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道,“我嫉妒每一个你吻过的女人。”
孟星魂道,“这样一句情话,更适合对你的情人说。”
追命道,“我要说的畅快事,并不是接吻,而是对一个人动心。可惜我说得再多,你也不会懂,因为你根本不想懂。”
孟星魂握紧双拳,缓缓说道,“明日我们有一场生死较量,你好好休息。我到捕快值夜的房间里去睡。”
作者有话要说:
☆、圈套
这个女人很美。
她的腿很长,她的腰很细,她的胸很挺。
这样一个女人,她的脸蛋一定也足以吸引一个正常男人的目光。
可惜现在,这个女人却吸引不了高高坐在正中央,冷冷俯视着她的男人。
难道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正常,难道这个男人不喜欢女人?
他当然喜欢女人,虽然他已经很老,但他的身体仍然健康,他不仅有一个男人对身体的欲望,他更有一个男人对权利的欲望。
他已经被疯狂的权欲折磨了很多年,他一直在等待,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种折磨就能够结束。
他俯视着她,他习惯于俯视很多人。
这个女人的脸蛋的确也很美,却很苍白、很虚弱,很可怜。
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是高寄萍。
高寄萍道,“相爷,请再给我一颗解药。”
她口中的相爷,当然就是权倾天下的蔡京蔡相爷。
蔡京傲慢的道,“我已经给过你解药,下一次给你,应该是在半年后。”
高寄萍道,“那颗解药本来又是另一种毒药,已经被小孟……”
蔡京抬手打断她的话,冷冷道,“你无需向我解释。那是你自己的事。”
这是你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蔡京的话很清楚,高寄萍却又重复了一遍,“相爷,请再给我一颗解药。”
蔡京走下台阶,倨傲的挑起高寄萍的下巴。
高寄萍在求他,但是她的眼神很倔强,她似乎不是在求人,而是别人在求她。
蔡京笑道,“你这样瞪我,我本来想给,现在却又不想给你了。”
高寄萍没有说话,她只是软软的缠到了蔡京身上,就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妩媚而多情。
蔡京哈哈大笑,用树皮般苍老的手抚摸上高寄萍丝缎般光滑的脸蛋。
他来回的、轻柔的抚摸着。
“啪!”
蔡京狠狠给了高寄萍一记耳光。
蔡京道,“我没有见过比你更贱的女人。”
高寄萍被打得嘴角流血,她没有擦拭,她仍旧在笑。
她温柔的说道,“可惜,现在我这个贱人对相爷还有用,相爷还舍不得杀我。”
蔡京道,“你除了爱钱,还很惜命,你这样的贱人,我当然还得留着你的性命。”
蔡京说完,从衣襟中摸出了一颗药丸。
这颗药丸的大小和色泽,高寄萍当然很熟悉。
蔡京握住高寄萍的手,把这颗药丸放到了高寄萍的掌心上。
蔡京道,“不要忘记你承诺本相的事。”
高寄萍道,“我们一定会完成,请相爷放心。”
孟星魂在六扇门住了有一个月,众人都只当他是追三爷的朋友,且孟星魂虽不多话,性子却不冷,对人又很客气,因此众人对他颇为热情。
一个虬髯大汉见到孟星魂,高兴的喊道,“小孟,这么晚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孟道,“江大哥,我想在你们这里借宿一晚。行吗?”
江大哥大笑道,“好啊,现在是我和小马两个人当班。”江大哥扭头看看小马,说道,“小马,正好把这张床让给小孟躺躺,省得你老是惦记着躺上去。”
小马辩解道,“江大哥,我可是一直好好值夜的。我躺一躺,又没有睡着,这可不算偷懒。”
江大哥笑道,“行。我不跟你争,我出去巡逻了。今晚你没地方偷懒,总该跟我一起去了吧?也就我这老家伙纵容你,今晚小孟也在,你可不能让人家笑话。”
小马把手往孟星魂肩上一搭,笑道,“我先陪孟大哥说说话。待会儿就来找您。”
江大哥道,“你总是有偷懒的借口。好,你们说话。我走了。”
江大哥取下挂在墙上的牛皮水囊,拿起桌上的茶壶,往里面倒满热茶,再把大刀往腰上一插,“小马,茶快没了。你记得去厨房烧壶茶。”
小马道,“您放心,您回来的时候,这茶壶里的水一定是满的,是热的。”
江大哥摆摆手,跨出了门。
小马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对孟星魂道,“孟大哥,你困不困?”
孟星魂已经坐到床沿上,听见小马这么一问,便知他有话要说,笑道,“不困。”
小马道,“孟大哥,我们说说话吧,难得有人晚上来陪我。”
孟星魂道,“好。”
孟星魂起身,坐到了小马对面的凳子上。
小马道,“孟大哥,你今晚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孟星魂笑笑,没有回答。
小马道,“我知道为什么。”
孟星魂笑道,“你知道?”
小马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跟追三爷吵架了。”
孟星魂道,“我们很好,我们没有吵架。而且即使我们吵架了,我也不必躲着他。”
小马道,“你如果不是要躲着追三爷,为什么不睡在追三爷的老楼里,而要来跟我争这木板床?”
孟星魂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走。”
小马笑容不变,继续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要跟你抢一张床,何况,这张床又小又硬,还很冷,我不躺上去也是可以的。你不想回答我,是你不想回答,还是不好意思回答?”
