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人在不安,尽管表面上看不出来,但那种想要确认什么的忐忑却从那个吻传递了给他,强势霸道,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颤抖,这个人在害怕,害怕他的否定。
“嗯,永瑜要记得兑现!”
“好。”
淡淡的给予乾隆肯定,永瑜发现,其实做下这个决定并不如自己一开始想象中的那般艰难,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真的把他的阿玛当成恋人,可是既然他已经承诺会努力,那么,他就会尽力去做,而不管成功与否,他已经答应,接受这个男人,那么他就该试着接受这个男人的任何亲近。
视线不经意触及乾隆胸口的白色绷带,点点渗透过来的红色触目惊心,永瑜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心的避过乾隆的身体下床,“阿玛,你先等一会,我去让人叫孙太医过来。”走了两步,永瑜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微微的皱眉。“对了,阿玛,你受伤的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对外宣布?隐瞒,还是公开?”
“永瑜认为呢?”
乾隆抛回来的问题让永瑜静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定定的看着乾隆开口,“对皇玛麽适当的公开,对外适当的隐瞒。”
含糊不清的话得到了乾隆的同意,“好,那就这么办吧!”淡淡的笑在下一刻突然的猥琐了起来,“阿玛也是这样想的,这是不是说明永瑜和阿玛真是心有灵犀呢?”
永瑜白了一眼三句不离调戏他的乾隆,转身就去叫人传孙太医了,随后就准备去洗簌一下,因为皇阿玛昏睡时抓着他不肯放,让他根本就没办法洗簌,衣袍都是用剪子剪掉才脱下的,要不然就要穿着一身血衣睡了。
简单的洗簌了一下,永瑜就穿好衣袍步出了浴室,等他进入寝室时,孙太医已经到了,此刻已经拆开了绷带检查伤口的情况,而弘昼,也站在了旁边,看见他进来就打了个招呼。
“小九,来来,让五叔看看,你没受什么伤吧?”说着,就一把抓着永瑜,想要撩起他的衣袖观看,还没动手呢,弘昼就被他家伤重的四哥吼了。
“弘昼!”
缩了缩脖子,弘昼只得停下自己的动作,天可怜见,他是真的想检查一下小九身上是否有伤,毕竟当初那件衣袍上面灰尘不少,说不定哪里磕着碰着了,小九的细皮嫩肉伤到了就不好了!
“四哥,小九可以一直被你拉着不松手的,直到现在还没检查过身上呢!”
“这件事情朕自会检查,不需要你多手!”永瑜的身体岂是其他人可以看的,哼!
好吧好吧,面对占有欲变态的乾隆,弘昼也只有认输的份,他这不是担心四哥没力气检查才想着代劳的吗?没想到四哥会这么小气,竟然连个检查身体都不给,看样子小九以后有的幸苦了。
甩开了弘昼的手,永瑜给予乾隆和弘昼每人一个白眼,检查什么检查,身上有没有伤难道不是该先询问他这个当事人吗?哪有一声不吭就撩起衣服检查的?
“不需要了,我没有受伤!”
“小九可不能撒谎哦,五叔可是看到你外袍上有蹭破的地方的!”
“什么?永瑜,你哪里受伤了?快,快来给阿玛看看,孙太医,快帮朕给永瑜看看永瑜,先给永瑜治……”
举着药膏准备帮皇上涂药的孙太医表示鸭梨灰常大,皇上啊,您就不能给奴才消停一会儿让奴才上完药再给九阿哥再说吗?您这样不停的动让奴才没办法上药啊,而且还没有结疤的伤口容易裂开啊。
无奈的孙太医看了看激动的明显听不见自己劝谏的皇上,也不说什么了,直接转头看向永瑜求救,现在的他算是真正的摸清门路了,对于皇上的问题,有困难,找九阿哥,那效果,保准立竿见影!
