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狮郎絮絮叨叨地道,反正他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鼬的名字就是了。
见到雏森桃,本来想就这么离开的鼬忽然改变了主意。
“朽木鼬。”
尽管回答的话少得不能再少,但是冬狮郎还是满足地弯了弯嘴角,毕竟鼬确实是回答他的问题了。
“咕噜噜……”
一个声音的响起把冬狮郎上扬的嘴角拉平了,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不争气的肚子,冬狮郎小小的脸上满是尴尬:
“那个……朽木君,再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冬狮郎转身就走,连惊带饿的,现在的他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了,所以他不能保证如果再待在原地的话他会不会在自己的救命恩人面前丢脸地昏倒。
“等一下!”
这次换成鼬出言唤住了冬狮郎。
对着依言转回身来充满疑惑的冬狮郎,鼬一字一顿地道:
“要不要离开这里开展一段新的生活?你有这个天赋!”
缓慢的语气、蛊惑的眼神,像被女妖的歌声吸引的水手一样,没有一丝犹豫地,视线紧紧地盯着鼬那宛如黑洞般的双眸,冬狮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孩子!”
伸手揉了揉冬狮郎毛棱棱的头发,鼬意外于手心处感受到的柔软,没想到和看起来完全不同,冬狮郎的头发竟然非常的柔软。
第一次有人摸着自己的头说自己是好孩子,这陌生而温暖的感觉让已经一个人很久了的冬狮郎呆呆地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要揉我的头发!”
话是这么说,但是冬狮郎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也没有挥开鼬的手,脸上那薄薄的红晕完全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羞涩。
但是鼬还是依言收回了自己的手,失望从冬狮郎的眼中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掩饰下来。
“走吧!”
弯下腰拦腰抱起冬狮郎,鼬展开瞬步,快速地向净灵庭的方向移动着,鼬什么也没有向冬狮郎交代,而冬狮郎也什么都不问,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待在鼬的怀里,嘴角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抹笑意。
在距离净灵庭最近的一区,鼬停了下来,把冬狮郎放到了地上。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失去了鼬的怀抱,冬狮郎忽然觉得这流魂街的风还真的挺冷。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
把冬狮郎带到一栋屋子面前,鼬指着那栋屋子对冬狮郎说道。
“鼬哥哥你呢,你不住在这里吗?”
很自然地把对鼬的称呼变成自己想叫的,冬狮郎的心里闪过不安。
“我现在住在那里。”
抬手指了指离得很近的净灵庭,鼬解释道:
“那里是净灵庭,除非进入真央,成为死神,一般情况下流魂街的居民,也就是像你这样的魂魄是不允许进入的。
所以我现在先安排你住在这里,这里是流魂街一区,因为离净灵庭最近,所以治安很好,很适合生活。
如果你以后决定要成为死神的话,可以到朽木家找我;但是我并不打算勉强你什么,就我本身来说也并不觉得成为死神就是唯一的出路,所以你也可以就这么在这里生活下去也可以。”
“也就是说,你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了是吗?那你又为什么要带我走?让我留在那里不是更方便吗?”
虽然早就隐约猜到了鼬的打算,但是当他说出来时冬狮郎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虽然明知道鼬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好,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发怒的理由,虽然自己本来不是一个这么依赖别人的人……
但是在自己好不容易打算接受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竟然说还是让自己一个人,只是换个环境罢了!
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自己一丝希望来得好!
“选择权在你自己的手上,冬狮郎,我在净灵庭等着你。”
没有辩解,没有生气,鼬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下之后,鼬一个转身,足尖在房屋上轻点,几个起落,很快就消失在了冬狮郎的视线里。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留恋。
最起码,在冬狮郎的眼里的鼬是这样的。
“哼,我才不要去什么真央当什么死神,既然你都不要我我,我才不去净灵庭找你呢,你自己在朽木家等着吧!鼬~哥~哥~”
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孩子气,收回了已经望着鼬消失的方向叙旧的目光,冬狮郎恨恨地对自己这么说着,拿着鼬留给他的钱走进了从今天起属于他自己的家。
连冬狮郎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的怨气有多么的重,宛如和父母闹别扭的孩子一样,硬撑着不肯承认自己的在乎。
另一方面,当鼬使用瞬步赶回六番队的时候,早就过了集合的时间,整个番队里除了值班人员之外都已经离开了。
虽然鼬在番队里一直表现平平,甚至到了现在都还是一个普通的队员,连席官都不是,但是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违反过队里的规定,更没有逾期不归过。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遇到冬狮郎耽误了太多时间,鼬的记录依然还会保持下去。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要遵守队规的吗?”
一只脚刚刚踏入六番队的大门,鼬的耳边便传来了两句冷冷的质问,随之印入眼帘的是白哉那冷清的身影。
“有些事耽误了。”
目光平静地回视过去,鼬没有打算多说什么。
接近六番队的时候鼬就在门的那边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灵压,但是即使如此,他依然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没打算避开也没有必要避开。
四十四、掩藏不住的关心
“又和你那几个朋友喝酒去了?”
