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长叹一声,释天生吟道。
“恨人间,不知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好词,道尽了无穷情愁苦乐,忧欢离合。”反复回味着词句,吴定邦亦也一阵感叹。‘欢乐趣,离别苦’,想当年他和李敏热恋时,不也是此等情形吗?
“呵呵,好了,感情这种事儿,别人的意见只能做为参考,真正重要的,还是你自已的内心。”感慨过罢,吴定邦笑道。
释天生没有说话,他现在脑子里非常乱——感情,难道真是加了蜂蜜的毒药,甜美却致命?
“辛娜,辛娜!”忽然,从树林里传出一阵叫声,那是李敏的声音。
“呃。。。。。。,不大对劲儿!”释天生条件反射般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听出这声音中带着张几慌张。
“快去看看。”吴定邦的脸色也是一紧,抓着行李,快步向山林走去,而在他之前,释天生已如风一般地飞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走失
进入山林,顺着声音寻找,没走多远便看到了李敏,只见她正焦急地向林子的更深处大声叫着,而她的身边却不见陈辛娜的影子。
“大嫂,怎么了?辛娜呢?”释天生快步来到李敏近前,后面吴定邦也随后赶到。
“天生,快去找辛娜,她进林子里边,半天都没出来,真急死我了!”见两位男人赶到,李敏有了主心骨,心神稍定,连忙向释天生叫道。
“什么,她进林子里边干嘛?!”
释天生大吃一惊:不过是方便一下儿,找个僻静一点,周围有遮挡,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也就行了,这里到处都是树木,类似的地方有的事,没必要再向里多深入,况且两个女人相人携手同行就是为了有个伴儿,没理由再分开各找地方吧?
“老婆,不要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吴定邦是刑警,经多见广,知道越是紧急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轻声按住李敏的肩膀,他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让慌乱的女人恢复平静。
吴定邦冷静,柔和的表情和语气起到了作,李敏的情绪慢慢缓定了下来。
“。。。。。是这样,进到林子已后,辛娜先方便完了。可我忽然觉得肚子不太舒服便也开始放便。辛娜就在旁边陪着我说话聊天儿。
后来聊着聊着,树林里突然出来一只小兔子,白绒绒的,特别可爱,但走起路来却是一瘸一拐,看样子可能是腿上受了伤。
辛娜一见特别喜欢,马上就跑过去要抓。没想到那只兔子虽然身上有伤,但却非常机警,动作也很灵活,辛娜一扑没有抓住,转身就往树林里边跑。辛娜便也跟着追上去,一个逃,一个追,没多大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原来是贪玩自已把自已跑丢了!
“啊,你怎么没叫住她?”释天生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在山林古刹长大,对大山的了解非常深,他知道,在这种树林丛生,地形复杂的地方,一旦离开了明显的山路,没有丰富山林生活经验的人很容易就迷路,而陈辛娜生于都市,长于都市,虽然也到过不少名山大川游玩,但那也是跟着熟悉当地环境的向导而已,这座山林如此盛密且一望无际,万一真的迷路,她一个没有多少野外生活经验的女孩子家不知道会遇见怎样的危险!
“我。。。。。。我叫了,可是,可是她好象没有听见。。。。。。”,释天生的脸色非常吓人,李敏刚刚平稳一点的心又被他吓得紧张起来,说出的话也是结结巴巴。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刚还说不清楚陈辛娜在自已心中的份量,现在出事了,一下子就显出来了吧?
吴定邦看在眼里,笑在心上,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笑话释天生真心流露的时候,终究在这样一座大山中走失不是一件小事。
“别急,先打个电话或许有信号吧。”死马当活马医,吴定邦掏出手机,拨出号码,然而,什么动静也没有,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的信号微弱得只有一条线,显然,除了海事卫星电话,普通的无线通讯设备在这里都难以收到或发出信号。
“天生,别急。小敏,陈小姐从哪个方向走的,走了大概有多长时间?”吴定邦问道。
“那个方向,嗯。。。。。。算起来大概有七八分钟了吧?”李敏也不敢肯定,原本她以为陈辛娜追兔子追不着很快就会回来,哪儿想到会是一去不归,山林中光线不好,时间感本来就不强,她又没有看表,也只能凭感觉估计了。
“七八分钟,还好,时间不算太久,现在马上追上去应该能找到。”
吴定邦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包装纸,再取出笔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以免自已几个找人走岔了路,陈辛娜自已回来见不着人着急。
写好字,从树上折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用刀削尖再将纸钉在树干的明显处,一切准备停当后,三个人按着陈辛娜离开的方向向前搜索前行。
越往山林深处,树木杂草就越加茂密,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些小动物在林间,树上出现,见到人也不害怕,呆呆立在那里,眼珠一转不转盯着人瞧。
“辛娜,辛娜,你在哪儿?!”
“陈小姐,陈小姐?!”
