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不止一次的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出院之前,到来到这里之后。
甚至到见到了张海华,心里就默认了他肯定是和张起灵有关的人。
亲戚?兄弟?儿子?孙子?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没有表现要对自己不利的意思。显然他来到这里是有目的的,留下来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但无论如何现在自己走不了了,但那个人绝对会采取行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张海华这个人带着一个必然的目的来到这里,西藏的墨脱,遇到了自己且显然也认识自己,但有着无法让自己参与的事情要做,这种类似于“保护”的熟悉感觉吴邪已经在胖子的叙述中感受到了无数次了。
那是只有张起灵才会做的事情。
所以。。。。。
吴邪拉好冲锋衣的拉链,头上严严实实捂着大毡帽,推开住了些许日子的禅房木门。现在还只近日中,张海华还未回来,自己要在那之前先去确认一件事。现在吴邪就只能凭这几日的观察和对艺术的敏感程度了,来确认张海华的身份。
或者说是“闷油瓶”的身份。
记忆中闷油瓶的那张油画原版,本来是大喇嘛画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存在于大喇嘛的房里,而那个胖子所说的“小哥哭泣”的雕塑,处在很远很隐蔽的一个天井。
吴邪向远眺望这连绵的庙宇,想到自己自从来了这里找到了曾经的痕迹后便没有再做任何的探索,更是连着庙宇的房间都没看几间,几日来记忆也没有因了解了张起灵的日记和自己的痕迹而有所清晰,觉得来这里没有什么意义,这种想法让吴邪心灰意冷。
抱着这样一种近乎消极的心态,吴邪疾走在重重庙堂禅房之间,天上还在飘着密密麻麻的雪花,灰白的天空和雾气将远处的群山染色,如果吴邪抬头望一眼的话也许会凝视一会这美景和意境,但他只是由疾走变为快跑了而已。
清晰的脚步声回响在各个禅房门前,吴邪已经放弃要找大喇嘛的房间了,这一间间从外面看起来好像克隆出来的禅房对吴邪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他在急切的寻找那个天井,在一个极其隐蔽荒芜的地方。
“贵客?你在这里寻找什么?”吴邪恍惚地被拦下来,半天才将神思移到面前这位年迈的喇嘛身上。
“天井。”皱了皱眉,吴邪手比划着却又一副苦恼的样子,“那个。。。有个雕塑的天井,雕塑是一个坐着的哭泣的人。”
喇嘛平静的眼底似乎有了丝波澜,他迈开步子,“跟我来。”
兜兜转转,吴邪感慨幸亏有这位喇嘛,不然自己至少到天黑才有可能误打误撞上这个荒凉的天井。(这个天井的墙上有一些斑驳的佛教壁画,因为是露天壁画,已经剥落得只剩下一些色块,无法辨别图案。)
看到坐在那里的那个背影时,吴邪愣住了。
根本不需要什么艺术感觉或多么精确地观察力,见过那真人一面,再去望这个雕塑的背影,百分之百的人都会知道那是同一个人。
“丫。。。。咳,还真是。。。。。。”粗口还未爆到一半,吴邪转到雕像前面看见了那栩栩如生的面部时,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果然,真的是在哭泣,太逼真了,丫的他还以为张海华,啊不张起灵就坐在他面前,头低着,在哭泣。
蹲下来,吴邪细细凝望着雕塑的脸,突然想抽包烟。
雪还在肆无忌惮地下着,没有丝毫阳光的灰色阴天,吴邪随意扫开那看不出颜色的冲锋衣上的一层薄雪,起身,转头。
“张起灵。”这是肯定句。
不知何时出现在长廊边的黑色人影走了出来,还是那样的表情,淡淡的,静静的,却注视着吴邪,一动不动。
长久的静默
然而吴邪却开口了。
“你当时为什么哭?”
吻 最新更新:2013…07…21 20:00:00
开口后,吴邪自己也恍惚了一下,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关于真相,关于欺骗,但一开口竟然问了心底最想知道却又最不想承认的事。当年,他为什么哭泣。
张起灵站在天井中央,无言。
年迈的喇嘛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吴邪这次没有再愤怒,他的无力感已经快演化成绝望,所以他此刻的心境是灰色的,就像这惨淡的天气一样。
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人,吴邪显得十分倦怠。
倦怠得连一句话也不想说,转身便走。
然而连三步都没有迈出,手臂便被一阵大力往回拉,无法挣脱的束缚。吴邪抬眼对上他。
“吴邪。”那人喊他的名字,即使吴邪见面以来从未告诉过他。
“张起灵,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吴邪的眼里有着浓烈的情绪,“你/他/娘/的是喜欢耍小爷我吗?你以为我稀罕吗?我告诉你,我不想也不会再参和你的事,什么危险什么保护都他/妈、的放屁!我懒得去管了,从今以后也再不会去妨碍你什么,你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我也不会再去为什么失去的记忆到处乱跑。。。。。。”
“吴邪。”张起灵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未等吴邪反应,那股力气又突然将他往一个方向拉去,那是那个人的怀抱。
“吴邪。”又是一声,闷闷的,带着并轻微的鼻音,从头顶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吴邪听着却感觉到了委屈的意味。
“喂、喂你这是干嘛?”吴邪扭动着,却发现完全是徒劳。那人的力气太大,自己完全没有可能违逆他的任何意愿,吴邪甚至清楚,如果他拥抱的力度再大一些,绝对会把自己捏死。
“冷静点。。。小哥。”
“对不起。”
“昂?”
