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快速关门,但是电梯,那万恶的电梯,它从来不会让你如愿。
我的意思是,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一只手轻巧地隔在中间。
所以,电梯门重新打开了。
所以,千年妖孽童遥进来了。
我赶紧缩在电梯角落里,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童遥没有说话,只是非常优雅地向着我走来。
他刚才进行的一系邪魅行径还在我身上留有作用,我的脚,依旧有些酥麻,只能背部紧紧贴着电梯壁,以免滑到地上。
而如此一来,我便只能坐以待毙了。
童遥的右边嘴角,还是习惯性地抬高。
痞子,坏心的痞子!
他在我面前站定,接着忽然伸出双手,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完完全全地将我给环在了中间。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他奶奶的暧昧了。
我脑部僵硬,只是紧张地吞咽着唾沫。
电梯的灯光将童遥的脸部轮廓衬得更加鲜明,那双眼睛,黑得更加深邃,但同时,媚得要化为水:“乖乖告诉我,我的离开,给你带来痛苦了吗?”
我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要脱离身体,向着他的眼眸飞去。
如果能在那里沉溺,也是好的。
我很没出息地这么想着。
也许是迷极必醒,我猛地意识到,好像反了吧!
明明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什么反倒被童遥给追问?
想到这,我的腰也挺直了,倏地将下巴一抬,质问道:“说,你没事躲在这里,安的是什么心?”
童遥的脸,慢慢趋近我,那声音,带着地狱的黑暗和堕落的快感:“我的心,你应该是知道的。”
混蛋,禽兽, 毛毛虫!!!
我咬牙切齿。
童遥知道我色欲熏天,抵抗力低下,所以他次次都用这招,扰乱我心智,诱惑我情欲,沦陷我的全部。
够狠,够绝,够有技术含量。
我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向我靠近的趋势:“这么说来,那些什么胃出血,写了一半的信,还有小秘书告诉我的事情,都是假的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磨着锋利的牙齿,准备一口将他的脑袋给咬下来。
就像是母螳螂吃公螳螂一样。
但等等,人家是交配以后才吃的,那我要不要奸了童遥之后再吃他?
算了,越想越离谱,我回过神来,气势汹汹地道:“童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你这个骗子!!”
“有些是真,有些是假。”童遥并没有激动地辩解,他的手,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颈脖边缘,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胃出血是真,写了一半的信是真,住院也是真。只是离开这件事是假,因为……我不会离开,我已经了这么久,如果要离开,我早就走了。”
童遥的手,在我的颈脖上滑动,那修长干净的手指,触碰的每一下,都引起绮丽的涟漪,从那一处,传递到全身。
“那么,如果我和温抚寞真的在一起了呢?”我问,呼吸因为他的举动而有瞬间的停滞:“如果,是这样,你会离开吗?”
“不会。”童遥的声音,很柔很轻,却是坚定:“虽然这么做可能不够光明磊落,但是,既然你们能分开一次,指不定就会分开第二次,那时,我就会趁虚而入,将你夺过来。”
闻言,我的心,不知为何,忽然有了种痒意以及暖热。
“至于小秘书说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童遥解释:“他们真的认为我是离开了,为了演得更加逼真,我决定连他们一起欺骗。”
看来,这起诈骗案的受害者人数又急速上升了。
“那为什么小秘书要帮着你讲话?”我怀疑。
“因为,”童遥妖魅地一笑:“我的心思,她平时都看在眼里。”
这么说来也对,小秘书整天跟着童遥,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奇怪。
那么,小秘书的那番话,是真实的?
我的心,又在瞬间,动了那么一咪咪。
92 高段数(上)
“但是,为什么你要骗我,好玩吗?”我瞪他。
“因为,”童遥的手,继续在我脖颈上缓缓移动,每一下,都引发了小小的敏感,在我的皮肤上跳跃:“我在给你时间,看清自己的心。”
闻言,我脚趾丫丫猛地一缩。
看清自己的心。
那么,这样日子以来,我对他的想念,都是看清了自己心的结果?
我不敢置信,赶紧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习惯而已。
“我想,我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的。”童遥看着我,嘴角微挑,那种坏坏的帅气又开始在他脸上蔓延:“食色,你说呢?”我吞口唾沫,紧张地看着他。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童遥又要开始吱吱吱吱地放电了!
果然,他的眼眸,顿时柔成一泓春水,要将我沉溺,同时,又是妖魅无边,勾魂摄魄。
我刚才凝固成型的骨头,又开始融化了。
眼见着童遥一点点地向着我靠近,眼见着我就要惨遭毒手,眼见着事情就要不可逆转。
我急中生智,大叫道:“童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就放个屁给你闻!”
这一招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平时,我的生化武器即使在Yan空气流通畅顺的地段,也能造成无穷杀伤力。
而现在,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此屁一出,岂不是生物全无?
我原本以为,童遥会被我的这番话给吓得躲到电梯角落中。
开玩笑,我寒食色的屁啊,谁敢小瞧?
但是,童遥没有一点惊慌的神色,只见他微微一笑,接着冒出一句让我冷汗直淌的话:“好啊,反正我也有想放的感觉了,大家就一起吧。”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
我的个乖乖隆里咚啊。
我的个穿破红裤衩的阎罗王啊。
居然遇到高手了。
平时一听说我要放屁,大家都是思想有多远,就赶紧跑多远。
可是童遥却气定神闲,脸不红先不跳地说出了陪我放屁的话。
果然是只妖孽!
