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鸬目炖秩兆印
两张照片并列排在一起,虽然一张是生活照,一张是标准照,但终究是有了一个直观的对比。
“是的,你和春明的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我会那么吃惊?就是因为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差点把你当成了春明!”陈辛娜说道。
“真没想到,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儿。”翻看着照片,释天生心中是连连称奇,假如照片中不是有不少黄春明和陈辛娜的合影,他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是的,我的计划就是让他假扮春明,当你出现的时候,那些人就一定会心虚慌乱,开始行动,而只要他们再有行动就一定会有破绽露出。只是这样一来,你就要冒很大的危险。。。。。。”黄海涛欲言又止。
“黄老先生,这样的话您就不要再讲了,您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想用对付您儿子那样的办法对付我,哼,没那么简单。”释天生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话虽如此,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要多加小心。”黄海涛嘱咐道。
“这个您就放心吧,命是我自已的,我自然会当心。。。。。。可是。。。。。。”释天生忽又想起来什么。
“可是什么?”陈辛娜连忙问道。
“呃。。。。。。;你们也知道,我从小长在寺院,没受过什么教育,也只是到了北京以后,才上了几个成年补习班,学到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摆不到桌面上,而春明呢,又是大学,又到英国留学,肯定是满脑子的学问,我再怎么装也不可能装的象,被人家随便一问,肯定就得漏馅。。。。。。”释天生担心说道。
“我既然想出了这个计划,自然就不会没有想到这种问题。我会安排你到英国,安排最好的老师教你学习各种知识,虽然短短七八个月内不可能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留学生,但装装样子唬唬人还是没有问题的。”黄海涛说道。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对黄海涛来说,他最缺的就不是钱!
第二百二十五章 道别
释天生回到家时已是半夜,星斗满天,弯月高挑,几朵白云悠悠飘过,小区内只位贪凉的老人还在扇子聊天儿,声音忽高忽低,时大时小,说的无非是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王家的蛤蟆三只眼之类的琐事儿。
人生,难道说真的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就象天上正挂着的那一弦弯月,有一面发亮,向世人炫耀着它的皎洁,另一面则必定阴暗寒冷,无人可知。
黄海涛,中天集团的董事长,家财亿万,居则豪宅,出则名车,锦衣玉食,名声赫赫,这样的人应该说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毫无疑问的成功者吧?但谁能想到浮华背后却是如此的勾心斗角,危险万分。年近六十的老人失去唯一的亲人,亿万家财何用?名声赫赫何用?到时候人去西天,还不是两手空空,连根稻草也带不走?
反过来看这些闲来无事坐在小区里闲聊的人们,他们没有豪宅名车,没有亿万家私,或许除了家人和亲朋邻居,便再也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他们的生活或许平平淡淡,无波无澜,乏味到让人想不起去年和前年有什么不同,但就是这种平平淡淡地生活难道不是黄海涛希冀却无法得到的吗?
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释天生穿过小区,走进楼道大门。
推开门,客厅里谭宇和李文博正倒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军事战争片,又是开枪又是放炮,美国人和德国人打的是不亦乐乎。
“天生,这么晚去哪儿了?该不会是小妞有约吧?”也不转头,李文博别有意味的问道。
“嘿,真说不准,让我闻闻就知道了。”谭宇跳起,拽着释天生的胳膊把脑袋凑过去抽着鼻子,似乎想从释天生身上嗅出点什么。
“去,你属狗的呀!”释天生右臂一抖一扭再一推,谭宇便哎呀一声重又栽倒在沙发上,谭宇也不含糊,立马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
“呵,早就劝过你,和天生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现在知道不听好人言的后果了吧!”李文博笑着说道。
“切,一点同情心没有,什么人呀!”见没人同情,谭宇也只有悻悻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呵,活该。”李文博从沙发上也坐了起来笑着说道。
释天生到饮水机旁给自已倒了一杯凉水,随后也在沙发上从了下来。
“嗯。。。。。。,有件事儿要跟你们说。”迟疑了一下,释天生说道。
“呃。。。。。。,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么正规干嘛,让人心里发毛。”释天生的语气,表情还有动作都显得非常认真,谭宇直觉感到马上要说的事会很重要。
李文博也感到释天生今天的样子有些不同往常,坐正了姿态,奇怪的望向释天生。
“嗯。。。。。。,是这样,公司要派我出国,这几天可能就得走。”释天生说道。
想要假扮一个人,外貌相似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其他诸如行为举止,言语谈吐,喜好擅长,生活习惯等等都需要学习,这样才能瞒过他人,终究中天集团管理高层人士中有不少跟黄春明是亲属关系,尽管关系不是很亲,黄春明又长期上学,见面次数很少,但终究也不是全无交往,不认真的话,搞不好会被别人识破。所以黄海涛决定让释天生离开北京,到英国接受特训,从个人生活习惯,言谈举止到各个方面都要进行重新包装,争取做到没有一点破绽,而这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事情。
“出国?去哪儿?”谭宇惊讶叫道。
一位新进职员刚刚进入公司不到三个月就能得到出国的机会,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不清楚,得等通知。”释天生答道。去英国的事儿要保密,所以话只能说这么多。
“去多长时间?”谭宇再问。
“不清楚,得等通知。”释天生摇了摇头。
“啊,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这叫出的哪门子差?!”谭宇真是被搞糊涂了。
“就是,天生,出国不是小事儿,哪儿有什么都不知道就出去的。你这也太奇怪了吧?”李文博也觉得不太对劲儿。
释天生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但这件事儿却又不能对别人说出,李文博到也罢了,他不在中天工作,知道了可能也没关系,但谭宇却是在中天,自已说出来,等以后回来时说不定就穿帮了!
