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若尘,
一想到这个名字,忍足侑士就只是那个喜欢恶作剧,用恶趣去捉弄在意的人的年少的胆小鬼。
每一次,享受得意后是更深的恶趣;
每一次,汲取温暖后是更进一步的戏虐;
偶尔的体贴,偶尔的出格,偶尔的忧郁是年少的忍足侑士对藤原若尘的在意;
忍足侑士就以着连自己都奇怪的态度在意着;
嘴角的笑意是无法掩饰的温暖,只是,在那过后,确是透露着灵魂的悲哀……
第一次见到他,是的,在那个宴会上吧……
上流社会的宴会,衣着光鲜的绅士淑女,底子里却是那么虚伪,椭圆的镜片遮盖着自己讽刺的目光。然后,又是老一套,看着父亲客套的和周围的人寒暄着,挑剔地目光扫视着父亲交代好好照看的某个家族的小姐,恩,黑色连身的法兰丝、长腿、姿态婀娜多姿……轻佻地揽过对方的腰,还是,一如既往的交际。
像是感应到那道目光,回转过身,就看到绝美淡雅的他,自己竟然会有一丝有趣,却又忍不住自嘲自己的无聊。
忍足家的幺子,总是备受宠爱。
从关西来到东京读国中,家里的人曾经问过原因,那句戏言——东京有更多长腿的美女姐姐!在母亲看来那是青春期的冲动,在父亲看来,东京无疑能给忍足家更好的商业联姻,在自己的姐姐那是弟弟的任性……
所以,自己来到了东京。
如同看戏般,冰帝的天才之名让他漫不经心地,肆意地生活着……
而那个人仅仅是带这恬淡的微笑一隅,这样的局外人的态度也只让自己感觉有趣;
后来,他出现在自己闲适惯了的校园里,搅乱了周围人的生活,而那人也只是淡然的如同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样的面具让自己觉得有趣,是的,还是有趣…趣味盎然……
——“你真不应该这么看着我呢?这么美丽的双眼还是藏着吧!”
那是实话,却也是戏言。
他是谁啊?他是忍足侑士,他是女孩子眼中轻佻的英俊王子!
呵呵,无聊又无趣啊,英俊的脸上是无奈的苦涩……
“小伙子,来一曲吧!”
慈祥的法国小镇人热情地邀请着,打断了忍足的思绪。
主人家热情地拉着忍足侑士,献宝似的介绍着收藏着的乐器。
已有年代的各种乐器让人惊讶之余又赞叹。
“那是我爱人的收藏……”仿佛看出忍足的疑惑,咖啡店的男老板爽朗大方地却略带亲密地搂着那个男主人,“他是我的爱人……”
“呵呵,别理这家伙!来,小伙子,拉一首!”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举止间的熟悉和亲昵,忍足豁达地一笑,
从那人手里接过,那支萨克斯风。
紫藤花架下,那个有着冰蓝色发的俊秀少年,优雅地抱着萨克斯风,脸上是惬意潇洒地笑容,
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另一个玩具,悠扬地乐曲穿透喧嚣,逸入行人的耳中……
缘分,真的很奇妙,若说没奇缘,那么在街道上缓缓行驶的不起眼的私家车里坐着的又是谁呢?
缘分,当真正希望的它出现的时候;它出现了,可留给人确是擦身而过的遗憾……
若尘只知道有很高的小提琴演奏水平,可以用琴弓拉出悠扬、婉转的音符的忍足,又怎会想到,紫藤花架下会是他……
同样,
沉浸在萨克斯风唯美音乐里的,忍足又怎会料到隔了一层紫藤花的街道上会是若尘……
相遇却是擦肩而过……
*** ****
夜晚
巴黎的夜,优雅感性,仿佛那凯旋门的华丽,又或是在香榭大道的梧桐树唱着法国歌的歌手的艺术感,又或是遥望着远方的巴黎铁塔的浪漫与深沉……
和巴黎的夜晚相比,在蒙彼利埃的这个古朴小镇中,夜晚的它是温馨,安静的。
屹立在山顶的古堡亮起了灯,街道旁的房子里开始散发着晚餐浓香,树影下,偶尔闲逛的人们点头间打个招呼……
闲逛了一天的忍足终于回到了住的地方,那是一座坐落在古堡旁的小小别墅,简单,却温馨。
夜,很静。
房间里很温馨。
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忍足一边看着书,一边听着悦耳的音乐,
唱片里,
那低低而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唱来愈发的深沉而让人陷入无法自拔,而那萨克斯风中委婉带有丝丝忧郁,嘹亮却仿佛盖上了一层忧郁的泪水,
如此音乐,忍足放下手中的书……
只是,隔壁的古堡似乎出了点意外,喧闹声让忍足不禁皱眉。
不一会儿,
“叮咚!——”
“叮咚!——”
“叮咚!——”
门铃声的响起似乎让忍足颇为讶异,挑了挑眉头,起身就去开门,看看是那位?
