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方不败对他的报答也是很大的,风雷堂成了日月神教中的第一大堂;人数占了将近半数,虽然他不是长老却比任何长老都有威慑力。
可这只是以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东方不败逐渐的疏远了教务;整个日月神教也不复当初。杨莲亭那个小人将日月神教折腾的乌七八糟;童百熊纵然气愤,却无可奈何。
满肚子的话想要说,但童百熊只一抬头,却是呆住了。
曾经的东方不败可以用胡子遮掩了样貌,没人看得清,当上教主之后却是常常用买面具薄纱之类的遮住脸,他的长相在童百熊的心里竟还是停留在他十几岁的少年时。
而现在,这人却是直接束了发,面上什么遮挡都没有,绝世的脸直接露在了童百熊面前,狭长的丹凤眼漆黑如墨,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神色清冷如刀,一挥袖一抬手尽然是凛然威严。
“东方……教主……”那句东方兄弟此刻竟是怎么都喊不出,童百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收敛了眼神不敢再看。
绝世风华,举世无双。
其他人也从已经被打到吐血的杨莲亭那里收回了目光,往高台处看去。东方不败轻挥广袖缓缓坐下,赤红的衣衫此刻却是让人不敢直视。
“本座闭关的这几日,不知尔等是否松懈。”
东方不败宠信杨莲亭众人皆知,闭门不出不过是为了讨其欢心,将所有权力下放。但此刻,却没人敢发出一点点质疑声。
曾经威风八面的杨总管还在那里吐血,哪里像是平时的派头,谁敢多说一言呢。
众人皆拜倒,高呼:“属下惶恐,还请教主责罚。”
东方不败冷冷的看着他们,既不叫起,也不说话,而是眼神清冷的扫过底下一众人的脸。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似乎早就该死的现在却有几个活下来了。
悠闲地一扬手,数根银针尽出,而后便是大约十人瞬间倒地,脑门处是一个细微的孔洞,直接穿透了脑袋。众人皆惊,慌乱的退开,便看到那些人的伤处瞬间扩大,而后竟是直直的喷出血来。
死的倒是壮烈,若是安儿在定是会说不好收拾,早知道就不让安儿见到雨化田那厮,染了一身的毛病。东方不败懒懒的想着,眼睛却是看着下面众人的反应。
不过让他有些失望,这般瑟缩,莫非神教并没经过血的历练?
却是不知,这里的日月神教并没有大批的清除异己的洗涤,像另一个世界那般的血洗却是没有的,加上东方不败的手段太过骇人,被惊到也实属正常。
童百熊也是骇了一跳,但下一刻却是隐约有些高兴起来。
他这人一根筋,但是却是个刀口舔血的江湖汉子。东方不败往日里太过宠信小人,死的那些人童百熊细细看了,都是他怀疑的任我行旧部。
看来,东方兄弟想明白了。这是好事。
脸上带了喜色,童百熊躬身道:“教主英明,这些贼子死不足惜。”
东方不败看着他,这童百熊倒是还算可用:“全都扔去后崖喂狗。”
“是。”
“至于那个东西……”东方不败斜眼看向正吐血的杨莲亭,眉尖蹙了蹙,恍然记起昨日暗衣所说的话,心中猛然就憎恶起来,看着杨莲亭的眼神也如同看一件死物。
不过,不等东方不败说话,自是有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抢先一步提刀砍了那个只剩一口气的人,东方不败轻哼一声,倒是让杨莲亭捡了个便宜,这般容易就死了。
自从认识了雨化田,东方不败可算是学到了不少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法子。
不过大多时候他是不会用的,身边有林彦,无论什么人敢顶撞他,都会有他的林总管抢先一步把人做掉,就算林彦不再,他的安儿也能代劳。
罢了,杨莲亭死了,不是还有被人么?
