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半路上听到的消息,最后的决赛,妙花夫人诡异的败在了那个使鞭的冷面女子手里,独孤默只表示,自己呵呵了。
独孤默其实有点期待大雪山上的那个人,孤居雪山,一生冷寒,能住在那种地方的人往往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而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有什么通天彻地的神威。知止而后能安,安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成!
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冷了,幸而两人的身体都远非常人能比,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至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形成白雾,独孤默叹了口气说道:“生活在这种地方,若非他有一身极高的修为,我会怀疑他是为了避祸。”
这种地方呆久了会雪盲啊。独孤默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声音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这里只有一大片白色,一大片纯粹的银白,天上有太阳,可是太阳发出的光让人眼晕,看起来竟然还是白色的,一大片白茫茫的天地,让人产生世界在此到了尽头一样的感觉。独孤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着清冷的空气在温软湿润的肺叶里流动。
“我们该用轻功上去。”叶孤城淡淡皱眉,喜欢用脑子或者一技之长干脆利落的解决问题的人都不会喜欢这种低层次的重复劳动,赶路自然也算是其中的一种,:“即便有所消耗也没事,以那人骄狂的姿态,肯定会等你彻底恢复才会动手。”
“应该不用了。”独孤默淡淡的微笑,伸手拂过叶孤城青丝上的一片雪花:“急着动手,应该不是我们,而是那个人才对,我想他恐怕早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独孤默的猜测没有错。很快的,他们就感觉到前方有一个强者存在的。
是感觉到,而不是看到,因为视野里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什么都没有。可他们清楚的感觉到了,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可能就是天生的同类的气息。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飞身而起,飞入这白茫茫的雪云雾气里。
一块落满了冰雪的石块上坐着一个人,瘦削的身体,瘦削的面孔,整个人显出一种奇特的苍白了,但却没有丝毫病弱或者单薄的样子,他就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仿佛与这天地世界融为了一体,有好像根本本不存在,只是这一个幻影而已。
独孤默远远的就把视线关注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同样是一片雪白,可独孤默一眼就看见了他,这就是所谓的存在感。独孤默眼神微亮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他并没有着慌也没有激动,而是一步步的走了过去,而且丝毫没有运气轻功,因为他的身后很快留下来了一行浅浅的足迹,而这足迹看上去稳健而有力。
“你来了。”那个人忽然开口说话了,顿时整个苍茫世界都在回响着这一道声音,寂寞,苍凉,还有无尽的惆怅。
“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这道声音循环往复的传响,而声音竟然还有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之势。独孤默的面色丝毫未变,他默默站立了片刻,伸出手来,啪!啪!轻轻拍了两下,看上去仿佛只是很普通的鼓掌而已,可是第一击之后,那回荡着的声音音波如同实质一般轻轻的荡漾了一下,就如同水面荡开的原本是有规律的涟漪忽然伸进了一根柳枝,那完美的波纹立即被破坏掉了。
而在第二击之后,那回荡着的话语声已经彻底消失了。独孤默的拍掌声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没有任何回声,因为他没有多浪费任何一丝力气。
那人微微睁开了眼,被这样一种眼睛看着,会感觉所有的掩盖修饰虚假伪装都会无所遁形,这是一双带着威慑力的眼睛。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就会产生下跪的冲动。
可独孤默只是坦然直视着他。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为自己的弟子护短,护短也好,即便不对,这也是人的一种自然的感情流露,可在这个人身上独孤默感觉不到这种感情的波动。他面对独孤默的时候没有愤怒,没有任何可以印证影子和那少年口中师傅形象的特质。真么回事?
独孤默只是奇怪了一秒,就很快想通了,这个人收徒,与其说是在传承衣钵不如说是在为自己培养一个对手,可以战胜自己的对手!就独孤默极为挑剔的眼光看来,那两人的修为都不错,而年纪却都不大,资质实在是很好!尤其是那个少年,恐怕任何一个有心提拔后进的人都会欣喜不已。
这个人是护短,因为他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徒弟究竟做了什么,或者为了什么动武,他只要确保他们的生命身体和练武之路不被影响就好。与其说是在爱护徒弟,倒不如说是在饲养对手,然后等着被战败!独孤默有种想嘘气的冲动。
“我来了。”独孤默淡淡的开口,声音并不高,没有蕴含任何内功,在这空旷的天地里显的有些飘渺。“而且来的不止我一个。”
“云王吗?”那人冷漠几乎如同石块一般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一丝温暖和笑意:“我知道。”
“你知道?”独孤默有些讶异。
“这世上排得上号的强者我都知道。”那人的语音里有些萧瑟:“唯独你是近来才知道的。”
独孤默挑眉,他显露身手的时候确实不多,况且他一向是遇强则强,没有合适的对手时,确实不容易显的自己有多高明。
“我很期待。”这个人说完话之后就动了,他的动作一点都不快,他慢慢的伸出手来,露出一只枯瘦却白皙的手,看不出皱纹,也看不出凸出的筋脉。独孤默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出他的年纪,直觉觉得他应该年岁不轻了,可是但看外表说是三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可那周身的气调却让人觉得像一位暮年老者。
他伸出一根手指慢慢举起,伸到额前与眉平齐,然后轻轻往下一划!只见无声无息间,没有实体的空气似乎被轻轻的划开了,就像是切开一块豆腐,而他与独孤默之间的土地上,却露出一道极细极细肉眼几不可见的沟壑,很细却很深邃,仿佛这整整一块的山体都被他轻轻的划开了。
然而独孤默却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移动,他同样伸出了手,伸出了一根指头,动作同样的极慢,这区区一根手指上仿佛顶着一座大山,然后他轻轻的按了下去,朝着虚空,仿佛是按开关的按钮一样,按了下去,而拿到沟壑到了他的面前,便如同断了电一般,再也延展不下去了,就停在了他的脚前!
