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您的衣服!QAQ”戴权和众多宫人紧随其后。
绵悕三下五除二爬到假山上,叉腰大笑:“你来呀你来呀!今天弄不死我,小爷就把你的裸体画像散布出去,叫西洋人也知道大清皇帝的好身材!说不定又多出个叫什么汉斯密斯的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对你深情告白。”
十二阿哥调皮的让人发疯,但那一手丹青也妙的让人拍案叫绝。
永珏:“……”卧槽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戴权再次捂脸,和亲王,求求您老不要再带坏小阿哥了,万岁爷被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哟!大将军和大学士会生撕了奴才的!
绵悕说的是真事,话说匈牙利王子求娶果西楚喀的时候,随队来了个年轻的公爵,不巧是个弯的,更不巧陛下决定亲自和西洋人比划一下马上玩儿火铳。
于是……
皇帝陛下那潇洒威武的身手就深深印在了那位公爵的眼中。
某人随即开始了每天捧着一束花站在宫门外操着一口让人蛋疼的汉语朗诵“弯弯曲秋,宰活吱抽,喵喵君纸,俗驴好tiu”的日子。
笑尿了一群站岗的侍卫和来上朝的官员。
最后是喝了一坛子醋的大将军和大学士爆发了,好好跟那位公爵谈了谈人生。
直到大婚结束,王子带着媳妇回国,那位公爵才顶着一张五彩斑斓的猪头脸冒出来,还扒着船舷不松手,泪流满面的高呼:“我还会再来的!皇帝陛下你不要看上别人!”
最后是生怕得罪岳父大人的王子把人敲晕塞进船舱的。
妈蛋老子不玩了!
提起一生的黑历史,恼羞成怒的皇帝陛下袖子一甩,当场走人。
一回到乾清宫就下笔如飞的给尚书房总师傅纪昀下旨,一年内必须让十二阿哥把所有学过的功课抄五十遍,不然……
陛下狞笑着写道:“纪昀你就给朕绕着紫禁城跑五十圈!”
让那个除了编书、抽烟,干什么都没劲儿的大烟袋跑步他宁可去死,所以永珏敢保证自己这天魔星的糟心儿子今年肯定能过的非常愉快!
至于明年嘛?
呵呵,敢捣乱就去把四库全书抄一遍,看你是要断手还是老实点?
“阿尔萨兰给皇父请安。”一个清亮的声音唤醒了偷乐的陛下。
“小狮子来啦?”永珏笑眯眯的招招手,揽着他肩膀,亲昵的问道,“这回你必须给朕一个准信,你都二十了,这亲事不能再拖!”
阿尔萨兰皱眉,撒娇着说:“皇父,您不是说让小狮子自己挑福晋么?”
“没错,是你自己挑,”永珏满口答应着,让戴权搬来几百个画卷,笑道,“这些事今年大选的秀女,你慢慢看,总能挑出个合心意的。”
然后又补了一句:“找不到合适的也没关系,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公主有三个,你若是喜欢,开口便是。”
对于养父的拳拳爱子之心,阿尔萨兰忍不住翘起嘴角,笑弯了一双凤眼,说道:“皇父,小狮子真的没想过,您决定吧,儿子看几位哥哥姐姐都得了知心人,儿子相信您的眼光。”
永珏思忖片刻,问他:“让嘎鲁玳嫁给你怎么样?”
阿尔萨兰这下愣的更久,而后抿嘴,笑的更灿烂:“公主不是说要您也划一块地给她,她要自立为王吗?”
