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凤凰蛋回金陵呢!”
哈姬兰:“……”
“碧嬷嬷,您给我指条活路吧……”贾琏哭丧着脸。
哈姬兰眼珠子一转,坏笑道:“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只要你不嫌官小。”
“请嬷嬷指教。”
哈姬兰说:“每年这会儿户部盘点税银查账册,忙得团团转,到处借人手,我记得你脑子灵,算账算得快?”
贾琏眼睛瞬间亮了,喜笑颜开:“不嫌弃不嫌弃,我这就去户部问问。”
侄子是正得用的六品主簿,叔叔是领闲差的七品典仪,我看你个假正经还有什么脸面!哈姬兰恨恨的想,她偏要明目张胆的报复又如何,粘杆处早就查出来了,柳贵人落胎之事就是贾元春向顺妃投诚搞出来的。
谁会注意一个小小的常在每天带的什么荷包呢?
热热闹闹的年节,贾府自然不会放过拉拢林黛玉的大好机会,贾母亲自递牌子进宫,请黛玉去赴宴。
对方是黛玉外祖母,林若茵当然没法反对,只好放行,却不知道自己一时放纵让疼爱的外甥女受了委屈,哭着回来。
正月十四,林黛玉坐了马车出宫赴宴。
贾府院子里搭了个戏台,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来演戏,不仅请了史家、王家、薛家,还有好些交好的故旧,一方面联络感情,一方面给黛玉炫耀下自家势力,让她不要觉得抬旗做了满人就能看不起外祖家,这是正在招呼客人的王夫人的主意。
吃了饭,大家坐在一起看戏,大过年的自然都是些热闹欢腾的戏码。
黛玉和三春、薛宝钗、史湘云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闺房趣事,不时轻笑一阵。
快散场时,贾母派人把演小旦的和演小丑的叫来,细看时才发现两人才不到十岁,叹息不已,叫王熙凤给她们多拿赏钱,又装了瓜果。
王熙凤是个爽利人,也算聪明,贾琏好说歹说,这几年总算是把她掰过来了,正张罗着,她猛地发现了什么似的朝那扮小旦的丫头脸上瞄了几眼,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恼火,暗骂二房不省事,若无其事的要带人下去。
史湘云却突然出声了:“诶,我瞧这丫头长得活似林姐姐。”
林黛玉脸色一变,不悦的抿起嘴。
宴席上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表情怪异的看着她,会把戏子和亲戚家的姐妹相提并论,这是哪家的教养?
史家两位夫人都是有女儿的人,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把她的嘴缝上。
想到平时史湘云总在贾母身边说自己过的辛苦给她们惹来一顿训斥,两位夫人就气的咬牙切齿。
怎么说史家一门双侯,比贾家金贵得多,偏偏贾母又端着长辈身份,她们只能无奈听从,再说又不只是史湘云一个做绣活,史家过的节俭,女眷都是自己动手的。
无奈史湘云是史家早逝长子的女儿,谁也不敢亏待她,更无法严厉教养。
王熙凤心里气的骂娘,却只能赶紧给描补一二:“林妹妹别生气,史家妹子素来是个有口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她生怕林黛玉一甩袖子走人,回去给昭贵妃诉苦。
林如海才走了没多久,皇帝绝对会为他女儿出头的,到时候只怕又是她被推出来顶事。
经过林若茵的悉心教导,黛玉自然不是以前那小气爱计较的性子,反而落落大方的笑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丫头和我长得像也是缘分一场。”
说罢,叫身边的宫女给了那小旦一对虾须银镯。
在座的女眷们对林黛玉的宽容大度都赞赏不已,又瞧她长的钟灵毓秀,湘纹飘逸,更是生出了别的心思。
撑到宴会结束,林黛玉不等贾母招呼,径直走人,被贾母众人连忙扯住说尽好话,又让史湘云赔罪。
史湘云觉得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却惹来众人指责,也是委屈的不行,红着眼眶,怒道:“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倒非要我奉茶请罪不成?原来我是不配说你的,你是主子小姐,我是奴才丫头,这亲戚还分三六九等吗?”
