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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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阴阳师-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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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边,竟然还是毫无声息。外边打这么热闹,里边那位好像丝毫未曾听到。

这时玄月蓦地上前,盘膝坐倒!

他盘膝坐在地上,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竟然又摆出那天地伏魔圈的阵势来。我心下稍安,这个圈子的厉害我可是见识过地,这瘴气虽然厉害,只怕也突破不了这佛门秘法吧。却见一团光芒自玄月身上升起,比当日在擂台上只罩着他自己的小圈子大了好几倍,形成一道屏障把我和言六与瘴气隔绝开。

眼下情形十分诡异,玄月铸起的结界是一道分割线,一边是大变色龙和他吐出来的魔瘴气,一边是玄月、我和言六,还有那风火谷口。

这时玄月低沉的声音传来:“快走!我也只能抵挡这瘴气片刻了!”

我只觉心中一凛,这玄月素来跟我不睦,这次一起派来风火谷我还老大不愿意,没想到此刻他竟然如此仗义,四人一块至此以来,我还是首次生出把玄月当作伙伴的感觉,把心一横,大声道:“没有惊神鼓,去了也没用,我在这和你同生共死!”

言六没说话,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玄月急道:“哎!你们走了,我就不用费劲弄这么大的屏障了,他这瘴气虽然厉害,总有枯竭的时候,到时候我再收拾他不迟!”

“可是?”他话是这么说,可是谁知道这大变色龙体内的瘴气什么时候枯竭啊?万一他顶不到那时候咋办?

“可什么是啊,别婆婆妈妈的!”玄月凌厉的语调传来:“放心,我死不了,咱们一战还没分胜负呢!”

我心知他说的在理,我们在这,只是让他浪费念力张开更大的结界,我们走了,他或者能坚持到这该死的变色龙势弱也说不定,我瞧瞧言六,他摇摇头,皱眉道:“我刚才试了试,尸王无法唤动,只怕是此地地脉混乱的缘故。”

得,他说不能用就肯定不能用了,我只觉得心头一热,大声道:“玄月,李克今天欠你的!”说完一拉言六:“走!”

我这次虽然着急,可也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硬生生去闯,能不能过先不说,只怕耗费的更是大大延长。我走到石门口,没敢迈步入内,在门口高声道:“晚辈有要事进入风火谷,还请前辈通融放行。”

门内响起“咕噜”一声,再无任何声响。

我等了一会不见回音,无奈再次高声道:“晚辈要去营救一位对晚辈至关重要之人,非入谷不可,请前辈体谅,我们要闯了!”玄月那边已经吃紧,我实在是不能等了。

“你的女人么?”门内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用词简单非常,仿佛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声音略带些沙哑,听来越发显得萧索,却又隐含着无限的威严。

我心想此人何其无礼,不过见了他刚才一喝之威,心知硬闯不是上策,无奈硬着头皮答道:“是。”心中却在想,自己和司徒雪到底算是什么呢?

钟无相正想得出神,却听门内又是“咕噜”一声,接着一声长叹,这一声叹,无尽萧瑟,又包含着无尽的伤感,门内人仿佛把几千年的思念都集中在这一声叹息中发出,我本就思念司徒雪,又听到如此伤怀的叹息,不由惹起心事,只觉心中一痛,也重重地叹了一声……

却听哗啦啦一阵响,门内黑暗处伸出一只大手来,如小簸箕一般大小,古铜色的粗壮手臂上满布刀疤剑痕,突起的青筋如虬龙般作势欲飞,手腕上系着一条儿臂粗的铁链,另端在黑暗之中,不知道系在何处,那哗啦啦的声响便是这铁链发出,而这只大手中,正握着一个硕大的黑色葫芦,递到我面前,我本来不好酒,不过此地连番变故,心神摇动,激起了率性的一面,接过葫芦,入手沉重,不知何物铸成,拔开塞子,一阵酒香溢出,我仰头“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

