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死老百姓,脚踩大地,顶不及天,比不得也争不过哪些太祖太子爷啊。
“姐姐知道,好了,我走了,有最新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
“对了,你这伤还差多久才能养好啊。”
“差不多了,我估计着也就这半个月吧,老这么坐着,我也不舒服。”
“你啊……我走了。”
“嗯,拜拜……”看着白家姐姐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无视慢慢闭合的房门,我把整个身子都埋进了垫子里。
说到底,白家姐姐还是没有问我关于荷丫头的事情,也许在她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吧。
白荷出去已经一个月了,虽然也有信寄回来,但是我还是觉得少了什么……也许,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我再也吃不到好味道的肉丸子了——被养叼了的我,现在再回过头吃白爷的生姜丸子真不是滋味,而且白爷这老家伙还美其名曰饮食改造,娘的,我可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到了晚上,文幼晴出现在房门外,提着保温盒的女孩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三丫头在文幼晴身后探出一个头对着我笑。
“三丫头怎么来了。”
“不能来吗。”
坐到我的床边,文幼晴牵着三丫头的手,看起来两个丫头倒是一见如故。
“我又没说不能来。”
三下两口扒完了饭菜,我注意到三丫头手里的小玩意儿,三丫头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将她的电子宠物对着我扬了扬手。
“幼晴姐姐送的。”
“三丫头吵着要我的,我也就给了她。”
坐在床角的文幼晴解释完,从口袋里又拿出最新的中国版少年周刊指着封面,上面是我以前对美编要求乱世之恋连载开始时的专属封面,俯视若大唐国津港的画卷,自由的海鸥,还有来自异大陆的亚修比巨型帆船,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小说期刊封面也算是比较新颖,而我,也只是想讨一个过目难忘而已。
“你最后又修改过了吧。”
“嗯,去掉一些过份搞笑的情节,我觉得应该把它当成一个正剧来描写,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灵魂,既然没有角色拥有永生的特权,那么,大家都应该是这个时代中的普通一份子。”
“……说的真好,写的也很好,仁,我觉得我似乎无法赶超你。”
“罗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你要有信心。”
看着幼晴,我的话语满是鼓励,我也在追逐一个伟大的,了不起的家伙的足迹,哪怕我与他的距离看上去是哪么的遥不可及,但是我的信念一直存在,至死不变。
“……对啊,总有一天,我会通过努力赶上你。”将书放在我的怀里,文幼晴笑着点了点头。
“写作并不是要靠努力而已,更多的,还是需要智慧啊。”看着文幼晴的快乐,我将这句话留在了心里。
由于晚上还要去晚自修,文幼晴收拾了保温盒就离开了,三丫头留了下来,她的身体状况让她对晚自修有了免疫效果,做为老师与校方,我想他们也不想背上学生突然猝死于晚自修的负面新闻。
三丫头的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想到这儿,我伸手将三丫头的手握住,冰冷小手的主人对着我的动作投来有些奇怪而不解的目光。
“外公给你煎的中药,每天都有喝吗。”
“太苦了。”
“不要嫌苦,哥还指望你的身体能好起来呢。”
“……嗯,哥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会喝的。”
“天都黑了,哥换上衣服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回家。”
“听话。”
套上黑色的挂祆,我牵着三丫头下了楼。
在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前,我目送丫头坐的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安心的往回走,冬意来临的日子里,连空气也都是冰冻过的,走过医院大厅的时候,我意外的看到了小赵,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幼儿,这个大男人正站在挂号窗口交费。
“赵叔叔,你这孩子是谁家的啊?”
“咦,你小子……喔,我知道了,还没出院?”
“快了,你这孩子是?”
站在他的身侧,故意而为之的我有些恬不知耻的问道。
“……我老班长的,不跟你说了,这孩子发高烧,我先去小儿科了。”
小赵同志匆匆的说完便匆匆的走了,留在大厅的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
第一部
第六十四节 … 云下的日子
强忍着过去看看的我走上了楼梯,有些事情注定要被人所遗忘,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改变的,有人说过,逆潮流而动的人,只能碰得头破血流,我知道这个道理,也坚信这个道理所阐述的——牺牲不可怕,可怕的是牺牲之后,受教得救的人们并不领情。
脑海里响起The Choirboys的Lord Bless You And Keep You,在洋人们还能有精神依靠的今天,中国人已经失落了自己的信仰,没有信仰,只能意味着堕落,即使有人洁身自好,他所面对的世界也只能让他更加痛苦,这就像是让幸存的二战老兵去再回顾一次世界大战,再去回顾那残酷的血腥屠场。
当然,这并不表示我对基督教或是任何宗教有好感,真实的品格不应该被虚拟的神格所影响,要不然这样的善在我的眼里,比资本的伪善还要虚假可恶。我所坚信的,只有真正的美德与身为人的尊严。
