松和林如浅回来,看见这前后的帐子,林如浅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怎么这么搭的帐子呢?世子……”
赵朦松瞥他一眼,对小兵说,“我和他情同兄弟,只用一个帐子就好了,行军应该简朴一些。你们林将军是这个意思。”小兵一听,抬头去看林如浅,林如浅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好不精彩。
最后林如浅还是没有犟过赵朦松,两位主将共用一个帐子,只是床之间离的远远的。想来林如浅还在担心昨天的事情再次重演,不得不防备着。而赵朦松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上去非常的疲惫,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赵朦松……”林如浅唤他一声,“我这里有跌打损伤的药,自己配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赵朦松回头笑一下,又趴了回去。痛快的说,“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用上药。”
林如浅走近了两步。正要说什么,帐门口士兵禀报:“将军,前方部队遇伏,攻击我们的是这片地区的匪军。前方请命回
作者有话要说:有留言有动力~
第33章
林如浅一惊;“怎么会?”
这去西北的路从来没有变过。这么多军队从这里过西北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山匪都远远的避让开;生怕被发现了;这次的匪类难道不怕军队直接回手灭了他们吗?这里距离都中并不远啊。
而且紫荆军是整整三万的人马。装备精良,千里挑一。
他看向赵朦松;赵朦松是军人世家,一定比他这个半吊子水要好的太多太多。
赵朦松吓住了;一时无措;一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咳;刚刚领兵,万不能叫人看穿了他们两人的底子。林如浅赶紧说了一声:“好,就按你说的办。”
小兵抬起头;两位主将已经达成协议的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眼睛里面多了一分坚定。
林如浅下令:“打吧。叫他们知道,紫荆军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小兵领命下去。
只剩下两人独处了,帐子里面一下子就安静了。
赵朦松来来回回的转圈,急道:“我们这次是去支援西北的,要是在这里因为绞杀了匪类而耽误了时间,误了军情该怎么办?军令上面要求我们两个月之内必须赶到,本来时间就很紧,再加上在这里耽误的时间……”
林如浅摁住他的肩膀,“好了好了,这是紫荆军的第一战,都被人家打到脸上去了,要是我们不回手的话,你可想过以后的士气问题?再说了,只是时间上紧了一点,我们紧赶慢赶,也能按时到达。”
“你说的也对。”赵朦松闷闷想好了,说,“左右都难办,还不如直接揍死他们。”
“不过,这些匪类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想到要对抗正规军队,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吗?”林如浅皱眉,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地方他不知道的,不然这事情说不过去。以往匪类看见官兵就像耗子看见了猫,现在居然还该直接攻击他们的先头部队……老寿星上吊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呢?
赵朦松想了想,“会不会是和都中的什么人串通好了?”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不能确定是谁。”有可能是诚妃一派为七皇子报仇,也有可能是四大家族直接反水,更大的可能是其他的皇子派系想要直接灭掉六皇子的左膀右臂。若是都中的人想要他们死,才和这里的匪类勾结,倒也不是说不通。
两人在帐子里面想破头皮也想不到是谁,林如浅干脆趁他没注意偷偷溜出去,骑了马,赶到两边正在交战的地界。
先头部队的将军姓田,虬髯,为人方方正正,看见他来,大手一挥,“将军,这里危险,刀枪无眼,怕伤了将军贵体。请您在帐中等候,等末将带众将士杀他们一个来回,再向将军禀报军情!”
说的倒是豪迈,实际上就一个意思:你屁大的事不会,来凑什么热闹,滚回你的窝,老子杀完人了,才有空理会你。
林如浅嘴角抽了抽,放缓了神色。“无妨,本将军就在这里看一看。”
“我手下的将士杀敌,不想费心照顾将军您!还有,这是卖命的活,才不是什么把戏!”田享听他这么一句,当即大怒,瞪着一双牛眼,恨不得直接把林如浅从马上掀下来。“来人!送将军回帐!”
