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衣轻笑,她则走到他身后,推了他的轮椅,顺着特别铺就的直路走上台阶去,一路将他推到最高的船舱里,主帅房间外的观海露台上。
海风,微凉,带着熟悉的淡腥味,扑面而来。
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
眼前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这样放眼看去,顿觉海远的没有边缘,天也大的没有尽头。
那地平线,总是可望而不可及。
“白衣,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出海远游?!”
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独孤月幽幽开口。
“等这一战结束,就可以了!”君白衣扶住她扶在栏杆的手掌,“燕阳这几年已经成熟了不少,等我们帮他平定了所有战事,将一切交给他,应该不用担心!”
侧脸,独孤月玩味地注视着他的侧脸,“如此天下,万万人之上的皇位,你舍得?!”
转脸,迎上她的目光,他笑着反问,“你想要?!”
“嫁鸡嫁鸡,嫁狗随狗,嫁给了君白衣,我只要乖乖做我的君夫人就好了!”转腰坐到他的腿上,独孤月将目光悠悠投入远方,“白衣,你说在海的尽头,会不会有另一片大陆呢?!”
“或许吧!”君白衣轻轻探手,拥住她的腰,“不用急,很快,我们就可以亲自去寻找答案了!”
在他胸口,轻轻点头,独孤月贪婪如猫儿一般地嗅着他身上那清爽又温暖类似阳的味道,没有再出声。
大战即将来临,现在这份安宁和美好,她可一点也不想错过。
君白衣也知道她的心思,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拥着她,将自己腿上的毯子翻过来,裹住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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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决战啊,紧张。先到这,先到这。。。晚安。
惊天一战,前奏!(6)
惊天一战,前奏!(6)
月刹水师出海的时候,楚城也得到了宝山镇的消息。
“皇上,依初星之见,这件事首实有些蹊跷!”初星皱眉站在书案边,“这件事肯定不是咱们的人做的,以我对可儿姑娘的了解,也不可能是她的所为,那么,做这些事情的究竟会是谁呢?!”
楚城邪邪地扬起唇角,“很显然,有人想要让朕和可儿两虎相争!”
“那?!”初星询问地看向他的侧脸,“我们是通知可儿姑娘吗?!”
“通知她?!”楚城轻吁了口气,“一来她不会信,二来只怕也有些晚了!”
从椅子长身而起,他大步走到窗边,微仰首看向外面的万里晴空。
“反正早晚都有一战,提前半年对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不是出了此事,朕亦已经决定差不多是该赴三年之约的时候了?!”
“可是……”初星随在他身后走过来,脸上仍有担心之色。
这个事不是楚国所为,也不是独孤月所为,那么就一定有一个第三者,希望两方相斗好坐收渔利。
她跟在楚城身边已近七年,七年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看在眼里。
或者,别人以为楚城阴险莫测凶狠。
但是,在初星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是他的隐忍、寂寞和辛劳。
最初的几年,他即要做出纨绔子弟的样子迷惑楚央,另一方面还要周密布署自己的势力,秘密筹划。
那样的日子,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在羽翼未丰之时成为楚央的刀下之鬼。
之后,他步步为营,苦心设局,终于除了楚央,得了这片天下。
可是,他又哪里有过一天的松懈。
朝堂上,斗众臣,夺军权看似是谈笑风声,又有谁知道他渡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年纪轻轻,头上的墨发却白了几根。
惊天一战,前奏!(7)
惊天一战,前奏!(7)
别人不知道,初星却是最清楚。
楚城好强,骄傲,苛求完美。
自然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白发,于是每天都要她亲为他梳头,将那些白发尽数拔去。
当然,楚城要面对的还不仅仅是这些。
朝堂外,他还要发展经济,努力准备一切,以应对与独孤月的三年之约。
自从坐上皇位之后,他每日都睡得很晚,却早早起床。
虽然他不让她留在他的床前,初星却清楚地知道。
尤其这半年多来,他却是越发瘦了,自然,也只有她最清楚。
每日里,除了尽力在他分忧之外,她变着法的寻东西为他补养。
“放眼天下,能与我楚城抗衡的,不过就是一个可儿!”依旧仰守看着那没有尽头的蓝色苍穹,楚城的语气琚傲而自信,“就算是有人想要坐山观虎斗,只怕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转过脸来,他挑眉看向身侧的初星,“或者,你不认同朕的看法?!”
初星抿唇,这几年来与他朝夕相对。
之前因为不了解而生出的惧意,早已经不那么明显。
“初星以为,还是去仔细调查一番,自然,这天下没有人拥有这样的资格,还是小心为妙!”微垂着脸,她直言道出心中所想。
楚城手指一探,便勾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初星,你……是不是爱上朕了?!”
“初星不敢!”垂下眼睫,她不敢与他对视,怕他从她的眼睛看穿他的心事。
“是不敢,还是没有?!”楚城微眯起眼,目光里多了几分玩味。
“属下……没有!”初星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心跳却不知不觉地加快了。
注视着她颤抖的长睫毛,楚城许久不曾出声,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却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她。
惊天一战,前奏!(8)
惊天一战,前奏!(8)
初星并不是生得多么惊艳的人,自然也远不及独孤月的精致,甚至比不上琉芳和流云这些人。
但是,她身上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会让他觉得很安心很平静。
突然,生出一丝想要吻她的想法,他下意识地向她靠近了些。
目光在她微厚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却终于还是缓缓地收回手指转过了脸去。
“没有最好,爱上朕对你没有好处!”背对着她,他的语气怪怪的,有初星读不懂的情绪。
不过很快,楚城便重新变成了那个懒洋洋,对任何事情都似乎是漠不经心的样子,“去吧,仔细查一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是!”
