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首长 (1+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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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首长 (1+2部)-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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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没有。如果说,任何人的判断,都有可能出现盲人摸象的思维误区和盲点的话,我敢拍着胸脯说,对这只象,我看得是最全面的。别人,如果看到的不是象腿或者象牙,就是别有用心,有意误导。

尽管唐小舟觉得自己的话,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积极作用,同时,他也相信,这类调查,往往是戴着有色眼镜的,不在于被调查对象说了什么,而在于调查者需要什么。尺度的把握,完全不在谈话对象,而在谈话者的主观倾向。对于这次调查,他丝毫不觉得乐观。

几天后,就像神秘而来一样,调查组又神秘而走。

第十六卷 神秘而来的调查组 神秘而来的调查组07

唐小舟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奇怪的是江南官场,竟然风平浪静,此前还传言沸沸,直指赵德良,甚至说中央某某某对赵德良非常恼火,已经发话,一定要严肃处理此事。然而,调查组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进入了消息真空期,有关此事的一切说法,悄然消失,唐小舟再看省里的那些领导,全都心平气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更奇怪的是,唐小舟还听到一种传言,说这个调查组,实际上是赵德良自己向北京请来的。

听到这种传言,唐小舟真想放声大笑,说这话的人,政治上太弱智了吧?赵德良正处于政治生涯最艰难的时期,调查组令他如此狼狈,如此被动,他会请一个调查组来给自己制造麻烦?真这样做,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赵德良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德良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一如既往地忙着各项工作。

最不安的倒是唐小舟,他似乎被江南官场遗忘了。

既然扫黑行动已经结束,唐小舟应该把那辆车还给公安厅,重新回到赵德良身边当秘书。可是,赵德良并没有表达这样的意思,侯正德还每天在赵德良那里忙前忙后,并且一直占着原本属于他的办公室。余丹鸿虽然常常见到他,却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连多余的话,都不想和他说一句。唐小舟有次给杨泰丰打电话,杨泰丰对他似乎并没有从前热情,他便因此懒得多说,只是提出,哪天把那辆天还回去。没想到杨泰丰说,你的扫黑联络员是省委任命的,省委好像没有改变这个任命吧。至于那辆车,是给省委扫黑联络员用的。既然你还是联络员,这辆车,我无权收回。

杨泰丰不收回,唐小舟也不可能开着那辆车到处招摇,他将车停在公安厅院子里,自己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

唐小舟是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处长,原本主持处里的日常工作。但一开始分工的时候,唐小舟便有明确意见,他本人主要负责赵书记办公室的工作,一处的日常事务,由侯正德负责。原则上,处里的大事小事,侯正德都要请示他或者同他交换意见,此前的一段时间,侯正德也正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事情在后来起了变化。他当扫黑联络员,经常在外面跑,难得回到办公厅,处里的所有事,如果仍然要事事请示他,或者每一件事,都必须得到他的批准,很多工作,便可能耽误。他当时便将所有工作,全权交给了侯正德,由侯正德全权处置。现在,他回到处里上班,侯正德也没有将处里的工作交还给他,甚至提都没有提过。

对此,他感到奇怪,毕竟,他还是正式任命的处长,侯正德不可能不清楚彼此的身份。再退一步说,他对侯正德也不薄,侯正德不可能老占着这个位置吧?除非有人在背后对侯正德说过什么,否则,侯正德应该有所行动吧。到底谁对侯正德说过什么?赵德良?不太可能,他大概不会记挂着这种小事吧?更何况,一处属于办公厅,直接上司是余丹鸿。难道是余丹鸿想借助这一机会,将他排除在外?

唐小舟私下里找孔思勤打听过。对于这件事,孔思勤一无所知。

就这样,唐小舟成了省委办公厅最大的闲人。

当然,他毕竟是综合一处的处长,他有权召开一个会议,当众宣布,以后处里所有工作,由自己主抓。他要将一处处长的权力收回来,那是轻而易举。问题是,这样做,有意义吗?没有省委书记秘书的实权,一处处长,就只是一个虚职,插手太多,人家还认为你在弄权。更何况,没有赵德良支持的话,在一处除非有余丹鸿支持,否则,你就什么都不是。你收回了某些权力,余丹鸿若想再次夺走,太容易了。

有几次,他想找赵德良谈谈自己的事,可是,到了侯正德那里,他又犹豫了,怎么谈?谈什么?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赵德良有看法,从此不准备再用他了?或者扫黑行动功败垂成,赵德良需要找替罪羊,第一个想到要处置的,就是他?所有事,都是他弄的那篇报道引起的,将所有罪过归于他的头上,并不冤了他。真是如此,就算去谈,又能谈出个什么来?

