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做声。
胡长青一回来,她便先声夺人,出动出击,为了便是掌握主动权,没有想到方小玲会不留情面地直接反驳,这让她心中的不安更盛。
况雨亭狠狠地看了一眼病床上默不作声的陈雨珊,心里的真的被这个丫头气死,为什么自己的闺女受伤,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家理亏呢,这个丫头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这时龚天应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胡延,开口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说吧,不要玩虚的,我要听真的,这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说完,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胡长青一眼,胡长青被他舅舅的一眼看得心里一惊,顿时醒悟到他舅舅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他低头略一深思便反应过来,应该是钟大山,作为他舅舅的嫡系,钟大山有岂会不将这件事告诉他舅舅呢,不对,照片,钟大山在房间之中看到了那些照片。
胡长青心里顿时一阵惊慌,确实,现在他舅舅他们知道了照片的事,那么现在这个是确实已经不是他和陈雨珊之间的事,哪怕现在解释照片之中的那个人是个女人,这件事也不能那么简单地了解。
他爸爸和妈妈,他二叔,还有他舅舅会接受陈雨珊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吗,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陈雨珊,发现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了。
“说吧,我们这些长辈不是过来看你们发呆的,到底什么事要这么郑重其事。”
说话的是陈雨珊的舅舅况可亭,作为省纪委常务副部长,况可亭说话间自由一股肃然的气势在里边,而此刻,他明显对胡家今晚遮遮掩掩的举动有些不满。
265 致命危机
水玲珑将车停在君越大酒店的后巷的暗处,张公瑾正带着两个跟班等着哪里,面对张公瑾疑惑的眼神,她轻描淡写地说道:“遇到一个熟人,所以就没有到会和的地点,你通知他们回来吧。”
张公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悍马,问道:“那这辆车怎么办?”
水玲珑轻蹙了一下眉,也回头看了一眼车,说道:“查一下胡长青在哪里,然后送过去吧,对了,车里有一个人,处理一下。”
说完,她便径直走向酒店的后门,不过走了几步,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又说道:“那个,我的意思是绑好一点,然后连人带车一起送回给胡长青。”
张公瑾面带疑惑地看着水玲珑走进酒店的后门,心中想到,难道是遇上了胡长青,是巧合,还是监视啊?
他走到悍马旁边,打开后排车门,借着后巷橘黄的灯光,看到后座的座椅下面正躺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那个女人一动不动,正处于昏迷状态。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女人,视线划过女人挺拔的胸脯,当看到女人腹部的青紫时,眼神不由一凝,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他们沦落到要帮这些官二代处理这些鸡皮倒灶拉皮条的事了。
他神色阴郁地对身后的跟班吩咐了一声,然后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查询胡长青的行踪。
水玲珑打开房门,脸上闪过一缕疲惫,当她转身关门的时候,脸色陡然一怔,扶在门把手上的左手轻轻一转,房门随即又被打开,她的身子没有重量似得,轻飘飘地宛若一条蛇一般灵活,绕着门飞了出去。
这些动作犹如电光火石般,都在瞬间完成,她在关门的刹那,突然意识到房间的灯居然是开着的,而这个房间是她的卧室,除了清洁人员之外,是不允许别人进来的,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房间有人。
当身子沿着房门转出去的瞬间,她的视线朝房间扫了一眼,发现有个白色唐装的年轻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个人正的眼睛正看向门口,神情湛然,眼神平和。
水玲珑的动作突然一滞,她的手扶门上,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房间中的那个人,大约三秒之后,她轻轻地推开门,有走了进去,不过这次她没有关门。
进门之后,她扫视了一眼房间,发现只有那个年轻人后,紧绷的神情稍稍一敛,她坐到那个唐装年轻人的对面,看着唐装年轻人一脸淡然地正泡着她珍藏的50年普洱,眼中迸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唐装的年轻人好似没有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他平静地给水玲珑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然后静静地看着她,说道:“你知道你今晚杀的那个人是谁吗?”
水玲珑眼睛一缩,整个身体顿时紧绷,一股凌厉的气势蓬勃待发,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雌豹,随时都可能朝对面扑过去,她冷冷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跟踪我?”
随即她的脸色闪过一抹迟疑,说道:“还是胡长青告诉你的?”
唐装年轻人将手中的普洱一饮而尽,看了水玲珑一眼,平静地说道:“那个地址是我告诉他的。”
水玲珑眼神一冷,身上的气势随之一敛,她将身子微微往后一靠,说道:“这算什么?你现在过来时羞辱我的吗?李铁,你以为你学了几天内家拳就可以过江对我说教吗?”
唐装年轻人自然便是江北的老大,李铁,如今整个江城唯一的大佬。
李铁面对水玲珑的质问,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印象中的水玲珑,在江城黑道可是赫赫有名的的天之骄女,是个智计不凡的女诸葛,怎么此刻情绪如此失常。
心中不由大失所望,他冷冷道:“裘海看过你的正面没有?”
水玲珑神色一怔,有些不解李铁为何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答道:“应该没有。”
李铁神色稍稍放松了几分,看着水玲珑说道:“从我查到的信息来看,这个方铎身份背景应该不简单,裘海将他当成座上客,对他很是客气,甚至有些恭敬,能够让这个副省长的公子如此屈尊降贵地巴结的人,你想想会是什么背景?”
