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西里斯打架时,西弗勒斯一直留心西里斯的魔力情况,得到了一些粗略的数据。现在终于有空,西弗勒斯才将这些数据记录下来。
西弗勒斯又演算了好几页草稿,才确定这些数据对魔法阵的研究确实有点用处。
不过,想要进一步的研究,就需要更精密的数据。
西弗勒斯放下笔,开始盘算谁与西里斯旗鼓相当。毕竟只有实力相近,打斗时才能充分发挥西里斯的潜力。只有这样,作为观察者的西弗勒斯才能得到最准确的数据。
突然,隔壁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将沉思中的西弗勒斯唤醒。
西弗勒斯抬头看去。
壁炉旁,雷古勒斯一脸悠闲地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与雷古勒斯隔着桌子而站的,是一个熟悉的女生背影。
西弗勒斯放下羽毛笔,略想了想,就找到了正主儿——安妮·赫伯特。
几小时前,安妮被西里斯擒住,连魔杖都被西里斯顺手撅断。最后她能毫发无伤地离开,多半是因为西里斯还不想跟雷古勒斯闹得太僵。
不过看安妮那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显然一点都没领西里斯的情。
当然,站在安妮的立场来看,就算西里斯因着一点莫名奇妙的怜悯放她一条生路,也并不代表对她的伤害就此抵消。
更何况,安妮从一开始,就打算将西里斯踩到尘泥里!
安妮强自按捺怒火,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如果我没记错,每次我跟着穆尔塞伯他们一起找西里斯茬的时候,你都会微笑着目送我离开。”
“的确如此。”雷古勒斯语气平淡。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种默许,甚至可以说是姑息的态度,也表示你希望西里斯被刁难打压。”安妮接着说道。
“你这么理解……”雷古勒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妮,“也未尝不可。”
“现在是西里斯主动将把柄放在咱们手里。”安妮不由拧眉,对雷古勒斯轻描淡写的态度很不满意,“这样的机会不赶紧抓住,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只是撅坏一根魔杖,你也太小题大作了。”雷古勒斯垂下眼,饮了一口茶。
“毁坏他人魔杖,就算西里斯只是个在校生,也要被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传唤。”安妮双手按在桌上,微微倾下身,她的眼中有着某种危险的意味,“只要我们在后面推他一把,保管他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甚至一直关到死!”
“阿兹卡班?”雷古勒斯放下茶杯,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认真,“谁给你这个胆子,让你竟敢设计西里斯入狱?”
“不是你……”安妮不由愕然。
“我的确想看西里斯被刁难、被压制、被封杀到无路可走。”雷古勒斯的唇边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但是,一切都只能在我的掌控之下。”
“我这么做,不也都是为了你吗?”安妮喃喃道。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的自作主张的人。”雷古勒斯勾着安妮的下巴,“安妮,不要再揣测我的想法,也不要妄图代替我做决定。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逼我亲手毁掉你。”
安妮心中一颤,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驳点什么,但雷古勒斯认真温柔的眼神告诉她,刚才的警告没有半句虚言。安妮终究沉默下来,独自回了女生卧室。
雷古勒斯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公共休息室现在只剩下了他和西弗勒斯两人。
刚才安妮跟雷古勒斯吵起来时,休息室中仅有的几个学生都很有眼色的各自避开,只剩下西弗勒斯依旧在埋头学习。但当安妮的声音拔高后,西弗勒斯也注意起他们来……
“真是抱歉,刚才打扰到学长了。”雷古勒斯主动上前搭话。
“没关系。”西弗勒斯语气淡漠。
刚才西弗勒斯从沉思中惊醒时,整间休息室只有他、雷古勒斯和安妮三人。
明明这两人的交谈事涉私密,但雷古勒斯却一直没有另寻地方。
安妮那会儿满腔激愤地想要打垮西里斯,一时疏忽倒也可以理解。但雷古勒斯就算是后来出手威慑安妮时,也一直保持着冷静。
那么,雷古勒斯肯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谈及私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西弗勒斯合上笔记,这样的事情在火车上也发生过一次。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两次发生。而干出这事的人,又是一向善于隐忍、心机深沉的雷古勒斯。
排除掉意外这个可能,仔细算算,两人仅剩的一点联系,就只有西里斯了。
“如果你想问布莱克的话,”西弗勒斯嘲讽地笑了笑,“托你的福,他还死不了。”
“我一直派人守在医疗翼,却没见到西里斯去那儿疗伤。”雷古勒斯意味深长的目光滑过西弗勒斯的脸,“我从来没料到,一向孤僻冷介的斯内普先生,竟然会救我那哥哥。”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劳小布莱克先生你来操心。”西弗勒斯假笑了一下。
雷古勒斯不置可否地耸肩一笑,转而试探道:“刚才我和安妮谈得兴起,不知不觉间,就打扰了学长的学习……”
西弗勒斯一点都不留情面,直接打断他的试探,“我没兴趣做你和布莱克间的传声筒。”
