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雄图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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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之雄图霸道-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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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有悲,何苦奏如此团圆美好的曲子?”嬴政不知为何来了兴致,上前朗声道。
  二胡始于唐代,嬴政自是不可能知道的,所幸雄霸虽不通音律,倒还懂得如何鉴赏。否则,正剧中的雄霸也不可能听了无名的胡声而被感化,过了一段退隐的日子。
  泛音过后,琴声渐歇。房中那人淡淡地道:“今日是亡妻忌日,往日,她最喜欢听我奏此曲。”
  嬴政摇摇头:“斯人已逝,佳期难寻。阁下却偏在心中悲痛之时演奏此曲,未免糟蹋了这首曲子。”
  那人静默了片刻:“也对,是某强求了。不知某可否请贵客入房一叙?”
  “正有此意。”
  门无风自动,缓缓向两边打开。只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嬴政却分明可以体会到其中蕴含的澎湃内力,以及此人对内力的控制之精准。嬴政多少对门内之人的身份有了数。
  门内之人不过三十出头,通身粗麻衣衫,却有怎么样也掩盖不了的气质,那是年轻时的锐意,是经历世事的沧桑,也是释然后的契阔。
  主人亲自为嬴政斟上一杯茶:“请。”
  嬴政以指腹转着茶杯,“敢问阁下,可是英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江湖恩怨,终归与某再无干系。”无名神色不变,饮下一杯茶,如老僧入定。
  “是以…英雄方死,无名当生?”
  无名蓦地睁开双眼,望向嬴政:“不知雄帮主来此,所为何事?”
  “自然是与你论道。”
  “论道?”
  “剑道。”
  “某方才说过,某已退隐江湖,是以剑心已死。若帮主真是来与某论剑道的,恐怕要让帮主失望了。”
  “剑即是你,你即是剑。你既还活着,剑怎么会死?你未曾见过我,却知我是天下会帮主,可见仍关心武林动向,你既关心武林,便是无法放下苍生之事,又怎能说自己不问世事?”
  “帮主好口才,某自愧不如。”
  “不,实则你心中明白,有多大的能力,就该担多大的责任。你又有一颗兼爱之心,是以,你虽隐居,仍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己任。我所言,可对?”
  无名看了嬴政半响:“帮主是个明白人,这也是天下苍生之福。”
  “身在江湖,哪能真正废弃剑道,置身事外?剑道如学道,不进则退。不用剑,是为不争;不寻道,却是不求上进,自甘堕落。我观阁下剑道与墨家之道颇为相似,聊赠墨门剑法一本。墨门先修心,再修剑,如今阁下心境平和,练此剑法必当事半功倍。请阁下在参悟后,再与我共同论道。”
  不知为何,嬴政总觉得,和无名在一起能够提醒他某些缺失的东西,可他左思右想,始终无果,已是做好了多跑几趟的准备。
  无名接过心法,惊叹:“竟是遗失已久的墨门剑法,帮主当真大手笔!”
  “剑法再好,终归与我剑道不合,纵然赠人也并不可惜。”
  “敢问帮主之剑道为何?”
  “法家,霸道。”
  无名侧着头想了一阵,方款款道:“某虽未修法家剑道,却也有所耳闻。墨家至柔,却能克刚,法家至刚,需辅以柔。便如林中竹节,一张一弛,亦刚亦柔,张弛有度,方不易断裂。但愿某所言对帮主能有所裨益。”
  “刚,辅以柔?”嬴政想了一阵,心头陡然澄亮,竟觉得心境也隐隐有了欲突破之象,遂朝着无名拱手为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此谢过。”
  “不过是聊表赠书之谢罢了,帮主不必如此客气。”
  “师父,徒儿来为您添茶。”一阵稚嫩的童音在门外响起,无名的神色又柔和了些许:“进来吧。”然后,指着推门而入的小童对嬴政道:“这是我的徒儿,剑晨。”
  嬴政有些惊诧:“似你这等人,竟会收徒?”
