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凝聚出了一团黑白两色的古怪轰!又有难以胜计的黑白两色电光,扑天盖地向站在云层中的李念青击来。隆隆的雷电声,穿透厚厚的云层传到下方。百姓们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跪倒在泥水中,不住的祈祷,不顾泥泞使自己狼狈不堪,依旧虔诚的向那位仙人致以最衷心的感谢。
霹雳一声巨响,那恐怖的黑白两色雷电汇聚到李念青头顶,穿过他的身躯,凝聚成一道水桶粗细的电柱直击下方阵法中央。从雷电声响起便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异动的旱魃,被这一道雷柱劈了个正着。而坚守在旁边为青鸾护法的萧遥赫然发现,自己最拿手的数座阵法,遇到这道古怪的雷柱的瞬间便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嘶呀!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从不知多深的地底传来,片刻之后,一道火红的影子冲天而起,在大雨中形成一个很古怪的红色火团。足有十米方圆,迅速向云层中冲去。
萧遥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面色很难看的青鸾苦笑道:“这小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怎么引来了阴阳劫!”
萧遥大惊:“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是阴阳劫?”
青鸾道:“要不是阴阳劫,还有什么劫雷能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哼,幸亏我还没有炼化那头旱魃,否则它那道太阴真火种子处了我身,这一场劫就得捎上我!啧啧,这旱魃已经被炼化了万余年,居然还有这么强悍的力量,可想而知,当年这家伙有多么可怕。只可惜啊,这阴阳劫一来,这家伙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萧遥很不高兴:“现在还顾得上他?先看看那小子能不能过这一关再说吧!要是没了他,你我这样的落魄鬼,迟早也是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青鸾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瞧着他:“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行的。居然连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那是阴阳劫啊,怎么会死人?”
萧遥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对啊,阴阳劫是有德之士才能享受的高级待遇,死在阴阳劫下的,全都是被牵连了的外人,正主儿只有好处……嘶,要不是我看着这小子长大,真要怀疑他究竟是什么出身了。”
青鸾气乎乎道:“这小子真是莫名其妙,巴巴的喊了我来,结果却是一场空欢喜。这头旱魃是完了,真可惜他那身真火法力……哼,这臭小子要是这回给不了一个好点的补偿,我绝不与他干休!”
萧遥没有接口,只是怔怔的望着半空中,那个越来越高的红球,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层中,李念青被接连的变化搞的猝不及手,以一种类似傻乎乎的模样,被动的等待着这些变化结束。等待中,却见一团红球从脚下冲来,感应到其中汹涌澎湃的真火之力,李念青很是吃惊,这分明就是那头旱魃,他却是怎么脱离阵法的呢?这家伙跑了出来,那守在阵法前的萧遥和青鸾现在如何了?
黑白两色的雷电密密麻麻从头顶上方汇聚而来,不断的冲刷着李念青的身体,那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使他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徒劳的看着下方那个火红的圆球越来越高,一点点向自己靠近。
咔嚓!又是一声巨响,李念青清晰的看到,从自己的双脚处,突然溢出一道黑白双色的电光,正正的击打在那个靠近自己的巨大红球上。轰然一声闷响,红色圆球凌空爆炸,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物体在其中痛苦的挣扎扭转,黑白双色的雷电不断的从李念青双脚溢出,一道又一道的缠绕上去,几个呼吸之后,那道火红的人影已经尽数被黑白双色的电光团团包裹在其中,再也看不清本来面目。
轰!轰!又是几声猛烈的雷声,随即头顶猛然一亮,感觉到情况有变,李念青猛然抬头,却见一轮红日当头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让人全身都说不出来的一阵舒爽。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恢复了行动自由,先是举目四顾,那古怪的黑白云团早已不知所踪。而脚下那厚厚的云层,依然很忠实的执行着普降甘霖的大工程。
这是怎么回事?李念青莫名其妙,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赫然发觉,自己在空中行走的能力似乎更加得心应手了。想着一开始时那浓郁到让人害怕的信仰之力和劈头盖脸的黑白色雷电,连忙定神内视。更加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引以为傲的一品金丹已经没了踪影,此刻盘据在他丹田中的,却是一团黑白交替不断变幻的雾团。这是怎么回事?吓了一跳的李念青试着催动法力,稍一伸手,前方厚厚的积雪云层便被他那顺手一挥割裂出一道数丈宽的裂缝来。
嗬!这强悍的法力,竟比他之前还要强上数倍!从这一点来看,不管丹田的变化是什么根底,似乎对自己的好处都远远大于坏处。这就好,只要不是把自己折腾成废物就行,至于金丹的模样是实体还是虚体,其实都无所谓了。
眼下这个事情倒是可以先放一放,那头旱魃跑了出来,青鸾和萧遥到底出了什么事?脚下轻顿,李念青就要飞下去看看情况。突然发现眼前不远处,一个黑白双色的古怪圆球正悬浮在云层中间起伏不定。微微一愣,这不就是那头旱魃吗?
第四五二章 信徒
李念青缓缓落回地面,却见萧遥和青鸾两人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自己看个没完没了,很是奇怪。
“干嘛这么看着我?”
“臭小子!”先发作的是脾气和功法一样火爆的青鸾,一步踩出,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闪着狼一样的绿光,凑近李念青大声道:“老实交待,你是怎么引来的阴阳劫?”
李念青讪讪一笑:“什么阴阳劫?不清楚啊!喂,刚刚是我在做好人好事,然后被雷劈啊!怎么一个两个这模样,好像我占了你们多大便宜似的。还有没有天理啦?噢,对了,瞧你那样子,这个阴阳劫好像挺牛叉的,说说,这玩意到底什么来头?”
