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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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战记-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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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闪开!”陡的一声断喝,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那遍身浴血的银甲战士身前,站定,凌厉的目光穿过狭小的面罩缝隙,试图看破的盔甲下的真面目。

左手平举骑士剑,史克尔冲他微微颔首,随即大步冲上,碧水长天?流星剑雨撒向情同手足的大凶剑客。

左手流星剑,稷下仅有刘圣阳一人!没有任何怀疑了,刘圣阳所作的一切如同一组镜头片断自他脑海中闪过,清晰的如同亲眼所见。

“如果换作我……也会这么做吧。会吗?”迷茫与惊粟自心底泛起,真实的答案冲开自尊与虚伪的堤岸。

“我不愿意!我不要为任何人牺牲!”焦躁、愤恨、羞愧的潮水凶猛的冲刷着脑海,死亡迎面而来,本能的,他挥剑反击!

阳光?天下大吉!

新?雅兰斯海滩败给龙之介后苦心孤诣创出的大乘剑技带来吉祥阳光,剑之精灵呼唤正大光明,红艳艳的浩然剑气吞没了寒气森森的漫天星斗。

“我,绝不想为你而死啊!”狂乱的格兰特,他要逃避自己的懦弱与自私,只有走如疯狂的梦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想,他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带入为刘圣阳,与之不同的是,他绝对不想死!那银铠下的就是史克尔,就是利用道义和情谊剥夺自己生存权利的刽子手。

“大师兄,下地狱吧!”交错而过的一刻,格兰特左手撞向碧水剑,贝迦族高科技锻造的合金手不但灵活自如,更是无坚不摧的致命武器。刘圣阳没有射出长天短剑,他当然不能杀死自己的好师弟。于是,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光剑“小吉”穿透铠甲,刺进自己的胸膛。

推来刘圣阳,格兰特踉踉跄跄的退开,等他意识到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兄后,脚下一软,无力的坐倒在冰冷的荒野中。

“好样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开面罩,刘圣阳苍白的脸上浮现宽慰的笑容,“老三,不用我教了……你做的很好……接下来的,也拜托了……”

“师兄……师兄!”用力摇晃着刘圣阳渐渐冷去的身体,格兰特小孩子般哭喊着,“求求你…师兄,原谅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三兄弟中他最小,儿时最调皮的也是他,每次闯了祸都是这样哀求脾气最好的二师兄帮忙说好话,甚至替他受罚。可这一次,刘圣阳不能再帮他了。

“将军,王爷传您过去答话。”亲兵上前提醒。擦干泪水,格兰特匆匆整理衣装翻身上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跳下马来,阴沉着脸凝视着刘圣阳的尸体。

挥手招来几名手持火把的近卫军战士,他指着尸体大声问道:“贼枭断?史克尔已经付诛!你们都看到了?”

沉默。

“好,好,你们都不说话!”格兰特怒极反笑,狰狞的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亲兵。“你说……是不是我亲手了史克尔?”

“这个……”亲兵方现出犹豫之色,格兰特的光剑就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喉咙。

“将军神勇!”

“大帅搏杀贼枭,功比天高!”

“史克尔罪该万死,将军为民除害!”

歌功颂德声此起彼伏,间中夹杂了格兰特声若厉鬼的狂笑。

等到倾城与春江飞鸿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一堆冲天大火。

“贼枭断?史克尔身负重伤,自知难逃一死,投火自焚!”格兰特与一千近卫军众口一词,春江飞鸿只好打消狐疑之心。

虽然除了史克尔这块心病,却不得不放过格兰特,春江飞鸿不免悻悻。

“少将大义灭亲,本王佩服之至。只是……不知学宫派的大人们作何感想。”冲着格兰特阴森森的干笑两声,春江飞鸿拂袖而去。

大元帅近卫军与04军团先后撤离,倾城却仍在冷眼旁观那堆越燃越炽的火焰,格兰特欲言又止,终于也怀着满腹心事离去。缓缓走到火堆前,海蓝的眸子默默注视着那抹跳动的红云,生命之蓝将火焰中永生的壮美灵魂送往天空,送往圣洁的星之神殿。

