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落在门铃上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桂沉默了一瞬,继续很有节奏感的按了起来。
银时坐在沙发上忍受着门铃声的骚扰,最后忍无可忍的拉开了门:“银桑不想跟你这种通缉犯玩耍!!”
简直就是熊孩子升级版。
“我无家可归了银时。”桂抬头看着卷发的友人,“以挚友的身份收留我吧。”
银时板着一张脸:“说得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银时我不想说实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桂表情严肃起来。
银时眉头微皱,视线在楼下一扫而过,让开了门。
“其实我怀了你的孩子啊银时。”桂这么说着迈步走了进去。
然后他被一脚踹出了门。
简直没良心!
桂看着关掉的门抿了抿唇,抬手再一次蹂躏起门铃来。
银时最终还是没有让他的挚友露宿街头。
他满脸散漫的靠在沙发上,连茶都懒得泡,“又被真选组撵了?”
“啊,是的。”桂点点头,“多亏了沈君帮忙呢,如果不是他告诉我地方已经被发现了,说不定还得再一次跟真选组正面对上。”
“哈?”银时瞪大了眼,“你是说沈君?是我想的那个吗?”
“我想是的,是你的新邻居。”桂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人。”
“……”银时明智的闭上了嘴。
“邀请他加入我们被拒绝了呢,不过他也只是个商人而已。”
“……”银时沉默了好久,终于没憋住:“他之前来找过我,说想要你的行踪消息。”
桂动作一顿,挑了挑眉。
“然后我把他卖给真选组了,拿到了一笔钱。”银时说这个的时候面无表情。
桂瞪大了眼:“银时你居然跟真选组有联系!”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银时敲了敲桌面,“真选组的人跟我说,他今天下午就去找了土方和冲田,再然后,你就来我这里了。”
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肯定是土方和冲田泄露了真选组探知到的桂的信息。
光是这么想想,能够让真选组作出这种退让,沈静秉的手段和情报还真是相当的不得了。
桂目光中透出诧异来,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他还真是吃得开啊。”
“不如说,他对我们了解得有点过分了吧。”银时敏锐的察觉到不对,“我并不觉得我们那些陈年旧事会被别人调查得那么清楚——他甚至连我喜欢草莓牛奶这种事情都知道。”
“说起来,他找到我之后只是拜托我如果有辰马的消息要通知他。”桂顿了顿,“还带来了一点高杉的消息,除此之外大概就只是个商人。”
“大概?”银时啧了一声,“说不定他在委托你之后就去找了高杉哦。”
“也没什么所谓啊。”桂想了想,“他让我们防备高杉。”
银时这时候不点头也不摇头了。
高杉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几乎已经称得上是疯狂了。
这与他们所受到的来自松阳老师的教育截然不符,但他们却多少都能理解高杉的心情。
理解却不代表认同。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是一个战壕里混出来的战友,曾经紧紧相依交托后背,甚至全然的将性命交予到彼此手上。
虽然在鬼兵队时期高杉和他们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分歧,但常年积累的信任让银时和桂没有办法因为一个外人的话语,就真正对如今背道而驰的挚友建起一道高高的城墙。
桂显然也不想将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只是笑了两声道:“不过怎么说,沈君这个人的目的虽然看不透,但的确是个值得相交的人呢。”
不,他只是个没节操的死基佬而已。
还瞒着家里人那么浪。
“至少就情报能力上来说,相当的值得一交。”桂歪了歪头,“他是彻彻底底的商人做派,给够他价码不管什么都能够得到的感觉——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十分准确。”
“恩。”银时点了点头,“奸商。”
“发生了什么让你对他怨念那么大?”
“……”银时蔫蔫的看了桂一眼,“没什么。”
这种丢脸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到处说。
银时光是想想之前那列清单上的东西就觉得前面和后面都好疼。
这种样子看起来肯定是有什么啊。
桂看着银时,眼神蠢蠢欲动。
“如果你去问他的话我们就友尽。”银时冷冷的看着他。
看起来果然是很生气的样子。
桂感叹了一句。
“沈君其实挺坦诚的,至少在跟他交谈的时候不管什么问题他都直言不讳。”桂说。
“发生了什么让你对他好感这么高?”银时挖着耳朵,“你都要被攻略了哦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知道了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顿了顿,“我就是觉得……他好像特别着急着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如果得不到就会死……那样的感觉。”
不然这种轻易就能被戳破的联系,感觉跟这个手中握着大量情报的人有些不相符。
除非他急迫的想要什么,并且无法花费太多的时间布局等待。
“假发,你知道吗。”银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友人,“你这么深入的研究他让我觉得很不安啊。”
“不是假发,是桂。”
“我对面的邻居,可是一对基佬啊。”银时掏着耳朵这么说着,并且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挚友。
“银时你要相信我。”桂说,“我的性向比我的头发更直。”
“……”什么破比喻。
☆、69·银魂:黑直长与白卷短
孝明天皇文久四年…天气:小雨…心情:鸡冻
老板你造吗;我现在心情很鸡冻。
我马上就能回家了。
叽叽叽。
带个媳妇儿回去麻麻肯定很开心。
虽然是个男的。
……
艹。
是个男的啊!