退一步说,亚非被殖民的时代,欧洲烧死无辜村姑的时代,黑死病的时代,两战的时代,为什么就没有神迹的出现呢?上帝既然是慈悲的,那更应该多多少少的给贫穷与愚昧的人们一些人文关怀,而不是坐在高高的云端,用那慈祥到虚伪的笑容默默的看着他的子民们悲惨死去。
一路哎声叹气着回到房间的我刚到门口,就与一个从我房间出来的家伙撞了一个满怀。
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我揉着鼻子的同时,也看清了对面的人脸。
“望,怎么是你。”
“先别问我,我说你去哪儿了。”
先我一步站起身的望伸手拉了我一把,站起身的我拍了拍衣服。
“送三丫头上公交车。”
“原来是这样,我来看你,结果发现你不在,急的我都要去报警了。”
望比我要高了一个头,快十四的丫头,现在看起来长的是一个水灵,揉着鼻子的我一回想刚刚撞的部位,这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咧到了耳根。
“找我什么事。”
“这是你写的吧。”
望从口袋里拿出那本卷着的少年周刊。指着封面的小说列表第一行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我心想又换了一个笔名了,你怎么还能看出来啊。
“树间幼苗,这种奇怪的笔名一看就知道也只有你这种怪人才会想出来。”
“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面对望的笑容,我看着天花板尴尬的笑着,其实还不是田中芳树老人家都曾取李家丰为笔名,做小辈的我取个树间幼苗,也是厚着脸皮向经典致敬而已。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再不去学校,晚自修要迟到了。”
“你怎么也参加晚自修了。”
“我不是你这样的神人,今年还会全门满分吗。”
“……大概吧。”
年纪大了,要学的东西多了,记性再好也不敢打保票,看到我默不作声,望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
“你说过的,历史是人创造的。”
“对,谢谢你的开导。”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
看着望消失在走廊另一头的楼梯口,少年周刊被我紧紧的抓在手里。
说的没错,历史,是由人创造的。
…………
三天后,我自己要求出院,院方上下大概是觉得我的回复力为什么这么强,一心想留在我医院多做几天活体切片,便以我是从重伤线上捞回来他们要负责为名死活不同意,说什么要我走就要家属签负责自负书,结果听到我跟院方这档子破事的外公只是伸手一探我的额头就在家属同意书上签了名。
临出院的时候,院长是亲自送到门口,这位的父亲见到外公都得叫师祖,因此面对外公是大气都不敢出,但是面对他对我病情的嘱咐,外公也是无可奈何的点头表示同意。
又是磕了好久的家常,院长才一路三回头的含泪而去,看样子倒是忠厚之人。
“外公,我感觉我都不像是人类了。”
摸着一个多月前碎了半边的肋部,没有半点不适,看着自己的外公我是感慨万千。
“人体远比你想像的要强韧,只是一般人并不能激发人体的潜能。”
拍了拍我的头,外公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外公,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一想到外公有腰椎的毛病,做小辈的我脸皮再厚也大为惶恐。再说了这皮囊年纪也不小了,虽然长相秀气了许多,现在还让长辈抱着,我也会难为情的。
“过了今年就是十二岁了吧,你的骨骼现在偏小,但是再过一两年,外公可就抱不动你了。”拍了拍我的脸,将我放下的外公笑了。
“外公……。”
“好好的干,外公这辈子就指望你能出人头地了。”
“嗯!”
“这才像是我的外孙。”
感受着抚顶的大手所传达的一份期待我很感动,外公对我的期待虽然比以前更高,但这也没有错,我现在的起点也比要前高,外公的期待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往高处走。
正是因为有挑战性,我才会努力去做,人生不需要沉默,更不需要所谓的四平八稳。
回到家,我拿起电话就给文姐姐打电话,有件事得拜托她,拨出号码,我一头靠在床头的大垫子里,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里我突然发现大垫子比枕头爽,于是让四叔早早的帮我定做了一个羽绒垫。
“撒衮,你怎么又来电话了,这次又是在哪个公用电话。”
电话一通,那一头就传来文家姐姐的质问,我听电话里的白家姐姐很嚣张的笑声与行酒令就知道这几个丫头今天又有饭局……这年关还真是不好过。
“文三姐,是我,陆仨。”
“唷,是帅哥陆啊。”一听是我,文家姐姐开始一本正经的调戏起我。
“别闹了,我问你,有办法整一个我们自己控制的国外公司吗,港澳台东南亚西北欧中东非南北美,随便你选个地址。”
刚我说完,电话那头说了一起对不起,我估计文家姐姐要离席再说,于是也就等着回话。
“……想搞合资对吧。”过了一会儿,文家姐姐的声音响了起来。
“啧,都知道了的话,有门路吗。”
“当然,我还在想过了年就跟白琼仪提这档子事呢。”说到这儿,电话里的文家姐姐似乎笑了:“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小东西可真会钻空子。”
“哎,只是想多赚几块钱,好养老罢了。”我不自觉的抬起头,纯洁的四十五度视线仿佛要穿透天花板直视苍穹,眼角一滴泪珠滚滚而落。
“别逗了,你现在在你家吧。”
“嗯,白爷那儿我得明天才过去。”
“明天我们帮你接风洗尘吧。”
“还是不要劳动你们了,我知道你们几个这几天都忙的很。”
“陆老板,不会是你小气不想请客吧。”
“得,明天,城南喜相逢,晚上五点不见不散,怎么样。”既然如此,不得不请的我苦笑着选了一个地方,记忆中九三九四年这家酒店很是红火。
“没问题,到时候我亲自来接你。”
电话哪头的文家姐姐一口答应,笑的很是好听。
第一部
第六十五节 … 喜相逢
回到学校的我算的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轰动事件,高材生在校外打架打成重伤,啧啧,各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