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尽管说。”欧阳瑞正等着拿方子给西门庆抓药呢,见冯大夫停了笔言语犹豫,连忙追问。
“这药材甚是珍贵,川蜀那边好不容易积攒了些,是准备今年上供给宫里的,您看……”冯大夫问道,虽然欧阳瑞说了紧着好药用,但这药实在是太稀缺了,没有欧阳瑞明确的吩咐,他还真无法下笔。
“皇帝老儿哪里比得上我的人金贵!尽管用便是。”欧阳瑞丝毫没有犹豫的吩咐道。
冯大夫听了,对西门庆在欧阳瑞心里面的地位明白得更通透了,也不再犹豫,把方子很快就写好了,欧阳瑞也即刻吩咐人回川蜀把这边没有的药材全数运过来,还有些担心的问冯大夫:“那这段时间,他可需要吃些什么药?”
冯大夫笑着摇摇头:“这病不是一日得的,现在也不到发作的时候,只要这段日子好好休养便不会有事。”
欧阳瑞这心才放下了,让人送冯大夫出去休息,转过脸便看到西门庆在床上一脸感动的望着自己,眼角似乎都有了水汽了。
“这是怎么了?”欧阳瑞坐到床边,握住西门庆的手。
“你对我真是……”西门庆说不感动才是假的,连要上供给皇帝的药都能说运来给自己下方子就运来,这世上还能有比欧阳瑞待他更好的人了吗?
“瞧你都快哭了,这有什么,我现在只盼着你快些好,那我才能再狠狠的做到你和我求饶呢!”欧阳瑞看着一脸感动的西门庆,却是笑着说了这番话。
这人!西门庆只觉得一肚子的感动现在全变成白眼了:“做,做,做,你就知道做,我看真应该让冯大夫给你看看,看你是不是也是外强中干了!”
欧阳瑞看西门庆又从刚才情绪低迷的模样恢复了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嘴角弯了起来,他就喜欢看西门庆很有精气神的模样:“你放心,我是不是外强中干,你这腰酸腿软的不是更清楚,嗯?”
西门庆气得恨不得咬他两口,却被欧阳瑞一下子抱在了怀里:“我让人准备了水,咱们回来便紧忙让冯大夫给你瞧了病,现在都没洗漱更衣,奔波了一路你也累了,洗个澡而后好好的睡一觉,暂且就在我这儿歇着吧,让你回家,你那些不着调的朋友少不得又要找你吃花酒,那些窑姐儿好些连身上的香粉里都有着催情的药,你现在这身子最是经不得这个。”
西门庆一肚子的气此时又消散了去,只觉得胸腹里一股暖流一直蔓延在心底,低低的应了一声,欧阳瑞便和西门庆一道去了浴房,两个人难得是纯粹的沐浴,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待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的里衣,西门庆这才感觉到真的乏累了,躺到床上不多时便沉沉的睡去了,盯着西门庆的睡颜好一会儿,欧阳瑞才打算呢离开房间,却不想熟睡中的西门庆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抽了抽手没能从西门庆的手里抽出来,欧阳瑞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温柔更加能够看得见了,叹了口气,顺势也躺在了床上,把西门庆搂进怀里,两个人一道补眠了。
可苦了赵棣还在书房等他父亲和他商量呢,说好了让他在书房等得,怎么左等也不见人,右等人也不来呢?
等知道了是自家爹爹已经搂着自家后娘睡下了之后,赵棣还真是忍不住要叹气了,当初他还不明白什么叫英雄气短呢,现在啊,他受教了!
不过爹爹也真是的!来不了好歹也叫人知会一声,叫他在这儿傻等,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儿子!似乎,自家这后娘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的存在呢吧?于是,赵棣眼珠转了转,无声的笑了。
不提赵棣心里起了个鬼点子,此时的西门府也并不平静,玳安回西门府的时候,月娘正带着西门大姐、惠儿姐妹两个在房里面做针线,听外面来报说玳安回来了,月娘连忙叫他进来回话。
玳安进门给主母、小姐们磕了头,月娘连忙把他叫起,问了他路上可否平安之类的话,末了才问:“既然回来了,怎的官人又有事绊住了?”
“大官人身子好似出了什么问题,欧阳东家把大官人留在了回春堂,据说寻来了好大夫要瞧着,大官人怕家里担心,让我先回来传个报平安的口信。”玳安连忙回话。
玳安的话音刚落,月娘的脸色立刻便变了,虽然她和西门庆早已经没有了夫妻情分,但是她也清楚得很,西门庆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有他在一天,这家就还是家,自己也就是衣食无忧的女主人,如果西门庆有了什么万一,她们这些妇道人家就更是活路了。
“怎么会身子不好了?刚你不还说路上无事吗?官人的身子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就不好了呢!”月娘急得语气都急躁了起来。
玳安看主母生气连忙磕头:“小的也不知道,如今大夫刚来,小的急着回来报信,并不知道具体的嘞。不过大娘子放心,听说那大夫是欧阳东家特意从川蜀那边找来的,医术好得很,大官人定然是无事的。”
“你快些回去,务必把消息打听明白了再回话!还有,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回来取。”月娘听了这话才略微定了定心神,把玳安打发了出去。
等玳安再回到回春堂的时候,冯大夫已经下好了方子,玳安寻人一顿打听,也没把事情全都打听清楚,回春堂里的下人口风异常得紧,玳安打听不出什么,心里面着急,再一问大官人已经睡下了,只能等大官人醒了再想法子亲自问了。
不知是不是得了冯大夫的话西门庆也终于可以算是松了口气,这一觉竟然酣睡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在欧阳瑞的怀里,西门庆觉得格外的舒心,不由得在欧阳瑞的怀里蹭了蹭,伸了个懒腰。
西门庆现在是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但是欧阳瑞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晨起本来就容易冲动,再加上西门庆在他身上左蹭蹭,右蹭蹭,这一来二去的就蹭出火来了。
两个人紧挨在一起,西门庆自然察觉到了欧阳瑞身子的变化,此时西门庆知道自己因察觉的及时,只要吃了药便可痊愈,这七上八下的心早就放回肚子里了,面对此时的欧阳瑞,气定神闲的西门庆竟然玩心大起,他现在可称得上是有免死金牌在身了,往日里竟是欧阳瑞让他吃瘪了,现在他可要好好讨一讨债!