入口时,竟有如烈火般灼热辛辣,让人不敢在口腔中多留它片刻,连忙吞下,待那酒吞入肚中,却又觉如寒冰一般凛冽,一股寒气直涌上来,五内仿佛都要冻僵,使人张口欲呼,我不由大叫一声:“好酒!”借着一声呼喝把寒气吐出,仰头又饮了一大口,那寒热轮回冰火交叠的奇妙感受,把我的神志吸引过去,似乎掩盖过了刚才那阵心痛,却在寒热气息渐渐平复的刹那,陡然从心底涌起魂断神伤的感受,一阵冷风吹来,猛然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忽觉手中一空,葫芦已被人夺回,门内那人也咕噜喝了一口,接着长叹一声,想是籍此长叹,来消减那寒热交替的感受吧。

难道这守门之人,也和自己一样,有着伤心之事么?否则又如何会酿出这般使人销魂的酒来?此人到底是谁,竟然有着那样的无匹霸气?这样一个绝顶高手,又如何会被人以铁链禁锢于此处?

我正思索着这许多疑问,门内人忽然靠口问道:“既赞酒好,你可知此酒的名字?”钟无相回说不知。

门内人道:“此酒乃我采风火之谷地下深泉,历百年所酿,名为‘销魂误’。”

“销魂误……”我口中喃喃重复了几遍这名字,心想这名字最恰当不过,一饮之下,真如同身陷情爱之中的男女,一时间悲喜交集,冰火轮换,最后却常空留得满怀的凄凉萧瑟,想来竟似销魂一误……不由长叹一声道:“早知今日销魂处,莫如当日不相逢。”万千感受随着酒意一起涌上,一时竟痴了……

门内人听了这两句,半晌没有出声,想来亦是被勾起无限心事,竟也呆住了。

隔着这风火之谷,两个至情之人,就这么两下无声,各自思念着……

第六卷 斩龙 第三章 重瞳

言六忽然低声道:“时间不多了!”我猛地惊醒,回头看了一眼,暗骂自己太无耻了,人家玄月在那辛苦非常的抵挡瘴气,你跑着喝酒怀旧来啊,连忙道:“多谢前辈赐酒,不过晚辈有急事要进谷,能否请前辈行个方便?”

门内人冷哼一声:“向前三步,那孽障的瘴气便过不来了。”

我和言六依言向前三步,已经是站在门内了,回头看玄月,他正将天地伏魔圈渐渐缩小,最后终于恢复成那日在擂台之上的模样,在他身旁隐隐泛着光华,那瘴气弥漫在谷口,却真的如门内人所说,就在谷门徘徊,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我看玄月的形势渐渐稳定,心下稍安,奇道:“前辈知道那妖孽的来历么?”

“哼,不过在此地苟活上百年的一只大虫子罢了。”

“前辈法力高强,为何不除掉他?”

那人傲然道:“蛇虫鼠蚁之辈也配我动手么?”我心道,你牛,怎么还在这看门啊?

却听门内人开口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声音依旧萧瑟非常,却多了股亲切和蔼的感觉。

我正在分神想别的事,此刻听他问起,蓦地想起那假秦广王说的话,一时脱口而出:“姓刘。”

“什么?!你姓刘?!”门内人似是吃了一惊,又似转为十分失望:“竟然姓刘……”半晌没有说话,忽然喃喃道:“十多年前也有一人与我如此投缘,你和他很像,本来放他过去也无妨,可惜他不仅要过去,还要带人离开,唉,就算带那人离开也无妨,可惜我身负这守谷的使命,差将期满,却如何能为他破戒?”