突然,燃烧的手臂伸出火焰,探到倾城面前,摊开紧握的手掌,那猩红的水晶石,仿佛天使的眼泪……

倾城走远后,格兰特悄悄回到荒野中。火堆燃尽,小小的坟茔孤零零。曲膝跪下,格兰特试图释放早已不堪重负悲情,可泪水却不肯迁就,呕吐却不速而至。趴在刘圣阳的坟前,他吐的肝胆欲裂,吐的撕心裂腹,可自始至终,泪也没挤出半滴。

当倾城把红泪项链、碧水长天剑交给萧红泪时,大学官正在忙着统计、记录动乱中死伤的学子。

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刘圣阳的遗物,她旋即回到工作中,仿佛那只是些不相干的杂物。直到一切都忙完后才抬起头,微笑着对倾城说:“请先出去一下可好?想一个人呆会儿。”

晶莹的露挂在叶梢,辗转传递着七色晨曦,宫道两侧积雪消融,调皮的嫩草探出绒绒淡绿,细声细气的唤醒新一年。

“已经是春天了……”走下希望塔的倾城想。

帝国早春旭日中,一切都如此美好,一切都欣欣向荣。

除了希望塔上压抑的哭声。

杏花香雨拂去帝都寒意之时,大公无私的春天也如期莅临凤凰城。

瑟瑟寒江冰雪消融,草长莺飞白沙堤,春光融融旭日暖,流觞溪中白帆轻,碧水青天一色,水天之间,红妆少女笑语晏晏。

正是踏青好时光,迦楼罗王府的女主人们自然也不甘寂寞,早早起床对镜梳妆,青罗小轿爬过芳草萋萋的小山坡,心满意足的停在春光明媚的白沙堤旁。仆人婢女铺好红毡备好轻舟,专等女主人出轿散心。就在这是,大煞风景的家伙送上门来。

历尽千辛万苦,史克尔终于来到凤凰城。

几天来不分昼夜兼程赶路,风雨饥寒全然置之度外,心中的一切空间都被无瑕的倩影填满。本打算宁死也要见她最后一面,可当真到了王府却又没来由的情怯心虚。

好容易壮起胆子上前询问,仆人见他衣着褴褛面容憔悴心中先憎恶三分,没好气地丢了一句“白沙堤”,随即关上大门。

史克尔心中气恼,可仔细一想如今处境,乃还有半分脾气?长长叹了口气,一路寻到白沙堤,远远看到红男绿女携手踏青,不由得想起去年今日,与无瑕携手漫步开屏园的情景,只叹如今物是人非,自己固然是亡命之身,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她一介公主寄人篱下想必也饱受欺凌。

想到这些,他心中又燃起希望:“倘若无瑕回心意转,自己便是拼了命也要救她逃出苦海……”这么想着,他竟浑浑噩噩的冲进迦楼罗王府画下的禁地,推开卫士,径自走到轿子前。刻骨铭心的相思带来了第六感,他知道,春江无瑕就在轿子里。

“哪来的流浪汉!还不快滚开~”是无瑕,她没有认出张满络腮胡子,满脸泥垢的史克尔。

虽然无瑕的冷漠让他大为失望,史克尔更为自己预感实现而庆幸,马上就要重逢心上人,他激动的无以复加,疯了一般冲到轿前,三拳两脚打飞侍卫,一把扯开流苏轿帘。

“无瑕……啊!你们……?!”史克尔惊呆了。轿子中竟然还有一个人。无瑕坐在那人怀中,罗衫半解,一只手顺着她天鹅般白嫩修长的颈子探进粉红的胸衣,无瑕樱唇半张,随着那手或轻柔或残暴的蠕动发出融合了痛苦、羞涩甚至兴奋、愉悦的呻吟,长长的睫毛半掩着湿润、迷离的美眸,洁白的面颊也仿佛涂了一层红润的光泽。

而手的主人,春江水月,饱含杀气的目光逼视着这不速之客,“混账……给我死!”另一只手陡得抬起。

“大乘剑神境?先天潜力剑!”没有杀气凛然的剑光,没有撕肌裂肤的剑气,没有摧毁意志的剑魂,无声无息中春江水月将全部潜能自手剑中发射出,那早已再是单纯的剑技,也不再是单纯的武力。

揭示天地万物之规律的法则以武力的形式展现,通往无上境界的大乘智能以剑之名义降临!