雷古勒斯不由皱起眉,“可是……”
“如果你是想说,你恨不得将布莱克除之而后快,那么他已经有这方面的猜测了。”西弗勒斯将笔记本和墨水瓶都放进书包,“当然,如果你是想说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请与他本人面谈,毕竟那才是效率最高的办法。”
“两种都不是的话,那该怎么办?”雷古勒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杖。
西弗勒斯正要离开的脚步一停,他慢慢转过头看向雷古勒斯,“如果你对布莱克够了解,就该知道他一向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
“巧了,我也一向是个认死理的人。”雷古勒斯平静地起身,与西弗勒斯错身而过。
看着雷古勒斯渐渐远去的背影,西弗勒斯不由心中一哂。不管雷古勒斯的出发点是好是坏,他现在的行为确实是在一步步将西里斯推得更远。
不过,这种情况倒也不错。
西里斯不回布莱克家族,倒给了西弗勒斯机会,让他进一步研究这种罕见的魔法阵。
回到卧室,西弗勒斯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
关灯前,西弗勒斯照例看了一眼隔壁的银绿色的床帐。依旧是严丝合缝的垂下来,里面安静地传不出一丝人气。
西弗勒斯挥动魔杖,将灯关掉。
一时间,卧室里只剩下壁炉的暗黄色火光映照在床帐上。
因着斯莱特林的装饰一向是这么个阴冷的格调,粗糙冷硬的岩壁,细密的流苏勾勒着银绿色的帷幔床帐,窗外是几乎是一片黑海,偶尔一两条有着银色鱼鳞的鱼从窗外一闪而过。
西弗勒斯放下自己床上的床幔,不由闭目沉思。
从开学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了。
艾伯茨这段日子早出晚归,看来不仅仅是因为要躲他的缘故。好几次半夜醒来,西弗勒斯会看到一身外出行头的艾伯茨从床上出来,去洗手间洗漱过后,才上床睡觉。
如果只是往返于家和学校的话,何至于这么藏着掖着。西弗勒斯皱眉想了想,却始终没猜到艾伯茨是在干什么。
西弗勒斯不由仔细回想起开学宴上,两人交谈的每一句话。
突然,他想到艾伯茨在提到父亲过世时的一点异样,当时他只以为是艾伯茨丧父所致,现在看来艾伯茨父亲的去世是可能另有内情。
西弗勒斯翻了个身,将心中升起的一点不好的联想抛在脑后,沉沉睡了过去。
27Chapter27
早上六点,西弗勒斯准时睁开眼。
起床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西弗勒斯向洗手间走去。
一推开门,半裸着躺在浴缸里的艾伯茨映入西弗勒斯的眼帘。
艾伯茨的眉心微蹙,嘴唇泛白,脸颊瘦削,形容颇有些憔悴。但他身上却有一番别样的景致,腰身白皙纤细,一些暧昧的吻痕从锁骨,一直蔓延到水面以下。
西弗勒斯不由挑眉。
这家伙每天晚上神神秘秘的,竟是去夜夜风流了?不过,从那些略带施虐味道的青紫痕迹来看,艾伯茨的这位伴侣似乎并不是个温柔的人。
但如果真相只是如此的话,那西弗勒斯昨晚倒是白担心了。
艾伯茨这副模样,八成是昨晚操劳的太累。西弗勒斯很体贴的没吵醒他,安静地洗漱完,为艾伯茨带上门。
今早的第一节课是草药课,尽管西弗勒斯对常用于魔药制作的草药很熟悉,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疏漏,他还是取出《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在书桌前认真地看了起来。
直到七点半,西弗勒斯复习完这一堂课要讲的内容,起身准备去大厅用早餐。
出门前,西弗勒斯突然想起刚才在浴缸里躺着的某人,貌似现在都还没动静?
西弗勒斯迟疑了一瞬,还是返回身,再次进了洗手间。艾伯茨果然还是躺在浴缸里,跟一小时前比,连手指头都没挪动一下。
“艾伯茨,醒醒,要上课了。”西弗勒斯略提高声音,叫艾伯茨起床。
艾伯茨一点反应都没有,西弗勒斯不由皱眉。
刚才被艾伯茨一身暧昧的痕迹惊到,倒是忘记浴缸里的水起码放了有一整晚,肯定早就凉透了。这家伙在冷水里呆这么久,到这个时间都没醒,八成又是生病了。
西弗勒斯将手背覆上艾伯茨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真是不省心的家伙!
西弗勒斯将浴缸里的水放掉,给艾伯茨施了干燥咒,弄干身体,然后取来艾伯茨的衣服,给他穿上。
鉴于艾伯茨现在已经是个级长,随便用漂浮咒把他弄到医疗翼,似乎有损他身为级长的威言。西弗勒斯想了想,去隔壁叫来一个低年级男生,让他把艾伯茨背去医疗翼。
一进医疗翼,庞弗雷夫人立刻就发现了他们,“到这边来,把他放在这张床上。”
西弗勒斯站在一旁,大略介绍了一下病情。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节制。”庞弗雷夫人抱怨了一句,说完还用谴责的目光剜了西弗勒斯一眼。
“我只是他的室友。”西弗勒斯颇觉无语。
庞弗雷夫人半信半疑地看着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瞪了回去。不过庞弗雷夫人忙得很,她很快耸了耸肩,去里间取来退烧魔药,给艾伯茨灌下。
“不管你和他的关系是什么,他都不是你迟到第一节课的理由。”庞弗雷夫人一看病人的病情并不严重,立刻开始赶人,“斯内普,我知道你第一节课是草药课,波莫娜虽然脾气好,但如果有人无故缺课,她也是会生气的。”
“谢谢您的忠告。”西弗勒斯礼貌地点头,“再见,庞弗雷夫人。”
刚出了医疗翼的大门,一个声音从门后传来,“西弗勒斯,等一下。”
西弗勒斯向一旁的低年级学生示意,让他先行离开。西弗勒斯原地等了几秒,看到莉莉从医疗翼里走了出来。
“你是要去温室吧?”莉莉走到西弗勒斯身边,看到西弗勒斯点头,她笑了笑,“正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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