  “毕生所学,总要有个传人才好。况且,若只我一人…也着实寂寞。”
  寂寞。这是个很久没有被嬴政提及的词汇,细想起来,却又无时不在。往日里不觉得,但被无名一提,他倒真的觉得那种感觉慢慢地浸染上来了。嬴政想,也许他该找个人来排遣这样的情绪了——比如说,他新收的那几个记名弟子,又比如,他这个身子的亲女幽若。
  向无名告别后,嬴政便回了天下会。自这一番交谈之后,嬴政与无名便成了心照不宣的剑友。
  待嬴政回到天下第一楼时,秦霜不在,断浪不知何处练功去了,只聂风和步惊云一人提着一桶水往房里搬。许是认为不会有人来,聂风并未掩门,将水烧开后就这样搭着凳子费力地将水注到木桶中。他整个人还没有那木桶高,待做完这件事,已是满头大汗,发丝沾在了前额上,整个脸蛋也带着些烧过柴火后的灰。
  步惊云处由于关了门,嬴政倒是没有窥见详情,不过听着门内木桶翻倒的声音,倒也能将其中情形猜个大概。
  初时不觉得,现在细想起来,自己或许对于这些记名弟子的确太过疏忽了些,分明都是还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指望嬴政亲自去照顾小孩是不现实的,略略思考了一阵后,嬴政决定让文丑丑送一名婢女上来长住,并伺候四人的饮食起居。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泥菩萨简直双眼发亮,想都不想地就向文大总管举荐了孔慈。
  最后,嬴政看着被送上来的瘦瘦小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婢女一阵皱眉,看她这模样,还不知道是谁照顾谁呢。他要人来是为了方便,可不是为了添麻烦的。
  于是,孔慈刚在天下第一楼走了一圈,就这么被直接“退货”了。泥菩萨看着任务二进度一栏的“48%,38%,28%……0%”直呼“苍天负我”,然后开始各种撒泼打滚地做嬴政这边的思想工作。嬴政完全不明白,泥菩萨为何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兴师动众,直到将后来调上来的一名双九年华的女婢改名为孔慈,泥菩萨这才停止了闹腾。
  真实情况是,泥菩萨看着完成度又是25%的任务二,暗自庆幸至少拿到了保底分。至于让秦霜、步惊云、聂风学会天霜拳、排云掌和风神腿什么的,还路漫漫其修远兮。按照系统的尿性,这一项能拿个25%也就不错了,这样总分就是50%。至于将任务完成度提升至100%……哥们儿,做人要现实。

  ☆、第6章 探病

  自与无名交谈过后,一扇新的大门在嬴政面前訇然开启,嬴政心境有了突破的迹象,一回天下会便闭关静悟,一月后出关,功力又增进一分。
  因法家功法霸道,不能与其他剑道共练,是以嬴政从未考虑过修习其他剑道的可能性。剑法不可以共行,但理念可以。他曾对聂风说过“至刚,至柔,至极两端,殊途同归”,对于墨门功法而言如是,对于法家功法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秦国法圣商鞅后期自觉瓶颈已至,再难突破,冥思苦想后,决定从‘法’、‘术’、‘势’三派入手,可惜未见成效,便已死于非命。嬴政自以为同时修习了此三派,便不存在这种桎梏,如今想来,还是走入了一个误区。诸子百家能并存一时,自有其道。墨家与法家同为先秦显学,法家收几世之成效,墨家重长远之精神。
  墨门心法中,‘兼爱’者,世人之大同;‘非攻’者,世间之安定;‘明鬼’者,文明之传承;‘天志’者,自然之规律。此外,尚贤、尚同、节用、节葬无不为实用国策。至于法家……若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无法度,一国必乱。是以,秦以后皇帝人人都在抨击秦法,却人人都外儒内法。
  墨门以德育人,宽而无度,法家以刑去刑,不近人情。细想起来,前后两者确成互补之势。
