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投影布,索隆指着右边的人像:“第一刀下去,门童已经完了。但他还是在心脏补了一刀。这家伙显然有很深的狙击底子,如果他选用小口径的狙击步枪也一样可以达到目的,但是他对自己不放心,选用了杀伤力强,有距离修正瞄准系统的XM109,结果把大岛整个上半身轰掉了。”
“头儿。”娜美看着索隆一直指着右边没有移动的手,“你是说大岛案也是他干的?那左边那个……”
索隆把手指向左边:“有自信的是这个家伙,是他把枪带进酒店然后带了出来。3号电梯里燃放烟花的气味就是他包里那个大家伙使用后的硝烟味。他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既然不是大个子干的,他们为什么还要杀门童?”佛兰克不解的看着投影布。
索隆走回桌边坐下:“等我抓住他们,就明白了。”
二一
“哈哈,对,像桃太郎。”“只是口头争吵?还是动手了?”“动手?哈哈哈,饶了我吧,索隆。我只是好言相劝,每次都是他扑上来想动手。你看到了,我只是个小个子。”
听得正入神,看到佛兰克出现在门口,索隆按下停止键向他伸出手:“怎么样?”
“叫三课的人帮忙去打听了一下,鸩三组的人说少爷好象是有个保镖。”佛兰克把资料递给索隆。
“好象?”索隆没有接东西,收回手扶住了自己的头,“好象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隐形的?”
佛兰克听着索隆越来越轻的问话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经常只看到田中和少爷在一起,偶尔才会看到一个外国人模样的家伙。”
索隆沉默了很久,用手慢慢的揉着太阳穴:“外国人?”
“那个保镖从来没和组里的人接触过,公开场合也很少露面。不过有个跟他打过照面的家伙说,是个金发的高子个。”佛兰克说完,见索隆低着头没有反应,担心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头儿?”
过了好一会,索隆慢慢抬起头,嘶哑着声音:“没事,你刚说到哪了?”
佛兰克看着满头大汗的上司:“那个保镖是个金发的高个子。你不舒服吗?”
“怎么了?”刚进办公室的娜美紧张的走到索隆身边,“怎么了?”
索隆摇摇头,虚弱的问娜美:“没事,有点头疼。那个好了?”
娜美迟疑了一会,把手里的光碟和资料放了下来:“指纹比对出来了,上次送来给你的字条上的指纹和少爷的指纹并不一致。而且都没有前科,资料库里没有。这是你让我找的录音资料,名单上的还在境内的外国人都找到了。”
索隆看了眼映出自己惨白的脸的光碟,转过头摆弄了下电脑:“来听听昨天娜美的录音。”
音箱里传出清晰的对话声,佛兰克和娜美专心的听着。索隆忍着脑袋的阵阵刺痛,勉强维持着坐姿,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桌子下拼命握成拳,悄悄的做着深呼吸。很快,音箱里传里出娜美的尖叫声和一通杂乱的脚步声,停止了。
“你们有什么看法?”阵痛似乎也随着声音的停止而消失了,索隆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佛兰克和娜美,“这个少爷。”
娜美想了想:“只是个被宠坏的少爷,很普通。说话不经大脑,有点粗神经。”索隆听完没有表示,把目光转向佛兰克。
佛兰克看着电脑,沉思了一会:“我发现他在回答问话之前都有个停顿,虽然不长但是也不短。”
“有你的。”索隆笑了笑,拿出一张照片推向佛兰克,“这是那个少爷的近照,怎样?”
佛兰克看看照片,又看看娜美:“很普通。”
索隆指指照片:“是的,很普通。长着一张无害的脸,笑声爽朗,说的话粗枝大叶,天真的少爷。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会留下这样的第一印象。”娜美扁扁嘴转过头去不看索隆。
索隆笑着摇摇头,把照片翻了过来:“但是只听他说话就会发现,他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脱口而出的。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经过了迅速周密的思考,然后说出符合他形象的话。唔,或者说是配合他形象的话。”
佛兰克点了点头:“你是说他……”
“但是他太刻意去营造一个没大脑的形象。”索隆又把照片翻回来,看着上面笑容可掬的脸,“不自然的地方太多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索隆把照片随手一丢,拿起娜美刚送来的光碟:“娜美,你来一课多久了?”
娜美楞了一下:“十三个月。”
“一年九个月。”佛兰克看到索隆移向自己的视线,主动回答道。
索隆把光碟放下,看着佛兰克和娜美低声说:“你们两个放下其他活,盯住鸩三组的少爷,声音,图象,不管什么都好,找证据。”顿了一下,他继续压低声音:“不要请求帮助,尤其是四课。”
二二
索隆在电梯里看看表——九点半,好象很久没像这样连续几天回家了。我回来做什么?睡在办公室也一样。对了,娜美让我换衣服,说是换季了,是的,换季了。
出了电梯,索隆边伸手拿钥匙边向自己家走去。没走几步,他拿出钥匙换到左手,右手伸到外衣里松开枪套握住了枪。他看看四周,放慢脚步走近家门,慢慢把枪拔了出来——早上出门时夹在门缝里的报纸没了。
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索隆轻轻转动着钥匙——锁着没错,那混蛋难道有钥匙?!