明明是担心从来没有过逾期不回的鼬,但是白哉脱口而出的话却冷冷地带着讽意。
“啊。”
点点头,鼬干脆地承认了,没有必要把冬狮郎的事现在就告诉白哉。
“别忘了你是朽木家的人,实力不够就罢了,不要再给朽木家抹黑!”
眼中闪过错愕和伤心,白哉没想到鼬竟然连辩解都懒得对自己说,早在集合时间到了而鼬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派人去浦原三人那里找过,但是鼬根本就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哉心里的担心越来越深,哥哥的实力很弱,如果真的遇到很强的敌人怎么办?
一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鼬,一股深深的恐惧从白哉的心底升起,终于在天色渐黑的时候忍不住了,打算亲自出去找他。
就在白哉刚要出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灵压在朝着六番队而来,虽然弱小但是很平缓的灵压让白哉知道鼬应该没有事。
但是心里的担忧还是让白哉没有离开,没有亲眼确定鼬的平安他根本就放不下心。
而当两人真的面对面时,看着毫发无伤的鼬,白哉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那些的!
但是当鼬用着冷淡的目光看着自己时,白哉的语气就怎么也软不下来。
即使已经当了那么多年的朽木家家主和六番队队长,很多事情白哉都可以很冷静地处理,他的实力也渐渐得到越来越多的死神的认同。
但是在面对着鼬时,什么冷静,什么成熟都排不上用场了,固执地等着鼬开口认错,即使知道是自己不对在先,被鼬宠坏了的白哉却一直在等着鼬首先低头。
有多久了,兄弟俩没有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了?
仿佛把自己所有的任性都使用在了鼬的身上,白哉对待其他人的气质和鼬是越来越像了。
一点也没有把白哉那伤人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带大的孩子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得是气话鼬还会分不出来吗?
无所谓地点点头,看白哉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全当没见到他那复杂的眼神,说了声“告辞”之后鼬就在身后骤然升高的灵压中离开了。
“朽木队长又飙灵压了!”
“肯定还是和朽木鼬有关,除了他没有人能让朽木队长的情绪有这么大的波动。”
“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亲兄弟却闹得那么僵,听说朽木队长小时候和他哥哥还是很亲的呢!”
“大家族的事谁知道!看来贵族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烦心的事情也不少!”
“你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你才嫉妒呢!”
“……”
角落里值班的六番队队员嘀嘀咕咕地聊着天,轻轻的声音慢慢地飘散于空气中,没有注意到白哉其实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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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喜助了,今天的队长例会山本总队长已经下达了最后通牒,难道他又被什么发明给绊住了吗?”
还是那家酒店那间包厢,但是四人帮却少了一角,浦原不在,卯之花见怪不怪地向夜一问道。
可能是因为两人性格相合,也可能是在同一个番队待过,所以在没有任务的空闲时间里,夜一和浦原基本上都在一起,所以浦原的事情问夜一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啊,喜助那家伙已经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十多天了,但是似乎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这个发明狂!”
盘膝坐在那里,夜一一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挥了挥,无所谓地道。
“虽然喜助经常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搞实验,但是十多天没出来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这次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费心?这样对身体不好吧!”
双眉微皱,卯之花仍然不减担心地望了鼬一眼。
“我会去看看。”
鼬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鼬明白刚刚卯之花看自己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浦原每次一进入发明状态就变得极为疯狂而固执,那时候的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实验室,否则他肯定翻脸,连山本队长的面子都不给。
但是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就是鼬,在看过鼬的发明之后,浦原马上惊为天人,天天想方设法把鼬拉到实验室里陪自己做实验,又怎么可能把他往外赶?
所以,卯之花就想让唯一一个被浦原允许进入他实验室的鼬进去看看他的情况。
“那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有那个时间不如陪我喝喝酒!”
一仰头,把酒杯里面的酒一口灌进嘴里,夜一的动作狂放而潇洒。
“喜助每次专心搞实验时都会不吃不喝,别忘了他上次就昏倒在实验室里,如果不是鼬正好有事去找他,他可能死在里面都没有人知道。
虽然他的灵力很强,可以很长时间不用进食,但是这个时间也是有限的,而且每次做实验时都要消耗很多的灵力,这就更需要多补充一些营养。
别看他确实不小了,但是一碰到研究的事他哪次还能保持冷静?”
不知道是不本性所然还是在四番队呆久了,卯之花对其他三人的身体状况总是很重视,特别注意他们的健康情况。
“知道了,知道了,烈你总是这么爱操心。”
无奈地摆摆手,对上卯之花认真的表情夜一也只能甘拜下风。
“夜一,听说你最近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
鼬很自然地把话题转到夜一的身上,就算是要去找浦原也得等这次聚会之后,所以他的问题现在没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