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远沉默不语。
老夫人见他们二人的反应,知道目的达到了,便不再说话。
骆琳也没想到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阿玛,最后两人只好告别了老夫人。
“额娘已经不年轻了,离开他他拉府,她的下半生就毁了!阿玛这是要逼死额娘!我决不允许阿玛这么做,哪怕是让那个女人在这世上消失!”冀远神情阴郁,握紧了挂在腰上的匕首,发誓道。
“冀远,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害怕。”骆琳看冀远一副要拔刀杀了新月的样子,心里有些发凉。
“不要担心,骆琳,我不会让你和额娘担惊受怕的,相信我。”冀远安抚的拍了拍骆琳的肩膀。
“骆琳,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以前额娘总是护着我们,现在到了我们保护额娘的时候了。我不会让自己陷进去的,你放心。只要你………”后面几句冀远俯下身凑到骆琳耳边,耳语道。
第二天,用午膳的时候,努达海照样带着新月姗姗来迟。
老夫人、雁姬、骆琳和冀远四人早就在等了,努达海这个一家之主一来就能入席了。
入座时,努达海让新月紧挨着他右手边的座位(那个位置本来一直是雁姬的座位)老夫人则坐在努达海左边,雁姬只能屈居在新月下首。
骆琳和冀远看了,都在桌子底下捏紧了拳头。
见主人落座后,下人把菜一个个端上来,这下老夫人的脸都黑了。
桌上没有一个大家常吃的菜,满桌都是努达海特地从荆州请来的厨子做的荆州菜。
努达海见桌上除了新月一脸感动的看着他,其他人脸色都不好,便解释道:“新月刚来京城,吃不惯咱们这儿的菜,这两天胃口不太好,所以我让人做了些荆州菜,平常咱们都没吃过这荆州菜肴,今儿个你们也都……”
“乒啷!”
“啊!”
骆琳把一个装着菜的盘子摔到新月面前,菜汁溅了新月满头满脸,惨不忍睹。
“努达海,好烫,我的脸!我的脸!”新月摸着自己的脸颊,不知所措的尖叫。
努达海立刻手忙脚乱的拿布巾给新月擦脸上的菜汁,菜汁并不很烫,努达海给她擦干净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损伤,“新月,新月,已经没事了,你的脸没事,只是有些红。”
“努达海,我……我好害怕……”
新月的眼睛又起了水雾,正要向努达海诉说自己的委屈时,却被人打断。
“够了!”骆琳满含怒气的对新月喝了一声。
新月被她吓的整个人都抖了下。
“装模作样的样子真是把我恶心透了!你这个贱人还肖想我额娘的位置?你觉得你能凭什么肖想?凭你这副相貌?呵,扬州瘦马也就你这样了吧?凭你的性情?八大胡同里跟你性情相当的姑娘倒是头牌。凭你的才干?只怕把他他拉府交到你手上不出半年府里就该揭不开锅了!将军府的福晋要的是端庄贤淑,宽容豁达,精明强干。你看看,这些你哪一点都够不上!”骆琳指着狼狈不堪的新月,用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言语,狠狠的羞辱了她一通。
“我……”新月被骆琳这一顿羞辱,脸色瞬间煞白,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
“骆琳,你在胡说些什么?给我闭嘴!”努达海赶紧抱着新月安慰,却收效甚微,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骆琳一眼,警告她不要再说了。
“阿玛也是,跟这个女人比,我额娘哪里不好了?对了,是我额娘她人老珠黄了,你嫌弃她了是不是?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她是怎么老的?她嫁给阿玛二十年,任劳任怨的操持着他他拉府所有的事情,你外出打仗的时候为你大惊受怕,代你奉养太太,还一把拉扯大我和冀远,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你!”努达海被她臊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却无可辩驳,只得瞪着骆琳咬牙切齿道:“这是我跟你额娘的事,用不着你管!”
“骆琳!”见骆琳还要再反驳他,雁姬忙出声叫住她,雁姬知道努达海快要恼羞成怒了,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努达海,你最近确实太不像话了。”老夫人这时也开口了,“虽然现在不是战时,但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这大半年来窝在望月小筑,没有踏进练兵场半步,我看你被这女人迷的连操练的心思都没有了!你当年的雄心壮志都到哪里去了?若是皇上到了要用兵时,见你如此沉迷女色,还能让你出战吗?你把先祖的遗训都忘到脑后了吗?!”
老夫人的话说的极其重,重到把努达海挺起的脊背压下了,努达海有些惭愧又有些茫然,他和新月相爱难道也错了吗为什么受到的都是指责?
老夫人也并不是单单因为自己讨厌新月,才想把她赶出去的,实在是努达海被她迷的都不知东南西北了,老夫人担心努达海长此以往,再也拿不起手上的枪,鼓不起上战场杀敌的勇气了。
“老夫人、雁姬姐姐、骆琳,你们别怪努达海,都是我的错,我是害了努达海,我不该留在他他拉府,我……我这就离开……”
新月抹着眼泪,转身跑了出去。
“月牙儿!”见新月跑了出去,努达海再也顾不上愧疚了,追着她就跑了出去。
第23章 新月格格来袭完
这半年来,克善已经很少去想新月了,如今遇见她心里还是复杂难言。
不过,从新月离开宫里那天起,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十二阿哥、富察大哥,我们回去吧。”
“走,后面的虫子也追上来了。”浩祥的视线内已经出现了不少可疑人物。
浩祥把永璂抱上马车,再去拉克善,却被人叫住了。
“克善!”