“听她胡说!朕总不可能把西伯利亚分给她!”永珏嘴角微僵,大手一扬:“行了,你忙去吧,过年前朕一定让你娶上媳妇。”
几句话就可以看出皇帝对阿尔萨兰的态度,明明是嫁女儿,在皇帝看来却更应该是娶儿媳,足以见得这位年仅二十便已是一等公、前锋营统领的富察家雄狮的重量。
当然,最让阿尔萨兰感动的是皇帝处处为他着想的心。
嘎鲁玳是储君七阿哥绵惇一母同胞的姐姐,可以说,她的夫婿日后必定是新皇的心腹,将受到重用。
永珏将这样一个重量级的固伦公主指给阿尔萨兰,更多的是想要维护富察家,维护富察明瑞心心念念的家族。
延昌二十年年底,轰轰烈烈十里红妆,京城洋溢在一片喜气中,皇八女嘎鲁玳被封为固伦端敬公主,指婚给一等谨睿忠勇公富察明瑞之子,前锋营统领、威扬将军富察·阿尔萨兰。
次日,小两口进宫拜见永珏和皇后,见到两人十指相扣眉来眼去的甜蜜样子,永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送走女儿,做到了当初让两人血脉融合的承诺,永珏仿佛去了一块心病似的,加上幼年体弱多病、少年时在战场落下病根、登基后又常年劳累,积劳成疾,没多久人就倒下了,病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吓得七阿哥绵惇飞速命人各地开仓放粮赈济百姓,放出牢狱中罪行较轻的犯人,连续三日不吃不喝在奉先殿祈求祖宗保佑,还命令几位血缘近的亲王即刻赶往盛京祭拜祖坟。
好在永珏命大,昏迷了五天后终于悠悠转醒,人前一向沉稳端方的七阿哥抱着自家阿玛嚎啕大哭,紧紧抓着他不松手,生怕一转眼人又昏了似的。
永珏躺在床上,看看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再看看镜子里两鬓斑白的自己,莫名的陷入了沉思。
延昌二十一年的万寿节,伟大的皇帝陛下四十五岁,就一个皇帝的年龄来说,正当盛年。
而这个向来以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又抛出一枚巨型炸弹,他老人家要退位当太上皇,然后袖子甩甩,潇洒的周游各地,没准还会搭船去匈牙利瞧瞧闺女和小外孙。
虽然大臣们极力劝阻,七阿哥也以自己太年轻担不起众任为由请旨,但永珏陛下决定了的事,向来是没人能阻止的。
回到乾清宫,永珏心情极好的对着阴影说:“再过一阵子,一切就都过去了,一切都会结束,以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走在阳光下,再没有人敢算计你们了。”
乌云散去,月光照进宫殿,露出了一张大清官员无比脸熟的面孔。
当年那次出征,永珏隐约感觉到不对,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暗地里让人做出假死的样子,随便烧了具尸体,而某个人就编入暗卫啦O(∩_∩)O~
延昌二十一年中秋节,封建史上少有的退位仪式举行。
皇七子爱新觉罗·绵惇登基为帝,实现了清朝历代帝王的夙愿——嫡子登基。
次日,兵部尚书海兰察、礼部尚书林睿旸辞职。
京城数十里之外的官道边,几个人正凑在一起喝着大碗茶聊天。
年纪最小的文雅男子仍显得忧心忡忡:“爷,您真的决定了?文卿还是觉得此事有些仓促……”
永珏脸色一沉,放下杯子:“筠亭,海兰察,文卿,你们听好,江山爷可以不要,社稷也能托付给别人,但是你们——只有你们,旁的东西无法取代。”
旁边坐的三个各有特色的男子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意。
他眯起眼睛眺望远处的山峦,轻松地笑道:“我为了这片山河付出那么多心血,总该有退休的时候吧?哈姬兰,这词发明的很好啊,退休退休,退位休息,哈哈o(*≧▽≦)ツ”
一支手臂有气无力的举起来,哼唧道:“我说,如此愉快的夫夫甜蜜四人行,小永珏你为啥要带上我啊?就不怕我听壁脚吗?求拆伙啊!TUT”
听壁脚~
这三个字犹如一场噩梦,成功的让三位夫人打了个寒战。
大约皇帝是这世界上最厚脸皮的人,永珏不屑嗤笑道:“想听就听呗,这么多年你都暗搓搓的蹲在门外,没有你捧着小黄书听壁脚爷还不习惯呢!一条小尾巴就能换来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老嬷嬷,爷赚大了!”
哈姬兰愤怒的拍桌而起:“这算什么啊?你带着你三位美娇娘甜甜蜜蜜,让可怜的小女子为你们操劳,永珏,说好的同胞爱呢?”
