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如果想灭掉他的气势是很简单的,只要说一句“你被我的口水呛个半死”,他多半会连续呕吐三天三夜。
我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这臭小子只要是醒着就绝不会有可爱的时候,我说:“是我把你背回来的,你喝的不省人事,真是重死了。”
通过两次战斗和这回破例申请病中训练,白哉对我的态度好转了很多,他大概习惯了我的讲话方式,也没在意,只用鼻子哼了我一下便转头不再理我了。
唉,还是昨晚吓得缩起来的某只更可爱些,怎么看都很难跟现在这臭屁的少爷连在一起。
“你看什么?”白哉注意到我的视线,不自在地问道,见我耸着肩看向别处,他顿了一会又问:“你的嘴怎么了?”
我被这份纯洁直直地刺穿心脏,内心几乎流血。
“没什么,可能昨晚吃了过敏的东西吧,很快就会好的。”
“哦。”他认真地点点头,随即细长的手指摸摸自己的嘴又说:“我的嘴好像也有点肿,是那个鱼么?昨晚我也吃了的那个?”
内心里的我倒地不起,快被他这近乎白痴的纯真戳到吐血身亡了。
——那是昨晚他不松手后被我一气之下亲的,当然他那狗啃骨头似的一顿乱咬也没让我得了什么好处。
“啊,谁知道呢,昨晚吃了很多东西,不太记得了。”我赶紧在柜子里取出两盒面制点心,这是今早还不能走直线的海燕送过来的,据说是他妹妹为表歉意送给我和白哉的礼物。我没有吃,留给某个小醉鬼。
为了尽快转移他的注意,我忙说:“吃点吧,宿醉的话还是这东西比较好。”
白哉到底没顶住胃里的叫嚣,应了一声接过盒子,吃相依然良好但速度快了很多,没一会就把那精美的点心消灭了一半。
嘿,空鹤那种男人性格会因为白哉在他家喝得不成人形而愧疚么?我预感良好地觉得,照这么发展下去,多抓住海燕几个把柄只是个时间问题。
正自得其乐地看着白哉狼吞虎咽,脑袋里对驱使海燕在静灵庭裸奔之类进行脑补的时候,病房门被拉开了,顿时那位让我看了就连嘴唇都不疼的男人走进来。
苍纯微微笑着说:“白哉、市丸君,你们的归队手续已经办完了,我们整理一下东西回六番队吧。”
25第二十四章 回归朽木家
白哉的院子不小,房屋却很简单。主屋正中是书房,两侧分别是卧室和一个小储物间,侧屋是开敞没有装纸门的,看样子是客厅之类会客的地方。
“前后院都种了樱花树,因为夫人在生少爷的时候本家樱花齐放,这也是家主大人的意思。”
我跟在负责侍奉白哉的老婆婆身后,听她介绍着。老婆婆名叫韬子,大家都叫她韬婆,姓氏恐怕连她自己都忘了。从她脸上的皱纹和背部的弧度来看年纪应该不小,她只能靠着拐杖缓慢行走,是负责管理白哉院中下仆工作的人。
韬婆说:“前院是少爷平日的训练场,后院稍窄一些,少爷最喜欢坐在那里的藤椅上品茶。”
一阵风正好吹过来,樱花树的花瓣旋转着飘下,整个院落顿时被染上一层炫目柔和的淡粉色,极美也极安静。
只一周没回来,白哉院子里的樱花树居然奇迹般地开了花,树上葱郁的叶子全数消失,像被染了色一样,翠绿的树忽地变成了浓郁的粉,远看着极为朦胧,像是树枝都被一团团粉色的绒毛包裹了。树枝又覆在大半个房檐上,看上去就仿佛给这座古旧的宅子添了装饰,完全变了个模样。
我跟韬婆站在回廊上,都忍不住被这份美景吸引了,她说:“这院子里的樱树是白哉少爷出生第二天种上的,只在少爷刚会走那年开过一次花,可惜那时候……”
“怎么了?”我问道,发现韬婆堪比未来白哉的棺材脸上居然闪过一丝悲意。
“夫人去世了。”韬婆轻轻摇摇头,绕着房子外缘的回廊继续往后走,“那时候的樱花开得也像现在这么灿烂,家主大人觉得不吉利,想砍掉这两株树,可是被苍纯大人阻止了。”
苍纯?那不就是……
韬婆对我点头说道:“没错,苍纯大人说,这花是夫人的精气化的。那年生了少爷后夫人伤了元气,始终没有养好,苍纯大人觉得这樱花就是夫人在守护着白哉少爷呢。”
不知不觉地我们绕到了后院,这棵樱树要比前院的更粗壮,树下果然摆着藤椅和茶桌,已落了一层厚厚的花瓣。
我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没有什么生理规律可言的,比如那位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总队长,却没想到连植物也是这样不分季节说开花就开花。
“韬婆,请问这两棵树是什么时候开的花?”
“就是少爷领悟斩魄刀的那晚。”她走到藤椅前,小心地扫掉上面的花瓣,然后把我按到上面坐下来。
这种大贵族家的老仆多半也是没落的贵族,对我这种人是有很大歧视的,在我第一天被苍纯带回来时我就知道了。然而韬婆现在居然让我坐在她家少爷的椅子上,我顿时觉得屁股底下好像被戳进了两根钉子,什么姿势都肉疼。
韬婆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坐稳:“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还能在活着时再看见这树开花,更没想到朽木家会住进一位流魂街的平民。”
是死神啊喂……我干笑着,对她这种分辨不出褒贬的话表示无辜。
“引路这种事我虽不是头一次做了,但像这样住进少爷宅院的人你还是头一个,所以,我倒真想看看家里究竟还能有什么新奇事。”
她把我按在椅子上准备离开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回廊上站着的是朽木白哉。他脱了四番队雪白的病号服,换回自己的白色短衫和碧色裤子,头发利落地束在后面,模样十分清爽。
“卧房收拾完了,过来把你自己的东西摆好。”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本来还想对他的装扮打个趣,可惜腿死活迈不动了。
是的,我跟白哉上午被苍纯接回了本家,这倒没什么,鬼才相信实习生宿舍会比朽木家舒服,而且这里好吃好喝的我没理由拒绝。
不过啊,谁知道是苍纯还是朽木银铃的脑子抽了筋,竟然让我住到白哉的院子里来!
