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善看得出来,永璂是真心对他好,而不是为了拉拢他,况且他也没什么值得他去费心拉拢的。于是克善也以真心回报他。
浩祥一开始见永璂对克善这么上心还是很高兴的,从前永璂是个软包子,谁都可以随手捏两把,然后眼泪汪汪的跑来找他诉苦,但是现在居然还会保护别人了,浩祥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欣慰的感叹,这么长时间的教导果然没白费!
可是渐渐的,浩祥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好像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现在却要便宜了别人似地。(这绝对是皇后娘娘的心声啊)
虽然浩祥以前也玩笑般的想过,若是为了让翩翩安心,一定要跟谁共度一生的话,他宁愿这个人是永璂。但,那只是一时的想法,浩祥没想过要让这种想法变成现实。
可随着永璂的成长,浩祥的心思逐渐的也变了。
晚上,浩祥提早半个时辰来到了阿哥所找永璂,但是宫人却说:“十二阿哥去找克善世子了。”
又是这样,这半年来,浩祥每次来找永璂,听到的几乎都是类似的回答。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浩祥微笑着对宫人说道。
晚膳时,永璂终于回来了。
十四岁的少年正是抽条长个的时候,和浩祥站在一起时都快到他胸口了,人也瘦了许多,小时候脸上可爱的婴儿肥,正一点点褪去,身体不再像以前一样哪儿都是圆的,但是也更好看了,骨肉匀停,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小时候看着只是可爱的永璂,长大了却越长越像皇后乌拉那拉氏,继后乌拉那拉年轻时是当时的满族第一美人,可以想见永璂的端丽之色正是初现之时。此时的少年正是花朵含苞待放时的样子,美好而诱人。
浩祥沉默的看着脸上还显稚嫩的少年,叹了一口气:还是太小了。
永璂一进来,就见浩祥和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等他回来一起用膳,心里很满足,就算现在被皇阿玛训斥一顿也不觉得难过了。
“浩哥哥,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永璂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啊。
“没事,我看你像是又长高了点。”浩祥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上比了比,笑道:“是长高了。”
“真的吗?太好了!怪不得这两天老觉得衣服袖子短了。”永璂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拍了拍浩祥的手臂,让他把自己放开,他要去以前量身高的地方比着现在的身高再划一道。
谁知浩祥并没有放开他,反而就这么双手搂着他的腰,像小时候一样把他抱过去了。
“……”永璂有些无语。
“浩哥哥,我已经长大了,被人抱着走来走去,会被人笑话的。”永璂嘴上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趴在浩祥肩膀上时眼里却满是笑意。
“那我们就不让人看见好了。”浩祥笑着说道,小心的把他放下。
“浩哥哥,你最近学会狡辩了。”永璂故作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看见了那根——记录了他十二岁从到现在的身高——的漆红色柱子。
上面总共有五道划痕,都是浩祥每过一段时间帮他划上去的。
永璂背靠着柱子站好,浩祥站在他面前,把右手放到他脑袋上放平,左手拿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在手掌那里的柱子上划一道后,让永璂转过身来看。
“哇,真长高了!”永璂高兴的摸了摸最新的那道划痕,又走到浩祥身边,对着他的肩膀比划了两下,“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长到你肩膀那么高了!”
“是啊,长快点才好啊。”浩祥无比真心的期望道。
这一日好不容易轮上休沐,永璂想出宫玩,但是没有皇帝或者皇后的令牌,是出不了宫的,于是永璂就去坤宁宫求皇后。
“不许!”皇后一口拒绝。
“皇额娘,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宫呢,您就让我出宫去见识见识嘛。”永璂抱着皇后的手臂,左摇右晃。
“况且,纪师傅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整天呆在宫里就算学了再多东西,却一样也没见过,到时候岂不是纸上谈兵?”永璂见皇后不为所动,只好以理动之。
“可是让你一个人出宫去,我怎么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魑魅魍魉有多想害你!”皇后最不放心的是他的安全,随着永璂健健康康的长大,这大半年来,永璂被人明里暗里下毒手的有十几次,在饭菜里下毒、在熏香里下毒、大冬天被推进结冰的池塘、头顶上砸下的花盆,五花八门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要不是浩祥在他身边护着,皇后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的住。
“谁说是我一个人的,我当然是和浩哥哥还有克善一起去啊。”永璂一看有戏,立刻把超级保镖——浩祥和小伙伴——克善一起拉出来。
皇后这才终于点头同意了,但还是让人把浩祥和克善叫来坤宁宫叮嘱他们,要看好永璂,待浩祥答应了才放心让永璂他们出宫去。
浩祥带着高兴坏了的永璂和同样高兴的克善先回了趟家,因为浩祥想要带永璂去见一见翩翩。
浩祥把人带到家并没有向翩翩透露他们的身份,只说是同僚家的孩子。
翩翩看到浩祥带着两个孩子回家玩,以为浩祥喜欢孩子(猜对了一半),将来肯定会想要个自己孩子,所以翩翩很是高兴,对永璂和克善也很热情,不停的招呼他们吃东西,又是张罗饭菜又是张罗水果零嘴的,知道他们是出来玩的,吃完饭后又叫浩祥带他们上热闹的大街上玩。