这一打开门,就这么愣住了……
是的,愣住了,
悠扬的萨克斯风和着低沉的女声,反复地唱着,两个人都仿佛静止般,
How could an angel break my heart
Why didn't he catch my falling star
I wish I didn't wish so hard cfddeffaf
Maybe I wish our love apart
How could an angel break my heart da
Oh my soul is dying; it's crying b
I'm trying to understand dced
Please help me
How could an angel break my heart
Why didn't he catch my falling star
I wish I didn't wish so hard
Maybe I wished our love apart
How could an angel break my heartfbeed
……
若尘……
侑士……
原来,很多时候,即使你不愿意面对,问题也会摆到你的面前。
三年多了……
*** *** ***
坐在忍足的沙发上,手捧着忍足泡的咖啡,温热的触感,浓浓的醇香,终于让他回过神。
若尘从未想过会在此时此地如此戏剧而又意外地遇上忍足侑士,三年前离开日本后,他从未考虑过自己会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忍足的面前,这么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若尘有些措手不及。
三年前,他和侑士在宴会里相遇,然后,在冰帝就学,他是网球部第一个和自己交手的人,却也是第一个让他想聊天的人,和侑士,说话,不用费力去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种被理解的感觉,很棒。
侑士,他总是以一颗包容的心守候着,所以,自己可以毫无防备地在他车上睡着;
侑士,他总是抱着戏虐捉弄的心吻着自己,所以,自己可以忍受他的靠近;
侑士,他似乎有着许多看不清,他的心藏得很深,他总是前一秒温暖地凝视着你,下一秒却捉弄着你。
他是关西狼,他喜欢长腿美女,这是前世的印象,可在自己的面前的他,若尘从未见过……
他是天才,他会小提琴,他会烹饪,他会……自己似乎只知道这些,……
在三年多的时间里,若尘闲暇的时候,他想,他分析,他才默然发现,他似乎从未用过心去了解眼前这个人,去走近他的心……
“若尘……”忍足靠在沙发旁的唱片机前,眼神很悠远,仿佛时光倒流,如若尘第一次见到他般,嘴角闪过的邪意的笑容,以及椭圆型镜片后不时闪过的犀利目光,只是那目光仿佛包涵着千言万语般灼热地射向若尘心里。
“呐……我喜欢你,三年了,我真的喜欢你。”
他很认真,很诚恳地望着若尘。
“从马尔代夫回来,我就想说了;可是,你走了,三年,哦,是三年多了……可是三年了,我却仍然喜欢你,仍然会在空闲的时候想起你,甚至……”
“在这个不同的国度里,在这个我以为没有你的小镇里——只要想起你在这里,我就会感到开心…”
“侑士,我是知道的…”若尘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复杂,他,其实,很早就知道,侑士对他的感觉吧……那个时候,他从马尔代夫跑回来,就是不想把那份友谊,是的,他将它当成友谊的感情。
“若尘,你早就知道我喜欢着你…可是你…”忍足的眼里有着明悟,悲哀.
散着圆晕的灯光照在若尘精致的脸上,淡雅的俊容,却早已布满苦涩,皱起的眉角,蓝紫色的眼里翻涌着波浪,多了丝沧桑和无奈,
寂静的房间里,似乎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仿佛早已经料到结局般,忍足走了过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颤抖地指尖,抚过若尘精致的脸,
“是……景吾?”
或许这样的对话,若尘也未曾想过,
或许这样的对话,忍足也未曾想过,
……
两个人都是彼此了解对方,当所有的问题摆在面前,都有着和往常不同的坦然。
“侑士,在冰帝的那会,你总是戏弄我,似乎总想看我跳脚,你吻我,却在吻完后捉弄我;你说喜欢我,却从不将这份感情说出口,你总是漫不经心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呐,那你呢?恩?”忍足挑着眉头,反问了一句,又接着说道,“你总是一副我不在乎,我就是藤原若尘的样子,然后,我就只好忍不住去掀掀你的面具,看你跳脚,你不觉得,那个时候,你还是很开心吗?你说我不说出口,那你又给我机会了吗?你说我吻你……”
说到这里,忍足看着若尘尴尬地转过头,那副模样还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是啊,一模一样,若尘对自己似乎少了一份拘谨,却也少了一份爱情的味道啊……
“侑士,我对人总是少了一份热度,我的心或许比你藏得还要深,可很多时候,我能和你说的话,却无法和景吾说……这,你明白吗?中国有句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在我看来,寻找一位知己就和寻找一份爱情一样,可遇不可求。”
若尘偌大的蓝紫色的眼睛里有着数不清的希冀,淡雅绝美的脸上是说不清的温暖,
“侑士,也许我给不了一份完整的爱情,给不了你想要的藤原若尘,却可以在我的心里,藤原若尘的心里永远地留下你——忍足侑士的名字……”
若尘的眼角有着湿润,他的心在颤动,不是无情的啊,不是没有心动过,只是,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相遇,然后,彼此错过了……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残忍,侑士……
忍足深深的望着若尘,深深的望着……
呐,若尘……的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能够守护着你,看着你开心,幸福,我就会快乐了吧……
可是,为什么我的灵魂在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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