麻麻会不会拿锅铲拍死我啊嘤。
坂田银时靠在柔软的沙发后背上;挠了挠他那颗天然卷的脑袋;感觉卷毛真是躺着都中枪。
银桑可是笔直笔直的。
收回你们那微妙的目光。
还有神乐,银桑知道你还在喝草莓牛奶!
再看我,银桑会把你打到吐出来哦!
虽然明天“万事屋老板是个有奇怪癖好还公然对别人家店主进行骚扰的基佬”这样的传闻说不定会充斥了整个不大不小的歌舞伎町,但银时可不希望自家小鬼也觉得他就是这么个基佬。
想想都觉得很虐啊。
“说起来我也很担心啊,银时。”桂站起身来,觉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跑了两杯茶,显得忧心忡忡。
“大半夜的喝茶你今晚不打算睡了吗?”银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是担心沈的事吗?”
“不;是你的。”桂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水,“我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不太好的传闻。”
银时动作顿了顿,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有人说‘万事屋老板是个有奇怪癖好还公然对别人家店主进行骚扰的基佬’这样的话呢。”桂看着银时僵硬的表情,顿时信以为真,“我一直以为你不找个姑娘成家是因为太穷或者是担心有人记得你,被卷入什么纷争不想拖累人家的缘故,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并不……”
“这些年跟我们一起真是辛苦了,说吧银时。”桂抿着唇,面容严肃的看着银时,“你是喜欢谁?高杉,辰马还是……”
银时吊着一对死鱼眼看着桂:“……”
桂愣了愣,眨眨眼而后满脸惊诧,“难不成是松阳老师吗银……”
“闭嘴啊假发!”银时握着手里的茶杯,感觉很想往对面那个人脸上泼过去,“我可不是高杉那个师控!为了老师毁灭世界什么的他果然是中二期还没过吧!”
“不是假发,是桂!我也这么觉得,不过高杉好像也一直是一个人呢,难道真的是喜欢松阳老……”
“闭嘴!”银时终于没忍住把茶水倒在了桂的头上,“同伴是基佬这种事情你觉得很棒吗!”
“并不是,我只是在担心你们啊。”桂顿了顿,叹了口气,“当初明明答应了松阳老师要照顾好你们,结果现在只有辰马过得还算不错。”
“大男人需要什么照顾。”银时白了桂一眼,“每个人都能决定自己要走的路,并且自己担负抉择的后果,这种简单的道理你都还给老师了吗老妈子假发。”
“不是老妈子也不是假发,是桂。”
“知道了。”银时啧了一声,起身给桂翻了一件衣服出来,顺便甩了他一脸毛巾让他擦一擦脸上的茶叶和水。
桂拿着衣服发了会儿呆,抱着毛巾和衣服跑进了浴室。
事实上他并不是无处可去,只是今天沈静秉给他的消息让他有着莫名的不安。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
不说与银时久别重逢这件事带来的喜悦,还有决定转型为温和派之后需要处理的队内事务,再加上今天突然造访的神秘背景的名为沈静秉的青年所带来的消息。
这些事情堆在同一时间发生,实在是让他有点吃不消。
他本来是想跟银时谈一谈这些事情的。
但到了这里之后他也意识到,银时现在恐怕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并不愿意跟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万事屋里的布置和一些小细节都能看出这幢房子的主人对生活有极大的热情,虽然银时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到底这屋子也打理得很妥帖。
他是真的想好好过日子,这是桂从这幢房子里看到的,银时的心情。
这个男人啊,恐怕在当初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疲累了。
桂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里还能嗅到阳光的气味的衣服,放到了一边。
从血与火中诞生的白夜叉真正所希望的,恐怕就是在被松阳老师捡回来之后那段在私塾的日子,还有如今的安逸生活了吧。
有些人就是希望轻松惬意的活下去,而并非为了家国大义站在顶端为之奉献鲜血与生命。
而且……桂想到银时身边的两个小鬼,低下头嘴角扬了扬,如今的银时,也找到了十分不错的羁绊呢。
桂这么想了一阵,最终还是放下了把挚友重新拖入攘夷战争这个深渊的想法。
太过于强大的人会让人抱有太多依赖和期待,银时在曾经的鬼兵队时所承受的担子就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假发,水费很高的,洗好了就快出来。”银时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望着房间里铺好的两个榻榻米发了会儿呆。
桂只是稍微提了一下高杉的事,就足够这个把敏锐掩藏在懒散下面的男人想到很多事情了。
桂的犹豫和悄然掩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银时还是没办法做到当没听到桂跟他说的这回事。
即便桂不跟他说,那个在各个地方掀起混乱的男人恐怕也会找上他。
就像之前的桂一样。
即使是银时自己本身,对于自己真的能过上这样平静的生活并且还过得不错也抱着一种不真实感,但他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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