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去去便来,外翁勿要心焦”殷郊言罢便返身回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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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修行几年,但功行尚未圆满,如此放弃,实在可惜。”广成子听到殷郊请求,沉吟一句。
“徒儿让师尊失望,实在羞愧,但徒儿实在无法清修下去,母仇多年未得昭雪,心中一日痛过一日,难得静心,今又见外翁,更是红尘于心,难以继续修行下去,还望师尊让徒儿下山,随同外翁一同伐纣,报得母仇。”殷郊附身叩首,祈求不已。
“也罢,此是天数使然,你且自去,你玄功未成,少不得法宝护身”广成子到底还是顾念师徒一场,取过随身宝物,检出落魂钟,方天画戟与他,又让他吃下数颗仙豆,与他三头六臂的神通,眉间也多出一目,有破妄之效。
殷郊含泪叩首拜过师父,刚要出洞,却被叫住。
“徒弟,你且住,我有一事对你说:吾将此宝尽付与你,须是顺天应人,行吊民伐罪之举,万不可重归商纣,改了心中念头,那时犯了天谴,为时已晚”广成子算得天数,言语也和书中略有不同。
“父荒淫昏虐,岂能重归其下,有辜师训,定要讨伐暴纣,澄清寰宇。弟子如改前言,当受犁锄之厄。”殷郊眼中现坚毅之色。
广成子见状点头,“恩,那你自去罢了,切要好自为之,万事小心”
“徒儿拜别师傅”殷郊再三叩首,一路洒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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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太子得下山来,定能重整成汤旧业,让百姓安泰,天下顺服,成汤六百年江山中兴,此乃万世不易之功业,皆在殿下之手,还望殿下好自珍重,”下山途中,刘宏军进谏道。
“丞相所言极是,吾自当听从,还望贤相日后多加提点”和纣王比起来,殷郊虽然稚嫩,但却是个能听进谏言的,而且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演义中他为了报弟之仇,才改掉念头,这点和殷洪还有所不同。
“此臣本份耳,还望殿下能够善纳忠言,切不可和纣王一般,耽于享乐,拒受忠言”刘宏军说着,他当然知道真实历史上纣王绝非如此,而是英明神武,商朝覆灭更多是内外交困,时机不利,实非单个人力可以挽回,但这是演义世界,人物性格都是虚构出来,真正知道纣王是帝辛的都不多,反而是暴虐的纣王形象深入人心,可见历史之谬。
“吾定当从谏如流,亲贤臣,远小人,还望诸位不吝臂膀之助”殷郊此时离得山来,身旁有至亲之人,又有股肱之臣,前途有望,自是意气风发,和当时逃出朝歌,惶惶然不知终日有天壤之别。
待得离开九仙山地界,刘宏军掏出一张符箓,口里言道“两位主君,我等还要去迎回二殿下,如此声势才壮,也好让骨肉团圆,不至为人所乘,”
“正要如此,多年未见胞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一切可好”殷郊是个重情义之人,当初纣王要杀两人,他率先让自己替死,留下幼弟,后来出山又为殷洪之死而改了念头,申公豹开始还劝不动他,等到说殷洪被太极图所害,化成飞灰后才心中念头动摇。
“二殿下在太华山云霄洞,拜赤精子大仙为师,此去不过半刻而已,”刘宏军恭敬地回道。
“那我等赶紧上路,有劳丞相”殷郊拜了一拜。
“此乃臣之本分,殿下勿要如此”刘宏军启动符箓,三人身上一阵黄光闪过,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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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认亲大戏过后,二殿下殷洪也下得山来,并未受丝毫阻拦。赤精子到底是书中所说性情较弱之人,更重师徒情谊,见殷洪修道时间尚短,给了他许多法宝,其中就有阴阳镜和紫绶仙衣。这一攻一守两大仙家至宝,全都给他护身,比之广成子要慷慨许多。