见水玲珑不为所动,他又淡淡地说道:“而且长青今天明显有些失常,所以,他今天让你做的事,很有可能是失去理智下的决定,是个错误的决定。”
水玲珑神色淡然地听着李铁的话,她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顿时松开,只要不是胡长青过河拆桥,故意设计她,那么其他的便都不是事。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决定靠向胡长青,若是这次依然所托非人,那么她就真的无法面对那一帮帮众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现在,她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她淡淡地说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李铁呵呵一笑,带着别样意味的语气复述了一遍水玲珑的话,说道:“你了解胡家吗?你知道胡家那位当家人的做事风格吗?你觉得你今晚的事情是做得天衣无缝吗?”
他讽刺地看了水玲珑一眼,继续说道:“方铎在江城死于意外,一旦方铎所代表的人调查这件事,你觉得你会不会曝光,一旦你曝光,那么大桥上面的意外,便不是意外了,一旦你曝光,这件事有可能会牵扯到胡长青,那么你觉得胡家会允许这个风险成在吗?”
他冷冷地看着水玲珑,沉声说道:“所以,你最好的归属便是和汽车一起沉在水底不要再出现。”
水玲珑淡然一笑,眼神幽幽地看着李铁,她端起刚才李铁推到她面前的普洱,轻轻抿了一口,笑道:“这么说,你今晚的来意便是确保我不会出现了。”
见李铁没有做声,只是眼波流转地看着她,她旋转了一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淡淡地说道:“若是我的信息没有错的话,姓苏的那个老头子好像已经不在江城了。”
李铁看着对面浅笑倩兮的水玲珑,心中叹道这才是道上那个妖姬的风采啊,此刻神色淡然的水玲珑比刚才气势凌厉的时候,更加具有压迫性,就这么一会儿,他的额头便布满了冷汗,完全找不到出手的时机。
他的眼中闪过一缕复杂的神色,苦笑道:“你误会了,不出现,并不意味你需要那样,只要你不出现就可以。”
水玲珑沉吟了一下,将茶杯放到桌子上,说道:“若是我说不呢?”
李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建议你不要说出这个字,有时候妥协并不是坏的,反而会为你带来好处,毕竟你是按照长青的话来做的。”
水玲珑低头想了一下,抬头眼神灼灼地看着李铁,说道:“为什么?”
李铁说道:“我希望有个人能够守住江南,但是我不希望是陈沛,更不希望是我。”
水玲珑眼神一亮,随即黯然一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问道:“知道那位到底发了什么疯吗?”
李铁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敞开的门,耸了耸肩,说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水玲珑嘴角含笑的看着李铁,她漫不尽心地对房门挥了挥手,坐着对李铁说道:“那么我要不要谢谢你。”
李铁没有做声,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确实应该谢谢我。”
直到李铁消失后,一脸铁青的张公瑾和满脸惶恐的唐明生才走了进来,张公瑾冷冷地看着唐明生,让唐明生身体不由颤抖起来,正当他准备对水玲珑说什么的时候,水玲珑突然站了起来,他不由咽下到嘴边的话头。
水玲珑神情落寞地走到落地窗边,久久不语,最终还是张公瑾开口说话了,他说道:“玲珑,这边人手不足,有所疏忽在所难免,而且李铁也不是寻常之辈,你不要往心里去。”
水玲珑看着落地窗上那张神情疲惫的脸颊,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李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这里,我不意外,我意外的是李铁带着一大票人过江,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情啊,难道没有就九爷,摊子真的烂了吗?还是有人不服我啊。”
李铁过江,当然不可能单枪匹马的,他虽然只身潜入这个房间,但是楼下接应的人想来应该不少的。
张公瑾神色复杂地看着水玲珑,过了好一会儿,眼神一定,他坚定地说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水玲珑看着落地窗中张公瑾离去的身影,眼神冷寂,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给我查清楚是谁在搞鬼?还有,联系阿鬼,让他的人进驻这里。”
唐明生眼睛一闪,迟疑地说道:“可是张公瑾一直在这里啊,阿鬼一过来,不就会暴露吗?”
阿鬼是龙九还在世的时候,水玲珑亲自调教的一批人,都是一些刚刚走上社会的好苗子,被她集中起来调教,已经训练了差不多7年了,其中骨干早已派遣到各堂客之中。
而负责这件事的阿鬼,则是她早年接济的一个瘸腿的退伍特种兵,因为犯事才隐姓埋名落魄街头,阿鬼和唐明生一样,是她的嫡系。
水玲珑转过身,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现在连明天的事都决定不了。”
唐明生脸色一愣,不过却不敢多问,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待唐明生将门关上后,水玲珑整个人一下就垮下来了,没有想到为了解决陈沛的危机,让自己又陷入了未知的危机之中。
而她目前最大的敌人,居然就是自己一心想要乞求庇护的那个人的家族,这是何等的让人讽刺啊。
而命运有时何等的作弄人啊,但是她水玲珑又岂会是让人随意掌控自己命运的人呢。
水玲珑用手收拢了一下自己的青丝,眼中闪烁着湛然的精光,她挺直曲线玲珑的腰肢,脚步坚定地走向浴室,不一会儿,浴室中便传出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