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数千万佛门弟子和数亿佛教徒心目中的宗教圣地啊。在南北朝时期,禅宗二祖慧可立雪断臂,师事达摩始祖,在安庆岳西县司空山开坛讲法,司空山二祖道场也就成了中华禅宗的发源地了,唐武宗灭佛之后,禅宗一枝独秀,现在已经佛教影响最大的流派了。”
李海军在一旁插话道:“既然达摩是始祖,那禅宗发源地应该是少林寺才对啊。”
了尘道:“海军有所不知,达摩始祖西来,固然是源头,但他老人家毕竟是个外国人,二祖慧可得达摩衣钵,加上二祖深谙老庄易学,将中华文化融汇贯通之后,在司空山开宗立派,禅宗才真正开始本地化,也真正开始成为中华文化宝库中一朵灿烂的思想奇葩。”
李海军连声道:“惭愧惭愧!还真不太了解。”
了尘继续道:“还有安庆的天柱山,那里是三祖的道场,汉武帝早就将天柱山命名为南岳,只是后来,隋文帝又把湖南的衡山命名为南岳,现在五岳之中,才不见天柱山的名字。”
李海军道:“哦,还有这事啊,我还真是无知了,这也怪了,山因人得名,天柱山我都没怎么听说过,按道理现在被人熟知的不应该是衡山啊,隋文帝跟汉武帝比,也没有汉武帝名声大啊。”
了尘笑着摇头道:“世事沧桑,风流轮转,难说得很啊。天柱山当年正是因为风头过盛,又处于军事要塞,太平天国等几次大规模的战役都发生在那里,也使得那里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不过,现在气象应该已经恢复当初的宝相尊严,灵秀无匹了。”
李海军还是很惋惜地说:“安铁,你家那里那么牛啊?很少听你说过啊。”
安铁不好意思地道:“我比你更惭愧,小时候家里穷,除了念书,哪都去不了,也就只对县城的镇上熟悉,我对家乡的了解,好像还远不如对滨城了解多。好像,我对家乡历史人文的了解更多的只是从书本上得来,唉……其实,那里还有很多故事,真要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说到这里,安铁心里暖烘拱的,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动着,心里那种久远的向往,不禁在心里像梦一般飘舞起来,想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家了。
那梦里梦外的回家之路,似乎比世界上的任何一条路都要长。
安铁说完傻笑着坐在哪里,似乎陷入了回想之中。
了尘淡淡地叹息道:“安先生说得没错,那里真是一个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地方。不仅是宗教圣地,还是文化之乡,明清两朝,以安庆桐城文化为代表的文化思想统治了中国数百年啊,这个地方学养深厚,但一点也不固步自封,近代许多革命家也出在那里,典型的是,咱们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也是第一任总书记,陈独秀,也是安庆怀宁县人,而且,就连当年国民党,也是在北京的安庆会馆成立的,安庆这个名字,十分神奇啊。”
李海军说:“这些我倒大致知道,大学里学过一些,我就是想不明白,安庆这么牛的一个文化古城,为什么在现代人的心里似乎印象挺淡的呢?”
了尘笑道:“养在深闺人未识,其实也未必不是好事,也许正好可以免遭现代文明的伤害。”
安铁笑笑说:“其实,我只有一个直觉的感受,那就是我家那个地方最普通的老百姓对戏曲的感受力和创造力,那么一个不大的地方,就出了两个著名的剧种,是有原因的。这个还真只能感受,很难具体说出来。”
李海军笑道:“我只知道你们安庆是黄梅戏的故乡,难道还有另外的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小戏?”
安铁笑着说:“你又孤陋寡闻了,什么地方小戏,京剧,知道吧,京剧的发源地也是安庆,乾隆年间,安庆四大徽班晋京演出,深受京城皇族及百姓的喜爱。徽班领袖程长庚融昆曲、汉调等剧种之长,创造了国粹艺术——京剧,而被誉为‘京剧鼻祖’。我觉得,一个地方出产了两个有影响的戏曲,这才是这个地方最迷人之处,因为戏曲完全是民间发生发展起来的。”
了尘道:“是啊!是啊!安庆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可谓人文荟萃啊,唉……”
了尘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说到这里,安铁突然站了起来,看了看了尘和李海军,道:“了尘师傅,海军,你和飞飞多保重,我走了。”
此时,安铁的心里早已经飞回了那梦里的故乡。
在安铁挥手和李海军、了尘告别的时候,了尘突然道:“安先生,人生悲苦欢喜,都是虚幻,希望安先生万事想开了就好,你的家乡有仙气,会保佑你的。”
安铁看了站在门口的李海军和了尘一眼,然后毅然转身,拉着瞳瞳的手,顺着小路走下山去,到了山下打了一辆车,直奔市内火车站后面的长途汽车站。
到了汽车站的时候,瞳瞳疑惑地问:“叔叔你想干嘛啊?”
安铁兴奋地说:“丫头,想不想现在就跟我回家?马上!”
瞳瞳意外却也兴奋地道:“想啊,现在呀?真的吗?”
安铁笑了一下,转身拉着瞳瞳走向长途汽车售票口,掏出钱,对售票员说:“到北京,两张票。”
第二部 第九卷 中华神州(大结局卷)
第四百九十七章 … 去北京的路上
等安铁把两张到北京的车票拿到手后,瞳瞳才相信安铁的确打定了主意领她回家。
“叔叔,真的现在就走啊?”
瞳瞳一脸疑惑地看着安铁。
“嗯,现在就走。”
安铁说。
“可是,我们现在什么也没带啊?”
