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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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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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意盈盈逼近有些慌张的女子,薄唇轻轻撞击犹如红帐随风摇曳:“劈人家房门作甚?嗯?”

他笑意盈盈轻柔地发问,与以往戏谑之言有所不同,犹如屋檐滴雨般美妙,又如珠帘碰撞般旖旎,又如春风拂面般缱绻,滴滴答答钻入她的耳间,又悉悉窣窣撕咬她的心扉。

她后退一步,眼神闪躲,给不出答案:“我……我……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那人是我?嗯?”龙延拓眼中含笑,再近一步。

“嗯……啊……不……不是……我……我……”女子更加慌乱。

他誓不罢休:“那是什么?”

“是……是……啊,谁!”玉潇然结结巴巴依旧找不出答案,而后面色一变,看向侧边不远处,声音凌厉。

龙延拓微微侧首,再一回头,已不见了佳人踪影,眼中浮现赞赏之色,唇边戏谑一笑,并不急着追赶,眼底光芒却异常坚定,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玉潇然躲在不远处的竹林里,靠着竹竿抚了抚胸口,却不料耳际响起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三更半夜,然儿这么焦急,要去哪里?”

惊魂未定的某人,面色立刻大变,犹如惊弓之鸟般踏上穿云步又飞射而去,于是,南疆竹林各处开始鸟飞林乱。

屋顶强,丛林里,溪涧边……

气喘吁吁的某人全身乏力,身心俱疲,抱着竹竿几乎瘫软下去。

身后的男子却神采奕奕目光灼灼犹如猎物的虎狼,眼明手快地一把接住下滑的女子,顺势搂进怀中,轻轻笑道:“累了吧,累了歇歇,接着再跑!我,随时奉陪!”

“你……你……”玉潇然一边喘着气一边翻白眼,用尽力气去推开怀抱自己的男子,却换来更加紧凑的相依,她放弃挣扎,入眼的是一片紫色旖旎,她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身侧的温热和清香的宁静。

并非第一次靠在这里,此刻她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彷徨、无措、窃喜、恐慌……

玉潇然平复呼吸,欲要挣扎而出,耳际却传来男子温热的声音:“明明对我动了情,为什么不承认?”

她浑身一顿,怒道:“胡说!我……我没有!”冲喜娘子

似是看穿了女子的心事,龙延拓声音突然放缓,带着一种浓重的蛊惑:“你既然能劝说青慎,为何你自己不能接受这个道理?况且,我不是夕阳,我是永不磨灭的明珠,足以照亮你的一生!”

自大轻狂的声音落入玉潇然耳中,犹如三月春阳一般渐渐消融冰雪般的心脏,她犹豫、疑惑、迷茫,而后喃喃道:“是吗?”

“当然!”太子殿下肯定答到。

怀中女子得到肯定答案,似是稳定下来,自宽阔的怀中慢慢起身,一脸半信半疑的迷茫之色,抬首仔细打量着面容笃定的男子,他狭长的剑眉入鬓,邪魅的双眸亮如星辰,如水的眸中波光涟滟,一片想让人沉入不可自拔的迤逦秀色,鬼斧神工般雕琢而成的精致鼻梁,迷人的薄唇微微张合,红帐轻启之间,隐约乍现内藏的白玉珍珠,整齐的排列着,棱角分明的面庞此刻充满了柔和之色,不禁想让人亲近万分。

她眉目渐渐清明,面若桃花,黑瞳如浸入秋水之中的美玉,娇俏粉红的鼻端隐约间竟然有种别具一格的刚毅之美,微启的红唇比四月里怒放的牡丹还要艳丽,她卸去防备褪去凌厉狡黠,俨然一个娇俏的邻家少女模样,尽管此刻她一身男装假面以对,但落入男子的眼中,自然是透过一切伪装看进她纯净无暇的灵魂深处,美得动人,也分外撩心。

玉潇然看着面容渐渐松懈的男子,只觉自己快要掉入那深如寒潭的双眸之中,悄悄掐了把大腿令自己清醒几分,一把推开面前男子,怒目而视:“所以今日是你设下陷阱故意诓我?”

