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往里面躺进去,裹住自己,微笑的说道:“那我们一起睡。”
庄明看了看床上只有一套被褥,且被郭嘉完全裹住的被子,默默回视。
一个被子盖两个人稍稍有些勉强,所以只好尽量靠得近一些,外面刺眼的白光让郭嘉不舒服的闭起眼睛,可面庞上喷洒的温热的吐息,又让郭嘉睁开眼睛,看向闭着眼睛的庄明。
“怎么。”被郭嘉看了好一会儿,庄明奇怪的睁开眼睛,询问道。
黑夜里,一道道白光忽闪,又有炸雷狂响,郭嘉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抱住庄明,将头轻轻埋在庄明胸膛上,声音含糊而沉闷:“有点害怕。”
庄明愣了下,身体因下意识的反应而紧绷着,但对郭嘉说出来的话,有种莫名怪异的感觉,感觉到怀里的人偶尔被炸雷惊到的蜷缩,迟疑了下,才放松下来慢慢的回抱住郭嘉,轻声说道:“不用怕,只是只是天上两朵云在碰撞。”
“你说的是打架,什么意思啊!”郭嘉往下埋了埋,直到庄明心口处,头枕在庄明的胳膊上,这才忍不住偷偷的露出微笑。
“就是”庄明抿嘴,回忆着课堂上所学的物理知识,慢慢的用比较形象化的语言讲出来,至于放电,水汽,这些特殊名词,自然是被郭嘉追着询问,不过对于庄明的模糊措辞,郭嘉轻笑着的放过了。
虽然外面雷雨声渐渐的变小,可闪电的美景却是不断的在闪现,慢慢的,郭嘉在庄明磁性暗哑的声音里慢慢陷入沉睡。
“奉孝。”庄明轻轻地唤了一句,见郭嘉却是沉睡过去,微微呼了口气,然后才轻轻闭上眼睛,心下叹息,今夜怕是睡不成了。
46这般亲密 如此信赖
NO。45这般亲密如此信赖
当阵阵酥麻的感觉从右胳膊蔓延到半截身子再到全身之后;庄明终于睁开了眼睛;瞥了眼一点不见亮的天色;然后无语的往下瞄着郭嘉乌发绒绒的头顶。
轻不可闻的地叹了口气后;庄明的下巴微微下蹭,不自觉的挨上了郭嘉的头顶,眯着眼睛;发着呆;有时想起在后世的各种任务,还有那些伙伴、战友;有时想起在这个时代第一个见到的小姑娘秀儿,随而依次的想起了吕布、高顺等气势逼人的猛将;又回忆着王允、然后就是郭嘉。
身体已经开始没有知觉了,庄明的脸上却露出奇特的神情,以前根本无法想象,还能有这么一个人靠自己如此的近,自己所思所想都无法不牵连到这个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好像是日积月累下的亲近、信赖,又有些许的占有的欲望,可是他难免的有着避开的反应,这种改变让他下意识的逃避着。
温热的喷吐就在心口如此之近的地方,庄明恍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热烈的跳动着,幻影般的出现一个身影,然后慢慢地音容样貌变得深刻
“呃。”一声呓语,怀中的人舒展着身躯,迷蒙的半睁着眼睛,郭嘉往上一抬头,就看到睡梦之中的那个人放大的面庞撞进视野里内,反应不来之下,呆呆的含糊不清的唤了句,“清言?”
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之时,郭嘉迷蒙的睁着眼睛,对庄明露出一个微笑。
庄明内心深处猛地被敲打了下,只觉得有股东西涌进最柔软的地方,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下意识的,他勾起嘴,回给郭嘉一个少有的温柔的笑容。
“清言。”郭嘉眯起眼睛笑着,微微凑上前去,双手环抱着对方,并在庄明的唇上,轻轻地碰了下。
躲避不及,还是并没有要避开这一吻的意思,庄明缓缓地眨着眼睛,然后慢慢地闭目,双手就算是麻木的,也紧紧地回抱。
与波澜壮阔的历史相较,人的生命何其短暂。
庄明再一次放下手中的木筒,沉思的低下头,依稀记得有本书上曾讲过:历史命运蜕变力个人命运,众生便只有在周易八卦面前诚惶诚恐。或许这句话只能让意志坚定的庄明嗤之以鼻。那么,下一句话,就让他心头颤动了。
我们没有丢掉自己的宝藏吗?