殷洪自然也是发了一番誓言,由于此时西周尚未凸显,姜太公还未拜相,姬昌还被羁押,因此发的誓言自然是讨伐暴纣,并无扶保西周一事。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 封神榜(七)'
殷郊、殷洪两位殿下到了东鲁之地后,东鲁士气大振,出师有名带来的政治影响非同一般。
当两位殿下做了几次公开露面后,更是证明了东伯侯并非造反,而是有了出兵的正义性。
在这个世界中,
这时候,纣王的名声已经败坏到一个极点上了,朝中大臣人人自危,
敢于直谏的大臣少之又少,梅伯,商容等大臣的惨死,让正义之士不敢发声,虿盆,炮烙,酒池肉林,一一现迹,演义中强加与殷商帝辛的罪名都在这个世界成为现实。
此时距姬昌归国还有四年,纣王在妲己蛊惑之下,朝政不修,贪图享乐,致使四方乱起,生民不安,又修造鹿台,许多百姓不堪重负,纷纷逃亡。
原书中,不少人是逃向西岐的,现在听闻太子殿下于东鲁起兵,清君侧,报母仇,又素问姜皇后为人正直,母仪天下,连带东伯侯也颇有忠直之名,治下东鲁之地自从多了七位贤才后,一年富过一年,百姓安居乐业,因此颇有许多人逃向东鲁治下。
底层小民尚知道逃亡,何况朝中大臣。
自从两位殿下居于东鲁,在人前现身,朝歌中不少难以忍受苛政,又畏惧重刑,不敢直谏之忠臣,纷纷携家带口,偷关来奔。
游魂关守将窦荣对此也无可奈何,若是之前他还能斥责对方是叛军,现在太子出面,他又不好干涉帝王家事,虽然不至于献关投降,但对于出关的官员百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给自己留条后路。
一时间,朝歌城内不少贤臣良将弃了职守,投奔东鲁而来。
东鲁声势为之一壮,毕竟师出有名,纣王无道,其子清君侧,正朝纲,也不能说不过去,毕竟这是帝王家室,外臣若以讨逆的名义对付他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六位轮回者各展本领,将投奔的大臣,百姓安置地井井有条,大大充实了东鲁军政实力。
这一日,六人在李林的府邸中对坐而谈。
“东鲁声望日隆,不知道天数会不会偏转,这些时日,也没有见什么异士仙人来干涉,不知内情如何?”刘宏军心下有些忐忑,问道。
“无他虑耳,殷郊本是东宫之主,起兵讨伐父王,实乃殷商内斗,消耗殷商内部气数,这对仙道来看,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又怎会来干涉,就如同之前四方诸侯动乱,哪有什么仙人去阻拦,阐教中人乐得坐观其成,截教中人没有立场,纣王无道是众所周知,太子从未失德,换太子登基还有助于成汤气数延续,他们也没有理由来干涉,唯一可虑的就是,纣王会因此动怒,派人来征伐。
正如西周起兵,有三十六路兵伐西周一样,他们未来有阐教中人以天数为名,去施援手,这东鲁倒也不差,两位殿下,其师傅都是阐教中人,到时候求援,将他们攀扯进来,这出戏就好看多了。”李林正要如此,一手接着一手,从救下姜桓楚,就有这个布置,到时候看阐截二教如何应对。
说到这里,李林心下有所感应,随手施术,正是朝歌九间殿中情景。七人一同看去,却见纣王正在议事。
“启奏陛下,游魂关守将窦荣来报,东鲁叛贼姜桓楚挟太子二殿下,以清君侧,诛妲己为名叩关甚急,军士动摇,关隘难守,还望陛下发兵支援。”亚相比干奏道。
群臣面面相觑,他们早已得知这个消息,只是无人敢禀报纣王,以免触怒纣王,自家遭殃,不少同僚已经弃官去职,投奔太子,他们也是知晓的,留下的,都是家大族大,难以迁徙的,或是对纣王还有忠心的。
“大胆逆子,不守孝道,自古未闻有子伐父之理,哪位卿家愿为
孤擒此恶子?”纣王怒道。
众臣皆低头不语,此乃帝王家事,纣王无道,逼死姜皇后,其子代母报仇,又是东宫太子,纣王暴虐之名传于四野,众人倒是想太子成事,换掉纣王的多。
纣王见无人应允,更是大怒,“速调拨兵马,孤御驾亲征,以讨逆子!”
