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某个体内因为剧烈火焰燃烧而痛苦不已的彭格列十代首领。
将怀中人放置到了火焰隔离器上,reborn轻蹙着的眉心中,隐约有着一丝说不出的焦色,而同他一起进入的炎真和上野鸿,此时此刻,也同样带着这焦急的忧心,目光紧盯着那个明明全身都因为体内的死气之炎而痛苦不已,却偏偏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呻吟的棕发青年。
“纲吉!”
待reborn将棕发青年轻轻放好,死气之炎的隔离器降落的瞬间,炎真才终于忍不住上前了两步,大大的眼睛里也隐约有些朦胧的水雾。
“纲吉!要是实在受不了,你可以叫出声的,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
隔离器里的人微微愣了愣,随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额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却没有一滴能完整的从那光洁的额头上滴落。
可那张面容上,却是强忍的痛楚,勉强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炎真君,放心吧,我没事的。”
看着眼前人这熟悉的笑容,reborn脸色微微沉了沉,仿佛六年前的时间倒流一般的一幕,让这个世界第一杀手终于忍不住偏了偏头,低垂的帽檐遮盖了所有的表情。
“烈炎弹的效用,从得到这个特殊弹的样本的时候就已经做了研究。这玩意会在人体内自行释放极为庞大数量的死气之炎,使体内死气之炎的通道失去平衡而自爆。”
看着手中的资料,上野鸿这一刻也没有那么多废话,直接将这特殊弹的效力毫不隐晦的说了出来。
“那……现在十代目他……!!?”
看着隔离器中,身周火焰虽然被压制被隔离,可体内却明显天翻地覆的纲吉,狱寺第一个忍不住,颤抖的声音慢慢的涌出,却怎么都不敢将问话全部说出口。
默默地看了一眼山本、狱寺和了平,reborn嘴角微微张了张沉默了半天,却轻轻的摇摇头。
“我不确定……因为蠢纲的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向来不擅长动脑子的山本这一刻倒是急了,一改往常乐天的模样,看着隔离器中几乎疼得将身子蜷成一团的棕发青年,心里一抽一抽的痛着。
“草食动物之前在复仇者牢狱的印记中被抽干了全身的火焰……小婴儿,你想说的不同就是这个吧?”
一旁,相较于将焦急溢于言表的狱寺、山本等人,云雀此刻却显得莫名的云淡风轻,双手环胸斜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可目光,却依旧瞬也不瞬的盯着隔离器中的棕发青年。
“没错。”
见向来万事不入心,从来只在乎并盛安危的人家伙露出这样的神态,reborn也有些无奈,只是点点头,认可了云雀的说法。
“其实死气之炎对于现在的黑手党来说是作战的第一利器,但是只要使用过火焰的人都应该明白,人体自身本身就存在火焰……而火焰的大小,则是由觉悟所控制。”
缓缓走向了隔离器中的棕发青年,reborn修长的指尖不自觉轻轻抚了抚隔离器光滑的表情,而神情,却是难得的温和。
“蠢纲,从现在开始,你要找回你自己所有的觉悟……只要你的觉悟足够,应该能将这些无主的死气之炎尽数接纳从而成为你自己的火焰……这一点,我们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啊……”
隔离器中的人不由得愣了愣,一时间,却有些不明白reborn所要表达的意思。
见自己的笨徒弟一如以往的废柴,reborn此刻,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是一字一句的轻轻笑了笑。
“也就是说……你必须要靠自己的意志去想起来,想起来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的——传承彭格列的意志的?”
没错……传承彭格列的意志,不仅仅是继承了一世家族的意志,而是传承了一世家族意志的同时,也承担起彭格列罪孽的……那个觉悟……
“那个……觉悟么?”
紧紧的蹙着眉,棕发的青年沉默着,尽管体内被折腾得痛楚不已,可神思,却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迷茫和朦胧。
啊啊……那个时候的……觉悟……是什么呢?
看着隔离器中似乎稍微平静了些许的棕发青年,双色异瞳的骸此刻也稍稍松了口气,目光看着神色并不算太过紧张的reborn,皱着眉问出了声。
“彩虹之晴,沢田纲吉到底怎么回事?”
想起适才,眼前这个最强的彩虹之子说出的,那个青年还未完全恢复的事实,到底指的是什么。
“蠢纲的记忆和情感,应该并没有完全恢复。”
带着些诡异的地笑容,reborn转过头看了骸一眼,似乎对眼前人这样难得紧张的表情感到有趣,随后再度回过脸,背对着所有人,温柔的看着不远处躺在隔离器中的年轻人,良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蠢纲决定延续彭格列的一切,负担起那些罪孽的时候,其实是在内乱那段时间……‘在不毁灭彭格列原本传承的同时,找回彭格列的心’,这是蠢纲所想要为之奋斗的……真正的彭格列的未来……只要他能够重新找回这一点,就一定能……完全控制自己体内的力量的……”
轻蹙了眉梢,听着reborn那句熟悉的话语,骸的眼底,也涌起一丝淡淡的柔和。
没错……就是那个信念,让他从此愿意真的留在这个他一直不屑与之为伍的黑手党,愿意留
在那个叫沢田纲吉的人的身边。
只因为,他也想要看到,那样一个人所创造出来的新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kufufufufu,是他的话……应该可以的,因为这家伙,可是最富有潜力的——沢田纲吉啊……”
第一百零一章 铭刻的时间(啦啦的长评谢礼~)
体内,深沉的刺痛感蔓延着神经一寸寸的传进脑海,那种说不出的灼烧感觉,甚至于让他产生了一种置身于火海的模糊幻觉。
虽然身体已经被放进了隔离器,可是面对着体内如火如荼般的灼烧感,饶是他咬紧了牙关,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被死气之炎焚身的痛苦原来是这样……
已经……忘记这样的感触多久了呢?