恭敬答应,初星的声音里有细小的颤抖,短短一个字,却难以控制地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明知道,他心中不可能有她。
可是,心底里却仍是存着那么一点小小的奢望。
至少,他在她身上能有欢娱。
至少,他在她面前还能偶尔真性情。
至少,他还没有说过他不爱她心里没有她。
……
可是,为什么他非要说破,非要用事实刺破了她的幻想呢?!
心中不甘质问,初星缓缓转身,走出了楚城的房门。
她要去查,究竟是谁,想要针对他。
她不能让他陷入哪怕半点的被动,虽然刚刚被他刺破了那幻想的小小奢望,她的动作依旧是意无反顾的,就如同飞蛾扑火。
注视着窗外,直到听她的脚步声远到听不到了,楚城这才转身,琚傲扬声。
“来人!”
“皇上!”他声音落下,立刻便有侍卫恭敬地行进来,在他面前跪下。
“马上传令,令罗飞带集结水军,在皇家港口随时待命,另外,快马传书沿江诸城,严阵以待,如有半点风吹草地,立刻通报于朕!”楚城寒着脸,语气中透着阴戾,“如有知情不报,延误战机者,杀无赦!”
惊天一战,前奏!(9)
惊天一战,前奏!(9)
各种消息,迅速地来回传递。
三天后,独孤月和君白衣绕过朔月整个南海岸,来到了楚江的入海口附近。
自然,楚城的各项戒备,他们已经知道了消息。
不仅如此,另外一封密信也送到了二人手中。
这封信,却是百里尘亲自送过来。
自然,只看这送信之人,独孤月和君白衣全意识到此信的意义非凡。
将百里尘让到厅中坐下,独孤月便拆开了他送过来的信。
看罢信的内容,独孤月不由地微微挑眉,随手将信送到君白衣手中,目光便转向了百里尘。
“确定,是赵雷的人?!”
“不错!”百里尘郑重点头,“虽然当晚宝山镇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天下会仍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些战船是靠近宝山镇才换上了楚国的金龙旗,起初是以货船的名义从赵国东南部经永固河入楚江的!”
“赵雷?!”独孤月轻念着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没想到,一直以为声色犬马的他,却原来也有这等深沉的计划!”
这三年来,不光是关注楚城,独孤月和君白衣并没有放松这片大陆上的其他诸国。
譬如大月,譬如赵国……
赵雷这个人,自然也是他们的视线之中。
四年前,他突然得了仙人启示,在宫里设下仙炉炼丹,求什么长生不老,又从各地搜罗童女子,以除去身上尘气……这些,可是经过数次调查,得到的确切消息。
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有这样的野心和心智,却让独孤月和君白衣有些意外了。
“会主的意思是,二人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推迟战期!”
百里尘入下手中的杯子,正色开口,为了尽早送到这封信密,他快马加鞭赶过来,却已经二天不曾合眼。
“之前曾经向楚国称臣,越国不可有多备之兵,赵雷能用的兵马不就也就是三五万而已,难道他还有藏有暗兵?!”合拢手中的信,君白衣抬脸看向独孤月。
惊天一战,前奏!(10)
惊天一战,前奏!(10)
“越国再向西北,除了沙漠便是戈壁,如果他真有心藏起几万兵马,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独孤月的手指在君白衣的轮椅背上轻轻敲着,“不过,如果他有心收拾残局的心思,现在也应该有兵马调动了呀?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半点消息呢!”
“常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百里尘有些急切地站起身,“月儿,依我看,你们还是先不要再前进,留在这里观望一下局势,再作定夺!”
“不行!”独孤月很果断地否定了他的提议。
行军打仗,天时地利人和,最重要的便是人和。
这一次,士兵们群情激昂地出来,每一个都在心里弊着一口气。
这个时候叫停,那就如同洗澡洗到一半,突然没了水,会将士兵的斗志全部消耗殆尽。
斗志,一旦消耗了,那可不是像力气一样吃一顿饭,睡一晚觉就能补上来的。
而且,还有一点。
那就是,谁能确定,这一切真是赵雷所为。
就算那船是从越国出发,越国是什么地方,那是楚国的臣国,这几年,赵雷对楚国简直就是卑躬曲膝地像孙子一样。
如果这些是楚城故意安排的呢?!
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
独孤月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劣势,就如同穿越前,她确定要杀的人,不管对方是否已经有所防御,她都会出手。
因为机会,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
“可是……”百里尘急语一句,还要再说什么。
君白衣却淡笑着开口,截住了他的话头,“百里少侠,就烦你回去转告慕容会主一声,这一仗,我和月儿是必须要打的,一切的计划必须照原来商定的进行,至于赵雷那边,我们自会有所防范!”
论起身手心智,或者此时的慕容浅和百里尘并不逊于他们。
但是,论起行军打战,战争布局,君白衣却绝中是其中的行家。
惊天一战,前奏!(11)
惊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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