永璂和克善(一个没出过宫,一个从前没出过王府后来没出过皇宫)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街市,卖糖人的、杂耍的、卖艺的,冰糖葫芦、驴打滚、烧饼,还有各种小玩意儿,简直把两人看花了眼,看见什么都想买点回去,他们出来的时候未免惹人注意,并没有带侍卫,于是只有苦了浩祥,两只手上都提满了东西,这还是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大部分东西都扔进空间戒指(这东西好久没出现了,大家还记得不?)里的结果。
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永璂与克善才表示玩尽兴了,浩祥总算松了口气。皇后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的确有人跟上他们了,不过两个孩子还算知道分寸,虽然玩的疯,到底没离开过浩祥的视线。
浩祥把两人叫回马车边,准备送他们回宫了。
“克善,怎么了?”浩祥见克善没上马车,回头问道。
“那边的两个人好像是新月和他他拉将军。”
第22章 新月格格来袭3
听克善这么说,浩祥看了过去,永璂也从马车上下来,朝克善指着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一对男女抱在一起,确实是新月和努达海。
新月看样子过的并不好,虽然有努达海陪在旁边细细安慰,但是新月脸色苍白,身上还有些狼狈,似乎是从他他拉府跑出来的。
新月这半年过的并没有原先想象的那么美好。
出宫后的第二天,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新月格格’染病身亡了。新月则以平民的身份进了他他拉府,虽然努达海极力对他他拉府上的人解释说新月是格格,要他们以礼待之。但谁都知道‘新月格格’已经身亡了,就算他他拉府上的这个是真格格,皇家也不会承认她,所以对努达海的话均嗤之以鼻。
雁姬虽然对努达海的背叛感到愤怒、难过,但是她为人宽和大度,并没有为难新月,还安排她住进了望月小筑,而努达海从此就仿佛在望月小筑扎了根,除了早朝不能缺席,其余时间极少出现在望月小筑之外的地方。
老夫人原先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努达海终于找了个妾,让雁姬不痛快了,雁姬不痛快,她就会很痛快。
但是很快老夫人就不高兴了,因为她发现,这个新月一点都没有做妾的自觉,还以为自己是努达海明媒正娶的妻子,府里的大小事情都喜欢插一手不说,还说的好听要帮雁姬的忙,结果却是尽帮倒忙,单这样也就罢了,她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不知道原委的还以为谁欺负了她。
而且这个新月太没规矩了,进府以来从没给她这个老夫人正正经经的请过一次安,更别说给雁姬这个正经的福晋请安了。
看她的样子——一副扬州瘦马的相貌——就知道不是相夫教子的料,整日里就知道情情爱爱,把旁的事情全抛在脑后,将来若是生了孩子说不定还能被她活活养死。
虽然老夫人对雁姬多有刁难,但雁姬对她面上的规矩从来都让人没处说嘴。府里、庄子上的大小事宜也都是雁姬一手打理,虽然老夫人对此很不满,但不得不说,雁姬从没出过差错。还把冀远和骆琳教导的样样出色。而拿这个新月和雁姬一比,嘿,简直没的比!
但是老夫人也拿这个新月没辙,努达海护她护的实在紧,谁对她稍有怨言,努达海就出面训斥,就是她这个做娘的,也被努达海瞪过。
老夫人原先是想让雁姬去跟新月斗,最好能把新月赶出他他拉府,但是雁姬这次却出奇的沉默,竟任由努达海捧着那个女人当珍宝,搞的府里整日乌烟瘴气,老夫人觉得再这么下去,这个家早晚被这女人给毁了。
于是这一天,趁努达海又去找那个新月,老夫人便把骆琳和冀远叫到自己身边来。
“太太(满族人对奶奶的称呼),您找我们?”冀远问。
“是啊,今天特地叫你们来,是为了跟你们商量你们阿玛和那个新月的事。”老夫人面露愁容。
“那个女人太可恶了,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恶心,昨天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还对阿玛说什么‘不怪雁姬姐姐,说我自己不小心’,偏偏还作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让阿玛误会我额娘。”骆琳说到这个女人就是一肚子气,恨不得立刻把那个女人赶出他他拉府。
“是啊,偏偏你阿玛还就吃她这一套。谁要是在他面前说那个女人坏话,他就跟谁急。”老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哎,她到底是给我阿玛下了什么**药?!”冀远看到努达海整日沉迷女色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努达海是冀远心目中的英雄,是他愿意拼尽全力为之努力的目标,结果现在发现,心目中英雄和梦想一朝幻灭,怎能不气。
“我看以你们阿玛的意思,是想要让雁姬给那个女人让位的,我听你们阿玛房里的丫头说,他已经去找雁姬谈过几次了,雁姬没答应。我虽然和你们额娘有些许龉龃(yuju),但她为他他拉府付出良多,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你们阿玛要扶那个女人做他他拉府的女主人,我是一万个不同意的,况且若是那个女人将来生了儿子,冀远又该如何自处?你们阿玛还会认为冀远是他他拉府的唯一继承人吗?”老夫人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他拉府的衰落,痛心疾首道。
“太太!阿玛真的去找过额娘;让她给……给那个贱女人让位?”骆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看他那个执迷不悟的样子,像是假的吗?我已经是半截身子都在土里的老太婆了,实在劝不动他,所以才把你们叫来,告诉你们这件事。”老夫人无奈道。
冀远沉默不语。
老夫人见他们二人的反应,知道目的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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