。。。。。。,
三个人一边叫着陈辛娜的名字一边寻找,但林海茫茫,视线所及之处,除了树木还是树木,根本找不到半点头绪。
“山林里小动物很多,是不是有猛兽出没?”走着走着,释天生担心地问道——按一般常识,食草动物多的地方往往会有食肉动物出现,否则食草动物没有天敌,数量会无限制的增多,直至将所有的食物吃光,最后导致族群的毁灭。
“摩奇山是有名的旅游风景区,没听说有野兽出没。。。。。。,不过那都是在划定的风景区内,至于山林深处。。。。。。”吴定邦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从进入山林开始寻找到现在过去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从距离上看,至少离开正常旅游线路一两公里,这么长时间还没能找到陈辛娜只有两种可能,一时陈辛娜自已已经回去了,二是人真的迷了路。
“回去看看吧,说不定辛娜已经先回去了。”听说山林里可能有野兽,女人胆小,颤抖着声音说道。
“嗯,天生,返回去看看吧,陈小姐很聪明,未必真走了那么远。”吴定邦想了想说道,这么大一片树林,只靠三个人去找简直和大海捞针无异。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兵分两路
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三个人于是转头按来时的原路向回返,释天生是山林里长大的人,野外生活经验非常丰富,一路走来,每逢改变方向的时候都会用刀在树木明显处刻下指示方向的路标,所以很快便回到了林边。
带着希望,释天生向挂着字条的树干望去:字条上讲的是如果陈辛娜自已回来就先在这棵树下等着,他们在林子里找不到人,自然就会调头回来。
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陈辛娜的身影——大树底下空空荡荡,不要说是人影,连只蚂蚁也见不到。
“辛娜,辛娜,你是不是早出来了?不要吓唬我们?开玩笑也有个限度!”
失望,失落,同时也有着担心,释天生不甘心地大声叫着陈辛娜的名字在大树周围寻找,希望这个有时满身孩子气的女人能突然从哪棵树背后,又或者草丛里跳出来调皮地作出鬼脸开心大笑,但是,方园七八丈内的每一棵树,每一丛草都搜过一遍,却依然看不到陈辛娜的影子。
“会不会一个人在树林里害怕,辛娜出去在外边等着去了?”吴定邦说道。
有可能!
树林里的光线很阴暗,陈辛娜表面虽然坚强,但终究是个女孩子,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释天生连忙奔出树林,向不远处的山路望去——空空荡荡,还是一个人影没有,只有山风吹过刮起的落叶杂草在空中飞舞。
“不好,怎么阴天了?!”吴定邦和李敏也来到了林外,抬头向天上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北面出现大片大片的乌云,此时正向着这个方向飘来。
“你不是看过天气预报,今天不会有雨的吗?”李敏责怪地向吴定邦问道。
“昨天晚上的预报的确没错,不过天有不测风云,预测不准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吴定邦的脑色变得非常难看。
这是山上,气温本就比平原地区低很多,一旦下雨,温度就更低了。陈辛娜进入密林深处时,她的背包并没有带在身旁,虽然身上穿着的登山服具有透气,防水功能,但面对低温。。。。。。?况且没有饮水,没有食物,一个人呆在这茫茫林海中不知哪个地方,她能受的了吗?
“我看不如这样办吧。趁着雨还没下,您和嫂子赶快下山,找到景区的管理部门,让他们组织人手快来找人。”
当情况变得不能再坏的时候,释天生反而冷静了下来。
“。。。。。。好有魄力!这难道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此时的释天生给人以一种沉稳如山的感觉,说出来的话语虽很平常,却是斩钉截铁,令人难以反抗。
“那你呢?”吴定邦也不是没有主意的人,他知道,要想应该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找到一个人,单凭他们三个只能是碰运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求景区专业人士的帮助,那些人熟悉这里的环境,有专门的搜救器材和工具,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搜救走失人员的经验,有他们,找到人的几率会大大提高。
“我,我留下来继续找。”释天生答道。
离开北京的时候,他曾经亲口答应黄海涛要保护陈辛娜,让她不会受到伤害,此时此刻,他又怎么可能离开这里,任由陈辛娜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山林里忍饥挨饿,担惊受怕!
“什么,你一个人找?不行,太危险了,万一要是你也走丢了怎么办?”李敏惊声叫道。现在已经是下午,再过两三个小时,太阳就会转到西边,天黑,再加上下雨,一个人在山林里该有多么危险?陈辛娜一个人走失已经很糟糕,再加上一个,那不就更糟糕了吗?
“没关系,就算没有这些,我在山林里生活个把月也不是问题,何况还有这么多东西呢。”拍了拍背上的背包,释天生自信地答道,倒不是他在吹牛,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
感觉到了释天生的决心,吴定邦没有多说废话,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自已说些什么,都无法改变对方的决定,除非陈辛娜能马上出现在这里。
“天生,一切小心,把这个拿上,天黑的时候会用得上。”将自已背包中的手电简连同备用电池递到释天生手中,吴定邦叮嘱道。
“谢谢,我明白。你们快下山吧,雨就要下了。”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释天生接过手电筒塞进自已的背包,然后向二人说道。
“好,小敏,咱们走吧。天生,保重,我们很快会带着人来的。”回头再次看了一眼一望无边的茫茫林海,吴定邦拉起李敏的手,两个人沿着山路向山下走去。
“天生,你一定要小心呀!”一边走,李敏还一边回过头来不放心地大声叮嘱。
举起右手挥了挥,释天生目送二人消失在山路的转弯处。
“辛娜,你在哪里?不要怕,我一定会带你回家!”
天更暗了,因为云更近了,紧了紧身上的腰带,深深地吸了一口,释天生义无反顾地大踏步走进了密林。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迷路的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
风越来越大,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巨大树冠在狂风的扯动下不停地摇动,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叫,有时似哀妇悲泣,有时似野兽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