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剑八这人如何?”蓝染又问了一个有些边缘的问题。
“呃…重实力,讲义气。”言月用最简明的话高度概括了一下。
“呵呵…原来如此…”蓝染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言月立刻就明白,蓝染这是已经发现问题的真相了。
“果然这里面真的另有隐情吗?”言月催促蓝染说道。
蓝染看着言月着急的样子有些好笑,便也不再卖弄,低声说了一句,“静灵廷看来是想放弃松下剑八啊…”
虽然蓝染并没有详细说明,但一经点拨,言月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前前后后稍加思索,言月内心一凉。
还真如蓝染所说,静灵廷是要放弃松下!
这次突袭遇虚,先遣队伤亡数量如此之大,可是这么大的战斗十一番队,出任剿灭区区二十头大虚还是绰绰有余,结果任务失败,那么主要原因还是由于派遣的这些队员能力不足。那么为什么不派出更有能力的队员呢?
因为那样做的话,就没有一个理由,让十一番队队长松下剑八亲自上阵。
可是只派松下一人上阵势单力薄又容易被人引起怀疑,那么静灵廷便不得不再派出支援更木的后备队赶赴战场。
那么便又出现一个问题:后备队实力太强会阻碍虚阵的杀伤力,后备队实力太弱又太明显。于是,身为五番队救援队的队长,又素来被松下所不耻的言月便成为了首要选择。
言月的上场,松下必然因为意气用事而依旧全力迎战,这下只要言月灭虚消耗时间,拖到松下伤势无法复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任务结束后罢免掉松下的队长一职!
不得不说,静灵廷这一招用的真可谓巧妙又歹毒。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了下这任剑八的姓,怕跟更木混到一起,就叫松下了…反正是酱油,随便起的…
☆、第二十四章
言月背后发凉,手重重地拍到桌子上,震得手掌隐隐发麻也毫不在意。
“为什么!堂堂十一番队队长居然要被这种方式所淘汰,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言月第一次亲眼见到静灵廷,或者说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冷酷,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大了些许。
蓝染立刻仔细探查了下周围的情况,还好,并没有人接近这里。
执起言月拍在桌面上的手,果然都震红了。蓝染心疼地揉了揉,边揉边用温柔的声音安慰言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不要替他忧虑。”
言月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替松下忧虑,只是真没想到中央四十六室会这么无情。”
“上位者不需要对下属有所怜惜,不符合预定发展的人,斩杀掉也不需要理由。”蓝染还在帮言月轻柔的缓解手掌,但嘴里说出的话,却不见一丝温度。
言月听着蓝染的话,一瞬间有些发怔。
果然是蓝染的解释。冷酷,无情,残忍。
看着面前对自己满目柔情的蓝染,言月却只觉得内心骤凉。眼前的人似乎变成了日后虚圈之王时,高傲地站在天际之巅目空一切的模样。
言月一下子抽回了手。
看着蓝染惊讶的表情,又看着自己无措地举在空中的双手,言月苦笑一声。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只是不知道我的命数又会如何……”
想到以后总有一天会离开蓝染,言月早已有所觉悟的心却深深地不舍起来。
还在空中手颤抖着伸向蓝染,然后狠命地抓住蓝染死霸装的衣襟。
“惣右介……”言月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告诉对方自己为什么而不安,不能告诉对方以后的故事。自己背负得太多太多,言月放纵自己任性一回,将情绪释放,千言万语却只道了他的名字出来。
蓝染自是感到了言月的不安,刚刚言月抽去双手的时候,蓝染敏锐地捕捉到言月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是害怕。而且,害怕的对象正是自己。但这情绪转瞬即逝,又立刻变成了不安。
蓝染不知道言月在不安什么,他能感觉到言月隐瞒了自己一个很重要的事,但言月不说,他便不问。
于是,蓝染最后只是轻轻地抱住了言月,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言月的后背,用最简单的方式安慰着言月。
最简单,也是最有效。
言月立刻就强压着收回了情绪,离开蓝染的怀抱。
“抱歉…惣右介。”
听到言月的话,蓝染皱了皱眉。
这么多年了,自己跟言月看起来很亲近,但蓝染一直知道,言月对自己总有一份浅尝辄止的疏离。
就像刚刚的害怕,还有现在的一句抱歉。
自己不说,不代表不介意。
但蓝染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一如往昔地展露了一个温润的微笑。
“没关系。”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或者说,更加没关系一点也无所谓。我希望看到你能经常这样,难过不安时能向我撒娇,将脆弱的一面露给我,而不是什么事都自己扛在身上。
月,你何时才能真正明白我的心意?
蓝染内心如波涛翻滚,但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两人都感觉到了什么,言月抬头看了眼蓝染,后者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门口,小心地打开门退了出去。
果然蓝染离开没多久,就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进。”言月早已坐回桌后,此刻看起来向一直在批审文件的样子。
来人轻轻拉开了门,走了进来,站在门口行了一个队礼。
言月抬头,早在察觉到来人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谁了,所以此刻看到这副熟悉的面容,没有丝毫惊讶。
“池田君,何事?”