收到了孙太医的求救,永瑜几个步子上前,安抚着乾隆,“阿玛,永瑜没受伤,只是手臂有些蹭破皮而已,待会儿让孙太医给盒药擦一下就可以了,你先让孙太医给伤口上药啊!”
“不行,你得先让我看看伤口!”在永瑜的事情上面,乾隆总是意外的坚持,双眼直视着永瑜,灼灼的目光燃烧着不可动摇的坚持。
和乾隆对视了片刻,永瑜认输,撩起了右手衣袖,露出了绑着白色绷带的手臂,解开了自己绑上去的绷带,渐渐露出了一道疤痕,狰狞非常,从小臂一直延伸到了手肘,由于刚刚的洗簌沾到了水,现在还在微微的往外渗透着血水。
“永瑜,你怎么可以隐瞒这么重的伤?!”乾隆惊怒交加的吼,这次,弘昼也意外的没有认为他是大惊小怪了,他一直以为小九最多就磨破了皮,毕竟一路上看不出小九受伤了,可没想到,竟是这么重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钝器用力划到的,深的地方都可以看出翻飞的皮肉了。
“九阿哥,您受了这么种的伤怎么不告诉奴才?!”作为一个医者,孙太医表示,对于九阿哥和皇上这种对自己伤口都不重视的病人非常的火大,可是这一个两个都是大爷,他没办法对他们喷火,于是,只能把火憋回肚子里,憋火变成了憋屈,“九阿哥是嫌弃奴才医术太低所以才不肯告诉奴才让奴才治疗的吗?奴才真是惭愧,学艺不精无法为主子医治,不能为主子分忧的奴才没有存在的必要,不能让病人相信的大夫更不能够成为医者,皇上,九阿哥,请恩准奴才以死谢罪吧!”
说着,孙太医还用衣袖抹眼睛,以示他的愧疚的痛哭流涕,让永瑜默然,顿了顿,只得乖乖把手伸过去,并宽慰“伤心欲绝”的孙太医,“孙太医误会了,永瑜只是因为太过于担心皇阿玛的身体而一时忘记伤口而已,孙太医可是阿玛亲口御点的御医,怎么会是学艺不精呢?”
“真的吗?九阿哥不是因为嫌弃奴才的医术才不让奴才看的?”说着,还抬起一张老脸对着永瑜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永瑜看了浑身一僵,以他能够做到的最自然的微笑回应。
“当然。”
“听见九阿哥的肯定,老奴真是太高兴了,老怒必定为皇上和九阿哥尽心分忧死而后已!”于是,孙太医先是表现了一下得到肯定的高兴,再来一句表达自己的忠心,未了,立刻抓起永瑜的手开始涂药包扎,一边还讲着注意事项。
“九阿哥,您这伤虽然未伤及筋骨,可伤口很深不容易愈合,在这段时间内须记右手不可用力,也不可渗水,清洁时只能用湿巾擦拭周围,这药也必须每日更换两次,一早一晚,和皇上换药的时辰相同,奴才会帮九阿哥换的。”
“知道了。”
帮永瑜换好药,孙太医净手之后再继续帮乾隆上药包扎,“对了,九阿哥,皇上的伤口也要注意,和你的伤口一样,不能见水但需要每日清洁伤口的周围,并且要小心不要让皇上用力让伤口裂开,这不利于伤口的愈合,皇上的身上除了那剑伤,手臂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需要每日擦一次药,在清洁身体之后擦,这是药膏。”
不由分说的把药膏交给了永瑜,孙太医也不多费唇舌来告诉皇上伤口的注意点了,他知道,告诉皇上还不如告诉九阿哥来的管用呢,虽然九阿哥自个儿也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病者,但在皇上的问题上面,倒是意外的严格,就像皇上对九阿哥一样,看来必须让这两位主子爷相互监督才是让伤口愈合的最好办法啊。
至于让九阿哥做擦药这种不符身份的事情,孙太医相信皇上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非常乐意让九阿哥为他擦药的,反正擦药只要要用到一只手就可以了,这样既不会影响九阿哥伤口的愈合又能够让皇上和九阿哥的感情升温,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如孙太医所料的,乾隆并没有因为孙太医的行为怪罪孙太医,甚至连反应都没个一个,因为他现在脑子里面只相到了一件事情,净身沐浴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永瑜摸遍全身了?——喂,老龙你还可以更加猥琐一点吗?!!