  不是没有考虑过以同样柔和的儒家与法家互补,只是在嬴政看来,墨家思想开阔性远胜儒家。墨家对于自然规律的研究,对于新事物的探索精神,非儒家所能及。
  ……
  随着嬴政每日的思悟,陆陆续续又有些增进。到了嬴政的境界,提升毕竟不易,这增进与先时的顿悟相比更是如同凤毛麟角一般。自去了中华楼后,嬴政心绪又比往日平和许多,并不因此而焦虑惶惑,只依旧每日运功,以求循序渐进,厚积薄发。
  炎雷剑诀在嬴政每日的不懈努力之下已突破第二层。他自己所创的这套剑法,第三层到第四层是一个分水岭,第六层到第七层又是一个分水岭。突破前三层的难度不大,然而只有在突破了第四层后,嬴政的实力才能真正算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在空余时间,嬴政还关心了一下这个身子的女儿幽若的练武进度,每日敦促她练武。
  值得一提的是,幽若在选择剑道的时候竟也选择了法家霸道,这着实出乎嬴政的意料。面对嬴政的疑惑,小小的幽若一本正经地答道:“爹爹修习霸道,幽若便也修习霸道,这样,幽若日后便能帮上爹爹的忙了。”
  童言童语虽然幼稚,也未必做得了真,却令嬴政的心柔软了几分,自此便也渐渐将幽若视作亲女,而不是一个单纯的责任。只是,法家霸道并不好走,能闯出名堂的绝世高手寥寥无几。此道对心性与资质的要求极为严苛,若是日后证明幽若不适合法家霸道,嬴政少不得要让她另选他途。
  嬴政并没有像雄霸一样将幽若养在湖心小筑,而是将她安置在了天下会中,每日接触帮中众人。他的女儿,不应是娇生惯养、不通人间世事的大小姐,幽若既然选择了法家霸道,便得看得更多,才能走得更远,活得更久。虽想让幽若增加阅历,嬴政也不会忽略了她的安危。因帮中不乏潜伏在天下会、与他有仇之人,嬴政也派了暗卫专门保护幽若,并给了幽若一瓶解毒丹。
  当嬴政回天下第一楼时,才刚到嬴政大腿的幽若很是不舍地扯住了他的袖子。嬴政狠了狠心,挣开了她攥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好生练功,明日爹自会来看你。”这些天的相处中,嬴政发现,若是自己在场,幽若是无法真正静下心来练功的,是以,他放弃了将她安置在天下第一楼的打算,只每日在她练完功后定时过去看她。
  回了孤峰之上,看着枫叶尽染、漫山红遍之景,嬴政才惊觉,原来已到了秋日。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已两月有余。
  一旁,文丑丑早已迎上来道:“哎哟,帮主,您可算回来了,丑丑可是在这儿等了您好久……”
  话音未落,嬴政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前方庭院。
  文丑丑顺着嬴政的目光望过去,便见庭院中有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在日头底下蹲马步。小的两个已经汗流浃背,显然已蹲了不短时间,体力已然不济,却兀自强撑;大的那个比两个小的要好些,只是腿部时不时的细微颤抖显示了他的真实情况。
  嬴政见状,微微颔首。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孩子在练武上可谓心性坚韧,都是能持之以恒的好料子。
  感觉到嬴政的到来,三人恭敬地喊了声“师父”,却并未收势。实则面前的这一幕在他们练功之初也曾发生过,那时的他们一见了嬴政便开始收功,想要向嬴政行礼,嬴政还很是不悦地责备他们练功应雷打不动,不可半途而废,还道往后无论是谁前来,没有他的允许,四人都不得擅自收功。
  如今,嬴政见他们已快到极限,且时辰也差不多了,便令他们收了势。三个小童本就是靠着那股意念苦苦支撑,身上一松顿时萎了下来,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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