没错……从六年前自己被七种火焰击中后……似乎就没有再受到过这样的摧残了……
六年前……么……
脑海中的意念,慢慢的浑浊,眼前,研究室那种带着淡银色的器械色彩慢慢的涣散开来,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顿了一般。
而意念的深处,却忽然再也感触不到任何的痛楚,迷蒙而漆黑的温暖世界,却好似梦境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周。
“X世……”
朦朦胧胧的,熟悉而温柔的声音,慢慢自耳边浮现,漆黑而熟悉的世界之中,金发的初代默默的凝立在他的前方,一双金红色的眼瞳里,是淡淡的关怀和忧心。
看到眼前熟悉至极的面容,棕发青年只觉得心底感慨万千,无数的话语涌在喉间,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金发青年良久,才怔怔的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Giotto……”
温和地微微笑着,金发青年伸手掀开了自己的斗篷,轻轻抓住了眼前后辈的手,淡然的目光静静的看向眼前人手上的彭格列指环,良久,轻声一谈,指尖微微触及后,便忽而有一道闪耀夺目的炫丽光芒,自那指环中飞出,在Giotto的身后,形成了一道极为炫丽的光之道路。
默默地回头,Giotto看了一眼身后那篇雪亮的光路,再度看向眼前的棕发青年时,眉目间,却透着些许悲伤。
“X世,已经决定了么……找回你自己曾经的路?”
雪白的衬衫,在这无风的指环空间中轻轻拂动,棕发青年默默的点头,看着那个眼带犹豫的初代身后那一片雪亮的光辉。
“即使那些过去会让你再次承担起一些你不愿背负却必须要背负的罪孽?”
手指,微微的顿了一下,棕发青年回头,看向Giotto的目光里,隐隐有着些许无言的坚持。
Giotto所说的罪孽,他是明白的……第一次继承彭格列指环的时候,那些关于黑手党的罪,深深的刻印在了年仅14岁的他的生命里,不愿背负,更不愿正视。
那个时候,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都不愿意继承那份罪孽……那是对鲜血和生命的藐视和亵渎。
可是现在的他……必须去做。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接受,那么……便去吧……”
见眼前的孩子眼神笃定,虽然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陌生的冰冷气息,可却不能阻碍Giotto从那副并不强壮的身体里看到那包容一切的温柔。
微微点点头,棕发青年不再犹豫,向着那白色的光辉之处,慢慢走进。
“Giotto……这样好么?”
看着那棕发青年的背影消失,G英挺的面容带着少许的疑惑,缓缓出现在Giotto的身边,话语里却带着些难言的谨慎。
“没关系的……G。”
深深的看着不远处那闪耀着白色光辉的地方,Giotto的神色,却是异常的平静而温和。
“那是他,同样也是彭格列指环的记忆……我们所掌控的纵向时间轴,能够唤醒X世的记忆的话,不是很好么?”
微微的笑这,Giotto金红色的眼底,涌出的,是一如以往的温柔慈和。
X世,我们的时间,都铭刻在指环之上……即使是到生命的结束,彭格列指环,都是你一生经历的见证者。
而我们……会用那份铭刻指环上的时间守护着你,直到你¬;——
找回你所想要找回的路。
———————————————————————————————————————
曜白的光辉,自眼前一闪而过,棕发青年愕然的看着眼前忽然变化了模样的情景,有些怔怔的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头。
眼前的地方,是他早已经熟悉的彭格列总部十代首领办公室,做工繁复的地板,墙面,还有那种仿若十八世纪流传下来的复古形态,都让眼前的棕发青年莫名的熟悉。
没错……这里是他,自继承式后,待了整整三年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的他,正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修长的手指中,一叠厚厚的文件,正静静的宣誓着它的存在。
啊啊……这个场面,他是有些印象的……
这个时间,应该是完成继承式的……6个月以后吧?
没错,正是他做好一切部署,更换了彭格列内部核心人员的变动,同样为彭格列家族注入了一批新鲜血液,强势收回绝大部分权利之后的日子。
微微勾起嘴角轻声笑了笑,棕发青年将目光转移到了手上那份有着橙色大空火焰印记的文件,细细一遍看了下来,却猛然变了脸色。
兰杰尔·奥维尔,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在此刻却如同一道冰冷的阴影,在那字里行间,透出森然的诡异意味。
文件的份额不多,仅仅一页,甚至于,内容,也是简简单单的一笔带过。
那是一封请辞的文件,有兰杰尔·奥维尔家族交由九代首领,并获其同意的请辞申请。
对于这个名字,棕发青年轻轻蹙了蹙眉,搜寻这记忆里所有的碎片,能找到关于他的记忆,却少之又少。
“十代目!!”
正在疑虑间,雕花繁复的办公室大门,猛然被人自外拉开,银发的少年带着些许焦急的语气直接毫不犹豫的闯了进来。
“十代目!!请让我立即去收拾兰杰尔那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