永瑜倒是没有想到乾隆脑子里会想这些猥琐的事情,毕竟奴才们多的是,哪里会需要自己动手帮乾隆擦身?不过他倒是也没推脱孙太医把帮乾隆擦药这种事情交给他这件事情,收下了药盒。
“对了,孙太医,记住,阿玛只是着凉了需要静养半个月方能恢复,知道了吗?”
“嗻。”孙太医也没异议,他自然是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封口的,比如皇上遇刺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可是会引起各种不良反应的。
“好了,今天幸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嗻,奴才告退,若皇上和九阿哥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吩咐奴才!”
孙太医告退后,房间内就只剩下爱新觉罗家的三人了,弘昼坐在了桌边,自己倒着茶水慢悠悠的喝着,他在等,等他四哥至今还没有把他赶出房间的原因,若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自己的话,弘昼敢以他所有的人格发誓,他四哥早在孙太医告退的第一时间就把他赶出去了,毕竟四哥对小九的独占欲那不是一般的强啊,哪里会肯放他这个一根大蜡烛在这里杵着?
果然,一杯茶还没喝完,弘昼就等到了他想等的,只不过,开口的不是他家那个越来越变态的四哥,而是他可爱的皇侄小九。
“五叔,皇玛麽那边就交给你了,不要让皇玛麽太担心了,毕竟皇玛麽年纪大了受不起惊吓。”
“啊呀啊呀,这么困难的事情小九就忍心让五叔去办吗?”
“五叔。”永瑜对着弘昼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配着那弯弯的眼,如沐春风,那笑甜的让人一直软到了心里,甜的让弘昼直接给无视了正在用眼神杀死他的乾隆,“小九相信五叔的本领哦,五叔一定不会让小九失望的,对吗?”
“嗯嗯,不会不会!”小九好可爱啊,弘昼眼冒红心的想着,要不是对乾隆的忌惮让弘昼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的话,弘昼早就扑上去抱住永瑜捏捏揉揉了。小九比自己那个一脸严肃的儿子可爱多了,瞧那弯弯的眉眼,瞧那甜甜的笑容,嗷嗷,怪不得四哥一不小心就大开胃口把小九给吞下肚了呢!
“那小九先谢谢五叔了。”说完这句,永瑜打了个哈欠,揉揉眼,表现的非常的困顿,让弘昼主动的要求离去让他们多多休息。
“那小九就好好休息吧,还有伤在身不能太累,五叔先走了,一会儿五叔会派人把晚膳送进房内的。”
“好,谢谢五叔。”
等弘昼一离开,永瑜就撤下了脸上的笑,揉了揉脸,唔,装可爱什么的真痛苦,脸酸死了,不过五叔对可爱之物的抵抗力真的很弱呢,虽然刚刚的表现五叔有着故意为之的成分在,但那喜爱之情倒是十足十的真诚呢!这样想着的永瑜转回头,就对上了一张哀怨的脸,猛的一惊,退了两步,于是,他看见,那张哀怨的脸更显哀怨了。
“阿玛,怎么了?”永瑜对乾隆的表情十分的不理解,怎么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比这天气还要多变!于是,永瑜还不够了解处于恋爱中的乾隆的神经质表现啊。
“永瑜对弘昼笑,都没对阿玛这么笑过……”
听完乾隆的话,永瑜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这人……让他怎么说啊,不知道怎么说那就索性转移话题,看了一样新换上的绷带,永瑜的眼中滑过了深思。
“阿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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