“我也一样。”独孤默轻声回答。
“现在轮到我了。”两人默默的对视了片刻,独孤默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他忽然弯下腰来,握起一捧雪花,紧接着两只手飞快的运作起来,那手指就仿佛顶级的琴师在拨弄这琴弦一样,说不出的快捷,然而又极为稳重。
那个人看着独孤默,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因为这个时候独孤默做的事情,好像一个玩雪的孩子一样,然而他眼神中的惊奇很快就消失了,因为独孤默并没有把它团成一个雪球,而是手指巧妙的工作着,转眼间,一个通体雪白的杯子就出现在了独孤默的手心。
紧接着是另一个。做好了两个杯子的独孤默,将其中一个抛给了那个人,是真的抛,没有用任何内力,也没有用任何掌法,就像小孩子互掷一样。那人一伸手,接了过来,那一瞬间他扼住了自己习惯性运用内力的冲动,否则这只雪杯子就碎成粉末了。
独孤默拿下腰间的酒壶晃了一晃,微微皱眉,用手掌握了片刻,在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继而将酒壶让给了那个人,笑道:“你这主人招呼的可不怎么周到。”
那人面上微露讶异之色,继而饮了口酒,微微闭眼,好似在品味,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睛:“这是我喝过的最痛快的酒了。”
独孤默淡淡的笑了,他缓步走向那个大雪山的主人。只是普通的步行,没有用上一丝的内力,因此还有激扬起的雪花还在他的脚下飞舞,路上又留下了一行足迹。
他来到这个人面前,那个人坦然的抬头看着他:“我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一样。”独孤默重复了同样的话,然后他将那只杯子平平的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上,稳稳的托住,另一只手再次伸出一个手指出来,极慢,这一次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重压感,而是极为的轻灵,仿佛最善舞的天鹅曼妙的抬起了脖颈。
在那人专注却没有波动的眼光里,独孤默轻轻的对着那个杯子划了下去,指尖没有碰到 杯体,仿佛只是划在了虚无里,那只雪做的杯子稳稳的放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独孤默的手继而一翻,那个杯子就落了下去,落下的不是一个杯子,而是两半杯子。那个杯子被无形剑气整齐的切割成了两个部分,而且没有丝毫被触动,切口极为整齐和光滑,简直比激光刀割出来的还要平稳。
那人的面上一瞬间露出来欣喜狂热之色,继而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可独孤默却看得出他在极力克制着。“果然,果然这样………”
“什么?”独孤默略显诧异。
“如果连着水也一块切断,整齐的分为两块。”那人喃喃自语,面上的神情竟然有些疯魔:“那岂不是这整个空间就会被分开了?”
“分开空间?”独孤默嘴角抽了抽:这个世界不是武侠世界是玄幻路线了吗?
那个人看着手里的杯子杯子里的酒水仿佛陷入了自我的世界里,竟然好像遗忘了独孤默这个自己原本要挑战或者被挑战的存在。直到独孤默转身离开时,他仿佛才忽然惊醒过来:“等等,你去哪里?”
他要等等,独孤默就会停下?当然不是,他只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银白里,声音远远的传来显得有些空灵:“我的人还在等着我。”
☆、81
这里是一片无垠大海,碧波万顷,白浪翻滚,海上飘着一艘三桅船。阳光一照,船身透亮,看上去干净整洁甚至有些华丽。甲板上正趴着一个男子,他有着宽阔的、j□j着的、古铜色的脊背,看上去粗狂而充满男子汉气息。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在这温柔的海波里灿烂的阳光下舒服的睡着了。他当然没有睡着,他刚刚才从金伴花那里拿到了白玉美人。有了良辰美景,有了赏心乐事,没有美酒聊一醉,没有美人红袖添香,那实在是有些遗憾的。
“袖袖,甜儿,蓉蓉?”楚留香叫起来:“有冰好的葡萄酒吗?有没有好吃的?”
半晌,船舱里没有回应。楚留香有些奇怪:“难不成这小美人是生气我出去太久了?还是玩心上来了,要我去找她们。”他站起身来,走入船舱,撩开帘子的同时已经笑了出来:“你们做什么不理我………”他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做在船舱里的,不是那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而是一个男子,虽然这个男子浓眉俊眼,仪表堂堂,更兼微笑从容颇有林下风姿,可是,他再怎么风采出众也改变不了莫名其妙擅入私人宅邸的事实啊?
然而楚留香毕竟是楚留香,他只震惊了一秒就迅速冷静了下来,开口笑问“这位朋友从哪里来啊?”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