龙延拓轻轻一笑道:“如果你不回来,我又如何诓得了你!”

她面色一红,而后撇嘴道:“我……我回来是要带走青慎的!”

“那我呢?”他也不恼,轻轻一笑,凑上前去。

“你?”玉潇然一个冷笑,后退一步,“你就好好地在此叙叙旧情,与佳人相约,岂不更妙!”

“呵呵……”他一阵失笑,看向故意刹那间做冷神色的女子,媚眼中无尽宠溺,只觉得女子这样的模样表情他十分受用。

玉潇然看着龙延拓愈加深刻明显的笑意,却愈加恼火:“笑什么笑!”

他笑容持续许久,方缓缓开口:“习梧,是我的姐姐!”

“我管她是……你说什么?你……你姐姐?”玉潇然怒火刹那间熄灭,转为愕然,“怎……怎么可能,天行的公主,怎……怎么可能是南疆的大祭司?”

☆、第六十一回 一吻深情定卿心

“她不是天行公主,她与我,只是一母同胞而已!”龙延拓抚了抚衣袖,负手而立,目光微敛,“我的母后在遇见父皇之前,是苗族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大祭司,后来被迫嫁给了族人,生下了习梧,再后来她就不甘命运,逃出了南疆,遇见了我父皇,两人相识相爱,父皇封其为后,尊宠无限,两人一度被传为天行佳话,只是在我三岁之际,父皇却突然性情大变,对母后置之不理,不多久,母后便郁郁而终了!”

他说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密事,语气平静仿佛与自己无关,玉潇然却觉得,他的心必定是沉痛的,他看上去坚不可摧,实则内里必然也是脆弱的吧,以至于他需要用强大的外表来垒筑一道防线,她思及此,内心突然没来由的隐隐作痛。

她突然为他们十年前的相遇感到因为,她欣喜自己在他无助脆弱之际给了他微弱的温暖和期冀,她缓缓伸出手去,颤颤巍巍有些犹豫地去触碰他一只垂在身侧的如玉的手指,想去触碰他的灵魂,再次给他无声的力量和安慰。

然她终是犹豫了,退却了。

男子却在她萌生退意之际一把握住那盈盈素手,只觉触手温软,瞬间焐热了自己有些凉薄的心。

被捉住的女子有些惊慌,须庾间反射般欲抽回手去,却在抬首的瞬间触碰到男子满是期冀和掩藏悲伤的双眸,身体的某个地方也随之软了下去,任之将自己的手握在宽厚的掌心中,犹豫问道:“你父皇怎么突然……”

“后来我才知道,父皇母后如此恩爱,是因为母后给父皇下了蛊!”他嘴角一撇,似在苦笑,“后来事发,父皇大怒,意欲废掉母后,却碍着我的面上终是作罢,但从此以后便大肆充盈后宫,对我和母后再无过问!”

玉潇然垂首默然,他的母亲,爱得太过痴狂,却不知,强求得来的爱情,终究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以至于受苦的人,落到了她的孩子身上,龙延拓后来流落在外,多多少少应该与此脱不开干系。

她知道,他将如此不可告知天下的密事毫无保留的告诉她,并不是想要自己同情她,而是因为,他相信她。

她却不知怎样开口安慰他,只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与之十指紧扣,转开了话题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是早些离去的好,我担心父皇的身体……”

“然儿!”龙延拓突兀打断龙延拓的话,声音有些不忍,“难道你没发现蛊王没有睁开眼睛吗?”

“它不是睡着……”玉潇然随意回道,而后豁然抬首,眼中有莫名的东西在渐渐扩展,手上的力道加重,声音有些颤抖,“有……有什么什么问题吗?”