我心中一动,心知他说的定是钟离巺无疑,钟离巺当日数度闯谷,都是被这人拦下了,只是不知道他说身负什么使命之类的是啥意思。

却听那人继续道:“便放你过去也不打紧,但你既姓刘,想入此谷,却必须作到一件事。”口气冷淡非常,再不似刚才那般亲切。

我暗叫糟糕,这假秦广王害人不浅啊。不过已经脱口而出了,难道要跟人家说我方才说错了,我其实不姓刘?自己姓什么都搞不清,那也太丢人了。无奈硬着头皮答应道:“晚辈愿意一试。”

“哈哈哈……”门内人一阵长笑,道:“想不到刘家也终于出了个有担当的人物啊,哈哈哈!”门内人虽然笑着。然而这笑声中只觉冷漠讥讽,听不出丝毫赞赏之意。我被他这笑声激起了少年意气,大声道:“前辈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却也不必如此笑个不停。”

门内人冷哼一声,显是动了真火:“看到门口的鼎了么?”

那大鼎方才一到这我就看到了,好大个家伙,我正纳闷他为何有此一问,却听他沉声道:“举起来!”

“什么?!”我呆在当场,这不玩人么?拿我当起重机啊!

门内人再无声息,仿佛与我多一句话都是浪费。

我连问几声,门内人都豪无声息,无奈下,转身对着门边那大鼎,颇为踌躇。用手抚摩一下,触手冰冷。不知何物铸成,敲一敲,铿然有金石之声,心下暗忖:这家伙,怕不得有上千斤重,却如何举得起。有心再问门内人有无其他办法,却被一股子傲气撑着,不肯服输。当下活动活动手脚,使劲抻一抻腰。作了半套广播体操后,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弯下腰去,扳住两个鼎足,奋力向上一挺,嘿!!!!!!

巨鼎纹丝未动,我心知靠自己这点力气是不行了,伸手入怀取出一张五丁符,口中默念法咒,掐在指尖一晃,无风点燃,符咒燃尽后,一阵金光罩在我两臂上。

《华阳志。蜀志》载:“蜀有五丁力士,能移山,举万钧。”说的是蜀中有力士,有移山之能,力举万斤。

后来传说的版本多有不同,有说此乃五人,号称五丁,本来蜀中道路难行,山涧峻险,兵路不同,秦惠王这家伙为了去讨伐当时的蜀王,找人凿刻了五个巨大的石牛,赠送给蜀王,还派人在石牛尾下放上黄金,每头牛还象模象样地安排了专门的饲养人员。蜀王一见之下,以为是天上神牛,能便便出黄金来,牛不可及啊,于是派国中五个有移山倒海之力的著名大力士,开山辟路,一直将石牛拖回成都。而这条拖送石牛的道路,就是古金牛道。当然也有传说是秦惠王送给人家五个美女,用计诓五丁开辟了石牛道,才令张仪、司马错一举而吞蜀地。还有传说是五丁力士入秦,迎来五女,辟路经过大山,有大蛇阻路,五丁力士逐蛇,蛇钻入山穴,五丁拔蛇,山崩地裂,五丁力士和五女全部毙命,又称五丁拔蛇,现在的四川梓潼县境内,仍有五丁力士庙……

传说版本如何且不论,五丁二字却已成了神力的代名,而这五丁符,正是施法借来五丁神力,施法者可暂时获得巨大能量,以发挥超出平常数十倍乃至上百倍的气力,乃茅山之不传密法。

我祭起一张五丁符,再次弯下腰去,两臂较力“嘿!”的用力一提,大鼎还是纹丝未动。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正思索着如何是好,却听门内人道:“有不可为者,不必勉强了。”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却激起了我满腔的少年意气,冷哼一声,自怀中取出仅余的三张五丁符,一晃点燃。

要知道这五丁符虽名为借力,实则是以咒法强催己身潜力,气力仍是来自施法之人,效用的大小也取决去施法人本身的体制,因此法太过霸道,且透支体能甚巨,所以茅山门中,不到万不得以不用此符。而且因为透支严重,即使身强体健之人,每次也最多只用一张符咒,我平时也不怎么去健身房,本非身强力健之人,今天却连烧四符,就算日后不大病一场,只怕也得休息几天方能复员了。我一时心气上涌,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连祭了三张五丁符,深吸一口气,再次弯下腰去,握住鼎足,腰间用劲,将全身力气集中于两臂之上,大喝一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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