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输可就输一万八了,我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倒不是在乎这点钱,而是张玲很明显已经生气。
张玲猜的是大,中间那个抱着骰子往空中丢的男人咽了口唾沫。一咬牙,利用手里的巧劲,将骰子丢到空中,在地面上翻滚四五下之后,出了一个三。一二三是小,张玲输。做生意的老板毫不留情的将张玲台面上的一万块钱拿走。张玲咬着嘴唇,一狠心放在台面上两万。
老板眼睛中爆发出强烈精光,他这种生意平常十块五块玩的人很多,毕竟正常人都知道是个坑爹游戏,绝对不可能赚钱。像今儿个几万几千的,可真是罕见之极,老板犹豫了一下,抱着手中的骰子正要往空中丢,张玲却站起来叫道:“且慢,你自己丢肯定偏向自己。”
“你来丢。”老板倒也放心,伸手就将骰子递给张玲。
张玲走上去,将骰子抱在怀中,对老板说:“这次我压小。”
说罢。张玲将骰子丢到空中,骰子在空中盘旋两下,又在地面上翻滚几周,最后正面朝上,出现一个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张玲更被吓一跳。看着自己的两万块钱被人拿走,张玲一生气,二话不说就拿出来一张卡放在台面上说:“这里面有多少钱,我就跟你赌多少钱,这次我要再赢不了你,这张卡你拿走,最起码不会少一百万。”
话到这份儿上,老板有点犹豫。张玲的卡里到底有多少钱他不知道,但卡里要是真有一百万。他真不敢拿,因为现在两万一次拿,就已经是赌博。如果要是警察或者城管在,肯定要带走他。再者就是眼前这女孩穿的不普通,长的也漂亮,明显就是趁着初一出来玩的,要是真得罪了,他怕是要倒霉。走江湖的都讲究个眼观六路,老板尴尬一笑对张玲说:“姑娘,看你输了这么多,要不这样。我赢你的钱,退给你一半,大家一起安安生生玩一次,交个朋友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老板这么做也就是卖张玲个面子,如果张玲真收手,那肯定是皆大欢喜。但张玲根本不可能收手,她大声道:“不行,凭啥要给你一半,你做生意就应该讲个有赔有赚,我输钱了,你就不让我赢回来,我这次压小,你就说赌不赌吧。”
老板脸上有些汗水,张玲发飙让他很无奈。做这种生意,就怕遇到张玲这样的人,你不跟她玩,她不乐意,你跟她玩,很有可能将自己都给玩到里面去。可老板已经拿到三万八千多,这么多钱他也不乐意交出来。他一狠心就说:“行,这次我来丢。”
“成!”张玲丢了一次后,似乎对老板也放心。
……
在不远处,周阳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切。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开车的是司机老陈,周阳问老陈:“你说她会赢吗?”
老陈笑了笑说:“会!”
周阳说:“我赌不会,但是我必须要让她变成会。”
说罢,周阳拿出手机发了个微信。一个藏在一旁的便装男子走到一旁,冲老板的妻子说了几句话。老板的妻子赶紧叫了一声:“老张!”
