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翔]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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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翔]恶少-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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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去钱庄看看了——放心,有我的就有你们纪家的。”后面这句话,说得很低,是给纪总管听的。
  “云翔……”纪总管很少感动,基本……他不会被任何事情感动,但是今天还真要说有点感动了,毕竟,平日里他对云翔的态度并不好,趾高气扬不说,还总是抬出他爹来压着他,可是……没想到……唉,果然是生儿不如养姑娘啊!
  笑了笑,走过去解开缰绳,云翔刚要上马,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纪叔,马队的老三——你知道吧,我让他带几个人过来帮忙——这些工人倒是没什么,但是我不放心云飞——这小子,结交的人太乱,我可怕他来捣乱!”
  “啊……这个……”纪总管皱皱眉。
  “放心,他们任你差遣。”翻身上马,脚下用力一夹,这马儿已冲了出去,声音却还在飘荡,此刻看来,又好似个孩子了。
  没错,云翔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而展云飞……嗯……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要云翔这个女婿,那么……展云飞……就请别处高就吧。纪总管点点头,转过身来又开始一轮巡视了。
  离开工地,云翔回头看不见溪口了,马上下了马来,扶着树干歇了歇——他知道,自己此刻真的是回不去了……做戏这种事,以往都是展云飞擅长的……可是今天……自己竟然也学会了跟人家假情假意起来……这样的自己……根本不是他!
  “混蛋!”一拳头打在树干上,打得树叶稀稀落落,却还是不能让他放开心情。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咬咬牙,他知道,他不得不走下去……即使……没有沈世豪的计策,他也要走下去……现在,站在他这边的,也只有沈世豪一个了……可是……自己又凭什么让他帮自己?
  乱了……全乱了!
  “云翔,这不是虚伪,这只是权宜之计。”
  沈世豪的话,让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的云,雪白雪白的,似乎……真的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六十三、新伤

  六十三、新伤
  沈世豪说得对——他是个外人,插手展家的事儿算什么呢?所以……只有他……只有靠他自己出头……云翔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碧空如洗,蓝与白的对比,鲜明,却不显突兀,这样的天气……其实最适合早早出去看了账目,然后在郊外散步或者打马山脚下……可是现在……却是在与人周旋——说着那些不对自己心思的话,想着的却是另外的事情——现在的自己,让他想到展云飞那个伪君子——他害他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口不对心?!
  深吸一口气,云翔强忍着胸口的烦躁,再次上马——这次,他的目的却是待月楼的那两姐妹。
  姐姐美得柔媚,妹妹美得泼辣,可是……前者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后者……云翔想到雨鹃就只有摇头,这丫头泼辣得紧——最近倒是天尧总去看她的戏,没事儿还要点两段,又是喝酒又是赏钱的,似乎打得火热——也真难得了,这泼辣丫头,天尧竟然能忍得了她。
  人到待月楼,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小二,云翔已经飞奔了进去——今天,他还真要逮到天尧的把柄,省的整天的一本正经,却是把他这个“大媒”扔到一边儿了。
  “哎哟,展二少,你可来了。”金银花扭着小腰就走了过来,冲着他一使眼神儿,“喏。”
  顺着她的眼神瞧过去,可不是他那好大哥又出现在了待月楼里——仍旧是二楼的雅座,只是没有往日的光鲜——似乎……是手头上没有了现用的大洋了?
  看着那个还算是悠闲的伪君子,云翔恨不得扑过去将其挫骨扬灰,可是……他要忍……忍……手不由得握紧了,握成了拳,拳头里,指甲狠狠的嵌入了肉里,他几乎能感觉得到自己手中传来的血腥——是,那刺痛让他清醒,清醒得可以摸得出来手心的点点湿黏。
  “展二少,沈老板等你好久了。”金银花扯了扯他的袖口,指了指他们常坐的那张桌子,“你看,你再不来啊……他可真要犯戒了——看看,那酒瓶子就摆着呢,还没动。”
  “金老板,麻烦送点儿肉食……做得要熟烂些,还有馒头白米粥什么养胃的东西。”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这样去叫菜,云翔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说话的语气也轻柔了不少——至少,眼里不再是充血的愤恨——这样的变化,金银花很是敏感,却也不说破,只是抿嘴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其实,沈世豪早早就见到了云翔,只是没有过去,也刻意地控制了自己的眼神不去关注他,而把眼睛定在那瓶子酒上——酒是好酒,八十年的茅台,从贵州运来的,还没开封,就是等着那小野猫一起享用——只是……眼睛瞟过楼上的那个伪君子——真是,给小野猫拐的,他也开始叫展云飞做伪君子了,不过这个名字还真是适合得很——看来,今天要是纵容了小野猫,恐怕也要一番好折腾……不过……他乐意。
  “来,坐。”没有看来人,径自倒了两杯酒,推了一杯过去,“把手给我看看。”
  “啊?”云翔一愣。
  “手,给我。”不由分说,拽过他的手,掰开还握着的拳头——手指一根根摊开,每摊开一根,上面赫然的血迹就让他心里一阵收缩——窒息与痛楚,似乎湮没了他,“值得?为了那么个……那么两个人!”端起一杯酒,直接倒在他手上。
  “痛!”
  “当然痛。”世豪的声音冷冷的,可是握着他的手却是紧得不能再紧,“不痛你会记得清楚?”拿出怀中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他手心上的醇香,“四个伤口……这四个伤口,你要怎么赔我?”
  “啊?”
  “你是手上痛,我是心里痛,你的伤口在手上,我的伤口在心里——现在人多眼杂,我不想你难看——展云翔,你要是再敢伤害自己试试看!”轻轻给他包扎好了手心,却还是不舍得放开,不由得轻轻摩挲了起来,“云翔……别伤害自己,为了那么两个……两个算不得人的家伙,你伤害了自己——值得么?”
  “你知道我是……”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是忍不住——这样的性子可不就是自己喜欢的么……却偏偏是在给自己找了罪受,“记得你今天要做什么,不许任性了……晚上,我让梓康找你玩……嗯……对了,士逵从合肥带回来无丝藕,晚上一起吃。”
  听着这些话,云翔甚至连回答都很困难,只能点点头,慢慢抽回手,脸上也略略带了不自然的尴尬,看得世豪一阵轻笑——这可惹恼了云翔,也不管别人,自己倒是先喝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哟,二少爷怎么自己一个人喝酒啊……沈老爷不能喝,不是还有咱们这姐妹花呢么?”金银花推了萧家姐妹俩过来,“还不快去给二少爷敬酒。”
  “我先来。”萧雨鹃端了酒杯过来,“我还要谢谢你展二少呢,要不是你展二少啊……我怎么能在这待月楼里这么风光?”
  “这是你雨鹃姑娘自己的本事,云翔他可帮不到你什么——说实话,就是公主格格,就算不是落难,唱戏这东西,也是个瘾头——对不对?”世豪一边接过云翔的杯子,“这一杯,该是我来喝……毕竟,找人教你们唱戏的是我。”说完,饮尽杯中物。
  “哟,我可不知道,展二少身边又多了个好帮手——哦,不对,沈老爷可不算是帮手,你们两个是联手啊……”雨鹃咬着牙,说的话也是带刺儿的。
  “好说好说。”世豪笑了笑,“我呢,不管是帮手还是联手,但总归是一只手——总还是能用的。”端起酒杯来,对着萧雨凤举了举,“不知道,雨凤姑娘觉得,云飞是什么样的一只手?”
  