瞳瞳看着安铁,还是犹疑地说。
“什么都不用带,证件我都带了,其他的我们沿途买,等一会,我们再详细跟你说。”
安铁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张生的电话。
“张生,你跟他们说一声,我要离开几天,去哪里你先别问,另外,除了小路之外,不要把我离开大连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对赵燕,你就说我这几天有事情不能出席艺术展闭幕式,回头我也给赵燕打个电话,另外,你告诉你告诉小黑和冯小虫把那个汉服公司的资料搞清楚之后,马上发到我的邮箱,一刻也别耽误。”
给张生打完电话,见瞳瞳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安铁把瞳瞳拉到一旁说:“丫头,我们必须离开几天,不能等,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只能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不然会被他们跟踪。”
瞳瞳担心地说:“叔叔,你是不是也怀疑老师?”
安铁说:“丫头,你先什么都别想,叔叔会应付。”
瞳瞳突然站了下来,眼睛定定地看着安铁说:“叔叔,你得告诉我,我虽然帮不上忙,但我也会有自己的判断。”
安铁看了瞳瞳一眼,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事情有点诡异,咱们谁也靠不住,谁都得怀疑,你也别担心,等事情搞清楚就好了,快了,就快搞清楚了。”
瞳瞳看了看安铁,犹豫了一下,说:“叔叔,把你心里想的告诉我好吗?我不会那么脆弱的,你要是不跟我说,我总是觉得自己傻乎乎的,而且我感觉这么多事情总是围着我转,让叔叔这么为难,我心里很难受。”
安铁摸了摸瞳瞳的头,痛惜地说:“让你遭受这么多事,实在难为你了,有些话也的确应该跟你说说,不然也真不好办,你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什么问题不?”
瞳瞳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姥姥反对我们在一起,有很充足的我们无法抗拒的理由?”
安铁说:“从你姥姥的立场来说,也许有可以理解的理由,我们也不是无法抗拒,但是……”
安铁想了想,不知道如何措辞来形容自己对整件事情的判断,因为安铁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瞳瞳仰着头,目光坚定地等着安铁往下说。
安铁斟酌了一下,终于说:“丫头,彭坤曾经告诉我,你可能是什么公主?你自己认为呢?”
听了这句话,瞳瞳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真是莫名其妙,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阻止咱们在一起,难道就因为我是公主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安铁也反问了一句道:“对呀,他们到底想干嘛?不让我们在一起,然后呢?他们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一直到现在还是在云里雾里的,到底为什么?”
瞳瞳也是一头雾水地问:“为什么?”
安铁说:“你的家人对我算不上多么反感,他们拼死不想让我们在一起,肯定有他们认为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另外,我觉得他们也在互相猜忌和提防,他们似乎在等什么,或者说在找什么?所以,我们到现在还相安无事,但是,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他们就快开始动起来了。所以……”
瞳瞳说:“所以,你要将我藏起来?”
安铁说:“嗯,也不完全是这样,我们得行动,我们现在离开,也是以退为进,我们一走,他们就乱了,他们乱了,破绽才能出来,嗯……”
这时,停在附近的长途车司机大声喊:“北京发车了!北京发车了!”
“丫头,我们先上车再说。”
安铁和瞳瞳在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一点水和吃的,就上了车。
去北京的长途车是一辆卧铺大客,安铁和瞳瞳的在下铺,挨在一起,旁边是过道。八月初的天气正是热的时候,安铁把车窗打开,然后看着瞳瞳笑道“丫头,条件差点哈。”
瞳瞳笑笑说:“挺好的啊,还有空调。明天早上就到北京了吧?”
安铁说:“嗯,明天早上到北京,我们到北京再坐飞机到南京。
瞳瞳说:“怎么到南京去了?”
安铁说:“从南京,我们再坐大客回家,南京离我们安庆很近,但又不在一个省。”
瞳瞳笑道:“叔叔是觉得坐大客不需要身份证,这样不容易查出来,保险吧。”
安铁看着瞳瞳额头出的一层细汗,脸上红扑扑的显得很精神,轻轻拍了拍瞳瞳的脸笑道:“丫头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小心使得万年船。对了,你和小影认识几年了?”
瞳瞳说:“5年了啊,怎么了?”
安铁若无其事地问:“她是哪里人?她还有什么家人吗?”
瞳瞳说:“我记得跟你提过呀,她是在美国唐人街长大的,从小被一对老夫妇收养,后来那对老夫妇去世了,然后又被老师收养了,对了,她好像还有一个妹妹。”
安铁瞪大了眼睛,道:“啊?她还有一个妹妹,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瞳瞳道:“哦,我也只是听说她有一个妹妹,但从来没见过,好像是从小就与小影走散了。”
安铁说:“小影从来没提起过她的父母吗?”
瞳瞳说:“没提过,我怕这些会引起小影伤心,也就没问。”
安铁“哦”了一声,岔开话题,说:“对了,丫头,咱们一起出门的机会还真不太多,你这次想去哪里玩不,我带你去?”
瞳瞳仰头看了看安铁,说:“叔叔,听你说,你家那里不是有很多地方风景好看吗,这次,我们看个够。”
安铁呵呵笑道:“哦,说起来还真是,我们家那里好看的风景还真不少,对了丫头,你刚才说错话了。”
瞳瞳诧异地道:“哪儿说错了?”
安铁笑道:“你刚才说‘你家那里’吧,你应该说我们家那里!”
瞳瞳脸一红,“哦”了一声,把脸转想车外,似乎在想着心思。
安铁看着瞳瞳不安的样子笑道:“丫头,在想什么呢?”
瞳瞳扭捏了一会,终于说:“我要是回家,见到你,你妈妈,我叫什么呢?”
安铁哈哈笑道:“你说叫什么?你跟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