事实上这本来也没什么的,毕竟我只对白哉他爸有过非分之想,并且鉴于身材差距悬殊而暂时搁置了这念头——可是,经过昨晚的事后,我要是还能保持平静地跟白哉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他妈就不是个男人了!
我不想某天被苍纯当成xx他儿子的罪犯一刀咔嚓了,更不想被千本樱捅成蜂窝煤啊!
更可恶的是朽木银铃那个老古董居然也默认了我这类似书童的身份,说什么在四番队期间我帮助白哉训练的效果不错,拜托啊大爷,我是作为死神实习生进入六番队的,不是为朽木家当牛做马来的啊!
“你在门口发什么呆?进来啊。”白哉这臭小子自从回到了他家的一亩三分地之后,以前那不可爱的少爷脾气就全找回来了,经常状似无意地对我实施挑衅。
我半身不遂地跟着他回到卧房,屋子一角摆着张榻榻米,上面平整地铺了两套被褥,朽木家提供,因为我的所有行李只不过是几套换洗衣服而已。
尽管那两床被子中间留有距离,可看在我眼里,怎么都能联想到新婚的画面……银铃爷爷你不是这么早就要把孙子卖了吧?!
窗口的位置忽然传来清脆悦耳的铃声,是串样式古朴的风铃,薄薄的玻璃钟罩用透明细线穿过,罩内是一块椭圆形的白色陶瓷块,最下面缀着个菱形的透明蜡纸包,里面透出淡淡的粉色。
“那是父亲送你的。”白哉站在门口抱着双臂,说话的时候眼中掠过一丝黯淡,语气硬邦邦的。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颠颠地跑到窗台那去看这风铃,简单但是别致,而且蜡纸包里是风干的樱花瓣,因为很轻就一直随着风摆来摆去,还能飘出淡淡的香味。
“哦?那可要好好去道谢,这是苍纯先生系上去的么?是他做的?”今天才得知苍纯已经单身那么久了,我兴致勃勃地摸着风铃,内心擅自把它划为定情信物之类的,有点脑残地嘚瑟了。
“哼。”白哉转身出去了,我只看见他侧脸绷成很冷很硬的弧线。
管他的贵公子臭脾气,继续调戏我的风铃,啊~怎么看怎么喜欢,好像那光滑的玻璃罩子就是苍纯的皮肤一样。
然后迎面飞来的刀鞘把所有美好的气氛都破坏了,我护着风铃躲开,就看见白哉极臭的一张脸:“出来,今天还没有训练呢。”
训练?你不等我把海燕骗来么?——我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结果只得到白哉不客气的白眼和杀气腾腾的千本樱,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身体某个重要部位突然疼起来。
海燕那里被刀尖顶着的画面就跳出来,我全身的汗毛都哆嗦了。
我正以龟速一步三回头地往院子里挪时,院外的小路上传来细微的争辩的声音,一男一女,男人声音低沉略有苍老,八成是朽木银铃,而那女声听起来却像夜一。
这女人来朽木家而没率先调戏白哉就足以说明有大事。
白哉显然也听见了,满是不耐烦的小脸循声转过去,眉心就狠狠皱了起来。
“哟!白哉小弟,市丸银!”夜一老远看见我们,踮着脚朝我们摆动手臂,不过总是大咧咧的脸上却有几分烦躁。
嗯?出了什么事能让天塌不惊的夜一露出这种表情?
我规矩地给她跟朽木银铃行礼打招呼,结果被夜一按着脑袋一顿乱揉,她笑道:“很乖嘛!我说市丸银,你可千万不要学白哉那小鬼任性的坏毛病哦!”
“是。”我偷眼去看,果然远远躲开避免遭殃的白哉脸黑了一层,有发作的趋势。
朽木银铃说:“市丸君,你的归队手续都办完了吧?”
“是的。”
“嗯,”老人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在白哉身上扫过,好像有种晦暗不明的光从里面闪过,随后他垂下眼睛轻轻说:“白哉已领悟斩魄刀,过不了多久就该进行死神测试了,他的训练还要拜托你,没有问题吧?”
死神测试?这么快?开什么玩笑!
我表面客气地应着,却听夜一嚷道:“银铃伯父,这太勉强了,还有那件事你也再考虑一下吧。”
不等朽木银铃说什么,白哉上前不悦地打断道:“有什么勉强的,我始终在为这个做准备,怪猫你不要随便置喙别人家的事。”
夜一对白哉的容忍程度处在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对他这样的态度向来是笑呵呵地回以暴力,于是二话不说把他勒在怀里,不顾白哉悲惨且愤怒的声音,按着脑袋使劲揉:“准备什么,你老爸都要去当副队长啦,哪有你凑热闹的份!”
“什么?”白哉和我同时问出来,不过白哉的声音完全把我盖住,调子几乎都走了音。
夜一丢开被蹂躏的脑袋,叹了口气说:“是真的啦,朽木伯父,以苍纯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么做,可他的性格……请你还是劝劝他吧。”
确实,以苍纯的身体状况,副队长的任务远比三席危险艰巨的多,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父亲……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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