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看你行色淡然,步履缓慢,绝对一般人啊,不过面色却带着一丝凶兆,来日必有劫难。”
宁远正走着,冷不防边上传来一个声音,宁远回头一看,只见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一身长跑,坐在小马凳上,颇有深意的看着宁远。
对方年龄也就和宁远年龄差不多,混在一群老头中间,面前放着一张八卦图,八卦边上两个大字“测字”倒是很显眼。
这要是别人招呼,宁远还真懒得搭理,这个青年年纪轻轻,竟然也混迹其中,倒是引起了宁远的兴趣,他笑呵呵的走过去问道:“不知道我有什么凶兆?”
青年乐呵呵的拿起边上的一个小马凳递给宁远道:“坐下说,先算命后收钱,算不准不要钱。”
“呵呵。”宁远淡淡一笑,伸手接过马凳,一屁股坐在了青年的对面笑问道:“那你说来听听,真要算的准,钱不是问题。”
“一看兄弟就家境不凡,绝对是大富大贵之命。”青年笑呵呵的上下打量着宁远,手中掐算道:“兄弟不是燕京人?”
“不是!”宁远点了点头,笑吟吟的看着对方,这江湖骗子算命的门槛他自然是门清,算命用的也无非是惊门手段,一吓,二惊,三忽悠。
所谓一吓,就是先用大话把你吓住,最常见的就是什么你眉带凶兆,有血光之灾云云,这样的话大多数人自然是一笑置之,然而确实有心思的人却难免会被说的踌躇不前,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留下来,这留住客人自然是第一步。
留住人之后自然就是“惊”了,要想让对方掏钱算命,单单留出对方还不行,自然要让对方觉得你有本事,这就要靠惊门手段了。
一般靠着算命吃饭的惊门中人自然也少不了眼力劲,看人气色和长相猜测职业和居住地这些都是小儿科。
若是不等你开口,一口道出你的职业或者来历,这多半就能惊住不少人,因为大多人都没有这个本事,所谓的手段,其实就是用大多数人不知道的门道来忽悠大多数人。
无论是算命也好,亦或者行骗也好,亦或者设局设门槛也好,这个局若是被大多数人熟知了,自然就没什么效果了,因此骗子的手段自然也是日新月异,不想出新花样,不好让人上钩啊。
别的尚且不说,眼前这个青年年纪轻轻,眼力劲和江湖手段倒也懂得不少,宁远一路走来吊儿郎当,看上去不是流氓就是棒槌,再加上宁远的穿着,虽然不算多好,一般混混绝对穿不起,那么自然就是棒槌了,从表面看自然是比较好忽悠的。
见到宁远点头,承认自己不是燕京人,青年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我没算错兄弟应该已经不上学好几年了吧?”
这一点不难看出,一般的学生走过来绝对没有宁远那么悠闲,有些事情是装不出来的,宁远却是另类,不过也不点破,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不是燕京人,而且不上学,也没什么正经的工作我说的可对?”青年高深莫测的道。
“不错。”宁远再次点了点头,笑呵呵的道:“看出这些不算什么,要想我掏钱,你可要拿出一些真本事。”
“写个字吧。”青年递过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测字!”宁远玩味的看了对方一眼,接过纸笔,随手写了一个“远”字递了过去。
青年眼睛一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道兄弟测什么?”
“求财!”宁远笑道。
“啧!”青年砸吧一下嘴巴道:“可惜了,兄弟最近财运不济,有破财之兆。”
“怎么说?”宁远看着对方问道。
青年指着宁远写的“远”字道:“‘远’上面是个‘元’字,元宝元宝,正是财富的象征,下面却是一艘船,元宝坐船,必将远行,破财之兆。”
说着话,青年放下本子继续道:“船行水,水无定形,顺风而来,顺风而去,从这个字来看,兄弟这财来得快,去的也快,顺风时财源广进,逆风时财源流逝,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一下宁远倒是来了一点兴致,还真别说,这个青年测字确实有一套,宁远刚才写的正是他的名字,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个青年竟然能说的**不离十。
宁远身为玄门中人,来财确实容易,然而破财也在朝夕,存不住财几乎是大多数玄门中人的通性,这个青年的话倒也说的**不离十。
命运方面,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宁远的气运,财运也是一样,然而这个青年能靠着测字测出宁远的财运状况,确实了得。
看到宁远的表情,青年笑呵呵的看着宁远道:“怎么样,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说的不错。”宁远笑吟吟的点了点头,随手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道:“那么这个破财之兆该怎么破解?”
青年闻言一笑,伸手从边上的包里面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篆道:“这张符乃是祖师所赐,可以聚财破宰,回去之后放在枕头下面,七天之后点燃,自然可以保你财源广进。”
宁远看了一眼青年拿出的符纸,感受不到丝毫的灵性,不由的一笑,这个青年测字的门道倒是不错,其他方面就是完全的忽悠人了。
中国人讲究天圆地方,中国汉字也正是方块字,因此自古就有文字崇拜,测字因此应运而生,风水玄学有相面算命星相占卜,同时也有测字相字。
测字又称破字、相字、拆字,是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中国人讲究阴阳五行,天人感应,奇门遁甲占星堪舆。
正是因为如此,因此衍生出玄门道家,文化可谓是包罗万象,汉字在特定的情况下诞生,也确实符合某种自然规律,测字也不算毫无根据。
这个青年年纪轻轻,竟然能把相字研究的如此通透,倒也有些能耐,看到对方拿起的黄色符纸,宁远笑呵呵的站起身道:“符纸我就不用了,你的符可帮不了我。”
见到宁远要走,青年急忙道:“兄弟这是不信我?难道我刚才算的不准?”
