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手指似乎不经意的按在了一个快捷键上,做好了准备。
外面冯伦不再喊了,病房里先是一静,随即万蜂叹了口气。道:“唉,人都说江湖险,也说江湖逍遥,我就不明白了。这江湖到底是什么?
嘿,文远哪,你是不是很奇怪?李老弟,你也一定很奇怪。我现在要是想杀了你们三个,那是太容易了。不过大家的计策都是如此的精彩,不说出来未免美中不足。”
万蜂回身叫了一个人过来,这人一进来,李易先是一阵奇怪。随即就恍然了。
原来这人长的跟曾文远一模一样,不用问。这人一定是郑国亮了。
郑国亮十分得意,用手在脸上一抹。四下捏了捏,还原了本来面目,向李易一笑,道:“李老弟,我输给你几次,你也输给我几次,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
曾文远却不知道为什么郑国亮要扮成自己的样子,看了看李易,心里也是一阵糊涂。
万蜂手里拄着文明棍,向床上一指,道:“看看,看看我们四大炮手之一杀的是什么人。”
曾文远就在床边,虽然明知无幸,却也想解开心里这个谜团,当下一咬牙,用左手一把把被子揭开。
李易向床上一看,这人竟然是季全,只见季全胸口有三四处伤口,刀刀刺进心脏,早死多时了。
曾文远失声道:“季全!”
暗青子躺在地上,听曾文远说床上的是季全,也是一愣。
听见季全跟里塞着东西,手脚都被绑着,难怪动不了,又见他手腕旁边有个夹子。
关得胜手里提着的是一根铁棍,看来是上次被李易削断了木棍之后,心里气不过,就换了一根又粗又结实的铁棍,如果再跟李易动手,叫李易占不到便宜。
关得胜提着铁棍,松开暗青子,走向前来,用棍端对着夹子一挑,只听啪的一声响,夹子猛然合上,把关得胜的棍子夹的不住颤动,发出金属回音。
李易暗叫侥幸,如果不是邵荣杰他们刚好开窗户闯进来,自己伸手去拉季全,一定会被这铁夹把手夹断。
李易直后怕,后背的汗就流下来了。
关得胜向李易挑衅的看了一眼,把夹子除去,抛在一边。
暗青子却忽然跳了起来,看样子想要逃走,可是刚刚跃起,便被杜阔海啪的一掌又拍了出去,他身子平着撞在墙上,立刻哇的一声,吐了一口气出来,委软在地,不能再动了。
万蜂看了看暗青子,用手点指暗青子,转向曾文远道:“文远,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本想饶你一命,可是你还有脸叫我饶你吗?是你主动承认,还是我一点一点全说出来?”
曾文远这时脸色苍白,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怕的。听万蜂讥讽他,忽然把脸一板,冷笑道:“万蜂,我没话可话,论计谋,我确实不如你,我棋输一步,今天认栽,你要杀要剐随便,少在这讥讽我,可惜我死的不明不白。”
万蜂哈哈大笑,道:“好,临危不惧,还会用激将法。反正你今天是活不成了。我就给你说个明白。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暗青子之间牵扯不清,只不过我一来没有足够的证据,二来你对本帮效力多年,在帮中也相当的有威望,我也不忍对你用帮规家法。
我总想着睁一眼,闭一眼,差不多过的去也就行了,哪成想你越来越过分,竟然跟暗青子勾结,要对我下毒手。
我又不是佛,哪能什么事都宽容?再宽容下去,只怕连我的老命都宽容没了。
你暗中有什么计划,我哪里知道?所幸季全来找我,我这才知道原来近期就要对我动手。
文远哪,我有意立你为接班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又何必操之过急?
季全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嘴太油滑。我并不信他的,所以就用他做个实验,叫他先冒充我一下,如果你派人来刺杀我。那他就冒个险吧,这也证明了他说的是实话,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再说他背叛暗青子,出卖你们,也应该受到惩罚。他能死在暗青子的手里,嘿嘿,暗青子,也算我对的起你了。”
李易心道:“这人真够毒的。嘴上这么说,其实就是想叫暗青子杀了季全后失望愤怒,叫曾文远吃惊,万蜂就可以从中体会无限的得意。”
只万蜂接着道:“文远。你别怪我动心机,你想想,如果我不抓你个现形,你怎么能承认呢?为了叫弟兄们信服,我只好费尽心力。布下这个局。
我料你会杀暗青子灭口,同时以杀了暗青子为功劳,从而接替我的位置,当上合欢帮的帮主。
这一手玩的真不赖呀。你的那些心腹不一定会跟我说实话。可是国亮却能叫他们说实话。”
李易和曾文远都立刻恍然,一定是郑国亮利用易容术再加上模仿别人的声音。一步步的把消息打探来或是骗来,再告诉了万蜂。
没郑国亮最终还是万蜂的人。一开始看他跟曾文远关系不错,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没曾文远被万蜂和郑国亮给玩了。
曾文远看向郑国亮,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嘴唇不住的颤抖。
郑国亮嘻嘻一笑,道:“文远,我告诉你也没什么,虽然咱哥俩关系好,终究你势小力薄,哪有万哥这么气粗?
所以兄弟就抱歉啦,你可别记恨我。你想想,我以前也帮过你不少的忙,咱哥俩就两清了。
你和暗青子私下里说的那些话,我都录了下来,万哥和其它的帮里兄弟都听到了,你还想赖吗?
