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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中本身就是个恶毒的人,两人沆瀣一气,没有谁带谁。”景王有些厌恶地道,“你留在这里本王不放心,还是跟本王回去吧。”
“不,我必须留在这里。”毛乐言正色地道,“我杀死了她的毒箭蛙,又破了她对刘泽中的幻术,更让两人关系破裂,她岂会轻易放过我?她若是明着来,我不怕她,但是,她是个满身邪术的人,我不能连累了你们。”
“但是你孤身作战,本王岂能放心?”景王还是不答应。
毛乐言握住他的手,认真地道:“三郎,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但是现在,我恳求你,密切关注皇宫的动静,还有,让你的兵马秘密回京,驻守在距离皇城三十里外的空地里。但是,要秘密进行,你的这批兵马,要全部换成便装,装扮成开荒或者修桥补路的工人。”
景王大吃一惊,“这是为何啊?”
毛乐言轻声道:“我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心里压抑得要紧。我认识刘泽中已久,他往日虽然也傲然,但是从没有过如今这种底气,我想,静王怕是要反了。”
景王屏住呼吸,顿了好一会,才问道:“如何见得?”
毛乐言轻声道:“昨夜,王府中的一名侍卫,前来跟我说,让我这段时间自己注意点安全,说将要有大事发生。”
“王府中的侍卫会跟你说这样的话?不可信。”景王摇摇头道。
毛乐言道:“这名侍卫,是武林中人,大概是看在我是武林盟主的份上,所以偷偷地来告知我,我看他的神情,也像是挣扎了许久才来找我的。”
景王差点忘记了她还是个挂名盟主,他淡淡地道:“你这个武林盟主是挂名的,那名副盟主是莫离安排进去的人,所以,这个武林盟其实还是落在朝廷之手。”
“我知道,这个盟主我原本就不想做,尘世杂事烦乱,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了。”毛乐言叹息道,“事情虽然没有证实,但是,如今做好防备,总比到时候被人杀个措手不及的要好。”
“你为他做的够多了!”景王心中怅然,“还有,你不该跟他说本王与皇后的事情,他已经没有了自己,所言所行,都是皇室的脸面,他若是轻易让皇后跟了本王,只会让他和刘姓皇朝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更会因此而开罪了图汉族。在她踏入皇宫那一刻起,本王便知道此生无望,除非,本王坐在那龙椅之上,她才可能是本王的妻子。但是,因为你的出现,本王已经放弃了多年筹谋的事业,如今不过是一名小小官员,闲散度日,所有的前尘往事,让它尘封在岁月里吧。”
毛乐言从未听过他为刘渐说话,往昔说起刘渐,他都是一副不想谈的态度,怨恨到底还存在他心间,不能这么轻易忘记。但是今日,毛乐言看到全新的他,他虽然还没放下以前的时候,但是所想所行,已经和往昔大不一样了。这般,便是她欣赏的三郎。
心中忽然有想掉泪的感觉,为他的委屈,为他的宽容。
她站起身来,忽然抱住他,哽咽地道:“我希望,你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幸福快活地过日子,远离这一切凡尘世事。你是我在这个时代里第一个朋友,第一个闺蜜,第一个亲人,第一个让我心疼的男子,三郎,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之前所受的委屈都得到报酬。”
景王伸手拍着她的背,笑得十分心酸,也笑得十分开心,道:“傻姑娘,若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心里喜欢本王。”
“谁说我不喜欢你?男女之间的喜欢,不一定就是爱情。”毛乐言站直身子,伸手擦去眼角的泪印,抬头看到小舒和莫颜粉儿脸上都有浅淡的泪痕,她强撑出一个笑容,“好了,让人笑话了。”
莫颜淡淡地道:“谁笑话你?不过是各自心酸罢了!”
是的,各自心酸,尘世种种,无论是谁,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做人,人生一世,所承受的悲苦已经太多太多,若有人像毛乐言这般待三郎,已经是大幸事,只有感动,没有笑话。
☆、第一百九十四章 果真有私情
因着毛乐言这份情意,景王回府后立即让他的兵马秘密回朝。他之前也不觉得怎么样,但是自从毛乐言说了之后,他便觉得有种压抑的感觉,仿佛一场暴风雨真的要来临了。
刘渐最后也知道毛乐言去了静王府,他很是惊诧愤怒,但是慢慢地冷静下来,他便知道毛乐言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了静王府,以她的性子,一定有她要做的事情。
他命人送了一封信去静王府,信中也没有洋洋洒洒的篇幅,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等你回来!
毛乐言收到信,有片刻的怔愣,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知道她生气,所以没有肤浅地写什么对不起之类,只用痴恋的口吻写下等她回来。如此,便比道歉更能暖和毛乐言的心。
送信的人是刘渐的暗卫,他问道:“娘娘可有什么要回皇上的?”
毛乐言把信放在烛光上,烛火迅速燃烧那白净的宣纸,她淡淡地道:“你只需要告知皇上,就说我知道了。”
暗卫微微一愣,“就这样?”
“是的,皇上会明白的。”毛乐言道,“你赶紧离开,这里守卫森严,一会让人瞧见了,你性命难保。”这里是她居住的地方,那些武林中人才会松懈防备,不敢前来打扰,也因此暗卫能轻而易举地进来。
暗卫拱手点头,飞身离开。
刘渐听了暗卫的回禀,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她知道了,换言之就是她会回来的。
只是这一次,她回来后,他会加倍地珍惜她,不会再说那样的气话来伤她的心了。
“皇上,镇国王爷的奏章。”庆王急匆匆地进宫,身后跟着莫离,奏章发到兵部,正好莫离也在,所以便连同庆王一同入宫了。
刘渐收敛心神,伸手取过奏章,眉头慢慢地蹙起来。
庆王见他如此,问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镇国王爷不是要回朝了吗?前两日捷报才刚到,怎地立刻又有奏章随之而来?”
