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赵大生连忙若无其事地说道:“刚才?没有啊,我一直都在外面拜访客户。”
柳梦燔父亲没问出结果,只得把电话挂了。
赵柳南被抱得久了,吵着要下地。柳梦燔母亲一边将赵柳南放在地上,一边数落她的老伴:“你要就别问,要问也不是你那么问。你这么劈头劈脑的,人家还不知道你干嘛?”
柳梦燔父亲不服道:“要不然怎着?你知道怎么问,你问啊。”
柳梦燔母亲牵着赵柳南,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算了,别问了,说不定真是我老眼昏花。”
柳梦燔父亲却不干:“不行,咱们可不能让梦燔受委屈了。你说说,咱们梦燔哪点不好,他那臭小子真要负了梦燔,我跟他没完!”
柳梦燔母亲说道:“他要负了梦燔,那是他没良心。”
柳梦燔父亲是肚子里放不下事的人,他便说道:“所以,我们还是要把这事搞清楚……对了,你刚才说看到他背影,他穿什么衣服,你总该看得真切吧?”
柳梦燔母亲想了想,然后说道:“嗯,这我是有印象的,那个人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短袖衬衣。”
柳梦燔父亲听了说道:“这就好办了,我再问问他今天穿什么衣服?”说着,他就要重新拨电话。
柳梦燔母亲见状,连忙阻止道:“别——,你要那样问,还是问不出什么名堂?不如我来……”
柳梦燔母亲一边抢过电话,一边把赵柳南的手交给了柳梦燔父亲。
“喂,梦燔……”柳梦燔母亲拨的不是赵大生,而是女儿柳梦燔的电话,“梦燔,今天大生是穿什么衣服上班的?”
柳梦燔在电话里笑道:“妈,我早上出门,到你们那里看南南时,他还在床上呢,他现在也没来公司,我怎么知道他穿什么衣服。”
赵柳南已习惯了和姥姥姥爷一起睡,所以,这些日,柳梦燔为了多看女儿一会,都会一早起床,先去她父母的住处,和女儿呆上一阵,再去上班。
柳梦燔笑着说完,想想事情不对,便问道:“妈,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柳梦燔母亲一把年纪了,可这时亏得她脑筋转得快:“哦……没……没什么,我刚才在帮你们收拾屋子,所以就问问。”
柳梦燔正忙着手上的事,只是说了“妈,你别瞎忙“,然后就没多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怎么样?”柳梦燔父亲问道。
柳梦燔母亲摇摇头说道:“没问出结果来。”
顿了顿,柳梦燔母亲叹气说道:“唉,算了,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还得问问。”柳梦燔父亲却仍然不甘心。
柳梦燔母亲见老伴还要坚持,便说道:“你别问了,要问还是我来问。”说完,她拨通赵大生电话说道,“大生,我刚才在收拾屋子,我问你一下,你今天穿什么衬衣出门的?”
赵大生已经把玫瑰送到了火车站附近的那条小街,此时他驾车正在往公司开。刚才丈人打电话来问自己是不是在医院,现在同样的手机,却是丈母娘问他穿什么衬衣。俗话说:“做贼的人心眼多。”此时的赵大生就是那个做贼人,他一听丈母娘这么问,又前后一想,瞬间还是觉察到了其中蹊跷。
赵大生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灰白短袖衬衣,口中却连忙说道:“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白底浅蓝色细格短袖,我从衣柜里找出来的。”
赵大生凭着直接,觉得自己必须撒谎。
撒完谎之后,赵大生心想,这事我既然是这么说的,那我还得做得像一些。他这么一想,连忙在一个十字路口,转了车向,回到了家中。
赵大生一看家中模样,并未有被收拾过的迹象。他便越发肯定,他那丈人丈母娘定是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此时,赵大生也不及细想,只是一头伸进衣柜,找出了那件白底浅蓝色细格的短袖,
赵大生刚换好衣服,电话又响了。
这回打电话的是柳梦燔父亲。
“你在哪里?”柳梦燔父亲问道。
赵大生随便报了一个街名。
柳梦燔父亲说道:“二十分钟后能赶到我们住处吗?”
赵大生说道:“能。”
柳梦燔父亲说道:“那就好,二十分钟后你来我们住处,我找你有事。”
柳梦燔父母的住处就在东江庭院附近。赵大生出了门,却没急着往那里赶去,而是开着车,特意绕了一大圈。
十几分钟后,柳梦燔父母已打车等在了家里。
二十分钟左右,赵大生来到了柳梦燔父母面前。
赵大生和柳梦燔父母打了招呼,便和自己的宝贝女儿赵柳南嘻戏起来。
过了一会儿,柳梦燔父亲沉着脸,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刚才带着一个女人去妇儿医院,我们都看到了。”
赵大生表面上和赵柳南嘻戏依旧,心里却着实吓得咯噔了一下。
“怎么可能?”赵大生故作镇静地说道。
这时,女儿赵柳南蹦出了一句:“爸爸,我刚才生病了。”
赵大生忙说道:“哦,南南生病了,打没打针啊?”