不等林黛玉开口,昭贵妃特意指派跟来的碧枝冷笑一声:“林家五代列侯书香门第,如今蒙皇上恩典抬入满洲旗,史姑娘这句主子小姐倒是没叫错。”
史湘云涨红了脸,喝道:“你一个丫鬟也配教训我?”
碧枝嗤笑道:“我只是个小丫鬟,也是昭贵妃身边的四品女官,史姑娘,我尊你一声姑娘不过是看在史侯的份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哪个名牌上的人物了?”
史家两个夫人生怕连累到自家,赶忙上前行礼:“碧枝姑娘,我们明日便递牌子进宫给贵妃娘娘请罪,还请姑娘在娘娘跟前多多美言。”
两人绝口不提史湘云,下定决心不让她祸害自己的女儿。
不管美不美言,反正第二天下朝,保龄侯和忠靖侯就被皇帝拎到乾清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一头雾水的回家,见了夫人才知道侄女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昭贵妃压根就没见她们,以安胎为名,将两人拒之门外。
对于自己不曾管束侄女的教养问题现在惹出事端,史家兄弟悔不当初。
不过到底是经历两朝不倒的人物,他们当机立断把史湘云送回金陵老宅,不仅叫女眷几次入宫给林黛玉赔礼道歉,还上折子请罪。
念在他们态度良好的份上,永珏也不想再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史湘云的心态很好猜,原本疼爱她的贾母现在更喜欢林黛玉,原本和她玩得好的贾宝玉现在围着黛玉转,来赴宴前史夫人耳提面命要她好生跟林黛玉相处。
她一向以侯府长女自居,觉得林黛玉一介孤女没什么了不起,见众人都捧着她,更不高兴了。
林若茵处事淡然,为人低调,当年在王府里又不怎么喜欢外出赴宴,现在,提起昭贵妃能立刻想到林如海的女眷都不多,更何况闺阁女子。
史湘云当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直到自己被强制送上离开京城的马车才知道后悔,哭哭啼啼。
当然,已经晚了。
另一方面,挑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王夫人被王子腾火速叫回家,狠狠的骂了一通。
王夫人直说无辜为自己辩解。
王子腾听不下去了,拍桌喝道:“无知愚妇,你还以为林黛玉是个无依无靠任你欺负的孤女?你不把王家和贾家折腾到天牢里去不甘心吗?”
王夫人愣住了,呐呐的不敢吭声。 王子腾重重的叹了口气,解释道:“我问你,这紫禁城里谁说了算?”
“皇上……”王夫人低声回答。
“你还知道啊!”王子腾气的干瞪眼,“不错,是皇上,那你为何在昭贵妃怀孕的当口惹林家姑娘?”
没有政治头脑的王夫人眨眨眼。
王子腾的夫人拉着她说道:“妹妹,你好好想想,当今的后宫里除了昭贵妃娘娘和容妃娘娘,哪个妃嫔生过二回?更别提怀第三胎!贵妃娘娘怀孕是皇上允了的,他要告诉前朝后宫的人,就算没有林大人,贵妃娘娘和她膝下的儿女也容不得任何人看轻!”
王夫人脸色顿时煞白,不敢抬头看王子腾的脸色。
王子腾厉声道:“以后安分些,少招惹人家,若是再敢有那天的事,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刚到二月,永珏就收到了粘杆处的八百里加急。
看完以后,整个人都傻了,愣在那儿不说话,连奏折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哈姬兰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扑过去,紧张的拉着他:“皇上,皇上你别吓我,出什么事了?”
永珏呆呆的看着哈姬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哈姬兰、哈姬兰……”
“没事没事,慢慢说。”哈姬兰赶紧给他拍拍,温声劝道。
永珏终于冷静下来,他抓着哈姬兰的手,张皇失措:“筠亭出事了!他出事了!”
