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盈,怎么了?”曹窋问道。
“阿窋,特战队训练的怎样了?”刘盈问道。
“很好。随时可以行动。卫灵已经是特战队的队长,灵魂人物了。”
刘盈点点头:“很好。”
刘盈又问道:“阿窋,想上战场吗?”
曹窋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刘盈惊奇:“阿窋,发生什么事了?那是你的梦想呀。”
曹窋正色道:“阿盈,我决心好好守着这汉宫,保护你和你的孩子的安全。上一次的事发生后,我想了很多,比起那些梦想,你的安全更重要。况且,我留在长安还可以帮你训练那些新兵和特战队,这样就很好。”
刘盈感动的看着曹窋,久久不能言语。
曹窋继续说道:“我已经将泰阿剑送给卫灵了,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刘盈吃惊的看着曹窋,刘章也是。毕竟,三人当时为了盗剑,还是很花了一番功夫的,刘盈和刘章都知道,曹窋也是个剑痴。
曹窋笑笑,不以为然的说:“卫灵好歹叫我一声师父,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弟子,传把剑又怎么了,再说了,泰阿乃杀戮之剑,不上战场,太可惜了。给他,很合适。”
刘盈默然。
刘盈还很欣慰的一点是,他的小包子们知道匈奴犯境这件事后,不仅与他们的父亲一般,愤怒不已,更是一个个的说道,“父皇,父皇,等儿臣长大了,也要上战场杀敌,保卫国家!”
连他的公主也如是说,于是,刘盈决定提前小包子们的习武,嗯,那就由曹窋当太傅吧,反正教一群是教,教四个也是教。
又过了一个月,噩耗传来,朝野震动。
征北大将军舞阳侯樊哙以身殉国,尸体不知所踪。
又过了三日,传来匈奴的信,大致意思是,你们大将军樊哙的尸体在我们这儿呢,三日后要么割燕郡给我们和谈,要么,就把你们的开国功臣给一块块的肢解,高悬城门上,如果你们继续进攻,也是如此。
得到消息的戍边将领们愤怒不已,但是,实力悬殊,让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对方实在无耻,此刻连进攻报仇都不行。
刘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众大臣,现在,有一半的朝臣们请求和谈。更有甚者,要用头去撞柱子,以死来进言。
刘盈在得知樊哙的死讯后,已是盛怒,尸体不知所踪,更是令他担心。果然,尸体在对方手里,然后提出了这样无耻的要求。
刘盈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样无耻的要求不会是匈奴提出来的。匈奴人游牧为生,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城池;匈奴人生性剽悍,却也不会去做这般无耻,丧尽天良之事。
刘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要求和谈的大臣们,拔出赤霄宝剑,砍下桌案一角:“有再说和谈者,有如此案。”
有一两个不怕死的说道:“难道陛下不管舞阳侯了吗?这会让忠臣寒心呀。”
一向摇摆的陈平,此时却说话了:“如果舞阳侯在天有灵,定不会同意那般耻辱的和谈。那可是整个燕郡,国家北边的屏障之一。更何况,对方手中是否有着舞阳侯的遗体,也还未可知。”
刘盈直接说道:“车骑将军灌婴。”
灌婴出列。
刘盈:“朕命你即刻去往燕地,安抚军心,其他的,朕自有安排。”
灌婴跪下:“臣遵旨。”
刘盈继续说道:“你们不是说,朕不和谈,不割地便辞官吗?朕,便随了你们的心意,都给朕脱了这身官服,朕的朝堂不需要你们。”
然后便离开。
回到宣室殿,刘盈强忍着滔天怒火:“宣曹窋,张辟疆。”
曹窋和张辟疆赶了过来。
“阿窋,你去把卫灵给我带过来。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刘盈对曹窋说道。
刘盈看向张辟疆:“阿疆,有消息了吗?”