新月一手提裙子,一手拉着努达海,向浩祥他们的马车跑来。
“有何贵干?”克善冷声道。
“克善?”新月也看出来克善的冷淡,以为他还在为把他独自留在宫里的事生气。
“没事的话我们走了。”克善转身就要上马车。
“克善!”新月伸手拉住了克善的手,泪花迅速的占据了眼眶,新月哽咽道:“我不是故意要把你一个人留在宫里的,我只是太爱努达海了,我不能失去努达海,求你原谅我,克善。”
克善只是冷淡的抽回自己的手,“我不认识你,谈何原谅?”
新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克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克善根本不欲与她纠缠,扶着车辕就要上车,却不想被新月拖住另一只手。
“克善,克善,我对不起你,我道歉,你要我怎样都可以,但是你不要不理我,我是你姐姐啊!”新月泣不成声的哭求道。
“怎么?才半年你就忘了当初自己的承诺了吗?”克善眼里满是厌恶,看来太后说的没错,为了这个人伤心难过,根本不值得。
“什么?”新月疑惑。
“呵”克善嗤笑,“你是真健忘还是假装不记得?你答应过太后,也答应过我,自从你踏出皇宫,就不再是新月格格,不再是端亲王府的女儿,你只是他他拉府没名没分的贱妾,怎么会是本世子的姐姐?”克善一把推开新月,扶着车辕,头也不回的跳上了马车,放下车上的布帘,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克善!”新月差点被克善推倒在地,努达海扶住了她。
“怎么会这样?”新月失魂落魄的靠在努达海怀里,喃喃道。
“克善,你给我下来,快给新月道歉!”努达海把新月扶到一边,冲回马车边,抓住马缰,不让他们走。
“放手。”浩祥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三分警告。
“你叫克善下来我就放!”努达海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想来不会动手,所以努达海的态度分外强硬。
“找死!”
浩祥连出手都不必,只将身上所具的修士特有威压释放出来,直冲努达海面门,努达海就被这股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不一会儿仿佛连内脏还有崩裂的声音发出,嘴角溢出了惺甜的血。
努达海有些害怕,知道这是遇上硬茬了,急忙放开手中的马缰。
浩祥虽然一直秉承着不对普通人出手的规矩,但是方才开始聚集的虫子已经越来越多了,浩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走他没信心护好车上的两个孩子,况且他很讨厌被人威胁,所以才对这人施以雷霆手段。现在也顾不上方才那人被他那威压伤的怎么样了,将马缰套回马车后,驾着马车就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努达海瞪着远去的马车,恨得咬牙切齿,却拿他们半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带着新月回了他他拉府。
努达海一身伤的带着新月回了他他拉府,正是他他拉府用晚膳的时候,老夫人和雁姬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让人去请大夫,又让人扶着他到前厅。
新月一路跟在后面流眼泪,嘴里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努达海,你千万不要有事,求求你,千万别出事!”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被她念叨烦了,出声喝道:“我儿子没事也被你念出毛病了!你别咒他,否则我拿你是问!”
“是!”新月被老夫人吓的一抖。
“额娘!”努达海虽然虚弱着,可并没有昏倒,见不得新月被欺负,便瞪了老夫人一眼。
“哼!”老夫人见他成了这个样子,不欲与他计较,便横了他一眼。
“阿玛怎么样了?”冀远和骆琳也闻讯赶了过来。
“还死不了!”努达海对白天新月被骆琳羞辱的事还没消气,连带着对冀远都看不顺眼了。
“努达海,你们今天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雁姬不想努达海揪着白天的事不放,便转移话题道。
“……”努达海闭嘴了,人家还没出手就让他身受重伤这种事,他死都说不出口。
见努达海不答,新月便把两人遇见克善的事说了出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努达海要帮我把克善留下来,他也不会被人打成重伤。”
“当然是你不好,你这个狐狸精,把我们家弄的乌烟瘴气也就罢了,现在连我阿玛的性命都差点被你害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要离开他他拉府吗?怎么又回来了?你快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骆琳站到新月面前,指着她愤愤不平说道。
“我……”新月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骆琳,别说了!”冀远走到骆琳身边,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努达海的眼睛都红了,脸色黑的难看。新月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放弃格格的身份,却因此受到他家人的百般羞辱,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还有被那个人发出威压弄成重伤的憋屈感,让努达海想要狠狠的发泄。
“你们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新月?!她为了跟我在一起连格格的身份都不要了!这个世界上,我只爱新月!我只要她!你们听见了吗?谁要是敢伤害、侮辱她,我就杀了他!”努达海在全家人的面前,厉声喝道。
“啪!”
老夫人大怒,冲到努达海面前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努达海,你疯了!你以为在对谁说话?”
“额娘,你打我?”努达海不敢置信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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