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是一个魂器。可是这又提出了更多的问题。”邓布利多拿过戒指,高高举起,正对着阳光,眯着眼瞧,“这枚戒指,毫无疑问,也是一个魂器。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德拉科最近的行为异常古怪。一个时刻注意保持优雅风度、任何时候都带着十五度角假笑的马尔福会突然变得喜怒异常?它能控制人的灵魂,西弗。”
该死的,他居然没有注意,他的教子最近确实变得有点不可理喻,但他居然仅仅理解成少年之间闹别扭的结果。
“一个两个随意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伏地魔对这个魂器的大意让我感到大大的不祥。这意味着他很可能已经做成——或计划要做更多的魂器,所以失去一个不会那么危险。我不愿相信这一点,但似乎没有其他解释可以说得通。”说着,他把戒指套进自己的手指里。
“校长。”斯内普的眼仁瞬间瞪大,戴上戒指就意味着可能被戒指上的灵魂反噬,如此危险的举动,这个老疯子居然说做就做了。
“我尝试过,除非戴在手上,否则无法破解魔法阵。”邓布利多对着惊讶万分的斯内普作出解释。
“不过马尔福家族的徽章还真是管用,至少没有让得德拉科的灵魂被戒指吸食。古老的纯血家族确实有写秘笈,看来我得找我的学生谈谈,也许可以弄一批来。”
喂,校长先生,你以为马尔福庄园是批发市场啊?家族徽章这种家族成员才会有的东西你要搞批发么?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就算是我也可能无法阻止戒指的反噬带来的痛苦和伤害。”
“不不不不,西弗,只要给我这个一天到晚喋喋不休的老疯子留下一条命好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去和卢修斯讨论讨论美容魔咒。”邓布利多眨眨眼作为回报。
“等等,我先去拿药箱。”看着这个满身星星月亮此刻笑眯眯的一副我知道你在关心我的样子的老疯子,斯内普咬咬牙,吐出一句看似恶狠狠的话,“苦死你。”
教授,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好不?好吧,对于喜欢吃糖的校长先生,苦确实是难以忍受的。
斯内普很快就回来了,事态的严重性让他加快了脚步。他先让邓布利多喝下几瓶防护魔药,说实话他不清楚到底管不管用,不过这时候只能见招拆招了。很快,黑魔法防护一层层被破解剥落就差最后一步要摧毁里面的灵魂的时候,一片残破的灵魂瞬间变成妖异的绿色火龙,两条火龙相互交织,盘绕着邓布利多的手扶摇直上,很快就烧到了邓布利多的手臂。而一种血一般的、乌黑黏稠的东西,似乎正从戒指里渗透出来。
历火?斯内普立刻从药箱里掏出一瓶淡紫色的药水浇在邓布利多的手臂上,火焰杯阻隔了去路,范围被控制在一条胳膊上,但火势并没有减小。
邓布利多完好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桌子的边缘,攥得指尖都发麻了。
“校长,这种魔药可以转化你的体质,浇灭历火,但是会产生幻觉,你忍忍。”说完,斯内普拿出一小瓶黑色的魔药就往邓布利多嘴里灌。可刚接触到魔药,邓布利多便挣扎得厉害,强烈反抗着。
邓布利多手上的火焰随着魔药的效用慢慢熄灭,但他的脸在抽搐,似乎他正在沉睡,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他□着:“我不想……别逼我……
“不行,教授,必须喝完,这才能保住你的命。”斯内普望着他如此熟悉的这张苍白的面孔,望着那个鹰钩鼻子和那副半月形眼镜,咬着牙把瓶子硬塞到邓布利多的嘴边往里灌着。
邓布利多失声尖叫,凄厉的声音却被隔音咒阻隔,如果不是那层咒语的话,估计整座霍格沃茨都会沸腾起来:“不,不,安娜,不要,你不能。不,别逼我。盖尔,别逼我。”
