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魂怒视着追命,但他哪里知道,他的眼神分明是含娇带嗔,漾满了春情。
被如此风情的眼神一望,哪个男人能忍住,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男人。何况追命正浑身难耐,何况追命正是一个热血方刚的男人。
“我非但不会远离你,我甚至想要跟你做更有趣的事情。”追命不出所料的笑眯眯看着孟星魂又满是风情的瞪了他一眼,双手便开始在孟星魂上身游走,嘴唇贴上孟星魂的耳朵,伸出舌尖舔舐孟星魂的耳廓。
“没想到……六扇门……的人竟然……”孟星魂感到浑身战栗,一种陌生的、恐怖的快感袭遍全身,他甚至舒服得说不出话。
“竟然什么?莫非你想说——竟然破案抓人的本事了得,其他的本事也不容小觑?”追命的手继续在孟星魂身上游走,他明明可以更有规律、更有技巧的动作,但他也已经舒服得毫无章法,只能凭着本能的趋势,希望找到能纾解自己浑身燥热的方法。
孟星魂又急又气又觉耻辱,追命竟然如此曲解他的话,六扇门的人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他终于积攒了一口气力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难道你忘了我刚才的话,比起杀人,我们不是正在做更有趣的事情?看来你还没有觉得有趣,看来你是要我更加认真、更加努力。”追命说话间已经解开了孟星魂的衣襟,右手探入了孟星魂胸前。
孟星魂已经猜到了追命接下来的动作,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了,“你……你疯了,快……快停下来!”
追命当然没有停下来,而是更往里探去,最后停在了孟星魂的胸前。追命的右手开始在孟星魂胸前抚弄,带着老茧的手掌滑过孟星魂光滑的肌肤,修长有力的手指来回捏弄着孟星魂胸前的凸起两点。同时,追命的左手在孟星魂的腰上抚摸。
孟星魂压抑的咬着牙,在追命更加肆无忌惮的玩弄他胸前两点的时候,他嘴里终于泄露出一丝呻吟。
“啊……”
“看来,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应,你也觉得很舒服。”追命的唇离开孟星魂的耳朵,舔过孟星魂的脖颈,落在了被自己拉扯得衣衫大开的孟星魂的前襟上。
“我会让你舒服。不过,在此之前——”追命拿开双手,直起身体,“你难道不觉得你手里的东西太过危险。”追命一手捏住孟星魂的手腕,一手掰开孟星魂的手指,在长剑落下的一刻,利落的接住,转身放在了桌上。
一个从来剑不离身的杀手,竟然被人卸了兵器,孟星魂只觉得从未受过如此侮辱,这甚至比追命玩弄他的身体更让他觉得羞耻。
追命明知孟星魂现在一定很生气、很羞耻,他却打算做更让孟星魂羞耻的事情。追命的身体紧贴孟星魂的后背,连胯下也贴得不能更近。孟星魂立时感受到追命身下火热滚烫之物的形状,骇得心下一紧,他虽听闻过男子间也可行房中之事,但今晚的事情已远远超过他的预期,难道他真要如女子一般在一个男人胯下承欢?
“你……你杀了我吧!”
追命轻笑一声,嘴唇继续在孟星魂锁骨处流连,“为什么我们要杀来杀去?难道你现在不觉得很快活,很舒服?”
“若你……不杀我……我……我必定……取你性命!”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我果真死在你手里,也不枉做一回风流鬼。”
“你……”孟星魂为之气结,他不仅武功不如追命,甚至连嘴上功夫都敌不过追命。似乎他无论说什么,都能被追命巧舌如簧的曲解一番,最后受羞辱的也只能是他自己!
孟星魂不再说话,只是更用力的咬紧了牙,若他再呻吟一声,岂不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
追命却不打算给孟星魂留下一丝尊严,他松开了孟星魂腰间束带,扯下孟星魂一身黑色劲装,再慢条斯理的扯开孟星魂的亵衣,将孟星魂的亵裤退下一半,松松的垮在膝盖处。
孟星魂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展露在追命眼前,可惜今夜星光黯淡,追命无法仔细欣赏孟星魂身体的每一寸妙处,但他仍然能用手去感受、去抚摸。
孟星魂身上的每一寸都长得恰到好处,摸起来既不会太软,也不会太硬,这绝妙的手感叫追命的双手都贪婪的迷恋着孟星魂身体的滋味。从胸前一直到腰间,再从收束的腰间往下,追命的手开始在孟星魂胯下灼热附近摩挲,像在把玩一件精美的瓷器。
孟星魂只感到天旋地转,他一面觉得屈辱,一面身体却又贪恋着追命手中的力度,这让他更恨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
孟星魂甚至连提气解穴的精神都快不能集中,似乎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冲击到头部,热得几乎要火烧火燎,这叫他怎能不恨!
方才还无赖般喋喋不休的追命现在也已没有余暇再说话,只一味挑逗着孟星魂的昂扬,一只手将其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则在昂扬附近来回抚摸。他更仔细、更温柔的握着、揉捏着,直到孟星魂口中再次溢出难耐的呻吟。
“啊……”
压抑克制的呻吟声何尝不是另一种最有效的催情剂?
追命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衣衫,握住自己那比孟星魂更硬更大的灼热,抵在孟星魂的大腿根部摩擦,另一只手加快对孟星魂的昂扬的套弄。
很快,两人同时倾泻而出,追命的手中沾满了孟星魂喷出的粘液,孟星魂的大腿上则沾满了追命的白浊。
追命哪里不想将孟星魂抱到床上再仔细云雨一番?他甚至几近疯狂的想进入眼前这具美妙的身体,但他并不是鲁莽的人,他虽潇洒不羁看似一届莽夫,实则却无时无刻都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他权衡一番,对于带刺的美人,岂能第一次就过分唐突?有道是来日方长,以后的机会,又怎会不够多?