庄明眼眸深邃的凝视自己那双布满薄茧而强有力的手。
“奉孝,你在听吗?奉孝!”荀彧横眉,实在是想一巴掌把这个明目张胆甚至就在他眼皮底下神游天际的浪子给拍到天边去,这人真不让他省心。
“嗯,什么事啊?”郭嘉一脸笑容的转过头去,这个表情非常之欠扁。
当即荀彧就抽搐的撇了撇嘴,手拍在案上的地图之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奉孝啊!你应该知道主公现在没有选择的就快要向袁绍进军了,我们当下的任务就是想一个万全之策,让主公毫无顾虑的和袁绍作战!”
郭嘉懒懒的哦了一声,却散漫的的讽刺道:“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万全之策,所谓的用兵如神不过是博那把握最大的抉择。”
同样深谙此道的荀彧自然是没什么反驳的意向,微叹了一声,“现在最重要的除了要有完全的计策,还要让主公有信心,主公与袁本初曾是至交,袁本初一直都牢牢的压了主公一筹,虽然主公不曾表露,可那矮了一头的想法可是绝对的根深蒂固!”
“此事易耳!”郭嘉听完,就胸有成竹的面带微笑,站起身来走到荀彧的面前,双手撑在案几上,意气风发的侃侃而谈。
“嘉曾投袁绍,所以深知此人不堪成大事。绍兵虽胜,不足为惧也,此人繁礼多仪、又以逆动、政以宽济、外宽内忌、多谋少决、专收名誉、恤近忽远、听馋惑乱、是非混淆、好为虚度,如此不知时势,不辩忠奸的的蠢笨之人,空有盛名!”
荀彧只觉耳边如轰雷炸响,感叹郭嘉的才谋之时,又不禁接话道,“果然真知灼见,如此袁本初有十败,而主公……有十胜!主公若是听了奉孝此言,必士气大增!”说着,荀彧微微一笑。
郭嘉一大番话说完,口干舌燥之下,四处寻得茶水,端起便饮,清冽的茶水顺着下颚流到脖间,然后没入衣襟深处。
荀彧深吟过后,一抬头便看到郭嘉牛饮的场面顿时无语,又不经意间看到郭嘉嘴边压抑不住的笑意,滋滋称奇着好奇道:“奉孝,你今日眉飞色舞,又满面□,究竟是有什么好事。”
郭嘉含糊的嗯了几声,眯着眼睛把手上的茶杯重重放下,对荀彧挑挑眉,说道:“主公要打袁绍,怕得向吕奉先借路,这件事你恐怕得再斟酌一下,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本来听着郭嘉说话的荀彧正赞同的点点头,垂下头去看着地图,被郭嘉的话吓得措手不及,一下子愕然的抬起头,看着郭嘉落跑的背影,怒喝道:“郭奉孝!”刚站起身来,郭嘉已经跑出去不见人影。
荀攸正抱着情报往议事的厅堂走的路途中,被风一阵的人影不急防下差点撞到,等站稳身子瞪着始作俑者的背影,怒吼道:“郭奉孝,我就知道是你!”发出的声音传遍整个院落。
笔头上的墨水滴下把一张锦帛报废,曹操面色不改的越过那个墨点继续书写着要上承天子的奏表,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荀攸的喊声。
听到荀攸的气急败坏的喝声,而始作俑者只是在奔跑手途中转过头去无辜的眨眨眼睛,嘿嘿笑了笑。
阳光温柔的时候,直想让你陶醉的沐浴在它的怀抱之中,细数往日种种。
当然,庄明没有这么闲,窗幔被风高高的吹起,他便起身,本想关窗,目光却顿在不远处的树梢上,鸟儿在枝头欢快的飞舞。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闪过,鸟儿扑扇着翅膀飞快地飞走了,于吉从后面的草丛中窜出来,一脸郁闷又沮丧地看着鸟儿飞走的方向,手上拿着弹弓。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甘宁呢?”庄明远远的问道。
“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于吉听到庄明的声音,转过头来对他说,“说不定到许昌城外摸鱼去了。”说着撇了撇嘴。
“现在哪还有鱼给他摸。”庄明摇了摇头,抬眼看了看天色,微微抿嘴。
于吉也不再说话,眨了眨眼睛就进了庄明在的那个房子,这个地方一向是庄明看书的地方,只有郭嘉偶尔会到这里,但也只是坐在旁边喝酒发呆。
一进去,于吉顺手就把弹弓放在窗檐上,一揭开门帘,就好奇的探头问道:“在看什么呢?”