张辟疆点点头:“三个月前,匈奴王身边突然多了个谋士,对燕郡情况极为了解,这次战役有很多计策都是出于那谋士之手。至于舞阳侯之死,对方在舞阳侯所在的城下,讥讽舞阳侯作为主将不敢应战,骁勇之名都是虚假,吹嘘的,哎,舞阳侯,因着对方激将,不顾李源和其他将领劝阻,执意亲自出战,于是……”
刘盈点点头:“哎,我早就有猜测,可能会有这般最坏的结果,但,一直都不敢往这方面深想,果然,担心则乱。”
张辟疆问道:“阿盈,你真准备不顾舞阳侯而……”
刘盈摇摇头:“我自有安排。你的密探查出舞阳侯尸体何在没?真的在对方手里?”
张辟疆表情有些愤怒:“什么尸体,早就火化了,只剩个骨灰盒了。”
刘盈沉默了一下:“查到骨灰盒在哪儿了吗?”
张辟疆点点头,“查到了,在关外两百里匈奴王的帐中。”
刘盈皱眉:“这匈奴王有病吗?把个骨灰盒放在自己营帐里。哼,骨灰是吗?就这么想当然以为我会和谈,待签署协议后,仅给个骨灰我?很好,很好,朕便让你知道这代价。杀我一开国功臣,我让你……”刘盈没说完。
刘盈说道:“查到那个谋士在哪儿没?”
张辟疆迟疑了一下:“只有大概的位置。”
刘盈说道:“我有一个猜测。”
张辟疆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刘盈又吩咐了张辟疆几句,曹窋带着扮成太监的卫灵进了宣室殿。
卫灵已经十七岁了,昔日落魄的少年已经长的英俊挺拔,眉眼间皆是少年的自信。
刘盈满意的点点头:“卫灵,可有信心完成我的任务?”
卫灵一拜:“主子,我和我的兄弟们一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
刘盈对张辟疆说道:“他们,便是这次的关键了。你告诉他们骨灰盒在何处。”
张辟疆拿出一块布帛,上面是匈奴王室的居住图,张辟疆为卫灵细细讲解了一番,然后把图给了卫灵。
刘盈示意曹窋和张辟疆离开。
宣室殿内只剩刘盈和卫灵。
刘盈极为平淡的将自己的打算和任务告诉了卫灵,然后仔细观察对方的神色。
卫灵听后表情不变,似乎,这只是个平常的事情。
刘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觉得,自己需要带多少人?”
卫灵想了想:“人不宜多,特战队队员加上我十五人。”
刘盈只说道:“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明白吗?”
卫灵一拜:“卫灵定不负主子所托。”
刘盈说道:“你去安排吧,还有三日,就是他们的期限,我也会做些安排辅助你们。”
卫灵拜别刘盈,便回去安排了。
第二日,刘盈上朝后,直接说道:“朕要亲自去往燕郡,迎舞阳侯。你们去给匈奴王呈上书信,说,舞阳侯乃朕之姨夫,朕之长辈,朝廷肱骨之臣,如果,他的遗体真的在那儿,朕自然要亲自迎接,但是,是否真的是舞阳侯,朕要亲自探查。一旦确定,和谈之事也由朕亲自商谈,希望匈奴王能多宽限几日,待朕亲至燕地再和谈。”
此信一发,本来大多数朝臣都觉得对方不会宽限,哪知,还真又宽限了五日,刘盈算算,时间,够了。
的确,按道理说,匈奴不应该宽限,时间拖得越长,变数越大,更何况,与刘盈交锋过几次的那个神秘谋士更是清楚刘盈的狡诈与阴险,此时刘盈发出这样的信函,更是觉得对方肯定在秘密谋划着什么。对方可真够狠,居然不相信舞阳侯的遗体,落在了他们手中。
神秘谋士向匈奴王不断进言,可是,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匈奴王,此时,却犹豫了,没有听他的,反而给了刘盈几日宽限。
