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竹影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邱枫与罗刹相视一眼,林邱枫站出来,开口:“还是我来说吧!江湖变天了!”
“如今江湖知名的门派只余莫邪宫还未曾受到此次浩劫的影响。当然,还有药王谷。白庄虽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波及,但还好不算严重;煞门一向行事隐秘,亦正亦邪,而且,那个……认钱不认人,所以未曾受到什么损伤;至于沈门,沈苍周弑父杀姐,已经投靠魔教门下;景门……咳咳,大家都知道,小生就不说了。”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怎么会这样……”沈竹影伸手扶住桌子,“那……现在怎么办?”
“报仇!去找魔教报仇!!”景维扬拍案而起,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沈竹影倒不怎么激动,毕竟,说自己冷血也罢,可死的不是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她也不那么悲伤,还能保持冷静,只是……
“愚蠢。”罗刹冷冷的赏了他两个字。
“仇是要报的,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而且,甚至没有人确切的知道魔教总坛的位置。”林邱枫接话。
“哼!你要去送死与我们无关。”徐君常也是冷淡的回了一句,“师妹,跟我回去。”
“师兄!可是我……”
“回去。”罗刹出人意料的再次开口,竟是让沈竹影回药王谷。
“舞儿,你为何……?”林邱枫看出了罗刹竟然是为了保护沈竹影,甚至连药王谷都撇清在外!
“师父的遗愿,还有师伯的命令。”沈竹影淡淡的说出了几个词,“我也想,也尝试过了,可惜我不能。”
最后一句,沈竹影深深的望着罗刹。
“回去找老头子问清楚不就行了?”徐君常极力劝阻。
“事情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当初师伯为何执意要我出谷?还有,师父临终前一定要我答应的……”
“我不明白……”林邱枫摇头。
“随你们!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景维扬突然□来。
“景小姐就剩你一个亲人了。”沈竹影淡淡的说,“照年龄,我还应该喊她一声姐姐,你不会也想要我照顾她吧?还是你想把她托付给白庄?依我看,白陌不喜欢……咳,我是说……”
“你也这么叫白兄?”
“我称呼人一向喜欢直呼其名,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沈竹影暗示道。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景维扬似乎有种失去一切的感觉。
“你还有妹妹。”沈竹影怕他寻死,赶忙提醒道。
“没错,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去白庄再做打算吧!”林邱枫赶紧出面打圆场。
“也只能如此了。”沈竹影应道,看了一眼一直注视着她的罗刹,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恳求。
“……我随你一起去。”徐君常妥协了。
“景兄弟,你也随我们一起吧!何况你也应该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吧?”林邱枫劝道。
“……”景维扬隐忍了很久,终于点头答应了。
——————————我是药王谷就连马儿也要吃药丸子?的奇怪分隔线——————————
沈竹影很确定,这种昼伏夜出的生活真的很不适合自己。
为了谨慎起见,大家都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的,但是一直没倒过时差来的沈竹影一直是白天睡不着,晚上在马上打瞌睡。
所以,为了沈竹影的生命安全着想,也为了能跟上众人的脚程,本来不同意沈竹影与徐君常共骑一匹马的罗刹也只好沉默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沈竹影不会骑马。
“师兄,为什么你的马驮了我们两个人还要比其他马儿跑的快些呢?”沈竹影好奇地问。
“因为它们从小就是被药材养大的。”
“马儿还要吃药丸子?!好可怜的马儿!”
“药王谷的马都是以折损寿命来换取力量和速度的增长。”徐君常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
“什么?!”
“果然,”景维扬冷冷的插话,“药王谷的人果真不同反响,都如此绝情,竟然将别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中。”
若在平时,景维扬是绝不敢与无常先生这么说话的,只是景维扬如今有点一心求死的味道,说话也毫无顾忌了。
如是平时,徐君常定然不会放过对自己这等无礼之人,管他是什么身份,照杀不误,但今日看在师妹的份上,他隐忍了下来。
“哼!”
“那个……景维扬,你心情不好我虽然不能感受,但我还是能够理解的。悲伤发泄出来是好事,但是麻烦看清对象好不嘞?我不介意你去跟树对骂。”沈竹影不太高兴的回了几句。
“哼!”景维扬一反常态,策马离开了。
“切!”沈竹影不高兴的做了个鬼脸。
“怎么了,丫头?谁惹你了?”林邱枫也跟过来凑热闹。
“没事啦!”沈竹影撇撇嘴,“还有多远啊?”
“呦!你倒嫌累了?”林邱枫调侃道,“明明一直是徐先生……”
“好啦!你要是不想我编排你,你就别乱说啊!”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走还不行?”林邱枫说着策马赶上了罗刹。
“明明是自己见色忘友,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沈竹影轻笑的看着罗刹及林邱枫的背影,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徐君常若有所思的表情。
白庄!白庄!
“来人啊!抓刺客!”
“在少主院落里!快!快!”
“保护少主!”
天刚蒙蒙亮时,一行人来到了白庄。
可是还没进门,就隐约听见众人的呼喊声。
“什么?怎么回事?”正迷迷糊糊在啄米的沈竹影突然惊醒,“到了?我怎么听见好像有人再喊抓刺客?”
“……”众人无语的瞪了睡眼朦胧的沈竹影,一行人以冲天之姿——当然,还没睡醒的某人被抱着——飞进了白庄,直奔白陌的院落。
“不好啦!快去请大夫!景小姐受伤啦!”