官场真是个世俗之所。此前,他的电话每天不断,最多的,是约他吃饭,每天至少有十几个。现在,自己倒是有时间了,电话却少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给他打过电话的人,数都数得出来。

黎兆平给他打电话是最多的。这个人经历了人生起伏,对很多事情,看得很淡,在他的眼里,朋友就是朋友。他多次说过,他这个人,朋友满天下,真正可以交心的,没有几个,唐小舟是一个。但说他的电话多,也不可能多到每天几个的程度,他的关系太多了,每天也是电话不断,真的能想起给谁打个电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宗平也是偶尔有一个电话,他们之间,历来如此,想起了,打一个电话,彼此问候一声。没有想起,就算了。不会因为什么事显得特别亲密,也不会因为某事而突然生疏。就算是要打电话,除了约在一起喝酒,或者天南海北高谈阔论,或者风花雪月谈一谈男人女人这个千古不变的话题,其实也没有半句正经话。

政坛中人,给他打过电话的,也就是几个人,闻州的郑砚华,雷江的钟绍基,东涟的吉戎菲,高岚的刘凤民。

比较特别一点的是钟绍基,他显然很关注唐小舟,也深知他此时的处境,甚至问唐小舟,要不要他对赵书记说,将他调到雷江?唐小舟谢谢他的好意,他是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跌倒的,无论如何,他都要搞个清楚明白,然后才考虑出路。

刘凤民倒是特别,以前对待唐小舟,曾经有过一次势利。这次唐小舟再一次进入命运低谷,原以为刘凤民从此会改变对他的恭敬,却没料到,他几乎每个星期给自己打一个电话,谈得还颇知心,一再劝说唐小舟,天降大任于斯人,别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历史上所有官场成功者,第一大本事,不是政绩也不是能力,而是忍功。

比较特别的还是唐小舟身边的三个女人。

谷瑞丹自然知道唐小舟在省委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她是公安厅宣传处的副处长,对于扫黑行动以及后来的一系列变故,知道得比较清楚。北京调查组来江南的事,一度传得沸沸扬扬,她大概也听到了一些说法,至于后来,唐小舟在省委办公厅坐起冷板凳,消息很快在省直机关传开了,她自然也是很快就知道了。连唐小舟自己都有一种被江南官场抛弃的感觉,何况其他人?谷瑞丹通过种种迹象,很可能得出了一种结论:唐小舟是江南官场昙花一现的政治明星,从此以后,将不会再有翻身的可能。正是基于这种判断,她对唐小舟的态度大变,家庭战争,再一次频繁而激烈。一年多以来,谷瑞丹按时回家的事情,不再出现了,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常常到了半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偶尔能够在家里遇到一次,也不可能再有丝毫温柔了。

徐雅宫对他没有太大变化。女人是一种十分奇怪的动物,当初,他追求她,她多少有些不情不愿。后来,他的地位变了,她对他的态度,也随之一变。那时,他几乎可以认定,这种变化,与他本人无关,而与他的新身份有关。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失去,与这个身份相关的权力法力自然也就消失无影,可她对他的感情,却没有改变。他想到了一个词,是外国人发明的,叫性的臣服。说是女人天生有一种性的臣服。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有了这种臣服情结,因此才不会计较他的地位变化。与谷瑞丹这个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女人相比,徐雅宫对自己的热情和温柔,更令唐小舟感动。

第三个女人,自然是孔思勤。在唐小舟的情感定义中,他和孔思勤,是一种更多的建立于权力金字塔之上的感情,甚至不能说这是感情,仅仅只是一颗感情的种子,一颗并没有适当的水分和养料足以令其发芽的种子。权力是这种感情的养分,一旦失去养分,这朵感情之花,很快就会枯萎。可让他没想到也让他极其感动的是,知道他的处境微妙,她反倒变得积极主动起来,一旦有时间,就往他的办公室里跑,找各种各样的话题和他聊天。显然,她想给他一些什么,以慰他孤苦的心灵。

这两个女人,竟然如此重感情,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第十六卷 神秘而来的调查组 神秘而来的调查组08

八月中旬,赵德良去了一趟北京。

当然,赵德良去北京的次数很多,每个月都有好几次,或开会或回家或办理一些其他事务。赵德良的这次北京之行,名目极其特别,中央领导同志找他谈了话。谈话内容,原本应该是保密的,可不知为什么,他人还没回来,江南官场已经传开了,赵德良这次去北京,是中央诫勉谈话。

《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试行)》规定:发现领导干部在政治思想、履行职责、工作作风、道德品质、廉政勤政等方面的苗头性问题,党委(党组)、纪委和党委组织部门应当按照干部管理权限及时对其进行诫勉谈话。

诫勉谈话是一种预防措施。从时机上看,这种谈话是在发现领导干部有了苗头性问题时采用的。所谓苗头性问题,是指有的领导已经出现了轻微的违纪行为。

这显然是上次调查的后续行动,而这一行动表明,上面对赵德良的这次扫黑是很不满意的。唐小舟虽然对工作组说了那样一番话,工作组却没有采纳,他们听取的,是其他人的一些说法。

江南官场有关赵德良即将调离的传言再一次鼎沸。有人说,这次不仅仅是对赵德良诫勉谈话,还包括了任职谈话,上面的意思是,暂时将他调回北京。陈运达接任省委书记的盘子已经定了,江南省的陈运达时代,即将到来。

赵德良在北京还没有回来,江南省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连续多天,陈运达家里高朋满座,下面各市州的领导,赶着往省里跑,络绎不绝。甚至有一种说法,这几天,随时都可以在高速公路上见到那些领导们的车,省政府大院内的车辆,突然多了起来,非常拥挤,甚至出现了几次院内堵车现象,雍州市的一些高级宾馆如喜来登或者迎宾馆,来来往往的,都是各市州的奥迪。

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云诡波谲。难道说,江南省的天,真的说变就变了?

唐小舟的电话,几乎无人问津,常常几个小时也不会响起,他倒是忘了自己还有电话。偶尔联系的,也只是那几个人,这种情况,让他心里充满了恐惧。

黎兆平十分乐观,他说,你放心,赵德良是我的同班同学,整个江南省,大概没有人比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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