赵大生借着和女儿说话的时机,心里在飞快地打理着思绪。
女儿赵柳南说道:“姥姥姥爷带我去医院了,我没打针。”
赵大生道:“南南乖,不打针。”
就这来来回回两番对话之间,赵大生已经打定了应对的主意。
“怎么可能?”赵大生笑着说道,“我刚才一直在外面拜访客户。”
柳梦燔父亲见赵大生不承认,待要再问。柳梦燔母亲看着赵大生身上穿着的白底浅蓝色细格短袖,连忙抢着开口说道:“也许是我们看错了。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辜负了梦燔。”
“不会的。我怎么会辜负梦燔。”赵大生对这两位老人说着这样言不由衷的话,心中的感觉糟糕极了。
“不会就好。”柳梦燔父亲警告道,“大生,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若是辜负了梦燔,我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赵大生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表面上他若无其事,心里却有着一种想要逃离油锅一般的急切。赵大生硬着头皮,和柳梦燔父母又寒暄了几句,又逗了一回女儿赵柳南,最后借口有事,逃一般地离开了柳梦燔父母以及自己那可爱的女儿。
这边的柳梦燔父母,虽然没有问出什么,但终究没有完全释疑。两位老人倒也知道大局,因而这疑团,他们一直没和柳梦燔说。
只是有一天,柳梦清来玩,闲聊之中,两位老人却还是说起了妇儿医院的事。
“什么!姐夫外面有女人!”柳梦清跳起来叫道,“不行,我得去和姐夫理论理论。”
柳梦燔母亲见小女儿这么说,连忙阻止道:“你怎么和你爸一个脾性,这事不完全肯定,万一错怪了你姐夫,你去理论,那不是影响你姐姐和姐夫的感情吗?”
柳梦燔父亲却呛他老伴道:“理论理论又怎么着。”说完,柳梦燔父亲又对柳梦清说道,“梦清,你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家,不便去和你姐夫理论。要理论,也是老爸我去。”
“没出嫁怎么了?”柳梦清不服道,“没出嫁就不能帮姐姐了?我就是要……”
柳梦清话未说完,心中忽生一想法。
这想法一出来,柳梦清连忙转而说道:“爸,妈,你们也别心里打仗了。这事我来调查,姐夫若外面没有女人,那就拉倒,算他走运。他若果真外面有女人,我们再去找他算账。”
61、小姨与姐夫
有关武家原的姓名,赵大生曾经对闻人浩二开玩笑说:“狗日的,你们两个人怪不得处得那么好,想来你们上辈子都是日本人。瞧瞧,别的不说,就连你们的名字都带着日本味。你狗日的闻人浩二就不用说了,再看看你同学,武家原,幸亏没叫武藤兰,要不然……嘿嘿。”
赵大生说这话的时间是二零零二年,那时,正是武藤兰老师出道一年后,走红**的时间。
二零零三年,闻人浩二和武家原来到三江市,赵大生带他们去柳梦清的花店买花时,那武家原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柳梦清。
柳梦清和火柴枪乐队的主唱超哥好过三、四个月,又分开时,赵大生曾经想过做一回媒人,把武家原介绍给柳梦清。
武家原的家庭背景极好,算是有权也有势的那种,更奇的是,武家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却没有一点骄娇之气,那性子,却是极为谦逊宽厚、平和温良的。
赵大生看着都觉得中意,且这武家原对柳梦清也很有那份心思。所以,赵大生就想撮合武家原和柳梦清。
赵大生破天荒地乐于做这红娘,说穿了,还得归因于他对这小姨子感觉不错。
那时的赵大生,是真心地想柳梦清这小姨子在情感上有个好归宿。
这也算是赵大生对柳梦清的一片好心。
柳梦清当然也不是不知道她这个姐夫的心意。但她还是觉得,要别人来撮合的感情,对她来说,终归觉得别扭。所以,她就回绝了赵大生的提议。当然,要说这是柳梦清拒绝的全部原因,那也不实。
赵大生虽然是柳梦清的姐夫,但柳梦清对他,实际上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用柳梦清自己醉酒时曾经结结巴巴地说过,“姐……姐夫,你要……要不是我姐……姐的,我……我就争……争你。”这既是醉话,又是最深处的心里话。
以柳梦清的秉性,她谈男朋友,就算可以接受别人的撮合,但这个“别人”也一定不可以是赵大生。究其深层原因,还是柳梦清对赵大生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作怪。
反正不管原因如何,赵大生当时见柳梦清不乐意,也就把做媒这事放下了。
可没想到那个武家原虽然看起来木讷,其实呢,却是一个很有心,也很用心的男人。从二零零四年初开始,他既没找闻人浩二,又没有找赵大生,而是时常一个人,从他所在的城市——上海,每个周日都会坐飞机来到三江。
武家原一来三江,也不去别的地方,而是直奔柳梦清的花店。
到了柳梦清的花店,武家原就买花。
柳梦清不在花店时,武家原把买下的花交给店里的那个帮手,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甚至不惜掏钱作小费,只要求那个帮手能帮他将花转交给柳梦清。
很多时候,柳梦清是在店里的,这时,武家原买完花,也不当面送,而是将花带出花店。可是,过不了半个小时,他总能请陌生的小男孩或小女孩,请他们把花送到柳梦清手中。
柳梦清见武家原这样,也不拒绝,也不阻拦。
两人除了买花时有些必要的问答之外,也不作其它交流。
武家原这样的做法,要说对柳梦清毫无影响,那是假话。
柳梦清本来是一个离不开男朋友的人——尽管她的男朋友经常在换。可是,自武家原来每周日来花店买花送花以来,柳梦清不知为什么,找别的男孩的心思都没了。甚至她对赵大生,都有意无意地不常联络了。
所谓“润物细无声”,大抵如此。
有些影响,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武家原如此持续了整整半年。
有一个周日,店里的那个帮手女孩请假了,柳梦清独自一人看着店。
武家原一如往常地进店,买了一大束玫瑰,又一如往常那般,没有其它任何言语的表示,而是拿着那束玫瑰,默默地就要走出花店。
这时,柳梦清忍不住就开口说道:“你就不能亲自送给我吗?”
武家原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柳梦清不禁笑道:“难道我是老虎?你就不能亲自送给我吗?”
武家原这才傻笑了起来,他一边走上前,一边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