老板转头一看妻子,只见妻子猛地冲他眨眼。
老板一看之下,什么都明白了。一鼓作气,将骰子丢到空中。其实这骰子是正常的,而且这骰子是用橡胶做的,弹性非常大。普通人丢猜大小几率是一半一半,但老张知道规律,用巧劲儿可以随意大小。只要他愿意赢,就必须会赢。原本老张是要一狠心再赢张玲一次,可惜他妻子一个眼神,他就明白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钱拿着烫手啊。
骰子在空中翻滚几周,到地面上之后滚动几圈,一点朝上,绝对的小。张玲哈哈大笑,大叫着:“你输了,你输了。”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将张玲的三万八千块钱交给张玲说:“大妹子,你卡里有多少钱我不在乎,这是你的钱,你拿着走吧,别在这里玩了。”
“切!”张玲不屑的拿起自己的卡,转身就走,不去拿老板手里的三万多块钱。惊的老板站在原地不能自已,我看着这惊讶的一幕,也有些不明所以。跟着张玲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张玲才对我说:“初一出来做生意的,能有几个真有钱。看他老婆孩子都那么惨,我会忍心拿这钱么?我就是考验考验他,他要是最后一次真赢了我,我就让他去坐牢。”
“最毒妇人心。”我小声的咕哝一句。
“说什么呢?”张玲踹了我一脚,横我一眼。
远处坐在车里的周阳看着我跟张玲的嬉闹,再看着夏婉玉抱着孩子,王颖丽跟在一旁。目光中带着落寞,司机老陈说:“少爷,她果真不太一样。”
“是啊!要不我怎么能看得上。”周阳的目光中带着希望。
司机老陈轻咳了一声,说:“少爷,回去吧。下午您要参加订婚宴。”
“再等一会儿。”
……
张玲为自己的智商而感到高兴,一下子将夏婉玉怀里的夏天抱在怀里,举在空中。可惜夏天好像是水喝太多,被张玲这么一吓,一下子尿意袭来。年初一让张玲尝了一泡童子尿。
“呸!夏天,你就这么坑小妈妈吗?”张玲看着夏天,一脸佯怒。夏天被吓的呆呆的,小鸡鸡里又涌出一股尿,尿在张玲的衣裳上。张玲哭丧着脸,明显是喜极而泣,人生的大喜大悲来得太快太急促。
躺在车里的周阳趴在后座上笑的肚子疼,司机老陈默不作声开着车离开,往机场去。
周阳笑了一路,坐上飞机的时候,他莫名冷静下来,对老陈说一句:“人生的大喜大悲,总是来的这么突然。”
老陈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是啊!”
第447章 多事初一
人生的大喜大悲,来的分外突然。
我刚要嘲笑张玲喝了夏天的童子尿,我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木木来的电话。昨天晚上我给她发了祝福短信,她现在给我回电话,应该也是为了祝福。我拿起电话放在耳旁,原本期待中的欢呼变成冰冷的沉默,木木的声音有些变形,她对我说:“我要订婚了。”
“什么时候?”我问她。
“下午。”
“恭喜!”我犹豫了一下说。
木木又沉默了,我看了看天空中的阳光,对她说:“你要不要跟婉玉说话。”
“不用了,再见。”木木说。
尽管她说了再见,但是电话里却未传来忙音,我听着她的呼吸声,笑了笑说:“人生很长,希望你能伟大的走下去。”
“嗯!”木木放下电话,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也放下电话。夏婉玉转头看了看我,皱着眉头问我:“木木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夏婉玉笑着说:“希望她别在出什么幺蛾子,对你对我对别人都好。”
我转头看了看在埋怨夏天的张玲,哈哈一笑说:“别那么嫌弃,童子尿灵验的很,辟邪避孕。”
“滚!”张玲恶狠狠地骂了我一句。
中午我们回到家里,张玲将夏天丢到沙发上。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夏天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情绪十分低落。张玲训斥了半天夏天,声称要将夏天的小弟弟割了自己炖吃了。吓的夏天嚎啕大哭,夏婉玉嗔了一句张玲。张玲才冷哼一声,哭丧着脸去洗澡。初一上午被尿了一脸,任谁心里都不可能舒服。
尽管这是个小正太。
中午夏婉玉做菜,我躺在卧室床上,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木木的电话来的有点突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姽婳孙有波刚死,她就要订婚。尽管此事已经拖了一年,但现在得知这个消息,我心中依旧有点矫情。说实话,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是天之骄女,即便她对我有好感,我也不可能娶她。再者说,我跟夏婉玉关系这么好,我也不可能跟夏婉玉离婚。但不管怎么说,当一个喜欢你的女生要跟订婚嫁人,心中的滋味终归不好受。