“没事的,教授,很快就没事了。”斯内普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虽然应该说一直以来自己都痛恨这个老疯子,但看到他这幅样子。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哭泣着说,“请让它停止吧,我知道我做错了,哦,请让它停止吧,我再也、再也不会了……”邓布利多蜷缩成一团,似乎周围有一些看不见的人在折磨他。他的手胡乱挥动着,却被斯内普按了下来,继续灌那一小瓶,但因为邓布利多的挣扎却怎么也灌不进去的魔药。
“来,把这个喝了,把这个喝了,你很快就没事了。”斯内普跟哄小孩子一样,捏开邓布利多的嘴巴,尽量让魔药流进去。
药瓶里的魔药终于见底了,邓布利多他向前一扑,再一次大声惨叫,并用拳头捶打着地面:“让我死吧,让我死。”
“够了,一切都结束了,清醒点,那只是幻觉。”斯内普把邓布利多翻过来仰面躺着。他半月形的眼镜歪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紧闭着。
魔药大师拿着成打成打的珍贵魔药掰开那只老狐狸嘴就往里面灌,根本不在乎邓布利多被自己灌得越来越青的脸色。
药效发挥得挺快,邓布利多的眼皮一阵跳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嘶哑地说着:“西弗,身为一个优秀的魔药大师,你的魔药什么时候才能注意一下口感,真的,真的很难喝啊。再加把劲,你保准又能拿到一块梅林勋章。”
“你以为你是五岁小孩么?难道我还要给你准备各种口味任君挑选?你要草莓还是柠檬又或者是葡萄味的?”看到邓布利多逐渐恢复过来,斯内普用手把他的腰一托,让他坐起来。
“不不不,蜂蜜味的就好,别搞得像比比多味豆似得,我这辈子被不想再吃那种东西。”不顾斯内普发出的死光,邓布利多喘着气做出回击。
斯内普抚上那只干枯焦黑的手臂,原本不好看的脸色又黑了一层:“黑魔法被禁锢在你手臂里,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这期间不知道要浪费我多少珍贵的魔药,你这个老头子疯了吧,居然用这种方法。”
“放心,西弗,金加隆会打到你账上的,别那么小气嘛。”邓布利多好不容易喘口气。
“不是金加隆的问题,你满脑子被塞满金加隆了么,很多魔药单靠金加隆是不能够购买的。”伟大的梅林勋章获得者、魔药大师、斯莱特林蛇王决定下次熬药时多加点黄连,除非,除非邓布利多能让他直接从禁林里那些神奇魔法生物身上提取材料。别以为他不知道,海格那个鲁莽的跟巨怪似得格兰芬多养了许多八眼巨蛛。
“至少人马不行,西弗,其他的你要是搞的定的话你自己动手。”听到西弗毫不留情的喷鼻响,邓布利多笑了,但是笑容慢慢消失之后,一种惭愧的表情蔓延到他整张脸上,这其中还带着一丝歉意。
两人沉默了许久,一个是在恢复体力,一个是在整理魔药。邓布利多看着身旁斯内普因常年不曾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的皮肤,还有那一身终年黑乎乎的袍子,平生第一次,心里为这个魔药大师揪疼的厉害,鼻子也跟被什么堵住似得,他清了清嗓子,用近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抱歉,西弗。”
“什么?”斯内普停止整理魔药的动作,抬起眼疑惑地看着邓布利多。
“关于,关于莉莉,我,我很抱歉。”邓布利多靠在桌子脚喘气,“当初我说过要保护她,却没有兑现承诺。”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腿都快僵了的时候,斯内普才缓缓地说道:“不用。当初是我,是我……”他的嗓子似乎被什么隔着,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滴、两滴、水珠慢慢在地上拓开,敲打的,到底是谁的心。
☆、67蛋碎的圣诞节(上)
学期终于结束了;安静得连雪花从城堡上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哈利觉得很平和;毫不沮丧。他很乐于作一件事;就是他可以和德拉科尽情地在霍格沃茨那些因为放假而极少有人出现的地方奔跑。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尽倩嬉戏而不用惧怕他人的目光,而且还能私下练习格斗。好吧,虽然有时候有点像在遛狗;往往是哈利在前面死命地跑;然后拽上后面一脸不情愿,耳朵尖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有点冻伤而变得通红的德拉科。