青鸾登时气结,黑着一张脸,憋了老半天才气急败坏道:“小子,你有种!这么丧尽天良的话也说的出来,算你狠!”
萧遥突然插话道:“你别误会,他还真有可能不知道阴阳劫的来头。”
青鸾毕竟和李念青有主仆盟约,不敢把他怎么样,可她却不必顾忌萧遥这老家伙,大家同为人家门下走狗,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听到老头也这么说,马上就火了:“你蒙谁呢?修士不知道阴阳劫?你当我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呀?李念青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居然知道幼儿园?噢,我明白了,什么一门心思疗伤,原来是打着疗伤的旗跑去玩世界了!”
青鸾恼怒道:“什么呀?那是星辰之力温养好不好?又不用运功。也不必操什么心。一个人呆在那里没事做。很闷的嘛!那当然就顺便找点东西来玩喽,还别说,你小子弄的那个皓月,还真是挺好使的,什么消息都查的到。还有,你那个小媳妇,嘻嘻,很厉害噢!”
李念青马上明白,她说的是胡绛雪,想必这位又通过皓月和胡绛雪联络过感情了。*不过眼下。他更对阴阳劫感兴趣,自己主动打岔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是她来歪楼那可就有点不对头了,得马上拉回来才行。
“老实说。我还真不晓得什么是阴阳劫……”李念青一脸正经的向青鸾道:“不过我感觉到,那种黑白两色的劫雷,比我结丹时的丹劫还要强大许多倍。奇怪的是,这种两色劫雷,倒是更像是有人用大修为在帮我洗髓伐骨,冲刷体内杂质。虽然威力大的让我难以抵抗,可从头到尾,我是一点伤害都没感觉到。反而把我体内的金丹法力转换成了另外一种很奇怪的存在。我正在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你们两位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就好了。麻烦两位解说一下,本来好好的一品金丹,怎么就变成一团黑白雾气了。虽然法力好像比以前稍稍强了那么一点点,可这卖相,确实没有金丹好看啊……喂,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
随着李念青的诉说,青鸾和萧遥的脸已经越来越黑,直到他好像无意的问了这么一句之后,青鸾终于发作,跳起脚来泼妇一般破口大骂:“我把你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不要脸!还嫌卖相不好?你知不知道三千世界里从古到今一共才有几个人能有你这狗屎运?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嘴脸要是落在那些大能眼里会是什么下场?我我我……你气死我了!”
呃?怎么那么大反应呢?李念青很无辜的看看旁边的萧遥。
萧老头一脸落寞。摇头叹息:“天没眼啊!”
你个老不死!怎么我拣点便宜就成了天没眼?本少一颗公心,急公好义,处处助人为乐,时时不忘贫苦大众。我这样的活菩萨不得好处,那才是真的天没眼呢!一个两个。见到好处就像饿狗吃屎一样急不可耐,遇到困难就逃的比谁都快。要不就躲在没人处装孙子扮乌龟,你们也好意思来眼红我?
嘿嘿,李念青现在松了一口气,不管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底细,只要没什么坏处就放心了。至于你们俩愿不愿意解释,小事情,今天不说,迟早本少自己弄明白。不看你俩那一对死人脸!
心情大好之下,李念青直接无视了这两个名义上的奴仆,举目看向山下群众,虽然大雨已经下了两三个小时,地上积水已有半尺,可那些百姓还是有许多人按不住兴奋的表情,跪倒在雨水中不停的祈祷,一个个精疲力竭却又欢喜不尽。
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看到那些寻常百姓们身上依然很破旧的衣服打扮,李念青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怜念。又见那些人跪倒在雨水中,丝毫不顾这种久旱乍雨可能带给自己的刺激,一个个虔诚无比的对着山头磕头诵词。想了想,一挥手,念动法随,天空中厚厚的阴云好像被利剑凌空割开一道数丈宽的口子。一道灿烂温暖的阳光透过那道裂缝洒向地面。
跪倒在雨水中的那些百姓突然感觉到阳光的温暖,惊讶的同时连忙起身四下观察,赫然发现,除了他们站立的那一片阳光灿烂之外,其他的地方居然依旧在下雨。登时更加惊讶,如果这还不是神仙显灵,那什么才是?
山上,李念青二话不说,就下令让萧遥将阴阳幡中的鬼仆尽数放出来,就在原本封印旱魃的地方就地建起一座小小的道观来。有他的金丹法力帮忙,一座占地两三亩的小型道观,在一群鬼仆的打理下,不过半个小时就宣告竣工。整座道观都是用很普通的石块砌成,门窗的样式也选用了很古朴的传统造型,为了增强神秘感,萧遥老头还特意给那些东西上布上了一层淡淡的苔藓,做出了一种很自然的陈旧古老感。
道观共有前后三进,入门大殿中央,供奉着一个面容年轻的道士金像,那模样,自然就是李念青早前在虚空显化的法身模样。大殿后是两排精舍,最里面是一座小院,半亩不到的土地也已开垦打理完毕,可真直接洒种耕种。这种规模,其实就是传统的道观庙宇的结构,可以让住持在其中的僧侣道士自给自足。
萧遥在李念青的指挥下修建道观,青鸾则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帮着山下那些百姓烘烤衣服,因为之前冲撞了李念青,被那家伙用主仆契约之力小小的报复了一下。山下数千百姓如今已发现那道阳光的神奇,知道是神仙显灵不愿让大家受苦,很自发的都站在那道阳光之下。可毕竟那道阳光的威力并不怎么强大,青鸾的任务,就是要在不让大家察觉的情况下,给大家烘干衣服。谁叫她修行的是真火法门呢,最重要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