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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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风铃-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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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太自负;这兴许是他唯一的弱点了,蓝染对此也非常清楚;只不过这么丁点小小的缺憾在他的思维里也没被划为缺点,反而挺乐得享受。

    有句话说得好,人要不作死就不会死;所以蓝染但凡不那么自大一点的话,也就不会给我这个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机会。

    我从西门溜掉后;把浦原的药丸捏扁藏在刀柄里,最后附上一层灵压,跟神枪结合在一起能完全掩盖它。做完这一切,我才若无其事地插好刀,转到正街上继续晃荡,脑袋里同时思考着即将发生的事。

    随着事情一步步地发展,我深感脑细胞骤减,原本就不多,最近更是稍一空下来就会琢磨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这是条充满着单项选择的不归路,哪怕稍有走错,我长久以来的筹谋便要全部落空,还得搭上自己的小命。

    跟蓝染大魔王斗智斗勇,侥幸胜出的话,估计可以列为我这辈子除了追到白哉之外最引以为傲的事了。

    就在我在静灵庭故意晃悠着等总队长传唤时,东仙安置好了疑似不明灵压入侵的机关,定好时间和频率,好让蓝染能掐算好演出戏给阿散井和日番谷看。

    不久后,很多人会指责蓝染的欺瞒和背叛,而在我看来,他最恶劣的地方其实是喜欢把别人的心思放在手心里玩弄,然后以一个旁观者的位置,去看别人如何聪明反被聪明误地跌入自己的陷阱中。

    地狱蝶不出所料地很快找到了我,当我以逛大街的速度最后一个到达一番队议事厅时,两侧的队列站得十分整齐,几名队长的反应也跟预料的没什么出入。

    倒是白哉,这小子从小就像只天性十足的小野兽,领地意识和守护意识极强,对于自己认定的人或物,除了他自己外,任何人都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就好像我刚进入朽木家那会儿,哪怕他表面上很排斥苍纯的关怀,一旦发现这份关心分了一点儿给我,他就好像领地被侵入一样,顿时把我列为第一等欲除掉的目标。

    活的年头久了,白哉不再那么毛躁,不过这习惯还是没改,就好像他接受我之后,连带着我的坏习惯一并包容着,他可以恶言恶语地埋汰我到死,甚至用千本樱把我串成人形仙人掌以示教训都不是问题。

    不过别人算是哪根葱?休想从我身上挑出一根刺。

    对此我也有过嘚瑟,可惜被白哉一句话狠狠地堵了回来——“打狗也得看主人”,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种种维护堆起来都拦不住我几欲把他按倒了就地正法的心。

    然而今天不同,在剑八和涅兰利以我为话题打着嘴仗的时候,白哉始终默不作声,这倒让涅兰利觉得不舒服了。

    十二番队长兼技术局局长,这位装束极度非主流的男人是我见过最无法无天的精神病,整天像只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即便队长们都对他“前蛆虫之巢囚徒”的身份十分了解,也完全不妨碍他披着队长的皮在静灵庭里放肆。

    涅兰利尤其喜欢找我跟剑八的茬,大概是我们俩性格偏于“外向”,又没啥背景,经常沦为他口水仗的不二对手。

    白哉自始至终低垂着眼睛,站着补觉的样子,看也懒得看涅兰利一眼,不过即便如此,涅兰利在拿我说事儿期间,还是没忍住偷瞄了他几眼。

    直到山本老爷子忍不住强行打断,我才得到了发言权。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适时打断了蓝染的话,是紧急警报,偏偏在所有队长离岗被集合在一起的时候,巧合得让人难以置信。

    静灵庭有多久没出现如此胆大包天的入侵者了,谁都不记得,所以在警报响起的同时,哪怕是最为经验丰富的队长也是一惊,蓝染的话就被堪堪卡在这里,由总队长划上了句号。

    老头子用松弛得几乎快张不开的眼睛盯着我片刻,到底咳了一声:“没办法了,队长会议暂时终止,关于市丸的处置稍后再议,各队马上归入守备位置。”

    剑八早在他吩咐前就跑得连影儿都没了,其余队长也都匆匆与我擦肩而过,白哉跟我错身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像彻底无视了我,而我也把他视作与其他队长相同的存在。

    唯有蓝染,他故意落在后面,走到我身边时,他的眼角却分明透过了我,瞄着被我挡住视线的日番谷。

    “……你最好不要太小看我。”

    蓝染说完便走了,他的尾音上挑,听起来特别有深意。我于是背对着日番谷,把身体稍稍转了过去,就看见在门口处顿了一下而落后其他队长的白哉,他侧着身,只留给我一个极为平静的侧脸。

    这个距离他是听不见我们说了什么的,然而却微睁着眼睛,把眼珠往我这边瞟了一下,恰好跟我转过来的视线对上,一触即放,离开了。

    我把视线从已消失的白哉转移到蓝染往门口移动的背影上,慢慢笑起来,肌肉像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带起嘴角,从日番谷的角度看上去,就非常的不怀好意了。

    小看你么?我可不是,是你太小看我了……

    先后两次警报当然都是蓝染安排的假象,为了帮我把放走一护的事掩盖过去,他需要让一护他们活着,一方面是对他有几分兴趣,另一方面自然也是需要他们的捣乱,有助于吸引静灵庭的注意力。

    搜查当然是没有结果的,十三队被白白拉出来溜了一宿,最生气的莫过于扑了个空的剑八。我也好不到哪去,一整晚跟队伍呆在一起,除了逗一逗吉良就没别的乐趣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料想该是空鹤动手的时机了,遮魂膜外很快出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亮点,它速度极快地朝静灵庭中央飞过来,愈来愈大,也变得亮得有些刺眼。

    “有、有东西过来!”吉良顿时紧张起来,慌忙布置着队伍散布成网状,回头对我说:“队长,那、那是什么?”

