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卫书记自请处分。”
会场上一片寂静,人们有点搞不明白,常自鸣把这样地大帽子扣到自己头上干什么?难道说是慑于赵长风的强大背景。常自鸣不敢直接对抗,想以哀兵之计来博取人们的同情,换得赵长风的谅解?这可不像是常自鸣的作风啊!再说,即使常自鸣肯这样做,钱云枫呢?他能同意吗?他能同意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向一个抢去他县长的宝座的对手低头认输?
常自鸣不理会别人的眼光,继续提高声音说道:“在这里,我代表公安系统向卫书记、向常委会提出如下建议:第一,粤海县公安局后沙镇派出所副所长钟爱民在这次事件中表现恶劣,应给予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开除党籍、开除公职。这样地害群之马。必须果断的清理出公安人员队伍!”
会场上响起一片嗡嗡声。无论是钱系人马还是段系人马,以及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外地常委,都交头接耳地议论。常自鸣怎么就这样不做一点争取,直接就把自己的表姐夫推出去枭示众了?
钱系地人马佩服常自鸣地坚毅果断。对钱云枫忠心耿耿。面对着这样地压力。常自鸣能够壮士断腕。迅速和表姐夫钟爱民进行切割。以免让钱云枫书记站出来直接面对省里和市里地压力。这种关键时刻舍弃小我顾全大我地精神。难怪钱云枫书记把常自鸣提拔到目前地位置上。常自鸣果然是钱云枫书记地心腹爱将啊!
段系人马则暗自冷笑。原来常自鸣平日里那一副重情重义地官场另类形象完全是伪装出来地啊。他口口声声说。没有姑妈当初地帮助。就没有他常自鸣地今天。可是一遇到事情。就毫不犹豫地把表姐夫推出来当成牺牲品了。这样没有担当地人。连表姐夫都可以随时出卖。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外地常委却暗自警惕。本来以为注重感情是常自鸣地软肋。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常自鸣却可以随时抛弃亲情。看来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以后对这样地人更要多加小心。
常自鸣对周围地议论声充耳不闻。他继续说道:“第二。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尚银同志作为主管公安机关日常业务工作地副局长。对这件事情负有直接领导责任。建议免去其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地职务。”
“咦!”周围一片惊叹之声。毒辣。真地是毒辣!刚才听对钟爱民双开。大家觉得非常诧异。此时听了常自鸣说出地第二条处理意见。大家才明白。原来常自鸣是借刀杀人啊!钟爱民被双开是罪有应得。但是常自鸣却借着这个机会。把公安局内最大地竞争对手一举扳倒。把段志魁地势力从公安局里驱除。这一招狠辣之极。又高明之极。轻而易举地就把坏事变成好事。
段志魁也气急败坏。没有想到常自鸣高高举起板子。最后却打到李尚银地**上了。他看了宣传部长李胜年。李胜年心领神会。放下手中地签字笔。就要说话。
常自鸣不等有人插话,继续说道:“第三,我本人对这件事情负有间接责任,请县委根据有关纪律处分条例,对我进行处分!”
这句话一出口,李胜年张了张口,愣在那里。他现在实在是提不出什么理由去反对常自鸣的意见。常自鸣这三条处理意见都冠冕堂皇,既对他表姐夫进行了双开,又请求县委对他本人进行处分。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主管日常业务的常务副局长,李尚银承担直接领导责任根本无可厚非,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但是段志魁书记地暗示已经过来了,李胜年不说又不行,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谈一下个人意见吧。自鸣同志勇于自我批评、敢于承担责任地勇气果然可嘉,但是这样的处理意见会不会重了一点?我们要考虑公安机关地形象嘛。现在派出所所长被双开,常务副局长被撤职,自鸣局长也被追究责任,这传到外面,人民群众会怎么想?能不能采取一点缓和措施?尽量不要对公安机关造成太大影响?毕竟公安机关担负着维护社会秩序、维护社会治安的重任,还是要以稳定为主啊!大家看呢?”
常自鸣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喉咙,这才缓缓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胜年同志,既然你不同意我们公安机关的建议,那么就请你提出几条处理意见来,只要你的意见能够让赵长风同志满意,让上级机关满意,我就支持你的意见。”
“这……”李胜年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真是玩笑!赵长风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如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赵长风能够同意吗?
段志魁那边暗叹一声,没有想到算来算去,却自己却失去了一员大将。现在钱云枫和常自鸣的意思很明白,要么就是拿着钟爱民来绑架李尚银,两个人一并处理,要么让自己这边去做赵长风的工作。这不是明摆着要去得罪赵长风吗?明明是常自鸣的人抓了赵长风,最后却要自己去得罪赵长风,这不是别人偷牛,他去拔橛吗?这种事情不能干啊!看来,这个哑巴亏只有先忍下,等以后有机会,再把这个场面补回来。
段志魁不说话,钱云枫不说话,其他人自然就没有什么话说了。最后常委会一致通过决议,对后沙镇派出所副所长钟爱民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尚银负有直接领导责任,予以免职,县公安局局长常自鸣同志对工作管理指导不力,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和行政记大过处分。处理意见立即上报海州市委。
散会之后,常自鸣匆匆地离开县委大楼,回到公安局,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安排人通知赵长风的家属。钱云枫书记那几句看似感慨自己夫妻之间的闲话实质上是在暗示常自鸣,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做一做文章。如果赵长风的妻子知道赵长风陪着一个美女记在外面旅游,后果会是什么呢?常自鸣要的就是赵长风后院起火!