“嗯。。。。。。,太多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是公司的一项机密,要求参加的人不能向外泄露,否则可能会造成公司巨大的损失,所以我只能说这些。”不会说谎有不会说谎的办法,释天生干脆罩个防护罩,把所有的路都给断了。
“呃。。。。。。。”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显然,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这样的话,那就要自已保重了。进公司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被选派参加公司的机密计划,可见公司对你非常看重,你可一定要把握机会呀。”李文博说道。
“呵,我会用心的。”释天生笑笑答道。
“唉,距离拉的是越来越远,都是人,为什么命就这么不一样呢?”谭宇长叹一声,再次重重地倒在沙发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 紧急会议
董事长回来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公司传开。
将手中的电话听筒放下,黄有志斜靠在椅子背上,左手托住右肘,右手虎口张开撑住下巴,眼睛盯住桌上摆着的一座精致小巧的铜钟愣愣出神,铜钟是以前一位外国客户送给他的,钟体是一尾漂亮的美人鱼,上身半祼,高高的胸部耸起,显得异常的坚挺,腰身纤细不足一握,再往下则是不知道应该称为鱼身还是臀部的曲线,浑圆,轻柔,引人无限遐想。
平时,黄有志非常喜欢把玩这座小巧的铜钟,望着那婀娜的身姿,很多烦恼便消失无踪,但是现在,任那小巧的钟摆左右轻摇,他的心绪却怎样也平静不下来。
黄海涛回来了,自已该怎么办呢?
是假作不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是主动去找黄海涛去问明情况?
按道理,自已应该保持原样,以免引起黄海涛的疑心,但公司董事长突然跑到英国一呆就是两个多星期,随后又突然跑回来,中间没有和公司通过一次气儿,自已身为总经理不去询问情况,这本身是不是就会引起怀疑呢?
去问,那去问什么呢?所谓言多语失,黄海涛是一个精明到极点的老狐狸,不要看他平时笑咪咪的,似乎什么都没放在心上,但那只是平常故意做给人的样子,自已跟着他从皮包公司干到现在,这只老狐狸的厉害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两难的选择啊!
“当当”,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坐正了身体,黄海涛大声吩咐。
门开了,进来的是那位艳丽妩媚的女秘书。
“黄总,董事长通知,要召开紧急会议,请您马上过去。”女秘书娇滴滴地说道。
“哦,知道了。”黄有志答道。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女秘书出去。
女秘书的嘴微微一撇,似乎是想撒娇,但看到黄有志的脸色阴沉非常,此时显见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只好转身离去,心中奇怪这位好色的上司为什么这段期间转了性?
好了,这下子不用自已动脑筋了。但是,为什么自已的心还是那么发慌?难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难道人真的就不能做亏心事?
不能做又怎么样?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做都做了,怕有什么用!富贵险中求,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还怕多这一次吗?
想到这里,黄有志定下心来,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迈步走出了自已的办公室。
会议室在二十一层,这是一间小型会议室,是集团高层专门用来召开秘密会议的地方,黄有志到的时候,里边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黄总,来了?”向他打招呼的是一位戴着厚厚的眼镜,略微有点谢顶的中年人,他叫顾伟民,是公司的总会计师。
“呵,你来的比我还早呀。”黄有志笑着答道:在商场上打拼几十年的历练不是假的,不论自已的心情如何,他都能保持外表的正常,和平时无异。
“呵呵,那是。对了,黄总,知道董事长紧急开会是为了什么吗?”凑过来,顾伟民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转过头来,黄有志以非常古怪的表情看着顾伟民,“你问我?我问谁呀?我这句话我刚还想说,没想到倒让你给抢先了,怎么,你是巫师,会读心术吗?”
“呃。。。。。。,嘿,我要是有那种本事,没事还当什么会计!”顾伟民笑了起来。他本以为黄有志是黄海涛的亲戚,而且又是公司的二把手,召开紧急会议,多多少少总该透露点内幕吧?
“呵,不当会计当什么?当骗子吗?你还别说,你的性格还真当不了骗子,有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不用读心术都能让人猜出来,别到时候没骗到别人的钱,自已的钱先被人家给蒙走了。”黄有志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
几位公司高管,手里都是握有实权的,权力导致腐败,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和他黄有志一样,顾伟民也一样作过一些不能摆在桌面上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别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见人黑,看不见自已黑。
“。。。。。。,呵呵,黄总开玩笑了,我这么厚道的人如果都有人忍心去骗,那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可就要了。”顾伟民虽比不了黄有志那样城府极深,但终究也是一位老江湖,一愣之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马上也以半开玩笑的方式回应。
两个人哈哈大笑,都是老中医,谁也别给谁开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