孟星魂虽觉得浑身瘫软,但深知追命此刻一定也是精疲力尽、属于防备,他心下一横,运功强行解开了穴道,喉头涌出一股腥甜,他暗自咽下,反手给了追命出其不意的一掌,然后提起裤子,飞身至桌上拿剑。
追命已料到孟星魂会冲开穴道,只是他低估了孟星魂的功力,好在打在肩头的一掌并不算重,追命还能够及时做出反应,抢在孟星魂之前取了孟星魂的宝剑,双手抱臂,将宝剑牢牢抱在怀中。
孟星魂看他吃了自己一掌竟能依旧行动如风,猜测定是自己强行冲开穴道时受伤颇重,再加上媚药药性未散,自己浑身无力,此时与追命交手,并无胜算,眼下还是保住性命,才能再来取追命性命,不仅是对高老大有所交代,更是可以一血今晚之耻!
于是,孟星魂朝着与追命反方向的门口跑去,一脚踩上老楼护栏,跃入浓密的竹林中。
追命冲出来,只看到孟星魂在竹林中几个起落,已逐渐远去,空留一片竹叶婆娑之声。他也不追,甚至笑出了声——孟星魂的剑还在自己手里,这是一个杀手的另一条生命,不用担心孟星魂不会来取。
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机会再交手。
今夜无月,天边几颗残星。
这样一个沉静的夜晚,应当拥情人如梦,他却独坐在树上擦拭一柄剑。
一柄锋利的、杀人的宝剑。
宝剑泛着冷冽的光,让人一看便觉得周身一寒,他看着宝剑的眼神却像在看着自己的情人,那么内敛、那么温柔。
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杀手。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却不知是否会来。
他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来擦拭他的宝剑,现在,他将剑收入了剑鞘,静待拔剑的一刻。
杀手拔剑,自然是要去杀人。
就在方才,他知道他等待了三天的机会终于即将到来,他要杀的人身边的高手都已离去,他要杀的人现在是独自一人!
他凝神盯着楼内的动静,像一只等待捕捉猎物的鹰。
追命觉得今夜真是漫长得有些无趣。他双手环在脑后,躺在神侯府老楼的栏杆上,看着如墨的夜空。
楼内有的是好酒,此刻他却不想喝。喝酒本是他最大的乐趣,他为何不想?
当一个人连最大的乐趣都不愿享受,必定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甚至正在经历难熬的痛苦。
他的确是正在经历难熬的痛苦,地上已经横七竖八扔了十余个酒坛,他身上已经完全湿透。
他当然不是将酒都倒在了衣服上,要叫一个酒鬼浪费美酒,并不比叫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请客容易许多。他正在运功逼出自己体内的毒,一边喝酒,一边运功,毒随着酒都逼出了体外,毒已散去,只是被酒浸湿的衣衫还未干。
追命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湿哒哒的衣衫实在无法忍受,他一跃而起。
既然毒已散去,他又是在经历何种难熬的痛苦?又是何种难熬的痛苦,能将六扇门的追命折磨得无法入睡,宁愿枯坐着熬过漫漫长夜?
追命只觉得一股热气在下腹处愈聚愈多,那种感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并不陌生,他甚至打算要去邀上方才助他运功的师兄弟中的某一位,同去追寻软玉温香。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是六扇门的追命。
他无奈的走回屋中,叹息着三个人的真气一起注入他的体内确实太过血气方刚。
他脱下了粘腻的衣衫,就在他脱下衣衫的一刻,他感受到凌冽的剑气。
他一闪身,躲开了袭来的剑。
屋内红烛火光猛的晃动了几下,似乎是在为躲过了剑气带来的灭顶之灾而庆幸舞蹈。
就在火光晃动的一息间,一招已毕。
孟星魂额头的汗滑落,他知道他杀不了追命,他与追命的武功本就不相上下,杀追命只能出其不意一击必中,现在,一招已毕,再无招式。他冷冷的看着追命,握紧手中的剑,等待追命下一次出招。他虽杀不了追命,但他也不能死在这里,所以他唯有全力一搏。
然而追命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追命的气息均匀而有力,追命的全身都没有破绽。
孟星魂握剑的手已经出汗——他无法出手。
互相凝视着对方,时间如凝滞般缓慢。孟星魂终于感觉到追命的气息乱了,变化只在一瞬,孟星魂的剑已动。
孟星魂不能确定他是否能抓住这一瞬的优势,但失败也不过一死,他从来不怕死,因为他是个杀手,杀手唯一做的事,就是不断杀人,直到被杀。
忽然,一条水柱从追命口中射出,像狡猾而灵敏毒蛇在捉捕猎物时喷出了毒液。
孟星魂猝不及防,偏转开脸,水还是喷到了他的脸上,滑进了他的嘴里,是酒,香醇的美酒。在尝到酒的滋味的一刻,孟星魂已被点了穴道。
孟星魂手中依然握着剑,甚至保持着向前俯冲的姿势,气势依然凌厉,他却已无法俯冲,他额头的汗滑至脸颊,与脸上的酒混到一起,再滑至嘴角,他却已品不出香醇,只感到苦涩,他纵然不怕死,也决计不想死在这里。
有谁在临死前不感到苦涩?
孟星魂嘴里虽苦,他却并不打算示弱,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追命。
追命却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孟星魂。
猎物冷冷的看着猎人,猎人却悠然看着猎物,猎人的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
这实在是个诡异的画面!
追命身上的衣衫依然未干,但现在他却并不觉得难受,他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