大乘剑神修剑智,遍知一切法,无上正等正觉!

所谓真理,不过是规划世界观之法则。大乘剑神境,就是用大圆满的智能与武力展现世间法则,以人类之身施展神与造化之伟力!

大乘剑神?先天潜力剑。人类永远也无法平等,即便天下大公,先天潜力也绝不会相同,弱势群体存在的意义就是被强者消灭,只有百分之百发挥出潜在能力的生物,才能掌握不朽的力量。

“大乘剑神境?”来不及细想,史克尔已经置身于最可怕的力场中,他面对的是引发了精神与肉体全部潜力的朱雀剑圣!

无论前进还是后退,一切路线都被剑神潜力控制、封锁,甚至空间与时间,也不由自主的附加了隶属春江水月的杀意,无力反击,无处可逃,他只有豁出性命全力防守。

“大乘剑魂?月下红尘空守雪!”一年三百六十五夜,夜夜阴、晴、圆、缺,月月朔、望、晦,世事无常当如此!

自帝都动乱以来,史克尔经历了无数劫难,悲欢离合的际遇丰富了人生阅历,也积淀了大乘剑魂。这不久前新创的剑技,正是他一路逃亡而来的心境写照,三十道月光?断幻化的光刃各不相同,或新月如钩,或满月如潭,上弦生,下弦死,看破红尘生死无常后,唯有凄冰冷雪相厮守。

“月下红尘空守雪”,远远超出的三十倍月光?断的巨大能量汇集成瑞气冲天的光柱,艰难的抵抗“先天潜力剑”。

位于剑魂境极限的“月下红尘空守雪”竟然勉强抵挡住了神一般“先天潜力剑”,潜力能转化的杀伤力使他如同赤身裸体置身于刀山火海中,短短的放射时间内就被切割的体无完肤,五脏六腑也几乎受到毁灭性的打击,钢铁浇筑的意志也承受不住这胜似活杀地狱的折磨,然而,就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春江水月的剑神潜力也刚好放射完毕。

史克尔应该自豪,他是世间第一个亲眼目睹剑神境的人类,同时他也无比的幸运,因为,他面对的并非真正的春江水月。

最后一刻,缺乏实战经验的她没有把握住机会,导致了先天潜力剑的不完整,这就是史克尔侥幸拣回命的原因所在。

真正的春江水月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即便继承了她的力量,水月?C也永远无法摆脱自己身为克隆人的宿命。

千言万语全成了自作多情,一片痴心谁人能懂?

花自飘零水自流,飘花纵解语,怎识流水情?

况且如今花非花,难怪春风不领故人情!

放歌天涯身寂寥,权伴浊酒孤舟,湖海散人行!

问世间,孰识得孤苦三昧?

罢了罢了,人生如是也,敢笑秋风夜雨不消沉!

明月千里又如何,彩云不归,何必婵娟!

史克尔抬头仰望,白虎的天空同样阴云密布,往日种种早已随风而逝,如今回想,恍若身处梦中。

先天潜力剑摧毁了他的肉体,也彻底打散了他最后的梦想,虽然很痛苦,这一次,他终于对无瑕绝望了。而无瑕,也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自从初见水月以来,她就对同是女人的表姐产生近乎变态的倾慕。她清楚,自己不是崇拜水月这个人,她从来就只崇拜强大力量,男女都无所谓,她根本没有考虑过爱情,只要谁能给她最大的力量支持,她就为谁效忠。

“倘若能够活下去,我一定全心全意爱你。”送别龙之介那天,她说了这句让自己柔肠寸断的真心话。

她毕竟已经20岁了,时间的脚步谁也拦不住。脑风化宛如一只潜伏在她体内,不断吞噬血肉的魔兽,随时都可能结束这条多灾多难的生命。在这最后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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