言月知道平日里池田不会轻易来找自己,队务里的事就算没有平子也远远轮不到他来向自己报告。
池田听到言月的回应,走近办公桌,依然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队长队长,家姐生了!”池田的话语中掩饰不住的欣喜。
言月这回真的十分意外,算来时间距上次朽木大婚还不到一个月啊!竟然已经生了吗?
“这么快?”
池田显然猜到言月会这么问,点了点头,“嗯,有些早产。之前结婚的时候其实已经很大了,因为贵族制度一下一下审过才一直拖到那时。”
言月点了点头。
这样也合符常理,毕竟奉子成婚太突然,在贵族中多半会等孩子生下来才后补婚礼。像这样在生之前结婚,想必也是冒着风险,怕再出问题,不得已才挺着肚子结婚的。
“我知道了,择日会去拜访的。”
池田欣然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说道:“对了对了,是个男孩,朽木大人起名为朽木白哉。”
言月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异样感,之前就意料到这个孩子必然是日后的朽木白哉,但此刻真真确确地确定下来,又有些不自然。
总之免不了一种感慨从心底油然而生。
朽木白哉啊………
“池田小姐身体怎样?”言月想到早产对身体的伤害肯定很大。
池田没想到言月还记挂着这些细节,感动之余摇了摇头道,“家姐虽然早产,但卯之花队长及时赶来,所以也无大碍,多休息静养就好了。”
言月点了点头,“替我向令姐转达祝福之意。”
“一定一定。”
这一句就算寒暄话了,两人心知肚明,该说的都说了,言月这句基本就算送客了,池田了然也不再说什么,俯首行礼,转身离开了。
时间已接近傍晚,言月也不再多做停留,离开队长室回到了队舍。
自己身为队长,用的屋子必然跟其他人区分开来。
拉开屋门,屋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几方椅子,简简单单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固定的地方,就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屋内的摆放单调,平日里又只住了言月一人,免不了清冷了许多。
但言月毫不在意,这里只是队舍而已,而且自己也习惯这样。
关上门,刚要摸到灯,立刻就被人捂住了嘴。
言月随即要抬手反抗,那人似乎也熟悉言月的反应,另一只手捉住言月几乎抬起发力的手,趁着言月还没开始飚高灵压,低声在言月耳边说:“月,是我。”
言月这回还真没如往常一样停下来,反倒是听到对方声音之后立刻推了他一把,不重不轻也用了些力道。
蓝染被推得直向后踉跄了一步。
“月?”
“你现在都开始隐藏灵压吓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你现在都开始隐藏灵压吓我了吗?”
天知道言月之前就被蓝染吓过两次,一次是在醉酒的晚上,一次是在第二天醒来的早上,这两次经历让言月历历在目。所以现在已经习惯走到哪里都不忘探查灵压。因此这次也不算毫无防备,但是进屋时真的没有感觉到蓝染的灵压,结果对方居然是把灵压隐藏起来了。
蓝染被猛然一推有些诧异,听到言月带着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质问自己才恍然明白对方的做法,不禁轻笑出声。
走到门口,把言月牵过来,“这里不比流魂街,我怎么好光明正大地进入言月队长的宿舍呢?”
言月赌气不听蓝染的借口,目光有意所指地看向蓝染腰间的斩魄刀。
蓝染立刻就明白言月的意思,有些无奈地解释,“我刚入队第一天,还没机会解放斩魄刀给队里的人看。”
言月其实也明白,但又被吓一回的自己怎么也不想轻松原谅对方。又不好再说什么,最后只是轻哼了一声,“看来要早些举行席官挑战赛了。”
蓝染微笑着看着内心别扭还不想明白表露出来的言月,目光满是宠溺。想到刚刚的事,换了个话题问道:“月,刚刚来人是?”
言月将斩魄刀拿下来放到桌子上的刀座上,然后直接坐到了床上。听到蓝染这么问,随口回答“一个队员。”
“哦?”蓝染也没有在意,应了一句,“灵压似曾相识的样子。”
但言月听到蓝染这么说,突然想起,蓝染跟池田还真有过一面之缘,于是又详细介绍了一遍。
“他曾帮我拿东西回家过,我们还一同吃过饭。”
蓝染皱眉细细地回忆,“你是说,那个姓池田的人?”
“你记得他?”言月倒也不算惊讶,蓝染虽然那时还小,但这么多年都能记得他的灵压,必然也会记得这个人的。
果然蓝染点了点头,但表情有些古怪。
“他来找你做什么?”
“嗯?”言月有些奇怪,蓝染不像是会细问缘由的人,而且虽然这次池田确实因私而来,但一位自己队的队员来找队长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看向蓝染,却发现对方少有地露出了丝不快,也不搭话,等着言月继续说下去。
没办法,言月只好林林总总将池田的来由跟蓝染讲了一遍。
以为讲完就可以,却发现蓝染还是有些愠怒地看着自己。
“你…跟池田家走得很近?”
“没有啊。”
“那为什么池田家的大小姐会找上你?”蓝染没有坐下,站在床边,此刻说着话,俯下身子欺身过去,低头看着言月,立刻陡然生出了一股压迫感。
言月对蓝染莫名的生气感到十分奇怪,又看着对方用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面对自己,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