本来我们就说直接把你和暗青子一网打尽,想你是帮中元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万大哥仁义,就想给你一个机会。
万没,真是万没,你还是狼子野心,没能忍住,所以下手了。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再说万哥答应我了,扶植我成为西江帮的帮主,你可没许给我这些,我只好待价而沽了,哈哈,哈……”
郑国亮只笑到一半,便见万蜂用极为严厉的眼神瞪着他,郑国亮知道万蜂怪自己多嘴,泄露了消息,忙把下半截笑声咽到了肚子里。
万蜂道:“文远,干咱们这一行的,智谋是一方面,实力更是一方面,你用那张画叫鹰眼派了邵荣杰把暗青子送上八楼,想在病房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给做了。
你们说好了,只负责送人,却不负责杀人,办完事立刻就走,如果出现意外,邵荣杰不会管暗青子,完全可以自行逃走,而那幅画你照样给他。我说的没错吧?
我却用更大的利益,叫国亮帮我做了更多的事。两下里一抵消,我还是赢了,如果没有邵荣杰帮暗青子爬进来,我怎么能叫你们现形呢?我又怎么说服兄弟们呢?”
李易这才知道,为什么邵荣杰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一开始并不出手,原来他只负责送人。后来是看情况有变,没办法才出手的。
看来万蜂比曾文远做的事情可深远多了,也高明多了,曾文远的一举一动,万蜂虽不能说全都了解,但对关键的那些,却也清清楚楚。
而曾文远对万蜂心里所想的,却只知道一二。相较之下,曾文远差了何止一筹?
只不过在合欢帮里,除了万蜂,曾文远也算是一等一的人才了,万蜂独木难支,还要利用曾文远打理帮务。这才一直用到曾文远起心发难之前。
只见万蜂转头对暗青子道:“暗青子,你新研究出来的迷药不错呀,气味比以前淡了,失效降解的时间也比以前短多了,只有几秒钟,昏迷时间却长,这就既能完成任务,又不留下什么痕迹。
好,好,你身手一般,智谋不行,唯独对迷药的研究很有一套,你能成为我帮里四大炮手之一,当真不是幸至。
这迷药里是不是加了桑白皮的根和百分之二十的丙甲基戊二烷,另外又跟十四个节的长链氨基酸进行了脱水缩合呀?”
暗青子脸色萎白。有气无力的道:“你都偷听到了还问什么?”转头又对曾文远道:“我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阴险,利用我上位,我只要不死。你那条命就是我的。”
曾文远哼了一声,道:“你少跟我说这些,你对我就是完全信任的吗?当初你叫我帮沙子混进青马大厦,其实就是不放心我,想叫沙子探听一下大厦里的真实情况。
后来要不是他倒霉,碰上了李易,叫李易给掐死了,说不定日后还得来查我呢。”
暗青子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
万蜂拄着文明棍,来回晃了两步,道:“唉,当真是撕破脸皮之后。就没有好言语了。”
又扭头看了看李易,笑道:“本来这是帮内的事,就算是清理门户,也轮不着外人观礼,李兄弟却也搅了进来。看来李兄弟还真是喜欢凑热闹,我就怕你不小心把命凑没了。”
李易道:“你们的事我听清楚了,我这边是怎么回事?”
万蜂道:“你猜呢?”
李易心里其实了答案,他不想相信。不敢相信,一直告诉自己。是自己想错了,他心里清楚。自己上了人家的当了,这个人他很想得到,不只是她的**,还有她的灵魂,可是现在却不想了,因为李易一这个人,心里就开始阵阵发凉。
那个名字就是陈筠舒。
万蜂知道李易猜出来了,缓缓的道:“筠舒是我的女人,红颜知己,她跟你说的那些都是,那就是她的真实经历,她可没有骗你。
不过只有一点是假的,那就是她对曾文远根本没有好感。筠舒跟了我不到一年,就跟我交了实底,说了她跟文远的关系。不过我很喜欢她,我不怪她,我叫她继续在我身边。
文远跟她说的那些,我自然都知道,有时甚至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能知道筠舒是什么意思。
你有一种薄圆片的窃听器,到处乱贴,你当我不知道吗?我床底下的这小东西,就是你的吧?筠舒裙子上的东西,也是你的吧?
文远能发现你有这东西,我就发现不了?不过曾文远发现之后只是跟你挑明,我却是要利用。天底下最好的计谋就是将计就计。
不过我很聪明,我不会对着窃听器说太多的话,言多必失,那样也显得不够自然。不过我哭的那场戏实在是太棒了,我自己都要夸我自己演技高超。”
李易在心里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平时暗自得意,以为有了这些机巧的东西,就可能兴风作浪了。
哪知遇到这种老狐狸,这些手段多半都不管用,还被人利用,利用的还不露声色,自己入其彀中尚且不知。
李易一时间不免有些消极悲观,觉得自己在江湖上混,还嫩了一些。
万蜂看李易神情低落,不像是假的,心里十分得意,虽然李易只是个初出道的年轻人,能用这样的计谋算计了他,心里自然也是有满足感的。
万蜂一挥手,郑国亮从病床底下一摸,把信号接收器摸了下来。
万蜂道:“还给李兄弟吧,这东西我看挺贵的,李兄弟还有用,不能亏待了他。”
郑国亮把小圆片对着李易抛过来,李易用手机一迎,那小圆片在半空中划了几个圈,啪的一声,吸到了李易的手机上。
郑国亮道:“这手机真不错。”
万蜂道:“李兄弟,那个厨师姜丰年还在你手里吧?陆公很想见一见他,当面谈谈喝杯茶,可是海州太远,又不是我的地盘,我想不如请君入瓮,这样就可以变主动为被动。
你可能心里想了,被动可不行,主动才能赢,那是你不懂后发制人的道理啊,年轻人有冲劲,都想主动做事,可是要知道,被动才能看准时机,以最小的力气,赢得最大的利益。
咱们之前没有解不开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