门开了一条缝,索隆屏住呼吸听了会,屋里很安静。他叹了口气,收起枪,推开门走了进去。伴着关门声,他在黑暗中靠着门坐了下来——果然来过了,一屋子烟味……
坐了会,索隆摸黑脱了鞋,站起来开了灯,屋里的摆设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茶几上和昨晚一样放着一盘炒饭和一碗汤。索隆往厨房张望了下,昨天被他丢在水槽里的碗盘已经不在了。回头看了会炒饭,他走到茶几前轻轻坐到沙发上,发现早上出门随手夹在门缝里的报纸被叠成方形垫在碗盘下面。
索隆拿起筷子吃了口饭,想了想,拿出手机默念着按下了一串数字。
没让他等多久,就有人接了电话:“喂。”
“你好。”索隆边说话边抬头研究着天花板,“我的晚饭还没冷。”
声音听上去很高兴:“是吗?”
索隆又吃了一口,站起来眯着眼看着墙壁:“味道也不错。嗯,是的。”
“很荣幸。”打火机的摩擦声,“别忘了汤。”
索隆举着电话,在屋里转着圈,观察着自己家的墙:“对了,我可以提个请求吗?”
沉默了很久,声音才又响起来:“嗯?”
“是这样的。我很忙,你知道吧?”索隆走到卧室门口,伸脑袋向里面看了看,“能不能请你替我打扫一下房间?”
这次等了很久,电话那头还是沉默。索隆也沉默着转到浴室门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声音又出现了:“好的。”
索隆笑着走回到沙发上坐下,端起汤闻了闻:“那我就先说一声谢谢了。我似乎不用把钥匙放到门垫下?”
“你很介意我拿着你家的钥匙?”声音也带着笑。
“不。我不认为那扇门可以挡住你。用钥匙总比破坏它好。”索隆喝了口汤,“嗯,确实不错。”
“呵呵谢谢。不过我不赞同边吃饭边打电话。”
“好的,好的好的。那就拜托你了。”索隆说完没等回复就笑着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开始吃饭。
索隆很快吃完饭,想着中午吃的面包,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开始环视房间,然后他的视线停在了烟灰缸上。里面的烟蒂已经没有了,一旁手帕上的那个倒还在。盯着烟灰缸看了一会,索隆猛的站起身大步走进卧室,床上还是和他走的时候一样凌乱。
索隆走到靠窗的床边坐下打开灯,惊愕的看着落满灰的床头柜,伸手拿起上面同样落满灰的烟灰缸。原先放烟灰缸的地方留下一个干净的圆形,索隆摸了摸那块圆形,手上并没有沾到灰——一直放在这儿的?多久了?为什么?
突然一阵阵剧烈的头疼袭来,索隆抱住头弯下身子,把脸埋进膝盖间低声呻吟着。手里的烟灰缸滚落到上边打了几个转,底朝上躺平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阵痛不一会就消失了。索隆维持着痛苦的姿势,发现脚下的地板有水滴痕迹。他略微抬起头,抹了抹脸上的汗,视线搜寻着烟灰缸,最后停留在了它的底部。普通的白色陶瓷底,上面用黑色的笔写了个字,索隆认出那是自己的笔迹:“……‘0’?”
二三
娜美看了看表,迎着索隆走去:“头儿,你迟到了。”
索隆点点头,打开办公室的门往里走:“睡过头了。佛兰克呢?”
“他昨天晚上就开始干活了。”娜美跟着索隆进了办公室,“刚才乌索布课长来过,和鸩三组约的时间是下午3点。”
“好的。”索隆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打开电脑,坐下,不解的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娜美,“然后?”
娜美看着他捂住嘴笑了笑:“不,没事了。我只是,我只是觉得……”
索隆看着娜美奇怪的眼神,低头看看自己,“只是什么?”
“不,没什么不对。”娜美看上去非常的高兴,“就是感觉,嗯,感觉你回来了。”
索隆无表情的看着电脑屏幕:“是的我回来了。看来我确实得在这里安家了。”
“不是那个意思。以前你也经常穿这身。”娜美想了想,“好象变回去了。”
“是的变回去了。快回去干活。”索隆不耐烦的看了眼娜美,然后补充了一句,“准备好下午的会面。”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索隆和娜美到停车场时,乌索布已经等着了,他看到索隆明显的楞了一下:“哦索隆。”
索隆坐进车里,看了看驾驶座上的陌生面孔:“四课的?”
“是的,今天人手比较充裕,我就带上他,好替娜美分担点工作。”乌索布坐在副驾回头直直的看着索隆。
索隆向那名警员点了点头,和乌索布对视着:“我脸上有什么?”
“呃不。”乌索布忙转回头,示意手下开车,“只是觉得有点不一样。”
“噗嗤。”索隆刚想说什么,旁边的娜美看着窗外笑了出声。
“是吧?娜美你也这样觉得吧?”乌索布像得到了声援一样又转向后面看着索隆。
“哪里不一样?”索隆板着脸不看乌索布。
“很精神。是因为穿了春装?”乌索布上下打量着索隆,然后看着娜美,“你说呢?”
娜美看看索隆捂着嘴点了点头。
索隆沉着脸没有说话,反而闭上了眼睛:“随你们,我睡会。”
“头儿?你昨晚又没睡?”娜美不再笑,担心的看着索隆。
“不,睡了。”索隆很快就回答了,甚至还笑了笑。
二四
索隆看看有点不安的乌索布,看看表,再看看房间,最后看着微笑的罗宾:“小姐,我每次来似乎都要等待。”
罗宾轻轻笑了声:“呵呵,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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