这个神秘谋士就是真正的燕王刘建。他为什么在此,那便是他与淮南王之间“那些年,我们不得说不说的故事”。
46
46、初战匈奴(3) 。。。
淮南王刘长,身份在皇家一直很尴尬,他是刘邦的私生子,他的生母是皇后张嫣的姨娘,按道理说,他也算是刘盈的外甥,但实际上,他是刘邦的儿子。这样一个身份尴尬的孩子,倒是没长歪,却也是一件奇事。
刘长从小大大咧咧的性格,极为阳光,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只想着好好做事建功立业,让自己的兄弟和父亲看得起自己,不辱没高祖的名声。
偶然的一次,刘长和刘建相遇了,那时候两人都不知对方的身份。
刘建从小极为阴郁,对刘盈和吕太后更是不满。原因很简单,吕太后将自己的刁蛮的外甥女吕馨嫁给了他,对方善妒,决不允许他靠近任何其他的女人,刘建那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年幼丧母,不被父皇宠爱,又被吕馨折磨,于是,刘建对女人产生了一定的厌恶,对男人有了兴趣。
逐渐长大,随着自己手段的不断进化,他下药,控制住了吕馨。
而后,有了不少男宠,虽然,刘建同志才是下面那个。
某天,春光明媚,那是美好的一天,年轻的刘建遇到了年轻的刘长,两人匿名相交,有点类似刘章和刘盈。可惜的是,刘建喜欢上眼前这个惺惺相惜的阳光少年,而对方只把他当做好朋友,好兄弟,无奈,刘长是个直男。
后来,两人知道对方的身份后,更是亲密,对于刘长而言,有一个全身心信赖和仰慕着自己的兄弟,是件很幸福的事,这是他一直的梦想。而刘建幸福的看着对方与自己越来越近,可悲剧的是,对方不喜欢男人,还是自己的哥哥。刘建便一直生活在这求而不得的自我煎熬中。但,这点情伤,却不妨碍他做点对不起刘盈的事。
也许,在他变态的那天起,也许,在他爱上刘长的那天起,他便萌生了要夺这天下的想法,他就觉得,自己凭什么要做燕王,自己凭什么不能君临天下,如果登上那个位置,刘长,也不能拒绝自己。
淮南王刘长没有长歪,没有畸形,还是个一心报国的五好青年。当得知自己疼爱的弟弟造反后,着实伤痛了几天,还想着,刘盈是不是搞错了,准备上书,被自己的丞相拦住了。哎,自己,是忠于大汉皇帝的。
当得知自己的弟弟的死讯,还是两次死讯后,刘长才觉得自己的弟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弱小,心里也相信对方真的做了那些事,刺杀皇上,意图谋反。
大概五天后,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居然就是那个“死了”两次的弟弟,刘长内心无比震惊。
刘建却极为信任刘长,所以来投奔了刘长。
刘长先安置了刘建,只是,这件事没有瞒过刘盈,也没有瞒过刘长极为疼爱的王后。刘长的王后觉得刘长这样做,必然会铸成大错,刘长被王后说服,同时觉得作为忠君爱国的大好青年的自己与刘建只能割袍断义,不杀他,不抓他,劝他自首。
刘长偷偷设宴款待刘建,同他说了很多话,希望对方自首。如果不自首,就割袍断义。
刘建先是不可置信,转而,嘴角开始流血,说淮南王不顾兄弟之情,居然鸩杀他,刘长是真的很无辜,他是真心规劝对方,而他的王后在酒里下了迷药。至于对方为什么会中毒之死,就只能问真正的刘建了。
那晚来找刘长的是真刘建,不过他后来偷听了自己哥哥的墙角,一方面伤心于如果不自首,刘长就要割袍断义;另一方面庆幸对方对他还是极好的,于是也不想拖累刘长,决定死遁。
而刘盈猜测那个神秘谋士是燕王后,便决定宁可错杀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