“起床了。”有人大声地说着,拉开了窗帘,窗外的寒气一下子涌了进来,窝在被窝里的哈利小脸直打哆嗦。
“啊,好冷啊,哈利,把窗户关上。”罗恩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吸着干燥的鼻子,打着呵欠翘着手用小拇指抠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屎。
“呀,臭流氓,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赫敏的尖叫声简直要震碎哈利的耳膜了。
终于清醒过来的罗恩一下子惊恐地用双手遮挡住自己的胸部:“谁睡觉还穿衣服的,裸睡更健康啊。”
“赫敏,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更适合当个神偷不适合当个学霸的,那么无声无息地就闯进男生寝室了?”罗恩把被子往身上扯扯,遮住他那两朵小梅花。
赫敏“啪”地一下重重将手中的礼物扔到罗恩脸上,这回他彻底闭上了嘴。
哈利摸索着床头的眼睛,戴上之后眼前就是赫敏拿给他的礼物——一支贵重的鹰毛羽毛笔:“赫敏,今年你怎么不回家过圣诞?”
“我爸爸妈妈决定今年圣诞去澳大利亚度假,根据往年的经验,我去了绝对是一枚二十四瓦的电灯泡,所以,我还是留校吧。”赫敏拉开罗恩的躺椅,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
“在学校里不也一样是电灯泡。”罗恩把毛衣套在身上,嘀嘀咕咕地。啪嗒一声,他再次受到了第二次攻击,这次,是无辜的魔药学课本。
今年哈利的圣诞礼物不多,除了赫敏的,就只有佩妮姨妈送给他一副牙签、海格给他的糖浆,还有罗恩送他的《魁地奇集锦》的书,是一本记录他最喜欢的魁地奇的秩闻趣事的事。
大礼堂看起来漂亮极了,不仅有两棵挂着霜冰的圣诞树,有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沉甸甸的饰带,有呈十字交叉装饰在天花板上的常青椒寄生树,而且还有从屋顶飘落的雪花,更增添了节日气氛。
“天,这个老疯子难道就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都圣诞节了,不能放过我的耳朵么?”邓不利多领唱了几首他最喜欢的欢乐颂歌,调不成调,曲不成曲的,令德拉科不禁从鼻子里哼气,但他依旧从容不迫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一个马尔福,要随时随地保持优雅。铂金贵族在心中这样劝着自己,总不能因为校长唱歌难听就叫爸爸用炸药包炸了学校吧。
哈利吮着南瓜汁,佩服地看着德拉科的动作,他的右手尾指和左手中指上多了两枚带古朴繁复花纹的指环,这样他十根手指头中就四根都带着指环。天啊,德拉科就不怕切牛排切着切着戒指就掉在上面了么?
德拉科今天倒是破天荒和格兰芬多铁三角坐在一起。赫敏倒还好,罗恩依旧是一副和德拉科水火不容的架势,哈利只好坐在中间当和事老。不过因为是圣诞,留校的人不多,校长便做主让大家坐在一桌,所以看起来也不太奇怪。
随着几杯蛋酒下喉,洛哈特教授越来越兴高采烈,完全不顾斯内普的黑脸,一脸风骚地用手臂揽过他,死活要和他喝一杯。看着教师席上斯内普教授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哈利心底涌上一股不常有的内疚,他想起去年的时候,林助教还和他们一起过圣诞,甚至送给他圣诞礼物。自从上次的自燃事件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林助教了。这样想着,手上的进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