【第二十四章 步其后尘?】
在赵长风的呵斥下,方忠海终于肯到隔壁房间小憩一下。书江文静却无论如何不理会赵长风的话,坚持说自己晚上趴在床头睡过了,现在精神头足着呢!赵长风无奈,也只好由着她。
马院长让人往病房里送来很多水果,江文静就去取了一袋新鲜的龙眼,仔细剥去外皮,露出白嫩嫩的果肉,用手指捏着,就要往赵长风嘴里送。赵长风看着江文静白嫩的手指和白嫩嫩的龙眼果肉相映成趣,再看江文静娇艳如花的俏脸,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江文静现赵长风的异样,就轻啐了一口,说道:“傻样,看什么看?”红晕飞上脸颊,模样愈诱人。
赵长风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偏偏又说不出口,他只要摇了摇头,张口含住江文静送到嘴边的龙眼,可是却没有想到口张得过大,竟然含住了江文静涂着鲜艳豆蔻的手指。
江文静只觉得一阵温热覆盖在她的手指上,随即一股酸麻沿着手指蔓延开来,顿时她脸红心跳,嘴里不由自主地嘤咛一声。
赵长风意外地含住了江文静的手指,正要松开,不想耳边却传来江文静嘤咛声,再看江文静脸上娇艳欲滴的羞色,赵长风心中一荡,竟然舍不得松口。他轻轻吮吸着江文静的嫩若春葱的手指,眼睛火热地望着江文静。江文静在赵长风火热而大胆的眼光逼视下,心慌意乱地垂下了眼帘,不敢和赵长风对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门外忽然间传来了敲门上。
赵长风和江文静蓦然惊醒。江文静猛地抽回手指,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我去开门!”
赵长风暗叹一声,这敲门声来的真不是时候。
江文静伸手顺了一下垂在额头的刘海,调匀了呼吸,在这才走过去,轻轻地拉开了房门。
一个干瘦地中年男子双手捧着一只巨大地花篮站门外。他身材有些佝偻。把身上淡紫色地梦特娇T恤衬托地有些滑稽。
见了江文静。他很客气地问道:“请问。赵县长是住这儿吗?”
江文静有些迟疑。问道:“你是……?”
“哦。我是粤海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莫日根。以后就要为赵县长服务。听说赵县长病了。特地过来看看。”莫日根客客气气。脸上堆着笑容。
江文静还在犹豫。赵长风在里面把两个人地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正想找人了解一下粤海县地情况。没有想到自己在县政府地大管家却送上门来了。于是就在里面说道:“文静。让莫主任进来吧。”
莫日根进了病房。先小心地把鲜花放在床头柜上。这才恭恭敬敬地站在赵长风面前。哈着腰说道:“县长。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昨天在海州办事。早上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
赵长风心中苦笑了两声,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他昨天凌晨住的院,今天早上莫日根就知道了。
“哦,”赵长风淡然地说道:“坐吧。”
“谢谢县长。”莫日根转身找了把椅子,搬到赵长风的床前,轻轻地放下,规规矩矩地坐了上去,然后身子往前凑了凑。望着赵长风,不知道该怎么开
赵长风也不说话,就那样挂着淡淡地微笑,看着莫日根,没有弄清楚莫日根的来意,赵长风当然不会主动开口。渐渐地莫日根就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县长,我没有打扰您吧。”
赵长风笑了笑。说:“还好。”
莫日根就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县长,我本来想提前向您汇报一下县里地情况。没有想到却打扰到您,我现在就走。”
“莫主任,慌什么?”赵长风说道:“既然是谈工作,正好我也想听一听县里的情况。你坐下说吧。”
莫日根坐下的时候,扭身看了一下江文静。赵长风就说道:“文静,你忙了一晚上了,去休息吧。我这里谈点工作。”
江文静温顺地过来。为赵长风把床头上的茶杯沏满热水。这才转身出了病房。粤海县一共有三间特护病房。另外两间本来有病人住,马院长昨天看了省领导对赵长风的态度之后。立刻把另外两间也腾了出来,当作江文静和方忠海的休息房间。
“莫主任,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赵长风说道。
莫日根沉吟了一下,下定了决心,他抬头望着赵长风说道:“县长,我想向您说几句话。这些话您听了可能会不高兴,甚至会对我这个人产生什么看法。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说的这些话绝对是真话,没有一点水分。作为政府办主任,以后就是您的大管家了,我觉得有义务把这些情况告诉您,即使您会因此不高兴。”说到这里,莫日根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县长,不知道您现在还有没有兴趣听我要向您汇报的话?”
赵长风头微微向后靠着,眼前望向天花板。自从迈入官场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莫日根如此直率地人、如此性急的人。一般来说,人和人之间都有个相互认知、相互磨合的过程,朋友之间如此,上下级之间也同样如此。哪有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一见面上来就要说真话,表忠心?这不符合官场上地逻辑啊。虽然是政府办主任只是一个正科级干部,但是如果莫日根是这样急性子直肠子的脾气,根本无法走上这个位子啊!那么莫日根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过来表忠心,还是故意来误导赵长风?还是有其他别的意思?
赵长风想了一阵,微笑着说道:“莫主任,你有勇气向我说真话,难道我赵长风连听真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你要说什么,只管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