“它已经沉睡了半年之久!”龙延拓低首,看着玉潇然。

“什么?怎么……怎么会!”玉潇然一怔,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蛊王借得如此轻而易举,原来还有如此乾坤,怒道,“习梧诓我,我去找她!”大人,咱俩不熟

他一扯怒火满身的女子,止住去势:“苗族的大祭司,从来都活不过二十三岁,而她,正当此时!”

她的身形一顿,想起那个眉目慈悲的女子,似是不可置信,但却知道龙延拓不会骗他,刹那间有些慌乱无措:“怎……怎么会……”

“不过,她说,要唤醒蛊王,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进入南疆禁地,雪山,找到冰域中的五彩雪蛤,取其血液喂养方可!”龙延拓继续道。

慌乱的女子刹那间眼中又升起希望:“禁地?雪山?”

“嗯,既是禁地,南疆之人自然不可进入,外人不受族规限制!”他笑道。

玉潇然眉目一凛,刹那间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回归:“别说去得,就算去不得,我也要去!”

龙延拓轻轻一笑,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女子凌厉的眉眼:“你啊……听我把话说完!雪山寒气并非普通冻寒,内力不可阻,而我们四人之中,只有青慎所练的至阳武功可抵御,今日你走得时候,他也同时出发了!”

玉潇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未曾见到他,原来是去了雪山,但因为当时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便被这厮步步紧逼到这里了,这样一想,她便有些微赧:“这样说来,是我错怪大祭司了!”

“你说呢!”龙延拓又是一笑。

玉潇然怒视之:“还不都怪你,故弄玄虚,说话总是说一半!”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龙延拓无奈“认错”,眼神戏谑,“为了惩罚我有错,那我……”

“你怎么样?”玉潇然侧目,却发现面前越来越近的容颜,忽然间就乱了神,恍然间只觉唇上一热,早已平复下去的面容刹那间又如烟花般轰然炸开,璀璨夺目,一把推开凑进的男子,“这是惩罚?”

被推开的龙延拓丝毫不掩失望之色,却没有再次倾身而上的打算,笑道:“定情之吻!”

玉潇然耳际一热,不自然拢了拢发丝,打了个呵欠转身:“懒得理你,困了!”说罢,不待身后人回话,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身后盈盈而立的男子满面笑意,眼光未离女子消失的方向,仔细看去,就连眉眼也散开了几分,与以往妖媚的讥诮的浅笑有所不同,这样的笑,让他看起来容颜更加绝于世俗,刹那间这天地间所有的光华和美好散尽,只剩下这暖如朝晖的绝美笑颜。

今晚的他,欣喜、真切且圆满。

邻家俏妹初长成

今晚的她,虽依旧未曾敞开心扉,但对于他,足矣。

人,有时候需要狠一把,有时候,却逼不得,一如,此刻的她。

看似坚韧,其实,脆弱不堪。

她心中的魔障,他会等着她,一步步走出,走向他。

玉潇然一大早,便听见门外吵吵闹闹,不耐起身开门,恰好遇见对面正含笑而立的龙延拓,立刻收回目光,看向同时正打开房门的青谨:“外面怎么回事?”

青谨睡眼朦胧,耸了耸肩,表示不知。

走出门去,只见平日里极有规律劳作的苗族人都纷纷向着一个方向跑去,玉潇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拦截了一个路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大祭司,大祭司出事了!”那人一脸愁容,一把挣开,“这事你们外族人不该问,唉,你别拉我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玉潇然心头一跳,还未来得及看向龙延拓,只听他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大步向人群涌动的方向走去,背影在熙攘的人群中挺拔醒目,但却,孤独落寞。

新起的朝阳自他前方打下阴影,落在玉潇然脚下,毫无温度,她看向那姿态优雅却掩饰不住焦急的身影,只觉得心脏的地方有些生疼,昨日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其实他心底,也是在乎的吧!

习梧,是他母后的延续,是他在亲情上的最后一丝寄托。

纵然他天纵英才,容华绝世,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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