庄明微微侧头,看了眼于吉,不置可否的说道:“你不会喜欢看的。”
“早猜到的。”于吉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凑到书案前面看了看,随手拿了一个,摊开来一看,顿时撇了撇嘴,“左传。”不感兴趣的放下,大致的翻了翻,全是历史传记和兵书之类的东西,失望的哼了声。
庄明掀掀眼皮,指了指墙角的一堆东西,说道:“那些是山海经一类的杂记,你若想看就去看吧。”说完,拿起先前没看完的锦帛。
于吉哦了一声,走到墙角把那一堆书拿出一本看了几眼便无趣的扔回去。
百无聊赖的看了看认真看书的庄明,于吉呲呲牙,余光突然转到一块被草色绸布包裹的东西,那露出的一角,看来是书。
忽然升起的好奇心,在这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名贵的锦帛,于吉不禁猜想,这是否是很特别的书。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庄明和郭嘉谁放在这里的,前者的可能性应该大一点,舔了舔唇,于吉双眼放光的凑上前去,打开绸布一看……
再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抽气声,于吉满面难以置信的看着锦帛上的图案,眨了眨眨眼睛,变声的问道:“庄明,这是你的书吗?”说着把手上的东西举起来。
听到于吉抽气的时候,庄明就已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了,此时扭头看着于吉把他几乎遗忘的东西再次翻出来,不免的眼瞳骤缩,面皮抽了抽,同时也有压不住的莫名的感觉。
明显的就算庄明不去看那被翻开来的图案,就只瞧那包装,庄明也能肯定这本书就是戏志才送的春宫图,还是男人和男人的版本!
“真的假的啊,你居然看这种东西!”见庄明一声不吭的,于吉自以为庄明默认的了,便一阵风似的爬到庄明本来在看书的案几上。
于吉夸张的张大嘴巴,拉高声音指着庄明道:“真看不出来,你也太深藏不露了,我还以为你没搞清楚自己跟郭嘉的事呢!”
“什么?”庄明愣住,下意识的反问道。
“还跟我装什么装!我早该想到你长的这么招蜂引蝶的,还能没经验,城府真深,肯定早都搞定了吧!”于吉一大通话跟子弹一样蹦出来了,根本没有庄明插嘴的地方。
当然,于吉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智商和情商两个名词的,智商好可不就能情商高,恰巧的庄明就属于智商高情商低的那种。
等于吉说完,庄明消化不良的默然,于吉毫不在意的把那本春宫图翻到一页,指着并且坏笑道:“做了吧,是不是这个姿势啊!”
庄明下意识的看向于吉指的地方,两个性别相同的光着身子的人正一前一后,□交合在一起。
他下意识的将自己和郭嘉带入,喉间干涩的同时,腹部燥热起来。
猛的反应过来扭过头去,庄明狼狈的扯了扯嘴,用不带情绪的语气说道:“别胡说了,这书是戏志才放在这的!”
“信你才有鬼!”于吉翻个白眼,正想再说什么就被庄明挤回去。
“行了,看你也静不下心来看书!出去叫厨娘做炖肉给你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看书!”庄明皱着眉,想把于吉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