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磕碰地面的声响不断灌进姬钧拓的耳膜。
她这样拼命,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只为了,叫他安心吗?是他做得太过明显,伤害了她……是吗?
伸手,截住了淑妃的手臂,“回去吧,正妃的位置,你给本王好好坐着便是了。”
淑妃拼命摇头,表示一定要让皇上收回成命才安心,结果就在拉扯间‘晕倒’在了姬钧拓的怀里……
☆、第1卷 再生事端(1更)
她跪了那么久,体力肯定也不支,而且一直磕头,这个动作对胎儿非常不好,很容易造成小产……
姬钧拓看了秦如沫一眼,秦如沫点了点头,他才将她打横抱起,速速找人好好替她诊脉。
秦如沫知道自己不该吃醋,淑妃的变化有目共睹,她只是恍惚觉得,有些东西在改变……至于是什么,她总也理不清。
她早就知道,这样的相处模式,会生出许多事端,却不知,这事端,比她所有能想到的都还要更严重……
*
王府。
“来人,快去请——”
含烟两字还未脱口,淑妃便道:“王……王爷……谢御医最了解臣妾的病情,臣妾今后有什么状况,可否都交给他……”
姬钧拓以为她是怕了含烟上次说她没有怀孕的事情再次发生,的确,这样对她并不公平,于是点了点头,“好。”
双腿间有潮湿的腥气,色泽暗红,疑似流产……
谢御医走近号脉,果不其然,然淑妃的眼睛传递来的讯息他也绝对不能忽略。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回禀王爷,淑妃娘娘并无大碍。”
“这样,你也安心了。”姬钧拓对淑妃说道。
淑妃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如蜡,却死死咬着唇,咬出微微鲜红色泽,对他笑道:“王爷,如沫妹妹,我没事,好生歇歇便是了。”
两人留下来本也没有意义,加上谢御医说淑妃动了胎气需要静养,静养的意思,当然是不要有人打扰为妙。
于是两人离开了。
门刚一合上,淑妃就忍不住剧痛,shen吟了出来!
床上大片猩红,提醒着她,她腹中的胎儿,怕是——
☆、她流产了
“萧郎,你告诉我,我腹中的孩儿,可还安好?”
“珍儿你方才是太急于求成,你腹中胎儿,本胎位不稳,加上你体虚,这个孩儿……”
“他还在,对不对!?”
“珍儿,随他去吧,他自有自己的缘分。”
姚淑珍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她流产了!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她不惜用苦肉计,却没有想到,她腹中胎儿竟然如此脆弱。
“不……”哀痛过后,她的眼底一片冰芒,“他,还在我的肚子里。”
“珍儿!”
“……很健康地活着!”
谢御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无法吸收他说的话。
她静冷地看着谢御医,“萧郎,你有法子的,对不对?这些血,段不足置我骨肉死地,对不对?”
“珍儿——”
她突然笑了,“孩子,娘不会让你白死的!”她的目光闪过一丝诡秘的光芒,“萧……萧郎。你要帮我!”
如今,她没有了孩儿,可如何在这王府立足。
不——
她一定会想到万全的法子,没有了孩子,也势必要稳住妃位!!
*
如沫阁。
秦如沫躺在姬钧拓身侧,他的手臂枕着她入眠——
她的脑海,尽是今日在长殿之外,淑妃磕破了头的景象。
那时,她分明看见,淑妃的身下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谢御医怎么会说,一点事情也无?
正想得出神,姬钧拓开口道:“沫沫,我若为皇,你可愿为后?”
秦如沫骤然回过神来,轻叹,“小拓,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们只是寻常百姓。”
至少,我们可以决定自己的伴侣。
姬钧拓的大掌覆盖在她的肩上,炽热的掌心传递来的温暖,带着致命的灼热。“若我为皇,你会离我而去吗?”
☆、睁眼看我
“傻瓜。”秦如沫闭上眼睛,“纵使你下地狱,我也绝不离你而去。但是,我不希望你当皇帝。”
他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的笑容骤然收敛,半晌,才恍惚到,“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你只能当昏君,或者,假装不爱我。这两种可能,我都不希望发生。”
若他执意宠她一人,那么,他便是不务正业的昏君,她便是祸乱人间的妲己!
若他权衡利弊,那么,他只能远远看着她,无奈去逢场作戏,欲护她却只能伤她。
不管是怎样的状况,她都不想遇见。
因为,她爱上的人,宁愿一生相守,别无其他。
天下第一也罢,富贵荣华也好,都不是她的追求。
“那,我便还是做一个闲散王爷,爱你宠你到令天下女人羡慕嫉妒吧。”
笑开。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可她的心,却隐约觉得不安。
他绝对不是一个甘心被人牵制的人!或许他对权势地位并没有什么追求,然,一旦他被人激怒,体味到其中滋味,就一定不会甘心一世被人踩在脚下!