正如宁远猜测的,这个青年对测字很有研究,因此对自己的手段也很自信,往往通过测字,他绝对能震得对方一愣一愣的,卖出符纸基本上没什么悬念,宁远出手阔绰,直接就是一百,这符纸可是大头啊。
“信了。”宁远呵呵一笑,看着青年道:“我也给你算个命吧,看你日角昏暗,想必父亲已经去世了吧,月角暗淡,母亲也久病缠身,若不及时治疗,命不久矣。”
说罢,宁远转身就走,青年微微一愣,然后脸色大变,急忙紧追两步高声喊道:“兄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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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盗门(三更)
林云是真的被惊住了,他虽然经常在天桥摆摊,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家境,附近熟识的人也只知道他的名字,混这一行的,绝对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也不可能泄露自己的信息,要不然总有吃亏的时候。
测字方面,陈云自然很厉害,可以说十算九准,然而趋吉避凶方面他却根本不在行,给人家的符纸也不过大街上几毛钱买来的,若是被人盯住那还了得。
然而刚才宁远一语道破他的家境,说出他的情况,他的心中就犹如泛起了滔天巨浪,脑中顿时闪过很多想法。
“宁远是怎么知道的?是来寻仇的还是以前被他骗了?亦或者真的是他从面相上看出来的?”
纵然脑中猜测不断,林云却不敢贸然让宁远这么走了,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母亲,他母亲病重,林云之所以用测字四处行骗,也正是为了他的母亲,看病需要花钱啊,可是他父亲去世后早已经家徒四壁了。
听到林云的喊声,宁远笑呵呵的停住脚步,回过头问道:“还有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云直勾勾的看着宁远,满脸的认真和严肃,给人算了那么多次卦,忽悠了那么多人,此时他却不会去想,宁远用的是不是惊门手段。
“自然是从你的面相看出来的。”宁远淡淡一笑道:“你也是算命的,难道不知道日角代表什么,月角代表什么?”
“你真是从我面相上看出来的?”林云惊疑的问道。不过却已经信了几分。他敢断定宁远绝对是外地人。他以前绝对没见过。
“那我再给你算算。”宁远盯着林云,上下打量了两眼道:“面色阴暗,气血不胜,然而却印堂光亮,北方属水,水能养人,纵然时运不济,却也不屈不挠。你应该五行属木,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姓林吧?”
“这也能算出来?”林云呆愣愣的看着宁远,他也见过一些真正有本事的,然而却从来没见过宁远这样的,单靠面相连姓都能猜出来?
看着林云惊疑不定,宁远的脸上也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看面相测姓氏,别扯淡了,别说是他。即便是他的师傅清平道人也不行。
这倒不是说宁远算不出来林云的姓氏,只是单靠面相绝对不行。信息量毕竟太少,玄门中人也不是万能的,若是有这本事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隐瞒他们。
看相算命测字问卦也是有讲究的,并不是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能算得到,只是能推算一个大概罢了,信息量越多,推算的越多,信息量越少,推算的越少,这个姓氏不过是宁远刚才不小心在林云的小本子上看到的,估计这小子此时心乱了,所以没想到这一茬。
“自然。”宁远点了点头:“行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既然你能算出来我妈的病,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指点迷津。”林云弱弱的的道,毕竟他刚才还嚷嚷着给宁远算命呢,此时却反过来求宁远,太丢人了。
“带我去看看吧。”宁远叹了口气道,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给这个林云算命,之所以惊他一下,自然是看上了这个林云的资质。
看林云的年纪和家境,应该没有受过什么名师指点,然而却能精通测字,这个林云也算是个好胚子,眼下九玄门人丁稀少,宁远也想给门派多找你个人。
然而九玄门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进的,九玄门人丁稀少的原因不是没人拜师,而是宁缺毋滥。
呃,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宁远有了收徒的打算,当然林云有没有这个资格,最终还要看他的品性。
“谢谢。”林云点了点头,急忙收拾了一下摊位,带着宁远就向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走去,宁远看出他是打算等公交,也没吭声,跟在了林云身后。
大概等了五六分钟,一辆公交驶来,林云就带着宁远上了车,此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车上人不少,两人上了车,挤进去差点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公交开动,林云就站在宁远身后,有心再和宁远说两句话,奈何车上人实在太多,别说说话了,挤的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宁远一手扶着吊环,静静的站着一声不吭,眼睛微眯,看上去有些打盹,公交车摇摇晃晃,一站一停。
大概过了六站路,正在假眯的宁远眼睛突然睁开,一手抓住了一个年轻人的手腕,年轻人的手中正捏着一个钱包。
很显然,宁远遇到了盗门中人,这个小毛贼也确实时运不济,偷谁不好,竟然偷到了宁远这位祖师爷身上。
宁远的两根手指轻轻的捏住了青年的手腕,青年只觉得胳膊一麻,手中的钱包就松了开来,被宁远一手接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