☆、六十四、对比

  六十四、对比
  萧雨凤一愣,她没想到会被直接问到这样的问题——现在,她在楼下,展云飞在楼上,其实不过是几步之遥,却是绝不能见面的——展云飞身边的阿超没有跟来,反倒是换了个并不认识的男人站在他旁边十分警惕——哪里是警惕其他,分明是在警惕她这个“戏子”!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本以为展家老爷该是个重情义的人,却没想到,这世俗礼教,却是他更重视的,所以才会这样打击她跟云飞之间的感情——尽管,她知道,自己是一只脚陷进去这个漩涡了,可是……展云飞怕不过是在敷衍自己罢了……因为,他的眼神,总是透过自己,散发出莫名的愧疚来。
  愧疚——这个愧疚,到底是为何而来,她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明白。
  抬起眼看看楼上的展云飞,她想要跟他说句话,可是……转下眼,看到的是眼前这两个让她恨得牙根直痒痒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没有丁点儿笑意的笑来:“沈老板,”端起酒杯,高高举着,“我敬你。”一口饮下,喝的时候,还是急了,呛了一口,咳嗽了两声,憋红了一张俏脸,顿时把个小美人儿衬得羸弱无比,娇羞无限。
  “你可不能再喝了。”压住他刚刚举起酒杯的手,云翔顺手把他的酒杯接了过来,“雨凤姑娘,这杯酒,我替沈老板喝了。”说完,一仰头,整杯酒倒进了口中,倒还是十分帅气,把杯子倒转过来——涓滴未漏。
  “展二少好气魄!”雨鹃急忙又捧了一杯过来,“但是这替人喝酒……可不能就是一杯哦——要有诚意。”
  “当然有诚意。”伸手去接她的杯子,身上的每根神经却都在紧绷着——果然,雨鹃手猛地一翻——好个云翔,一手带过她腕子,一手顺势抢过杯子,还示威性地晃了晃,“那我可不客气了。”
  “展二少不用跟我客气!”一计不成,雨鹃气得不行,急忙把手撤回来,“不知道,还有没有胆子再去郊外——就咱们俩。”后面的话,说的时候,她是凑了过去的,貌似十分暧昧,却把云翔吓了一跳——他连忙退后,拉开两人距离。
  “干嘛,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雨鹃冷笑,人也坐到他对面,回手去拉雨凤,“来,坐啊。”
  “你吃了我?还不知道谁吃谁呢!”云翔失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郊外的话……明天下午两点,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又是推杯换盏,可却是各怀心思。
  桌子下面,云翔的手给世豪抓住,狠狠一拽,又似乎觉察到他的不满,用掌心贴着手背轻轻揉了揉,可在桌面上,却是笑得灿烂:“云翔,可不能欺负雨鹃姑娘啊……啊?”
  “当、然、不、会。”一字一顿,云翔右手端着酒,左手却给他攥在手中轻轻揉捏着——手背上的红肿,想来也是没有躲过他的眼睛的——手上的力道正好,不重不轻,感觉略略的刺痛,可……似乎……还有点舒服……不由得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任他握着。
  “雨凤姑娘,怎么,这么着急?”世豪眯了眯眼睛,抬头往展云飞的方向看了看,“看来,姑娘的心上人……现在是被人监视着呢——唉……真是可惜啊……其实姑娘的人品相貌,配他个展家少爷是不成问题的。”
  “可惜……我福薄命薄。”雨凤笑了笑,笑得凄惨,笑得淡然,笑容中带了些让人不由得怜惜的痛楚,“沈老板,我现在是谁也配不上了……戏子,在桐城的地位,甚至连茶壶都不如……可是……我跟雨鹃还是当年的我们……我们是逼不得已啊……”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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