东方不败的眼睛转向跪在众人之前的向问天,笑了笑,带了点别样的诡异感,让向左使打了个寒战。
任教主啊,你把我带走吧,这里有坏人要弄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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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塌糊涂。
东方不败将已经被贬走的桑三娘召回,然后又去查了账目履历,得出了这样四个字。
账上混乱不堪,无限扩招却丝毫不见进项,东方教主无比怀念林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字还是在那人手里比较有活力。
可一想起林彦,东方不败突然就觉得有些奇怪的难过。
暗衣已经把打探的消息递了回来,福威镖局仍在,但林震南却是独子,并无兄弟。那个小小的李家村也是在的,可里头却再无一个外姓人。桑三娘有一个妹妹,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病逝了。
都不一样,全都不一样了。
东方不败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也不晓得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是否,真的存在过。
南柯一梦,一梦南柯,到底是那人入了他的梦,还是他入了自己的梦,东方不败却是想不清楚了。
脑袋乱糟糟成了一团,但却没有办法阻止东方教主整顿日月神教的脚步。那些靠着与杨莲亭的关系爬上来的教众被东方不败毫不留情的贬斥或诛杀,纵然曾经的曾经,在那个男人身边过过太久的平淡生活,但东方教主已然足够杀伐果断。
人,无非是有用的,和无用的。
有用的人,东方不败会给他无上荣光,无用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坐在正殿的宽大座椅上,东方教主懒洋洋的看着下面站着的众人,似乎在听着他们说话,但思绪却是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桑三娘被他重新启用,那个女子足够干脆利落,纵然被以前的“自己”扔到了闲职上呆了许久,但东方不败到底是与桑三娘相处年深日久,直到太多种方式让这女人对他忠心不二。
而童百熊,或许是因着他曾救过东方不败的命,所以并没有被贬斥。那个汉子丝毫察觉不出东方不败的变化,东方教主说什么是什么,让他去哪里都是乐呵呵的。
直来直去的人或许不够聪明,但,却足够让人放心。
至于杨莲亭,东方不败微微眯起了眼睛。
本座的威仪,不容玷污。
作为污点的杨莲亭,怎容他存活于世。
熟悉的乱糟糟的朝会,桑三娘恢复了暴躁性子与旁人吵得不可开交。
这几年,东方不败不再蛰伏,而是大肆收拢零散门派,截断了所有与五岳剑派相关的产业,毫不遮掩的释放了自己的恶意,频频与五岳剑派产生摩擦。
本座赢过一次,就会赢第二次。
问鼎天下,争霸江湖,本不是本座的期望。
但现在,本座想与之赏柳观花之人已然不在,那本座或许应该找些别的事情做。这样,才能让自己少些时间去想,去思念。
相思苦,因为林彦的呵护痴缠,东方不败从未尝过。现如今,这一尝便尝了个彻底,苦到的心肺里。
东方不败下意识的转头,身侧,却是空荡荡的。
恍惚,那个人还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朝他温暖微笑。
突然就是掉了所有心思,东方不败一挥广袖猛地站起,众人均迅速的闭紧了嘴巴。
“有事,明日再议。”
东方不败声音轻轻冷冷,但此刻却再也无人敢小觑这位恍然变了个人的东方教主。数年间,东方不败就用鲜血教会了他们,什么叫规矩,什么叫服从。
众人轰然跪倒而拜,东方不败脸色冷清的飞身离开了大殿之中。
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隔壁的竹园中。
竹园里支着一把躺椅,是东方不败专门命人做的。缓身坐在其中,仰躺着,眼睛看着太阳光从竹叶的缝隙中穿透而过,在身上投射出明暗的光影。
明日,童百熊就要带人离开黑木崖,走出踏平五岳剑派的第一步。
可东方不败却觉得有些空落落,这感觉很怪异,却又那么真切,没了那个人的陪伴居然会这么难受么?让他都想嘲笑自己的懦弱。
或许是太过长久的相伴,从未感觉过分离,如今的东方不败依然是霸气张扬,随性自在的神教教主,但只有在这片竹园里的时候,他才是东方不败,会思念会感怀的东方不败,林彦的东方不败。
明日,便是三月三。
似乎过了很久了,那个大红色的夜晚。有个人拉着他的手,跪拜天地,相约一生,相守一世。那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呢?似乎是欢喜的,得意的,比当了天下第一还要开心。
风云已更改,却道是寻常。
他是待到白首时,岁月静好与君同。
可如今,本座尚未白发,却已经寻不到那个想要与之岁月静好的人。
东方不败微微闭上了眼睛,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却暖不到心。
突然,红衣男人开了口,声音清淡,舒缓,自然而然,似乎已经在心中述说了无数遍。
“林彦,本座想你了。”
赢了壮阔江湖只为与你同看,得了一世风流只愿与你共享。
林彦,如果这一切是梦,本座想要醒来。
如果你是本座的梦,可愿再入到本座梦中?
你是本座的林彦,本座是你的东方。
本座只是……想你了。
……
微微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遮出了一片小小的阴影。白玉般的脸上一派恬淡,那双眼眸中的情绪被遮挡了个严实。
微风拂过,睡梦中的人似乎弯起了唇角,弧度,浅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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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东方……”
若轻若重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男人下意识的偏了头把自己往哪个温暖怀抱凑得近些,更近些,但在碰触到温热的皮肤时,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往上面看去。
林彦被骇了一跳,东方不败眼眸中的情绪太过浓烈,似乎要烧了他。
“我知道安儿惹了你生气,他毕竟还小,昨儿晚上抄了一晚上的书想来也是知道错了,你别在气他了才是。”林彦伸出了手臂,把东方不败拥的更紧了些,声音温柔低缓。
本想着会得到一声冷哼,但,一双微凉的手臂竟缓缓攀上了林彦的后背,慢慢用力,大红衣衫的男子竟是直接翻了个身趴在了林彦身上,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
林彦一愣:“东方,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本座,想你了。”
这句话,低沉,丝滑,缓缓地飘到了林彦的耳中,一字一顿,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林彦越发迷糊起来,却下意识的伸了手抱紧了这人的腰。
因为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过深沉,让人心疼。
“东方昨日发了噩梦么?”抬起了头,嘴唇贴在东方不败的唇角,浅浅舔舐亲吻,传达着无声的安慰。
东方不败却不回答。
这是梦醒,还是梦中,他不想猜,也不愿意去猜。
这个人就在他的身边,无论是否在梦中,他都要牢牢握紧,攥劳,再也不松手。
这场恍然似真的梦境,东方不败隐瞒了许久,直到某个晚上,林怀安迎娶任盈盈之女的夜里,东方不败与林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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