“陛下,不如调三山关总兵邓九公前去平叛,南伯侯鄂崇禹之子鄂顺屡次惊扰,却无足轻重,反观东鲁,其声势日大,又有两位皇子上阵,恐怕指日就破”费仲上前奏道。
“好,就依卿所言,宣孤旨意,调三山关总兵官邓九公去东鲁平叛”纣王只是一时动怒,怒火过后,又想起妲己的好处,不免失去了征战之心,只想尽快将此事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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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殿下,我军兵马已成,现检选精兵三万,可为王驱,破游魂关之日已到,还望殿下下令再征朝歌”丞相刘宏军于东鲁大殿之上进言。
“丞相所言甚是,过去几次难以破关,空耗军饷,如今万民归心,期望太子重整朝纲,正是再次出兵之良机”东伯侯姜桓楚也附言道。
“好,外翁和丞相有此心,甚合孤意,此次出征,孤亲自挂帅,相国和外翁为辅,定要功成”太子殷郊抚掌说道,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
“何须王兄操劳,王弟愿代王兄完此功业”一旁的王子殷洪开口道,他在一旁跃跃欲试,自从下山来,空有师尊赐下的法宝,却从未发威,多日来已有些不耐。
“王弟既有此心,为兄又怎可不让,只是为兄也是报仇心切,也罢,外翁,东鲁之地先由你镇守,我与王弟二人一起出征,定要打破朝歌,诛杀妲己妖后,清正朝纲,”殷郊想了一下,终于做了决定。
“既如此,还望两位王子多多听从丞相之见,凡军中之事,切莫妄为”姜桓楚口里说道,毕竟两位王子现在不过十几岁,未经过战阵,粮草兵马调派之事并不熟悉。
“外翁且安心,吾等醒的。”殷郊口里言道,便定下出兵日期,准备再次兵发游魂关。
…………
数月后,大军进发至游魂关前,驻扎在附近的东伯侯之子姜文焕过来见驾,两方并未合兵一处,而是互为犄角,以便看顾。
“游魂关窦荣这些时日愈发没有精神,屡次讨战,也只是高挂免战牌,殿下一到,想必此人定会奉关投降”姜文焕进言道。
“如此甚好,吾先修书一封,告知窦将军,让其弃暗投明,拨乱反正,免得为暴君白白殒命”殷郊现在不过十五许,年纪尚幼,闻言大喜,立刻便命人写了书信,附上姓名,命人投送。
三日后,游魂关派来使者。
“自古未闻有子伐父,臣逆君之理,纣王乃殿下亲父,却兴兵作乱,实为大逆不道,恕臣不能附逆”使者将一封信呈了上来。
“真是可恶至极,如此不分善恶正邪,不明天数之辈,也敢来教训孤,即刻出兵,孤要其粉身碎骨”殷郊大怒。
“王兄勿恼,待王弟会其一会”殷洪虽然年纪幼小,但修道几年身形已开,而且一身法宝,颇有自信。
“好,就命王弟为先锋官,讨拿此人,破此游魂关”殷郊也知道自己弟弟的本领,绝非这些凡将可以相比。
丞相刘宏军立刻调派三千兵马与殷洪,他亲自率军一万在后压阵,看其破游魂关。
“吾乃二王子殷洪,纣王无道,杀妻灭子,坏成汤六百年天下,吾乃成汤苗裔,伐纣非为逆人伦,而为匡扶成汤天下,重整朝纲,灭妲己,清君侧耳,汝等何不早降?”殷洪骑了一匹青骠马,在关下叫阵。
阻挡东伯侯多年的游魂关窦荣出现,他年纪四十许,头戴紫金冠,身穿黄金甲,面色坚毅。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