夏婉玉系着围裙来到我的跟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我,眉头有些微皱。她的眼角已经出现鱼尾纹,这是不管用多少化妆品都弥补不回来的。这种东西,叫做岁月。夏婉玉开始慢慢变老,而我则正值郎当之年,依旧精力旺盛。这就是老妻少夫要面临的问题,尽管夏婉玉只比我大了六七岁。夏婉玉走到我的跟前,坐在床边说:“郝仁,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看着正色的夏婉玉,有些不解。心中产生一丝不祥的预兆,夏婉玉却犹豫了一下,看着我说:“张玲对我说了一个秘密,她已经发现,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发现,但是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张玲这个秘密,不要怪我。”
我眉头一皱,带着一丝不解。
夏婉玉犹豫了半天,又笑着对我说:“就这样吧,或许她也不会对你说呢。”
说了一通胡话,夏婉玉继续去做菜。而我则躺在床上思考木木的婚姻,未将夏婉玉的话放在心里。其实我不知道,张玲早上就是利用自己猜到的事,威胁了夏婉玉一张存有几个亿欧元的银行卡。当然,张玲不知道那张卡里有几个亿欧元,但是她却向夏婉玉透露了一点她知道的信息。而这一点信息,在夏婉玉的心里面,就等同几个亿欧元。
中午一起吃饭,饭后王颖丽要回家。夏天被张玲吓的要跟王颖丽一起走,王颖丽只好将夏天一块带走养两天,反正这孩子妈妈多,妈妈,干妈,大妈妈,小妈妈一堆妈妈。每个人家里都养几天,这孩子长大后就有出息了。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说不定以后也能遇到个林黛玉。王颖丽带走夏天,马晓丹却要去医院看杨洋,问我愿不愿意去。
我感觉有些累,哪里也不愿意去,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
而夏婉玉却站在碗池前面,默默怔神。不知为什么,她眼角溢出一丝泪花。这么些年,她容易吗?女人就应该这么自作自受吗?是她孙晓青不愿意回来,又不是我夏婉玉不让她回来。干嘛我自己要害怕,我干嘛要不安。夏婉玉心里的郁闷全部都化成泪水,浸湿她的衣襟。如今被张玲看穿,夏婉玉也不想赶走张玲,她甚至有点希望张玲能告诉我,告诉我真相。
张玲泡了两个小时,身上的味道才恢复正常。她围着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四周看了看发现人都不见,到了大厅却隐约听到女人的哭声。张玲颤巍巍的走到跟前,却发现是夏婉玉一个人站在碗池前面咽唔,张玲看着夏婉玉站在那里,泪水浸湿她胸前的衣襟,她心中也有些难受。
莫名其妙的难受。
张玲慢慢走上去,夏婉玉发现张玲之后,就有些急促。
她看到张玲脸上的泪水之后,就往后退。
张玲走上去,钻到夏婉玉怀里,抱着夏婉玉丰腴的身子,自己哭的像个泪人。多年累积下来的怨气,这一刻都变成泪水,浸湿两个女人的前襟。张玲在哭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让夏婉玉做自己的后妈,夏婉玉当初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药,非要让自己跟他有一夜孽缘。夏婉玉在哭自己,哭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些年,现在却要忧心忡忡,生怕我知道她知道孙晓青在国外的消息。
迷茫的泪水,不迷茫的人生。
或许泪水是一种倾诉,也是一种情愫。但是两个女人都哭了之后,她们都变的沉默了。张玲说:“我已经忘了我知道的。”
夏婉玉抱着张玲,默不作声。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年初一哭成这样,是人生的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夏婉玉声音颤栗着说:“好。”
……
这是个不平静的初一,张玲与夏婉玉刚整理好心情。我就收到消息,杨洋的母亲在医院发急病,目前生命垂尾,很有可能几个小时后死亡。我得知消息之后,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