被猛的往上一拉,吴邪视线里便出现了那张被放大了很多倍的脸,一瞬间自己目不转睛地盯住他,脑海里却只想到“这么多天我竟然没有将这张脸看腻”这种无厘头想法,虽然不适宜,但也的确是这张“绝不会被人海所淹没”的面容的真实写照。
然后紧接着就是唇上的触感,微凉而柔软。
吴邪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很多年,吴邪从来不知道接吻的感觉,也觉不会贪恋这种感受。但反应过来后,吴邪只感觉之前那些没谈恋爱的时光都白忙活了,他娘的谁能告诉小爷我接吻是这么的惊心动魄!
起初,他只感觉他到一个潮湿柔软的舌头在轻碰他的嘴唇,然后见吴邪没有 反应过来,便长驱直入,深入口腔,吻住了吴邪的。
纠缠、翻转、吮吸,仿佛找到了天地间最契合的那一半。张起灵也有些晃神了,眼眸微张,深邃中印出怀中人的表情,迷茫及一丝不知所措。
“吴邪。”
低沉的声音唤回吴邪的思维,惊讶地望着张起灵,吴邪连忙从那人怀里挣脱。
这次竟然成功了。
“张起灵,你、到底什么意思。”吴邪咽下一口唾沫,“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后面的吴邪没有出声,脸不知是冻的还是怎样变得通红。
又是一声“对不起”,吴邪恼意,张起灵却又开口了。
这一次的叙述绵长而缓慢,听完这一切后,吴邪也明白了大概,也知道了接下来自己是无法再和他走下去。
已经没有时间了,这次才是真正的终极。
那一切 最新更新:2013…07…22 08:00:00
“青铜门里的世界,我无法用语言来给你描述,但我可以告诉你,在里面呆着不会有任何危险。我在里面呆了七年,实际上我并不感觉有过了那么久;那里的时间流动比外面快得多,但出门后时光一瞬间侵入身体和灵魂时得感受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我被他们找到时已经深度昏迷,但由于家族那特殊的血统,我只花了三天就恢复过来。”
吴邪盯着张起灵,觉得他此刻的容颜比自己还年轻。然后一想到一个人要承受那样的痛苦,不由得想到胖子的叙述中和张起灵的“十年之约”,现在想来,那绝不是随便说的一个期限,应该是张起灵在很了解自己的承受力之下慎重决定的————尽可能的在青铜门里多呆一些时间,然而又不能出来后让自己爆体而亡。
十年,如果他再晚点出来,或许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叫张起灵的人了吧。
张起灵的叙述还在继续,“清醒后,我发现我不是在长白山,而是在西藏。”
他转头,凝望着一个方向,吴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片山脉,不知道他在望哪座山,也许是这所有。吴邪瞥了一眼张起灵的侧脸,发现他此刻的神情很肃静,不知怎得就想到那副油画,应该没有现在有意境。
“我族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他们也觉得很惊讶,因为显然他们已经知道我替你去守十年的事,我提前出来,他们也只是碰巧发现。你当年来过这里,也应该知道一些张家人在西藏活动。”‘
吴邪摇摇头,提醒他自己已经失忆了。
张起灵突然想说什么,但转瞬即逝的情绪被很快掩埋过去,他不得不继续诉说,告诉他这一系列事情的侧面
“而我之所以提前出来,并不是主观意愿,我需要去寻找一件东西,不然没办法在青铜门里待下去。”说完这句,张起灵依然望着吴邪,只不过眼神变了,“我那时因为某种原因留在山上,让他们去寻找那件东西,现在似乎已经找到了。因为我收到了他们的信鹰,他们告诉我要下山去取,他们好像被‘它’盯上了。于是我从雪山上下来,路过这里,就在你见我的那天早上。”
“那个东西是。。。。。”吴邪忍不住道。“还有那个袭击我的身影。”
“那个身影是雪人,是青铜门边诞生的守卫,是来提醒我的,已经没有时间了。至于那个东西,你没有必要知道。”张起灵把目光移开,这次却投向了天井,吴邪很快发现他不是真的在看那方天井,而是在看那其中倒映出的天空,“那个东西可以让我呆在那里,很重要,有了那个,我可以一直守在那。”
“一直?”吴邪疑惑地念出这个词,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就是永远。”张起灵回过头,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对着吴邪,“以后,再也不需要别人去守门了。”
吴邪彻底怔在了原地,因为那人的笑容和话语的意思。脑袋里好像被什么炸了一下,一瞬间钝钝的闷疼让人感到天旋地转。
“喂。。。。”吴邪嘶哑着开口,“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再也不需要别人’?难道以后那么漫长的时光都由你去守候,那你怎么办?长生不老吗?那还有什么意思。。。。。。”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吴邪只觉得心里很堵,很难受。
“嗯。”这次他只用了一个单音来回答,吴邪觉得有点绝望。
“你不用在意,因为你已经失忆了。”张起灵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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