众人隐约听见这么一句,一致看向景维扬。
“不会吧?”沈竹影小声念叨了一句,“千万别……”
众人加足马力,直跃进白陌的院落。
“!!”
天边第一缕阳光照在众人身上,也照亮了那两个满身是血的人。
“少主!!”只听白安撕心裂肺的喊道。
“咳咳,我没事。”白陌的一身白衣已经几乎被鲜血染成红色,“只是景小姐……”
白陌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子,不正是景维琴吗?!
“琴儿!!!”景维扬扑了上去,“你怎么了?!”
众人屏住呼吸,周围一片寂静。
“哥……”景维琴突然笑了,没有往日的娇蛮,只余下浅浅淡淡的幸福,“能死在他怀里……真好……”
“琴儿——!!!”景维扬已然泣不成声,“你醒醒!你醒醒啊!不要死!不要!!”
“……”沈竹影上前一步,又回头看了看徐君常。
徐君常摇摇头。
“呃……人死不能复生,景兄……”林邱枫想上前安慰。
“没有!琴儿还没死!你胡说什么!”景维扬双目通红,瞪着林邱枫,“竹影,你来救救她啊!”
“……”沈竹影无言以对。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能死在……她比沈姐姐要幸运得多。”
“你胡说!胡说!琴儿还没有死!怎么会死?!她平日虽然娇蛮,但是她现在怎么可能丢下自己唯一的亲人?!”景维扬从白陌手中抢过景维琴的尸体,“琴儿,你说是不是?你回答我啊?!”
“……”白陌在白安的搀扶下起身,“对不住,景兄。要不是我,景姑娘也不会……”
“都是你!都是你们!我爹将琴儿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景维扬迁怒道。
“胡说!我家少主才不用她救!是她自己突然冲过来……”
“白安!咳咳!”白陌的语气并非特别严厉,但是却让在场的人打了个寒颤,“景兄,对景小姐之死,白某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责任?!你说负责就可以让琴儿活过来了吗?”景维扬气急败坏的说。
“景兄,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你这样……”林邱枫劝阻道。
“理解?!你们能理解什么?!死的又不是你的亲人?!琴儿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死了……”景维扬几乎是瘫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喊着。
“咳咳,在场,似乎没有一个世上还有亲人的……”沈竹影插嘴,“我算不算?嗯,白陌还有个叔叔。”
“……”景维扬愣在那里。
“你已经很幸福。”罗刹开口。
“……”林邱枫似乎又想起了父亲之死,只是静默在那里,不再开口。
“……抱歉……”景维扬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喃喃的开口。
随后,在众人的沉默中,景维扬只是呆呆的抱着妹妹渐渐冰冷的尸体,愣在那里。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白崖一见这个状况,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结果,“琴儿她……唉!我白庄对不起你啊,景兄!扬儿,你……节哀……”
“……”景维扬还是不曾开口,只是紧紧抱着妹妹的尸体。
“来人!为琴儿收拾一下,葬了吧……”
白庄仆人上前,景维扬却不肯撒手。
最后,还是白崖上前点了景维扬的昏穴仆人们才将景维琴的尸身抬走。
“唉!诸位,请到议事厅说话吧。”
——————————我是今天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小孩——————————
“原来如此,沈门……唉!沈家小子怎么能做出这种混账事!”白崖在听说沈门的事后气愤地说,“只剩下白庄和煞门了啊……”
“叔父此言差矣,不是还有莫邪宫吗?”白陌开口。
“可是莫邪宫一向行事诡秘,会管这档子事吗?”林邱枫提出疑问。
“不试试如何能知道?”白陌道,“而且,如果不是要他们帮忙呢?”
“?”众人疑问。
“都说莫邪宫行踪诡秘,想必是对江湖上……咳咳咳咳……”白陌咳嗽了好一会儿,知道徐君常一眼瞪过来,才又开口,“既然莫邪宫能横行江湖而不为人所知,想必是对江湖上各大门派十分了解的,如果我们只是去问他们魔教总坛在哪呢?这样……咳咳……”
“嗯,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的确不错,而且,只是这么一条消息,莫邪宫因该是会给的……能帮忙最好,如若不能帮忙,能得知这条消息,对我们也是一大助益。毕竟,一直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白崖赞同道,“而且,一旦知道了总坛的位置,集我白庄、煞门之力,加之药王谷的解毒术,我们就可以……”
“我们可没答应……”
“师兄!”沈竹影打断了师兄的话,“是你,不是我们!”
“你!”
“我不会代表药王谷,我就是我好了。”沈竹影坚定的说。
“就你凭那三脚猫功夫?!哼!好了,白庄也来过了,明日你就起程跟我回谷!”
“师兄!……”
还不待沈竹影反驳,门外侍卫传话进来:
“庄主,门外有一个自称是药王谷的大夫求见,说是有封信要亲自交给徐先生。”
富可敌国
“徐先生?”白崖问道。
徐君常点点头。
“快请!”白崖道。
这倒是让沈竹影十分惊讶:按理说,徐君常不过是个小辈,但是白庄主竟然称呼他为“先生”?
不久,一个穿儒衫中年的男子进来,朝众人一揖:
“少谷主,谷主要小的一定要亲自将这封信交给您。”
徐君常不耐烦的皱眉:“什么事?”
“少谷主看信便知。”
徐君常甩开信纸,神色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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