哈姬兰捡起折子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一月中旬,清军和缅军在木邦大战一场,有新式大炮和火器营相助,他们顺利的攻到缅甸国都阿瓦城外,驻扎起来,准备一鼓作气拿下缅甸。谁知军营里混进了缅甸的探子,火器弹药一时间全部哑火,缅甸又突发夜袭,清军不敌,连退数里。
明瑞身先士卒,带着亲兵断后,不料中了伏击,等福隆安带着援兵赶来的时候,他已经重伤昏迷不省人事了。
永珏一会蹲着,一会踱步,坐立不安。
哈姬兰深吸一口气,扶着他的肩膀,郑重问道:“你要去前线吗?”
“什么?”永珏诧异,“我怎么能去?”
“京城里有鄂容安、阿里衮他们,还有几位王爷坐镇,乱不了,但是你要想好,永珏,”哈姬兰语重心长的说道,“粘杆处能上折子,恐怕明瑞已经……”
永珏低头不语,帝王的责任和心中的焦虑扰的他头晕目眩。
哈姬兰抬高嗓门喝了一句:“爱新觉罗·永珏,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自己对富察明瑞是个什么感情吗?别等到人没了才后悔!”
强装镇定过了万寿节,连兰贵人乌拉那拉氏特意在今天爆出三个月身孕都没能得到他什么反应,当晚,永珏就带着十来个御前侍卫和粘杆处精锐连夜出城,快马加鞭赶往缅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下周开启虐虐更健康主线剧情……
☆、清军大营
一队几十人的马队从官道上疾驰而过,带起大片灰尘。
跑着跑着,领头的那匹马突然嘶鸣一声,前腿高抬,软软的倒了下去。
“主子爷!”后面的人齐齐惊呼。
一身黑色紧身骑装的男子并不惊慌,双手按住马鞍一用力,轻盈的跃起,腾空落地,云淡风轻的拂去袖子上的灰尘,仿佛刚才差点没命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您没事吧?”侍卫们纷纷下马,围过来。
“不碍事,”永珏挥挥手,瞄了地上已经口吐白沫的马一眼,冷哼道,“这种劣马也能进上,巴禄,回去给爷好好清查上驷苑。”
“嗻。”某探子机构二把手应道。
“主子您喝水。”另一个侍卫递上水囊。
永珏并不多喝,只抿一小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就放下了。
“主子,不如咱们歇歇,吃点干粮,让马儿也喝水。”巴禄提议道。
“你们安排吧。”永珏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头,擦也不擦的坐下,年轻的帝王摩挲着挂在手腕上的蜜蜡平安扣,勾人的凤眼下一片青黑,下巴上也是同色的胡茬,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仿佛那有什么极有趣的东西吸引他似的。
一个小侍卫凑到巴禄身边,道:“队长,主子爷这都三天没合眼了,你劝劝吧,不然等回京碧老大非揍死咱们不可啊QAQ”(阿绯:汗死了,哈姬兰,你这是什么称呼?)
其他几个粘杆处的也心有余悸的点头。
想到出京前顶头上司拎着自己咆哮‘皇上轻几两老娘就削你们几两肉’的狰狞样子,巴禄就是一头冷汗,他也想让主子休息一下呀,可是……
都说早晚都是一死,晚死不如早死,粘杆处二当家的缩缩脖子,他宁可被碧老大削死,也不想被主子爷冻死╮(╯_╰)╭
半个时辰后,这队人马又踏上了行程。
缅甸,清军大营
帅帐里,几个副将、参赞大臣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上,旁边的沙盘也没人比划了。
“福隆安,军医那儿还没消息吗?”舒赫德问道,心里叹息自己这趟白来了,不仅到手的战功没了,还有可能丢掉皇帝的信任。
这么多经验丰富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