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往外走的时候,却突然和卷卷迎面相遇,她打了声招呼:“陆苏,好久不见啊。”
“恩恩。”陆苏应一声。
“她就是了?”锦断低低地说。
“是。”
“比我想象的要好看一点嘛!”
“她是虫婷吧……”卷卷注意到锦断的装扮,“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啊。”
“不,我是锦断!他的女朋友,以后的妻子。”锦断居然立即表明了立场。
呆立了数秒钟之后,卷卷突然明白了发生的事情,微笑着说:“他经常说起你,他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喜欢到和别的女人勾搭了。”锦断醋意满满地说。
“那件事情是我不好,对不起。”
“算了算了!”锦断抱着双臂别开头,“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人。”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是带刺的。
“对不起!”卷卷不卑不亢地微笑道,“但是,我还是很想谢谢陆苏,因为是你把我从阴影里解脱出来了。”
别说这种话了,回去会被惩罚的,陆苏暗暗地流着冷汗。
“他真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很强大也很温柔,又非常会倾听别人说话,而且很会照顾人。”仿佛没注意到现场的火药味,卷卷依然微笑着在说着,“那个时候我一直因为失去丈夫而痛苦,很感谢你在那个时候能来陪我,最重要的是……”
她扬起头,注视着陆苏的眼睛,阳光下的笑容像少女一样灿烂。
“怀念一个死去的人只会越来越痛苦,但是喜欢一个活着的人,却让我的内心又充满希望!”
陆苏当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回去肯定会被剥皮的啊。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锦断,她眼中的醋意居然消失了,被震惊所取代,也许是因为柏卷卷的勇敢。
三人沉默了半晌,突然柏卷卷走过来,越来越近,这时锦断抱着手在旁边冷眼看着,而陆苏不知道要如何应付。
脑袋被她纤细的手指捧了起来,卷卷出其不意地吻了上来,浅得如同吻别。那个时候陆苏很想推开她,但是一旁的锦断却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做。
也许这一刻对于柏卷卷从此孤独的人生来说,会是永远的一点温暖火光,所以锦断虽然恨得想杀死她,却没有上前阻止。
漫长又短暂的一吻结束之后,卷卷笑着说:“谢谢你,然后……再见了!”
说罢,她离开了。
两人在那里站了半天,陆苏冷汗淋漓地说:“我会打死我吗?”
锦断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可怜的女人。”
哎,这是什么反应啊,同情敌人了?
她说:“我知道永远失去一个的感受,那是撕心裂肺的痛,那个时候我根本看不见未来有什么希望。”
“恩!”
“同为女人,我原谅她!”
“顺便原谅我吗?”
她抬起头,目光尖锐:“怎么可能!背着我干这种事情,还指望我原谅吗?”
“呜!”
“喂,头发蜷蜷,年龄比你大,个子和我差不多,实际上你再怎么狡辩,如果不是对她有好感,如果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也不可能成为那种关系吧。”
“这是巧合!”
“那你为什么没有随随便便和某个大妈搞上呢?”
“呜。”陆苏找不到借口了。
“混蛋啊,男人都是这副臭德性吗?连你也是!”
“唉。”
“我告诉你,这种事情只许有第一次,如果再发生,我们就永远断绝关系!”
“是是,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了结了?他侥幸地想。
“你给我站好。”
“干嘛。”
“我要打你一拳。”
“知……知道了!”
陆苏站好之后,很害怕地看着锦断的准备动作,锦断说:“记住这一拳,我打得有多狠,就说明我心里有多生气。”
“喝呀!”锦断一拳打过来,这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力量惊天动地,陆苏整个人飞了出去,朝着斜上方飞行出很远,停下来的时候重重地嵌进一幢楼的上半部分。那个时候他已经飞出去三十米远,整个脸被打得变了形,打断的牙齿一颗颗往下掉。
耻辱的一拳,作为不老实的代价,永远地铭记在心里。
锦断找到他之后,冷冰冰地说:“记住了吗?”
“记住了。”陆苏的态度像被责罚的小孩一样。
“哼!”她抱着双臂俯视着他,“这件事情,我以后不会再追究了。”然后向着陆苏伸出手。
他犹豫一下,抓住这只手,被拽了起来。站起来之后,锦断似乎已经消气了,她说:“还有,你记住一件事。”
“恩?”
“没法对一个女人负责任的时候,不要进入她的内心。火包友这种无耻的关系,说到底是臭男人一厢情愿的事情,女人就算嘴上说着把爱与性割开,最后还是被背叛自己的内心,女人真是一种傻到无药可药的东西,所以,不要去欺骗她们。”
“知道了。”
“另外,关于那个女人刚才说的话……”锦断突然把重伤的陆苏紧紧抱住,“一直以来,我也很想谢谢你,那个时候也是你把我从黑暗中救了出来。怀念一个死掉的人,内心只会越来越黑暗,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喜欢一个活着的人。谢谢你。”
陆苏也将她纤细的身体抱住……这就是锦断的处理办法,粗暴又智慧的方式。
第六百三十五章 劫道
十几天后的一个早晨,一辆轻型卡车正在往北方行驶,车里的音箱开得很响,司机正伴着节奏在轻轻地哼着歌。
当他正沉浸在美妙的歌声和四周壮阔而荒凉的风景时,突然从路旁边窜出一个穿着锯齿边小背心的彪形大汉,司机吓得把方向盘朝右边猛打,但是车却并没有转向。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车被前面出现的那个人抬了起来,两个前轮在不住地空转着。
司机突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一只妖,吓得立即踹开车门,准备逃命。但是当他连滚带爬地跑下车时,却发现车的两旁还有两只妖。一个戴着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打扮得像八十年代的知识分子,另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这三人就是栾霸、谢一地和戏小虎,经过日夜兼程的长途跋涉,他们已经赶到北方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司机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
“给我起来,我不杀你!”栾霸说。
司机没有起来,只是把脑袋抬了起来,胆战心惊地问:“请问,是要抢劫吗?”