正想得出神,他的手指便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感觉到有硬物顶在她腹部处,她恍惚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渐渐有些沉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的慌张。
轻轻吻了她的眉眼,声音沙哑,抑制着呼之欲出的情潮,柔声道,“沫沫,睁开眼睛看着我。”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绝美的倾世容颜,呼吸凝滞。这样的接近,不知为何,让她变得越发慌张了。
明明上一次已经准备好了,可是……
就在他的手解开了她的腰带,呈现在眼前的肚兜细致地描摹着她的轮廓线条。
然,刚要进一步发展,她的双手便猛然握住了他的大掌。
不是她不想把自己交给他。只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他似乎也感觉得到,淑妃的事情阻隔在他们之间,此刻,她断也无法和他坦诚相见。最终只是又吻了她的唇,加深了那个吻。撬开她的贝齿,宛若要将自己的心事全都传递给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情意。
这样极致疯狂又温柔的纠缠,她又怎么感受不到。
小拓,对不起,我可能还是没有准备好。
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浮现淑妃的影子,然后就忍不住想要知道: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纠缠……
这样想着,就又觉得很混乱,混乱又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你主动的
结束一吻,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不断地怦怦响着,感觉到他爱她,就会觉得莫名的安心。
但是不够,还是不够,依然不够……
“不要紧。”他柔柔地说道:“我等着你。”
那一秒,不知有什么钻进了她的脉搏,占领了她的心脏。她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压在他的身上,与他对视。
月光下,少年颠倒容华的美貌让人移不开眼睛。
俯身,主动送上一吻。
“笨蛋小拓。”
“你主动的。”他贪恋着她的美好,将她的脑袋按下来,衔住了她的樱唇,抵死纠缠。
虽然很想很想,但却也只是吻了而已。
好吧,至少吻到了。
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到淑妃的事情平息下来,他再好好地拥有她吧。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挣扎,不明白她的顾忌。只想爱她,好好地去爱罢了。
*
翌日。秦如沫醒来的时候,姬钧拓已经出门了,最近他仿佛很忙。在花园散步,正巧看见了含烟,想起什么,秦如沫叫住了她。
长亭。
“含烟,你实话告诉我,淑妃的病情到底如何?”
“如姬。”含烟沉默了一下,“本来这些话我是不该说的,但我知你若不弄个明白,一定会有疑虑。淑妃确实得了不治之症。这些话,王爷应该告诉过你。”
秦如沫点了点头,“他道她时日无多,近日,我也觉得她消瘦了许多。”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含烟,“对于医学我了解不是很多,但也不至于一点也不晓得。若一个人有孕在身,却长久磕头,会否对胎儿有所影响?”
“若是处理得到,应当不至有什么安危。”
“怀胎之时,双tui间流血,会否有什么危险?”
“这……”含烟抬眼看秦如沫,“莫非……?”
秦如沫摇了摇头,“只当是我多心了吧。”谢御医都说淑妃没有大碍。
“如姬且留步。”含烟追了上来,“如姬,其实,淑妃腹中胎儿,恐即便挨过十月,生下来的,也有八成是个死婴。”
秦如沫的身体重重震了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瞳,失声喊道:“含烟!”
☆、天生畸形
看含烟的神情,绝对不是假的。
“我曾含蓄地告诉王爷,淑妃腹中胎儿极有可能早夭。”
“他说了什么?”
“他说,也有可能健康。”
秦如沫点了点头。
含烟继续说道:“接下来的这些话,我未曾与王爷说过,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顿了顿,她说,“其实,即便不是死婴,也未早夭,那个孩子也定然天生畸形。”
秦如沫的身体重重震了震。“你,说什么?”
“恐怕这些,谢御医也了然于胸,但却不知,他有没有勇气告诉淑妃真相。”
含烟吸了一口气,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很残忍,但是,淑妃的体质根本无法正常怀胎。恐怕那腹中胎儿,也是她用尽了办法才怀上的。其中因果,我并不知道,也能猜个七分。她既想靠这孩子坐上正妃之位,便绝对无法接受她自己的孩子先天不足的事实。恐谢御医也知道其中利害,所以未向她道出实情。”
有件事,含烟想错了。她不知道谢御医和淑妃的个人纠葛,所以没有想到。其实他得知她腹中胎儿先天不足时,在安胎药里酌量加了导致流产的药方,是以淑妃才如此容易滑胎。
他知道,这个胎儿,在她肚子里停留的时间越长,对她的伤害越大。
“那,顺其自然,对她自身有影响吗?”
“嗯。”含烟点了点头,“她若强行让这胎儿留在自己腹中,会加速衰老,甚至寿命骤缩。只怕胎儿出生之时,便是她油尽灯枯之日。”
所以才说,她会因为难产而死。
“那,不要这个孩子,她的寿命呢?”
“五年左右。”
“原来如此。”好死不如赖活着,与其生一个死胎或一个先天畸形的孩子,不如多活几年,寻找治愈的可能吧?“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她生下正常的孩子的几率是多少?”
“不到半成。”
不到半成……
那就是无限接近于零?
☆、命不久矣
秦如沫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不要告诉王爷。”
含烟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其中关系,才一直没有告诉姬钧拓的。
一个女人,设法利用生孩子的手段来博上位,本来就已经够可怜了。
还要她以命相平不说,终究还要落个两空。何必呢?
与其让姬钧拓知道之后难以取舍,倒不如自己替他做了决定吧。这个孩子,万不能留着!
但是——
“万一王爷……”
秦如沫浅浅笑了,“淑妃对他毕竟有救命之恩,他做不了的事,由我来替他做。这结果,自然也由我来替他扛!”
其实,淑妃又不是她的谁,她何必为了淑妃,而陷自己于危难?端端只因为,不想王爷为难呢……
有时救人,不是治好了那人身上的伤便能让人痊愈的吧。
*
淑珍阁。
“淑妃娘娘,如姬驾到。”
姚淑珍的眼底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旋即扶住自己的腹部,冷笑:秦如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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