刘渐缓缓地道:“皇叔说,他要取道西南,路经静王的封地,扬我军的威风。”
莫离沉思了一下道:“西南不是回京必经之路,若是为了扬我军威风而特意取道西南,未免有些大费周章。”
庆王则道:“其实也未尝不是好事,我军凯旋而归,若是能让西南百姓瞧见,定然拜服我大刘军威,也好彰显我大刘国力雄厚,同时也能给意图造反的静王一个惊醒!”
“皇叔的意思就是这样,但是,朕总觉得哪里不对。”刘渐忧思。
莫离也觉得有些不妥,“莫非,王爷另有打算?”
“若有打算,为何不写在奏章中?”刘渐蹙眉道。
大家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庆王刘显说了句骇然的话,“会不会,他意图和西南军士汇合?”
“胡说八道!”刘渐大怒,“皇叔对朝廷忠心耿耿,绝对不会。”
刘显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道:“是我疑心过重了,镇国王爷因为圆圆一事,对静王爷大为愤怒,又怎么会?”
“但是,此事还是存着疑点。”刘渐喊来李元,“监察西南的探子,可有消息传回来?”
李元道:“回禀皇上,每日都有飞鸽传书回来,都说西南如今平静,静王也不见有什么异动。”
刘渐点点头,“若是如此,朕有些明白皇叔的想法,他大战刚胜,班师回朝,自然要跟仇敌显显威风,也好挫西南军的锐气。也好,路经西南,也不过是多了十天八天的时间,朕准许了。”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看向莫离,莫离神色也十分凝重,他问道:“你有何意见?”
莫离想了想,摇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总觉得怪异。”顿了一下,他又释然地道:“不过,怕是镇国王爷因为胜仗有了骄傲的心理,想显显威风也是常理。”
庆王道:“或许是的,毕竟因为圆圆一事,镇国王爷对静王始终有怨难释。路经西南,便是要强迫静王接待,静王若是不接待,便是对朝廷功臣不恭。”
刘渐点点头,道:“嗯,李元,草拟朕的旨意,朕准了。”
李元恭谨地道:“奴才领命!”
傍晚,刘渐来到皇后的宫里。
他不许人做声,也不许人跟着,单独一人跨进高高的门槛,正殿内,宫女们在忙碌着,见他进来,连忙要躬身行礼,刘渐问道:“皇后呢?”
一名宫女回答:“皇后娘娘在寝殿里呢,奴婢立刻去通知皇后娘娘出来接驾!”
刘渐淡淡地道:“不必了,朕亲自进去!”
宫女们都有些惶恐,不明白为何皇上这一次没有命人宣旨便来了,以前从来都是李元公公先来,通知好皇后准备接驾,如今这忽然了来到,是头一遭。
刘渐迈入寝殿,皇后正手执一卷书,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发呆,寝殿内燃点着熏香,清香的气味充盈着每一个角落。
这种香味,和他平日来皇后寝宫所闻到的香味不一样,他微微蹙眉,清晰记得,这种百合香,是景王的最爱。
“皇上?”正儿在收拾东西,回头便看见刘渐站在寝殿门口,一脸的冷峻,她心中一沉,连忙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皇后回过头来,连忙起身,神情有些恍然,她微微福身:“皇上来了!”她又微微责备地道,“外边的人怎么不来报?臣妾失礼了,皇上恕罪!”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刘渐轻轻地道,“朕只是想,自从你嫁过来刘国,朕还没跟你像寻常夫妻那样谈过话。”
皇后微微一笑,把手中的书卷放下,轻移莲步,走到刘渐面前,柔声道:“皇上想跟臣妾谈什么?”
刘渐审视着皇后,语气有些生硬,“皇后这么多年劳心劳力为朕管治后宫,从不争风吃醋,朕很高兴有这么个称职的皇后。”
皇后又是一笑,道:“臣妾只是觉得,只要后宫没有纷争,皇上便能安心政事,皇上肩上所挑,是江山社稷,已经够沉重了。臣妾又岂能再容许后宫出些争风吃醋的事情来让皇上分神呢?”
刘渐没说话,坐在椅子上,正儿上前奉茶,并且悄然地把梨花木茶几上的香炉取走。
皇后见刘渐神色有些凝重,试探地问道:“皇上,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刘渐微微点头,淡淡地道:“这件事情,朕也只能是跟皇后说说了。”
皇后坐了下来,端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臣妾愿意为皇上分忧。”
刘渐抬头看着她,审视了许久,才缓缓地道:“朕刚下了旨意,要把景王处死!”
皇后秀脸一白,她猛地站起来,骇然道:“皇上,这。。。。。。是为何啊?景王不是已经释兵权了吗?”她的声音夹着一丝凄厉,神情慌乱,身子微微颤抖。
刘渐从来没见过这么失分寸的皇后,即便他之前被人刺杀,重伤在床,她也是一副端庄凝重的样子,从没像如今这般,慌乱得连说话都说不完整。他心中一沉,看来小言所说,都是实情。
刘渐淡淡地道:“朕怀疑,景王心存不轨,意图谋反,朕处死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后摇摇头,牙齿在微颤,她双手紧紧地扭住衣裙,噗通一声跪下,道:“请皇上三思啊,景王以往确实是有谋朝篡位的野心,但是如今他只是顺天府尹,他的心思,已经没有在皇位之上,他是完完全全地归顺了皇上,皇上若是执意要杀亲兄,只怕会遭天下人唾骂!”
“大胆!”刘渐大怒,眸光锐利地看着皇后,“皇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后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