永珏撇嘴:“爷还有那种东西?做梦呢吧你!”
哈姬兰泪奔QAQ~~老娘要拆伙,老娘要勾搭美中年,小永珏,阻碍别人谈恋爱要被驴踢的!
美娇娘……
战神海兰察黑了脸。
也是硬汉一枚的富察明瑞呛住了。
名副其实的美娇娘林睿旸羞涩难耐,跺脚嗔道:“陛下!”
永珏一本正经的指出错误:“叫相公!”
林睿旸:“……”
看戏的哈姬兰大笑道:“( ̄y▽; ̄)╭ 哎哟哟…… 脸红了脸红了!这真是雪中红梅美不胜收啊!”一边猥琐的拿胳膊肘捅永珏,“一个英俊,一个俏丽,一个硬朗,小伙子艳福不浅啊!你那铁杵不会真的磨成绣花针了吧?”
林睿旸三十多岁依然俊美如青年的嫩脸红的滴血,他咬着唇,呐呐道:“相、相公,您管管碧嬷嬷啦!”
不善言辞的海兰察吭吭哧哧说不出话。
最有斗哈经验的明瑞放下茶杯,淡然一笑,刻薄的讽刺:“房中秘事不足为外人道,碧姑娘还是少提为好,否则您老嫁不出去可就是我们爷的错了。”
哈姬兰可不是战五渣,迅速反唇相讥:“也不知道那个在床上几十上百次哭着求饶说‘相公饶了我吧我不成了真的受不住了’的人到底是谁啊?别以为你男人在我就不敢跟你斗了!”
论无耻还是哈姬兰技高一筹。
明瑞溃败三千里,捂着通红的脸颊不吭声了。
其他两人听到如此劲爆的床事,也是喷水的喷水,干咳的干咳。
偷瞄到小情人们扭扭捏捏羞哒哒的表情,太上皇陛下心里一阵暗搓搓的爽,却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
“朕就喜欢他们床下正经床上放浪的样子,反正你这辈子注定是要辜负爷给你准备的十里红妆了,某些话说出来前最好斟酌一下,不然小心爷叫你一路跟在马车后面跑步前进!”
两根致命利剑穿透了哈姬兰的膝盖。
永珏还不知足的加了一句:“少说人家美娇娘,好歹爷的夫人当得起这三个字,不像某人五十多岁还恬不知耻装花季少女发嗲的橘皮褶子脸,完全不知道‘流氓女土匪’五个字怎么写?”
这回轮到哈姬兰嘴角抽搐了:“友尽!凸”
永珏冲三人抛个媚眼:“相公厉害吧?”
上邪啊!嘴巴又贱又毒偏生还得罪不得的家伙终于被镇压了,三位小受心中极为痛快。
这就是老话所说的贱人自有渣攻磨了╮(╯_╰)╭
五人行渐渐远去,不过还能听到某个嘹亮的女高音在喊着:“永珏,你就等着你的七十二式千百年后被人从我的坟墓里挖出来围观吧!”
这样欢快热闹的日子大概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上BE结局《一代明君》,泪点低的勿入,一定要看的请谨记:可以拍砖可以跳脚,但是千万不要泪奔着说怎么能这样虐!因为那是明君结局,不是幸福结局。
ps:惊喜够多吧?该活的人都活着,大家都很幸福呢!O(∩_∩)O~
至于什么被儿子气疯的陛下,磨成针的铁杵,嫁不出去的女土匪,大家就无视吧,卡密萨马的旨意是不可违背的,嗯!
☆、一代明君
(与HE属于不同支线,不要带入上一章的情节。)
延昌二十四年,大清皇帝陛下爱新觉罗·永珏四十八岁,正值盛年。
他治下的大清也跟主人一样,欣欣向荣,国库丰裕,百姓富足,天下太平,是万国来贺的盛世王朝。
每年秋收时总有大量去年的陈米被运到回疆、西藏、大小金川等不适宜种植粮食的地方,救济当地百姓,一起被送到那里去的还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