“抢劫?不!”栾霸说着把抬起的车放下,但是这辆车还在转,他只能再次抬起车头,命令这个司机,“去把发动机的开关开了!”
司机楞了一下,什么叫“发动机的开关”,此人一定没摸过车,当对方喝斥一声“快点”时,他立即钻进车里熄了火,然后又出来。
这时谢一地在栾霸耳边低低地说:“问问他运的是什么。”
“你!”栾霸指着司机,“车上运的什么。”
“海带!”
“为什么运海带啊。”
“我从海边捞的,去北方卖。”司机战战兢兢地回答。
“海带,我C你大爷。”戏小虎一脚踹倒他,“为什么不捞点鱼翅,海带多难吃啊。”
“德性,吃过鱼翅吗?”栾霸鄙视地说,然后向司机发号施令,“你,去把车上的电池取出来!”
“电池?是电瓶吧。”
“管它是什么,取出来!”
司机乖乖地打开卡车前盖,往外取出电瓶的时候,戏小虎和谢一地已经取出馒头片,站在后面,就着咸海带吃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吃起来了!”栾霸说。
“老大,味道还不错。”戏小虎说,刚捞上来没几天的新鲜海带,多少还有点海鲜味,比他们带的酸豆角有味道多了。
“恩恩!”谢一地点头。
“是吗,我尝尝!”栾霸走过去
这时,司机已经把电瓶取出来放在了地上,栾霸对谢一地说:“老谢,去!”
谢一地擦了擦嘴上的碎末,走过去,两手抓在两端的电极上,一旁的司机善意地提醒道:“这位大哥,那样做会触电的。”
“你,闭嘴!”栾霸喝斥一声,司机赶紧闭嘴。
谢一地一口气把电瓶里的电吸了出来,然后发动“电母珠胎”,身上滋滋作响,紫色的电流从他的身体中流出来,在空地上渐渐塑造出三人的形象。虽然电人的外表和本尊差不多,但是全身上下却由不断闪烁跳动的电流构成的。
这个过程花费了大约十五分钟,司机在一旁傻呆呆地看着,而闲着的栾霸和戏小虎则在后面搬运海带……本来他们的计划不是抢劫,但最后还是抢走了十几斤咸海带。
当电人塑造完毕,他又把双手抓在电极的阴阳两端,那三个电人突然扭曲变形,以他的身体为媒介,回到了电瓶中去。
“好了。”谢一地说。
“小虎,该你了。”栾霸说。
戏小虎把上衣脱掉,他的身上纹着很多小老鼠,风格很像剪纸画。一般人纹龙纹虎,他却纹老鼠,这多少有点奇特,不过这也是为了妖技而作出的牺牲,虽然他的妖技“皮帛画鼠”效果是把身上的纹身变成实物,但作为侦察型,还是老鼠方便灵活又隐蔽。他就是用身上的这些小老鼠来侦察,也可以附在物体上面定位。
有人要问了,如果纹上九条龙,再放出来,岂不是很拉风。实际上这些东西并没有攻击力,体型大反而是累赘。
戏小虎发动妖技,两只小老鼠便从身体中钻了出来,这两只老鼠并不是真实的,看上去很像不那么逼真的三维动画,但是它们的动作却非常仿真。
这两只老鼠从他身上跳下来,一个跳到电瓶上,变成一个商标样的东西贴在上面,另一个跳到司机的身上,变成纹身附在他的脖颈后面。
司机害怕地摸了摸后颈,问:“几位老大,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不把你怎么样!”栾霸说,“你给我听着,你带着这个电池……”
“是电瓶。”谢一地小声提醒。
“……你带着这个电瓶去北方,然后把它交给一个叫陆苏的人手里……喂,你认识陆苏吗?”
“完全不认识!”
“那就去打听一下,他是一只妖,在北方蛮出名的。”
“哦哦!”
谢一地又提醒了一下:“爆炸!”
栾霸会意地点头,补充了一句威胁:“还有,你身上有个小老鼠,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会看见,如果你不按我们说的做,或者玩诈,它就会爆炸!砰!”最后他还模拟了一下爆炸的声音,司机吓得身体一颤。
“啊?爆炸?”司机吓得摸了摸后颈,其实戏小虎的妖技只是侦察型,完全没有这个功能。
“听见了吗?”栾霸最后说。
“知道知道,我一定办到……老大,那我办完之后,能不能饶我不死。”
“这个好说!”
这个司机带上做了手脚的电瓶,发动汽车,一溜烟跑掉了,看着远去的汽车,戏小虎说:“老大,事情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现在还不行,如果这一次失败,我们就等下一辆车……所以,在这里等几天的。”栾霸说。
“要不在这里劫道吧。”谢一地说。
“恩,老谢这个建议很中肯!”
以前他们遵纪守法,但是他们不犯罪的原因是害怕除妖师找麻烦。可是现在仗都打起来了,就再也不用害怕除妖师了。
于是,等待回音的这几天,三人在这条路上劫道,只不过现在是战乱时期,每天通过的汽车少得可怜,几天下来他们只劫了一车苹果和三件女式大衣……
“陆苏,你相信电子会产生感情吗?”某一天陆苏去总部办事的时候突然撞见了木下蝉,他的断手已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