孟星魂道,“我忽然发现,你很像一个人。”
小马道,“像谁?”
孟星魂道,“像追命。”
小马道,“你这句夸奖,至少够我高兴十天。”
孟星魂道,“我不是在夸你。不过我要去问问追命,是不是他把你带坏的,你说话的方式很像他。”
小马道,“你觉得我说话像他,是因为你心里正在想着他。”
小马说完这句话,抱上茶壶就冲出了门,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不过,他的动作虽快,却仍然快不过孟星魂。孟星魂想要追上去拎着他的衣领,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说话没大没小、不正经的小捕快,却又觉得如此一来,岂非正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被小马说中了心事。
孟星魂猛然察觉,他自己竟然有心事!
一个杀手竟然有心事,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滋味?或许有人会觉得甜蜜,而孟星魂却感到脊背发亮。
他害怕任何能够动摇他心智的情感,他不能接受他和追命之间的友谊已经超过了他能掌控的范畴!
孟星魂忽然下定了决心,他必须马上回去和追命好好谈一谈,唯有如此,他才能平静的对待明天的决战。
孟星魂走出房门,看见不远处厨房里的亮光,他想到,小马一定在厨房里烧水,他要去感谢这个小捕快。小马虽然还很年轻,却已经掌握了最正确的说话的方式,轻功也很不错,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捕快。
孟星魂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忽然,他放慢了脚步。
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气。
孟星魂谨慎的靠近厨房,他看到的情景却令他不禁惊呼。
孟星魂叫道,“小马!”
小马竟倒在烧得正旺的灶台前,灶上的陶壶正冒着滚滚热气。
正待孟星魂要探视小马的情况,一人大喝道,“小马怎么了?”
孟星魂转身看去,是方才出去巡逻的江大哥。
江大哥身后还有一人,赫然就是追命。
江大哥飞身来到小马身旁,一把抱起小马,探了探小马鼻息后,又摸了小马脉门,然后,这位汉子用愤怒得赤红的双眼看着孟星魂,咆哮道,“你把小马怎么了?”
孟星魂一言不发,因为他无从辩解,他感到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这个圈套很拙劣,却又叫他一时想不出破绽。
孟星魂看着追命,追命也看着他。
不多时,追命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必说,大家都来了,无情、铁手和冷血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边
纱帐很轻很柔。
纱帐里躺着律香川和小何。
这样轻柔的纱帐里,当然应该做一些亲昵而温柔的事情。
地上散落着二人的衣物,有律香川常穿的白色锦缎长衫,也有小何一直爱穿的黑色长衫,还有两人贴身穿着的亵衣。
炉子里的火苗跳动着,把屋子里烧得像个多情的春天。
律香川的右手从小何的脖子、脊背一直滑到腰间,终于不再往下探索,而是缠绵的抚摸着。他的手指抚摸过小何腰上的每一寸皮肤,撩拨起小何身上每一点羞耻的欲望。
拥美人入怀时,当然要好好享受,否则,岂不就是个傻子?而律香川不仅不是个傻子,更是个好情人,他调情的手法很高妙,高妙得绝不逊于他的武功。
律香川的右手流连在小何的腰上,左手则轻柔的摩挲着小何的脸颊。
小何的脸颊本来很白皙,现在,这白皙中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
小何的眼神本来很抗拒,现在,这抗拒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
律香川果然是一个好情人!
小何只能紧紧咬住下唇,他痛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痛恨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痛苦,更痛恨自己的身体竟然贪恋上这样一种痛苦!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可笑!
律香川盯着小何,问道,“你在笑什么?”
小何并不回答,而是把自己的嘴唇咬得更紧。
律香川道,“你不想说话,你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呻吟出声?你是在害羞,还是在害怕?”
律香川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小何的乳尖,说道,“你看,你的身体已经这么老实,为什么你的嘴巴还不老实?”
律香川感受到自己怀中人的战栗,他满意的笑了。
律香川一直知道,要怎样让一个人彻彻底底的臣服——从身体到心灵的臣服。
律香川又吻上了小何挺立的乳尖,甚至还伸出舌头舔弄。
律香川的舔弄不轻不重,动作也并不快,就好像只是在舔舐一道伤口,但每当律香川的舌头滑过小何的乳尖,小何的腰就更紧的贴上律香川的身体。
小何的欲望已经抬头,紧紧的顶在律香川的腹部,小何的腰已经开始难耐的扭动,就像一条离开了水、拼死挣扎的鱼。
“啊——”小何终于呻吟出声。
这带着颤音的呻吟冲破了小何咬紧的嘴唇,在寂静的夜晚撩起无边风月。
无情道,“你为什么不辩解?”
孟星魂道,“因为不需要。”
无情道,“不需要?”
孟星魂笑道,“我起初并没有想明白,但是你们不把我投进大牢,而是把我带到你这里,我忽然就明白了。”
无情笑道,“你明白了什么?”
孟星魂道,“我明白了你只是想把我关起来。”
无情笑着摇头道,“用‘关’字,未免难听了点。”
孟星魂道,“那我应该怎么说你们现在对我所做的事?难道我应该说‘请’?”
无情道,“原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竟然以为你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孟星魂道,“我对着不同的人,就说不同的话。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