西门庆打定了主意,竟然伸手到被里去抓欧阳瑞的下面,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昨儿冯大夫才说要禁欲的,你当时也答应的好好的,怎的才一个晚上,便又这样了?”
没曾想到西门庆竟然这样胆大把自己的那东西给抓紧了手里,欧阳瑞不由得一愣,随即察觉到被西门庆握在手里的家伙更加火热了,不由得心里面骂了一句自己不争气,再一看西门庆脸上的笑容,欧阳瑞也只能心里面苦笑了。
往日里太顺风顺水享受西门大官人乖巧的模样了,竟然忘了怀里这小猫也是有爪子的,这会儿更是逮着了机会便要伺机造反一下,这回是吃定了自己不能把他怎样,越发的大胆了,竟然主动来挑拨他!
不过,他还真是不能拿西门庆怎样,现在西门庆可是情动不得的,连让西门庆给他用手解决他都怕引得西门庆也有了反应对身子不好。
如此说来,这还是欧阳瑞头一回真正意义上在西门大官人手底下吃的暗亏,当然,欧阳瑞看着西门庆志得意满笑得狐狸似的模样,可把他现在的表情记在心里了。
“现在闹腾得越欢,就不怕我等你好了让你加倍奉还?”欧阳瑞按压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胆大包天的西门庆。
哼!西门庆可不吃他这一套:“怎么,我现在不这样,等我好了你就不和我做那事儿了不成?”
呃……头一回,欧阳瑞被西门庆说的哑口无言了,看着欧阳瑞吃瘪的模样,西门大官人的心情更愉快了,哼,平时欧阳瑞就是一副克制隐忍的模样逗引得自个儿□焚身丧失理智的,现在他可是听大夫的话半点儿和方面的心思都不曾起了,欧阳瑞就忍不住了吧!
“大官人可起了吗?小的有事回禀。”一大早就等在外面的玳安听到了里面传来笑闹声,连忙扬声问道。
玳安的问话缓解了欧阳瑞难得的无言,西门庆还想多看看欧阳瑞吃瘪的模样呢,被玳安这小子给生生的毁了,心里面老大不乐意,口气自然也不怎么好:“什么事儿,滚进来!”
玳安连忙进来,瞧了眼西门庆身边的欧阳瑞,玳安特别想抽自己两巴掌,他是急糊涂了,怎么竟把这茬给忘了,欧阳公子还在这儿呢,这话他要怎么说出口。
“怎么,刚才在外面大呼小叫的,等我让你进来了,就哑巴了?”西门庆见玳安进来了就在那儿傻站着也不说话,不由得更恼了。
玳安吓得一激灵,心里面暗暗叫苦,嘴里也只能说话:“昨儿小的按大官人的吩咐回府禀明了大娘子一切安好,大娘子记挂您的身子,让我过来问问可有什么需要从家里取的。”
欧阳瑞坐在一旁听着玳安一口一个大娘子,说不出的刺耳,这吴月娘是西门庆的正妻,他也派人细细的盯着了,还真是找不出这女子的不好来,这吴月娘整日里不是吃斋念佛,就是带着女儿做针线活,这更是叫欧阳瑞为难,他不怕李娇儿那样不安分的,就是拿吴月娘这样的没办法。
可若不管,她的存在就是欧阳瑞心底的一根刺,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尽管他知道,西门庆并不喜欢这个娘子,可他的独占欲就是每每让他难受。
察觉到欧阳瑞心情不好,西门庆也赶忙说道:“你回去就说,我在这儿一切安好,不必她挂心,只看紧门户便是。”
机灵的玳安也早察觉出了屋里气氛的不妙,得了这话,哪里还敢在屋里面待着问旁的,连忙退了出来。
等玳安离开了,西门庆看着欧阳瑞不快的脸色,不由的笑了:“怎的连她的干醋都吃?她虽然是我娘子,我却并不喜她,自成亲以来我近她身的时候都少。”
“这么贤惠的娘子你都不喜欢?若是在旁的人家,青楼女子是别想进门的,你倒好,一纳便是两个,她都肯了,可见是真贤惠了!”就是这般百毒不侵的,他才头疼。
哪知道西门庆却道:“她爹是清河县的左卫千户,她堂堂千户的女儿当日竟下嫁我做继室,心里面可是不情愿着呢,她这叫贤惠么?她这是心里面有旁人,我别说是纳两个,就是纳一百个她也没二话的!”
这件事欧阳瑞还是第一回听到,只觉得一直找不到的突破口终于出现了,连忙问道:“心里面有旁人,这是什么话?”
“听说是表哥什么的,好像是死了,谁知道呢,我就是图她这个,若是娶个妒妇回来,我哪里还能逍遥自在了?”
“是啊,逍遥自在的身子都亏损了!”发现吴月娘并不是无懈可击之后,欧阳瑞心情立刻转好,再一听西门庆的语气里似乎又有了洋洋得意的苗头,却是又声调微挑了。
西门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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