“我看谁敢!”林如浅喝止住来“请”他的小兵,高高的坐在马上,“田将军这是想来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放肆!本将军是紫荆军的统帅,来观察战情,你竟敢挟持本将军,不想要你头上吃饭的家伙了吧?!”
田享被他喝的一愣,“末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将士们奋勇杀敌,本将军心中非常的敬佩感慨,这是我的兄弟,我来是想要想个法子减少兄弟们的伤亡的。田将军还是想要赶我走?”
“末将不敢。”田享赶紧低下头抱拳回道。
林如浅看他一眼,转过身,小小的峡谷厮杀惨烈,古代战场,能拼的只有兵器的坚硬程度和士兵的人数多少,血流如注,残肢断臂四落,林如浅胃里面一阵翻滚,忍了忍,没有带出什么不好的脸色来。
“投了多少人进去了?”他问田享。
“死伤百人。”
“训练了五年,和一群乌合之众的首战,你告诉我已经死伤百人之多了?!”林如浅甩了甩马鞭,“所谓的第一军蜀紫荆……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田享老脸一红,“将士们第一次上阵,难免失误。”
林如浅凌厉的盯着他,“失误?战场上的失误就是死!”他看着还在拼命的众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田将军,去把鼓拿出来,给我敲响,告诉将士们,这就是战场!收起他们的轻视之心,别人手里面的也是刀,也能砍死他们!”
田享不敢耽误,赶紧着命去办,很快,整齐轰隆的鼓声就已经擂响,峡谷中有些心慌的紫荆军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知道大部队还在,心头安定许多,渐渐也能找到一些杀敌的窍门了。
士气一起,杀的匪类四处奔逃,丢盔弃甲,这一战,终究是紫荆军赢了。
林如浅舒了一口气。下令回军。
田享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将军,我老田可算是服了你了,你怎么知道敲鼓能振奋士气呢?难不成读书人的脑子要比我们当兵的多几块?”他眼睛亮亮的,不知道怎么的,林如浅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喂养的那只大的哈巴狗,没忍住笑了。
“唉,你还有很多书要好好看呢。”林如浅笑道。
赵朦松听见声响,急急忙忙的追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主帅不可做前锋,不可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你离下面那么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
他四处打听林如浅,没人看见,便猜测是到前线来了,果然逮住了他。
“我没事,站的这么远,我有武功,身边还有田将军,还保护不了自己吗?”林如浅笑笑,“咱们赢了,这些匪类打不过我们的。”
“要是连这么一群乌合之众都打不过的话,紫荆军也白费了皇上的心血。”赵朦松理所当然的说,“下次你不许到这种地方来了!前线我指挥,有传令兵下达你的命令,你只用坐在帐子里面!”
“商量一下,我在前线,你在帐子里面,好不好?”林如浅笑着说,“我坐不住,也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赵朦松恨恨看他一眼,“不好。”
林如浅讪笑,“给我一次机会嘛。”
周围人多,赵朦松甩一个“回头收拾你”的眼神,转身不说话了。林如浅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没有恼,就是觉得有些好笑,赵朦松护他比老母鸡护着鸡仔还要凶残,让人心里也暖暖的。
林如浅摸摸鼻子,悄悄握住他的手。赵朦松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也没有甩开。
战局已定,对面的山顶上,一个银色身影妖妖窕窕的叉腰站着,隔得远,只能看见那人打扮的不像是普通匪类,应该是个头头模样的人。一开口,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居然是个女人!?
“你们领兵的人是谁?是不是林侍读林如浅?”银装女子问道,“是他指挥的吗?”
林如浅硬着头皮,“我是林如浅,不知……姑娘……”
女子惊喜道:“我原来以为你是绣花枕头,没想到是扮猪吃老虎的角儿,有勇有谋,还知道怎么指挥军队,年纪也正好合适,还识字,真是再好没有了!我远远的就看见你了,身段也不错!”
山匪一阵狂笑。
“老大,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哟,思春了!” “大当家可不能霸王硬上弓啊!不如就便宜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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