当我无比惊诧之际,童遥的脸继续向着我靠来。
我手不能动,口不能说,脑子不能思考,屁也不能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童遥的俊脸向着我袭来。
就在这大错即将酿成,就在我晚节即将不保时,电梯里忽然一暗。
随后,应急灯自动点亮。
看来,是停电了。
所以我进来的那一刻就说了,万恶的电梯,这个万恶的电梯!!!
我向来是有些电梯恐惧症的。非常担心有一天电梯会急速下降,把里面的我给活活摔死。
所以,此刻的我,开始出现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心跳紊乱的现象。
当童遥通过电梯中的电话向有关人员求助后,转过身来,看见得就是这样的我。
“别担心,”他走过来,挨在我身边,安慰道:“这里安全得很。”
“才不安全!!!”我瞪他:“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等会我要是摔成肉酱,我一定保持那样的形状来吓你!”
童遥笑着摸摸我的头:“真乖,都到那时候了,还是想着我。”
我不得不承认,童遥的脸皮有时候确实比我还厚。
但是我已经没有空去理会他,我紧张万分地靠着电Yan梯壁,拼命地喘着气。
太恐怖了。
我又想起了当初童遥告诫我的话。
“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在电梯着陆的前一刻跳起来,就可以减少对身体的损害。”
“如果我不小心跳早了呢?”
“放心吧,那时我一定会给你买个名牌花圈。”
而现在看来,估计是柴柴帮我们两个买名牌花圈了。
正在我紧张得浑身僵硬之际,童遥忽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你干……干什么?”我大惊。
童遥低头,看着我,痞痞一笑:“这样,即使电梯会下滑,有我抱着,你的身体会少受一些损害了。”
“那你不是很惨?”我呐呐道。
“放心,我会在它落地的前一秒跳起来的。”童遥轻松地回答。
“你就这么又自信?”我好奇。
“毕竟,你在我怀里不是吗?”童遥这么说。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男人,还真爷们。
童遥不用跳起,因为电梯没有下滑,三分钟后,电便来了。
我赶紧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打开电梯门,冲了出去,接着靠在墙壁上直喘气。
终于脚踏着实地了。
“没事吧。”童遥走过来,拍抚着我的背脊。
没事?只要你有就没事。
我调整好呼吸,接着抬头,扶了扶牛仔帽,道:“好了,你回自己家去吧。”
“为什么?”童遥勾勾嘴角:“我最近就住在这里。”
“你没事住这里干嘛?”我将牛仔帽脱下,当蒲扇闪着风:“我说,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回去继续造房子,卖高价,当你的不法地产商去。”
“你是在害怕什么吗?”童遥那黑玉般的眸子里,浓重的墨色在滚动。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害怕做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我连问四句,充分证明了自己……确实在害怕。
这不知道还好,现在真相大白,一想起自己楼下住着童遥这颗定时炸弹,我全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
看来,我确实是在害怕。经过童遥这么一弄,我对我们俩的关系感到困惑了。
93 高段数(下)
是朋友还是暧昧男女?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这就是我对童遥的感觉。
以前,是完完全全的朋友,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了解到童遥默默对我的付出,同时感觉到某些以前深埋的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我想,就像是童遥说的:我意识到,我和他,也是有向着狗男女关系道路上发展的机会的。
可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好友,你说要忽然之间就跟他跳跃成为男女朋友,这个跨度,比长江大桥还长。
我无法现在就答应童遥,和他交往。
可是,如果接下来,很久的一段时间,我都是这样的状况,无法将与童遥的关系升华为爱情,那么,又该怎么办?
我实在是犯难了。
“既然你已经给了我一段自由的时间和空间,为什么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一段自由呢?”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我好好思考一下行不?”
我拧了下自己的大腿内侧,少量的眼泪因为痛觉而涌上眼眶,营造盈盈泪光的楚楚可人或者自认为楚楚可人的表情:“拜托了。”
可惜,这个天杀的连穿红裤衩的阎罗王也奈何不了他的Yan童遥居然完全不为所动:“给你的空间和时间已经足够了,风筝,飞得再远,也必须要有一根线牵着不是吗?”
“再说,”童遥微微阖眼,那双瞳仁,如最华丽的黑玉,流转着动人光华:“你所谓的思考,不就是吞下几片安眠药,接着昏睡,不理世事,只顾逃避吗?”
果然是童遥,够理解我。
这确实是我的打算。
但是,我怒了:“你这样做,完全是一种监视!”
“你也可以反监视啊。”童遥耸耸肩。
“我才没你这么变态。”我将牛仔帽“啪”地一声罩在他脸上,道:“我管不了你的行动,但是,你不准来烦我!”
说完,我踏着靴子,“蹬蹬蹬蹬蹬蹬”地跑回了家。
我知道,既然被我发现了,童遥一定会是出浑身解数,来诱惑我。
我一定要像抵抗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一样,抵抗他的柔情美色攻势。
我一定要忽视他,让自己的心变得宁静。
只有在宁静的状态下,我才能思考和他之间的关系究竟该怎样发展才是正确的。
可是,在童遥的面前,我一向都是惨败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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