    我打个呵欠,压根没把自己“代罪之身”当回事,拍着他的肩膀用极为不靠谱的语调笑着说:“哦伊鹤,别担心,那当然是旅祸。”

    这句话说出来时,我清楚在吉良温驯的脸上看见了崩裂的表情,于是立刻报以温柔微笑:“我的意思是,你看,它已经飞过去了,不在我们的辖区内。”

    一瞬间,我瞥见四周一半以上的人居然因为我这句话而松了口气——这群蠢到别出心裁的二货们啊!

    我叹口气,把手举起来拍了两下,笑并残忍地宣布:“好啦,看热闹到此为止,现在以这里为中心,各小队铺开搜查吧,每个路口都别放过。”

    还没来得及庆祝的一张张脸,又被我这句话深深打击了,尽管心里不情不愿,到底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个个抖擞着精神和身上的露水,斗志昂扬地去追捕目标了。

    吉良正准备带着副官辅佐队出发,忽然回过头看见我还站在原地,诧异地问道:“市丸队长?”

    我不慌不忙地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说:“我嘛,就负责守在这里好啦,凭我的运气,我猜会有旅祸自动找上门来的。”

    吉良从没质疑过我的任何决定,就算十三队都在传我是故意放走了旅祸的犯人,在他的概念里,依然我行我素地把我当成了被冤枉的苦菜花,坚决同意是敌人太狡猾以至于逃脱了我的追击。

    这圣母一样的孩子,自从被我救过几次后,自动自觉地在心里屏蔽了关于我的一切负面感情——话说回来,偷师蓝染勾搭雏森的那一套,我真没想到对象换成吉良也是一样适用!

    大批的死神气势汹汹地走了,周围很快安静了下来,夜一的造访也就十分顺理成章了。

    自从浦原他们被尸魂界驱逐后,我跟夜一如此平静的单独相处也就跟着灭绝了,我下意识地回避她,而她因为那件事也对我没那么快消气,见面不一爪子挠上来就已经是给足了浦原面子,她通常会强压着各种情绪,转身走开。

    如果放在从前,我们俩这样背地里见面时,白哉多半是要打喷嚏的。

    “你居然真敢放任那帮人在静灵庭里胡闹啊,就不怕他们死了么?”我笑眯眯地对她歪歪头,也不嫌脏,盘着腿倚着墙壁坐下来,“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找白哉的。”

    “我大致也能想到一些,但还是很讨厌你们这群人乱七八糟的心思。”夜一在离我几米的地方也坐下来,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哦,那还真难为你会想明白。”

    夜一居然没生气,她眼睛半睁半闭地垂着时,会跟白哉很像,或许是这些大贵族的驯养方式大同小异吧,桀骜不驯又性格怪异的任性公主偶尔会露出跟白哉如出一辙的神色。

    她说:“喜助说你会跟他在一块,还担心我不好行动。”

    “那家伙骨子里的好战其实跟剑八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要表现得更矜持些,我又不能那条绳子把他捆在家里,只好放出去任他随便祸害了。”我笑着耸耸肩,半真半假地捂着胸口说道:“只要他别死了就好。”

    夜一:“你也别小看了喜助训练出来的人,一护很有天分,他跟死神不同。”

    我跟夜一鲜少有心平气和聊聊的时候,关键她平和的次数实在太少,我终于知道她已经不再生我的气了,对于百年前的事情她也并没迁怒于我,说到底还是空鹤那件事惹到了她。

    静灵庭里乱哄哄地搜寻着旅祸,到处都有或小火大的灵压暴动,所有人或紧张或兴奋地努力把自己伪装成狩猎者的角色,而在技术局监视不到的角落里,我却跟一只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直到阿散井的灵压在忏罪宫下面猛然暴增,然后瞬间消散,仿佛预示着我跟夜一的闲话家常要告一段落了。

    “是一护!”夜一警觉地跳了起来,一护和阿散井的灵压都变得微弱,一时难以分辨谁胜谁负。

    我慢悠悠地爬起来,拍拍屁股说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浦原应该还拜托你其他的事吧?快去吧,我也有的忙啦!”

    我朝忏罪宫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夜一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看着我,她动物的外表似乎也给了她动物性的直觉,察觉到什么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市丸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白……”

    “不然你以为呢?”我歪着头对她笑起来,“凭我的能力,早早就可以像浦原那样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吧,管他是谁主管静灵庭或者尸魂界呢——可惜,那个笨蛋永远不可能像你那样抛下一切跟我离开,他肩上的整个家族太沉重了,让他只能被压死,也不会丢下包袱选择离开。”

    “你……”夜一微眯了眯眼睛,欲言又止。

    “算啦,不用安慰我,早想开啦!谁让偏偏就是他呢?”我把手遮在眉骨上,看了看天色,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我能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了。”

    姑且不管夜一有没有听懂我最后的那句话,总之她的表情很好,这性格强悍的女人极为讨厌别人啰啰嗦嗦办事不爽利,而我似乎具备一切令她讨厌的特质。

    然而,在我离开的时候,背后却若有若无地有那么一个叹气声,悠悠地传入耳中。

    当我赶到副官室时,恰好看见白哉从里面走出来,他脸上无波无澜的,看不出喜怒。我半蹲在房檐上,目光随着他走过副官室门前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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